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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失败,五人全部丧命,掌中的传信顷刻化为碎屑,霍骏眸中冒火:“风纪远。。。。。这样你居然还死不了。。。。”
三两日之后。
司桓宇摩挲着下巴,一字一字看过军中那人飞鸽传书给他的信条。瞥了一眼乖巧地帮他按摩肩膀的安乐心,司桓宇竟笑出了声:风纪远啊风纪远,任凭你再会打仗,回头看,还不是被本王捏住了软肋?
司桓宇慵懒起身,打开灯罩,将信条稍稍靠近火苗。信条眨眼成空,薄薄的灰屑飘落在地。。。。
乐心立在原地,那张小脸已经白嫩了许多,憔悴早已褪去。司桓宇抄手行至她面前,盯着她看了许久。空洞无神的杏眼,格外黑亮,几乎单纯的晶莹剔透。司桓宇喜欢这样的她:“本王让你一辈子这样好不好?”
听到他的声音,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绵软的声音仿佛许久未曾听到过了,她说:“好。”
司桓宇伸手覆盖在她的头顶,摇头低语:“你就是个骗子!”
她抬头,眼睛不小心埋进了他的掌心,在司桓宇的角度看来,她在他的掌下只留半张小脸,嘴上却还在否认:“不是骗子。”
“呵呵。。。。。”司桓宇被她小小的傻气逗乐。可是一笑过后,寂寞爬上心头,“你不会想一辈子这样的。。。。。”
大掌滑下,转而指着她心脏的位置,指尖在那里点了几下,司桓宇凄凉的笑意百年难得一见:“这里,说的才是实话。”哀伤的目光攥住她的容颜,“你嘴上说的是谎话,知道吗?小骗子。。。。。”
她如孩童一般伸手捂上被他点过的心口,低着头看那里一会儿,又抬头看他:“不是骗子。”
司桓宇沉下脸没再理她,背过身去,向外走去。冷淡的声音传来:“跟上。”这样的语气任谁听了都会失落心伤,但她除外,因为此时的她不懂任何情绪,即便清醒着,应该也不会有失落的心情。。。。。只因人不对。
晚秋的夜晚,玉津也已经进入了初冬的冷意之中。丫鬟上前为司桓宇披上一件细绒披风,王爷内灯火通明。司桓宇向院子走去,乐心不疾不徐跟上。因为穿着单薄,被冷风一吹,整个脸蛋变得红扑扑,指尖冰凉。
司桓宇在微寒的夜风中缓步前行,远远看去有一种遗世独立的萧瑟感。乐心紧跟在他身后,不知到何时,他忽然停下来,身后的女子就那么撞了上去。
司桓宇情绪似乎又变得平静了,拉过身后的乐心,两只冰凉的手相碰。在他的面前是正在连夜建造的荷花池,寒意逼人的季节连夜建荷花池。。。。或许也只有庸亲王府才做的出来吧。
而这个荷花池,正巧是不久前太子路过的曲径,司桓宇曾经下命,挖地三尺。。。。。
他摩挲着手中同样冰凉的她的指尖,眼看着正前方黑洞洞的尚未成型的荷花池,神情放空:“你说我们是不是一样的冰冷?”
没人回答他。。。。。。
花不香,草不青,虫不鸣的季节已经开始,有些东西蛰伏着蛰伏着,它就会在某一个时刻猛然爆发。司桓宇无声地不屑着笑了:“本王何须同类?”他转身,抬起她的下巴,“你说是不是?”
一阵冷风窜进衣袖,乐心打了个喷嚏。
丫鬟连忙递上来一件月牙白披风,想要帮乐心披上,却被司桓宇伸手挡开了:“拿下去。一点风,死不了人。”
小丫头低头退下,或许她疑惑,明明是形影不离的样子,王爷又为何不多爱惜一点姑娘?不仅是她,原先存有同样疑惑的常剑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王爷的心思,从来就难懂难猜。
夜风将司桓宇低语的一句话吹散在寒气中。
他说,伤痛,最容易记得长久。。。。。
是谁曾经给谁留下了伤痛?而又是谁让谁深刻记住了容颜?世间多纷扰,又有多少人事物能让世人留在心底?留在心底的又岂止是欢乐的。。。。。。
平南王夫妇这几日一直在盼女儿回归的消息,王府和玉津的将军府时刻准备迎接乐心的回归。可是一日盼过一日,仍旧未见归京的身影。
太子得知乐心郡主外出未归的说法时,嘴角的笑意让人看不明确。
☆、第37章 王府女眷
在路上颠簸了许久的叶莲和小五两个人终于望见了玉津的城门。城门进进出出的百姓,总算让他们有了种终于回家的感觉。
叶莲擦擦眼泪,开心道:“小五,我们到了。”
“驾。”小五一边赶车一边接话,“可不是回来了嘛。走,先去平南王府,祝公子找到郡主的话应该会立即回王府去。”
“嗯,对。”
叶莲忽然又犹豫,脸色微苦:“若是。。。。若是我们没见到郡主怎么办?”
“吁。。。。”小五赶紧勒住马,担忧道,“别瞎说。。。。。。。假如不幸,真像你说的那样,平南王那边先瞒着,立即向将军回报。这事儿太大了,咱俩的小命承担不起。”
马车在平南王府不远处停下,两人向王府张望,不敢下车。小五催叶莲:“叶子,你去。你是王府的人,跟守卫套点话不成问题吧。”
小五去确实不妥当。
“我很快就回来。”叶莲提着裙摆跳下车去。这个时间,王爷应该去早朝还没回来,王妃一般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门来。王府守卫自然是认识叶莲的:“咦,叶莲姑娘?”
叶莲赶紧笑着打招呼:“守卫大哥好。”
“怎么没跟郡主一起回来?听里面说这几天王爷王妃可惦记郡主呢。”
糟了!叶莲的脸差点塌下来,君主没回来,是不是还在路上?!这是她的自我安慰。
转念想了一下,转移话题,强撑着脸上的笑:“守卫大哥,最近有没有一个清秀的公子来过王府啊?他拿着一把剑,是我远房表哥,好多年没见了,说是要来看看我。”
两守卫相互看看,然后摇头:“拿剑的清秀公子没见过,上门的老大人倒是常有。”
“哦,这样啊。”
“你不是被卖了吗?怎么还有表哥找你?”
“被卖了就不能有亲人啊?”
“哎,叶莲姑娘你怎么走了?郡主什么时候回来?”
“我偷偷溜出来的,回去了,你们可别告诉王爷王妃啊。不然我又该挨骂了。”
直到拐进拐角,叶莲才颤抖着靠在墙壁上滑倒在地上,捂着嘴哭了出来。小五赶忙下车过来,压低声音急问:“是不是没回王府?”
叶莲拼命点头:“怎么办,呜。。。。。祝公子看样子也没来。。。。。”叶莲抓住小五的衣服,“你说是不是他们还没到玉津啊?”
小五抓起叶莲塞进马车里:“不可能,他们比我们早走,怎么算也早已经到了。回将军府!这事必须立马告诉将军。”
将军府的马车奔向玉津将军府。。。。。。
小五和叶莲满心指望的祝平安此时正陷在囹圄之中。阴寒潮湿的地牢内,脏烂的草席翻卷中,觅食的老鼠随处可见。祝平安已经有好几日没有见过阳光,身上的伤在这种阴寒的环境中严重的恶化。他现在的模样已经完全没有不久前那般的清秀,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衣衫占满血污,蓬头垢面,一脸的伤痕,此时无力的趴伏在地上,俨然一个病残的乞丐般,若是此时站在熟悉的人面前估计不会有人将他认出来。
他的身体缓缓向前蠕动,企图够到那碗馊凉的糙米饭。司桓宇给他的,是一个剑客最大的侮辱!他要吃饭,他还有任务在身,并且。。。。。想到昨夜的无意发现,祝平安暗淡的眼眸突然迸发出无限的恨意。若是他有獠牙,第一个撕碎的就是司桓宇。
祝平安爬过的地方,带走表面脏乱的干草,留下一道蜿蜒的黑色土痕。而在这不远处的墙角根部,有几个辨识不太清的小字,原本□□草覆盖,此时已经完全被扒拉开。
终于够到那碗馊饭,祝平安颤抖着用手往嘴里塞冷硬的馊米,努力吞咽。。。。想到自己的父亲最后的一段时光竟是在这种虐待之下度过的,恨不能自抑。那里是他父亲祝和的绝笔没错,庸亲王毒害太子,通敌卖国,其心可诛。。。。。。
八年前他的父亲突然消失,再出现竟然是跪在断头台上。想不到,父亲不仅蒙受了那么大的冤屈,死前竟是受到了这种折辱。。。。。浊泪混着血污流下。难怪,难怪当晚司桓宇说让他好好感受一下地牢,祝平安似乎将眼前的馊食当做了司桓宇,每一口都是狠狠的咬下,生生的吞咽。。。。。
祝平安了解自己的父亲,既然他留下手迹,那么就一定还有司桓宇不知道的证据存在。那证据必定藏在与父亲有关的地方。当年有人将他偷换出来,给祝家留了一条血脉。那个人他当时没有看清是谁,但祝平安发誓,一定要找出来,可能自己要寻找的东西他会知道。。。。。
司桓宇今日去早朝了,徒留乐心一人在亲王府。王府的小丫鬟欢喜跟在她身后伺候着,司桓宇不在,乐心可以坐在窗前一动不动一句话都不说。主子好伺候,丫头更贴心。
欢喜见她一直不怎么说话,怕她闷得慌,上前轻声道:“姑娘,今儿阳光好,您要不去园子里走走?”
窗前麻雀叽叽喳喳飞过,乐心起身跟出去,走出房门,麻雀早已不知飞上了哪里的枝头。
小丫头见状,立马道:“在王府花园里应该有不少雀子,姑娘要去吗?”
安乐心点头:“去花园。”
司桓宇是个会享受的人,庸王府的花园建设的精致,亭台小径迂回曲折,园中小品比比皆是,却又不见得看花人眼,独有一番别样的雅致。就算在这种萧条的季节,也让人迷离。
花园中的雀子确实有不少,在掉了叶子的枝杈上,还可以看见这些小东西的窝。乐心在一处石凳上坐下,好奇的孩子一样盯着不远处枝头上乱窜的雀子。
“原来姑娘喜欢鸟雀儿啊?可惜王爷喜静,府中没有养鸟儿的习惯。”小丫鬟见她喜欢,心中也欢喜。
不多时,远处走来几位袅娜的女子。衣香鬓影,其中一个那不就是飘香吗?欢喜细眉微微皱了皱,见乐心兴趣似乎全在枝头的鸟雀上,想到王爷对这姑娘的不同,也不便打扰她。欢喜一人上前,施礼俯身:“奴婢见过几位如夫人。”
几个女子也就趁着王爷不在府中的时候才会来花园逛逛,其他时候她们不敢莽撞了王爷。行在前头的飘香闻声停止了说笑看过来:“瞧,已经有人比我们先来了。”
“是啊,竟是这位姑娘。”瑞芙接口道。
王府里人的除了常剑、管家这俩人没人知道安乐心的名字,司桓宇很少会叫她,下人们便一直称呼她姑娘。
“走,过去瞧瞧。。。。”
欢喜听这话便觉得有些不自在,退步在乐心身旁,替乐心回道:“各位夫人慢慢赏景,姑娘有些累了,就先失陪了。。。”弯腰对乐心道,“姑娘不是累了?奴婢扶您回去休息吧。”
乐心抬头看她,看看枝头鸟,似是有些不舍,不过还是点头答应:“好。”
刚要起身,瑞芙出声阻止到:“别呀,要走也是我们走不是?我们一来,姑娘就走,这要是让王爷知道了还不责罚我们吗?”
“就是。。。”
飘香上前按住乐心的胳膊:“妹妹不用走,我们姐妹一起赏景不也甚好?”
几个女人围上来,一睹此女芳容。美是美,但也算不得上乘,衣着也太素了些,看起来还不如飘香惹眼。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乐心不答话,她好像觉得被吵得有些头疼,抬头看向欢喜。
可看在如夫人们的眼里那就是恃宠而骄。
欢喜是个会看眼色的,她连忙道:“各位夫人实在对不住,姑娘她自从来了王府便是不常说话的,大概性格所致。”她没有说这姑娘在王爷面前就不常开口的话。
飘香笑着拍拍乐心的胳膊:“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姑娘这是不满意我们在此聒噪呢。”
欢喜紧张的瑶瑶头。
春日园的女人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