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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记得额娘老这么代指,看戏看到最后也就记得这个了。
额娘还说那大小姐是脑袋进水了。
弘时噗的一声,赶紧回神就看到皇阿玛把书放下了。
四爷甚是无奈,见外头那个已经让人端冰镇酸梅汤来喝了。酸梅汤的香味都飘进来了。
可见是站的站累了,坐得坐累了。
“说吧。”四爷淡淡扔下一句。
弘时的脑袋转得飞快,马上说:“皇阿玛,那书我上午已经背了一篇了。”
当着你额娘就知道说实话,当着朕的面怎么就开始胡扯八道了呢?你当朕看不出来你在胡扯吗?聪明人就爱自作聪明。要是你额娘这时肯定就该承认错误了。
——然后朕就该哄她了。
想起额娘都是这样,四爷也省了跟儿子斗心眼的功夫,顾不上弘时迫切的想背书给他听,直接道:“老八堵你的事,朕知道了。”
弘时整个人瞬间缩小了一圈。
四爷道:“老八那个人,从以前就心眼多,你以为你能哄得住他?这次不过是他没把你当回事,你当你很聪明?”
他噼里啪啦在那里训儿子,越训越上瘾,李薇在外面听的都替弘时难看,忍不住探头往里看,正跟四爷的眼神撞到一起。
四爷本来训得正起劲,被她这么一打岔就把后面的话给忘了。
弘时头都快缩到胸口了,突然皇阿玛不骂了,他还觉得奇怪,小心翼翼的看一眼,见皇阿玛清了清喉咙,端起茶杯来喝。
“行了。朕就不多说了,你回去好好想想。下回再玩弄你的小聪明,看朕怎么治你!”
弘时答应一声就要转身,四爷连忙喝住他,随手从桌上抓起一本书扔给他:“背一篇才许走,几时背出来几时出去。”
然后他放下茶杯出去,外面正乱着呢,刚才弘时转身时素素就匆忙起身,外面乱乱的不知道是在抬凳子还是在拿她那酸梅汤的碗。
他出去一看,素素正打算悄悄退走,发觉后迅速转回身,还知道不好意思拿扇子遮住脸。
四爷走过去把她用来遮脸的团扇按下,她在扇子后讨好的冲他笑。
忍不住弹了下她的额头,跟着又帮她揉了揉,悄声道:“还不快走?”
李薇赶紧冲他感激的点头。
可是等溜回那边屋里时,她才反应过来——她在外偷听要躲的就是他吧?
晚上见着他了,他还埋怨她:“偷听都不知道躲好,朕一开始就发现你了。还搬凳子,还喝酸梅汤,外面太阳那么大,回屋里喝不好吗?”
“回屋喝好啊。”她乖乖点头,给他送上一碗。
他接过不忙喝,道:“要不是朕帮着你,你这脸就丢到儿子面前去了。”
李薇连忙谢他,谢完又觉得不对了。
可看他那么理所当然的端着她刚刚奉上的酸梅汤喝,她又不好上去说‘你是不是在骗我?’,万一他真的以为自己是在帮她呢?
可能他一时脑筋搭错弦了,明明她偷听要躲的就是他嘛,怎么会是弘时?当然被弘时看到是不太好,不过重点还是错了。
李薇见此时气氛还好,就试探着问四爷对弘时这件事是怎么看的。至于他怎么知道的这就不用问了,这还用说吗?四爷多能干啊,肯定是派去跟弘时的人汇报的,要么就是派去跟八爷的人汇报的。
“什么怎么看?”四爷甚为不解,再看她一脸的‘好有趣’,双眼亮晶晶的,就知道她这是又把这些事当戏本子看了。
就当替她解闷吧。
四爷顺从的把八爷给说成了个大坏蛋。
“偷想从朕这里把弘时拐去,哼,他做梦!”四爷义愤填膺的说。
再把弘时说成个小机灵鬼。
“朕的儿子,那是一般人吗?弘时从小就聪明,朕早知道他不会被老八哄去。”四爷说到这里,顺便夸了下孩子妈:“素素也好,弘时这点就是跟素素学的。”
有吗?
李薇十分骄傲的闪亮双眼,冲四爷眨。
四爷被她眨得忍不住把人给捞过来抱到膝上,继续哄她:“素素最好的就是从不忘形,弘昐几个这点都随了你。弘时被老八连哄带骗的,最后还能保持一点清明都是因为他这点像你。没让人轻易骗了去。”
本人果然十分英明神武。这是四爷说的呢。金牌保证。
李薇幸福美满的靠到四爷怀里,手上不老实的揪他胸口的盘扣豆豆。
四爷被她揪得前胸后背都是麻的,却还是坚持把故事给说完。
“所以老八的阴谋是不会得逞的,这点朕心里早就有数了。”欢乐大结局,可以吧?
李薇嗯嗯的点头,她只是没想到原来四爷这么单纯啊。简直就是坏人就是坏人,因为八爷是坏人,所以他是坏人。弘时是他的儿子,所以是好人。
四爷这么单纯的人才容易受伤害呢。
她疼爱的摸摸他的大脑门。
四爷打横将她抱起,进里屋了。
转眼就是端仪出嫁的时候了,四爷特准七爷亲自去送嫁。七爷请旨想把长子弘曙带上,四爷也准了。
送走端仪后,四爷跟着扔下两件大事。
其一就是他终于封了亲生的女儿了。宜尔哈封和硕端温公主,额尔赫出自贵妃,封固伦温熙公主,最小的扎喇芬封和硕端敏公主。
其二就是宜尔哈指婚。适婚乌拉那拉氏星德,皇后母族,正是珠联璧合,天造地设的一对。
京里的人都觉得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九爷在府里道:“万岁这是早就憋坏了吧?终于把养女嫁出去了,他也终于可以封自己的公主了。也不知道他这性子到底是随了谁了?谁也没说他不能封自己的公主啊?非要先封养女,封了还要先嫁出去,才敢封自己生的,这什么毛病?”
唯一一个在他身边的小狗子是个太监,哪敢说万岁的八卦?从头到尾只是陪笑呵呵。
呵呵,呵呵。
九爷说了半天找不到接话的,瞪小狗子:“你是哑巴啊?”
小狗子扑通一声跪下了,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从小跟着他的忠仆,九爷想踢都下不去脚,腿都抬起来了又放下,在原地转了七八圈,恨得大骂:“爷不管了!爷要出去!爷都在府里闷了四年了!”
说完他就往外冲,小狗子从地上跳起来就去撵他,一面撵一面喊:“爷!爷!等等小的啊!”
九爷府的随从们还是速度很快的,车马随从立刻就备齐了,只等九爷一声令下就出发。
小狗子也有一匹马,就跟在九爷旁边,小心翼翼的问:“爷,咱去哪儿啊?”
九爷就是想找个说话的,能跟他一块说说万岁,说说万岁,说说万岁的人。
问题是敢说万岁的人不多,他在府里就只敢当着小狗子的面说两句,连九福晋都不行,他要是当着她的面说,能把她吓晕过去。
他冷哼一声,马缰一抖往前走。
小狗子连忙跟上,等出了巷子口该决定去哪边了吧?他小心翼翼的再问:“爷,咱们这是……”往哪儿拐啊?
九爷再次冷哼一声,指着八爷府的方向说:“……去老十那里转转。”
小狗子刚要说‘往八爷府’,一句话险些没噎死他,赶紧清清喉咙往另一个方向指:“走着,去十爷府。”
九爷一脸丧气的调转马头,身后随从干脆利落的齐齐转身转头,往十爷府去。
☆、第386章 戏言生死
十爷府上最近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九爷一进门;十爷见了这个久未登门的哥哥还有些吃惊,待问清他半点p事没有;是来找他喝酒的,如获至宝般拖着九爷出去找地方喝酒了。
两人也没找什么暗门子私人会馆;就在大街上寻了个看得顺眼的酒楼进去寻个临街的雅座;叫了一桌九两九的席面喝起来。
九爷端起酒杯尝了口;点头道:“正宗百年玉泉酒,这家店倒是实在。”席面上也是山珍海味一应俱全;材料跟御膳比也不差了;对得起那九两银子。
十爷如今熬得精瘦;乍一看倒比九爷还年长个五六岁,从坐下起就一杯接一杯灌水般往嘴里倒;九爷说了一句没人接话;挺没趣的放下杯子说:“喝什么闷酒?跟你九哥说。”
十爷这半杯就无论如何喝不下去了。
“我福晋……怕是不成了。”十爷长长的叹道。
这事在府里他跟谁也说不着,额娘早没了,几个舅舅也都不是贴心的,说给他们听不过是徒惹笑话。
还就只能跟兄弟们说。
可当今登基后盯得太紧,当年他跟九爷走得近,他那个好舅舅阿灵阿跟八爷是忘年交,搞得他不知不觉就被看成了八爷的人了。
上头坐的从爹换成了哥,十爷不得不装了几年孙子,原本还有几个交好的人,如今也都远了。
所以今天九爷一问他就没忍住说了,实在是这事在他心里憋得太久了。
九爷也没料到酒还没喝几杯,哥俩儿这么久没坐一块还没顾得上问问‘你好啊?你媳妇好啊?你儿子好啊?’,十爷这就扔出这么一个大事来。
当下这酒也不用喝了,九爷放下杯子,手在空中举了半天还是搭到十爷的肩上:“要不要我去给你寻个大夫?”
十爷摇摇头,十福晋这病不是一两天,甚至不是一两年。自从她嫁过来,说实话他是让她吃了不少委屈。不过这个博尔济奇特氏也不是吃素的,她身上流着黄金血脉,科尔沁女人的血性和坚毅她统统都有。
十爷跟她两人算是两败俱伤。
他能冷着她,她就能让他这十年一个孩子都得不着。
最后十爷悟了,他跟自己的福晋打对台,那是谁都得不着好。男子汉大丈夫,他就低个头。于是他跟博尔济奇特氏有了个儿子。
再然后博尔济奇特氏投桃报李,手下一松让十爷最宠爱的格格郭络罗氏也有了个儿子。
现在府里这两个阿哥都平平安安的长大了。
十爷想着吧如今这么太平着就行,他就想当个太太平平的王公,不指着有什么大出息了。福晋厉害点也不坏,至少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有福晋在这府里就能撑下去。
这么一瞧也不是坏事。
打定这个主意后,他也不急着给郭络罗氏请封侧福晋了,就当个格格吧,护着弘晙好好长大就行。
谁知这人太要强是不是也会对寿数有碍?还是当时生弘暄时损了身子?博尔济奇特氏自从康熙四十七年这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了。
熬了七、八年,现在也只是在吊着一口气了。
府里恨她的人不少,郭络罗氏没了两个儿子,当着他的面虽然不敢说什么,背过去没少说博尔济奇特氏这都是报应。
十爷自然也没办法对着郭络罗氏叹气了。
在他看来报应不报应先放到一边,博尔济奇特氏要是真走了,他这心里还真是有些不是滋味。
她躺在那里时也笑着对他说:这下你可解气了吧?
十爷握着她的手也不说别的,就问她真的能这么舍下儿子?她走了,弘暄还不到十岁,他是肯定会续娶的,到那时弘暄在这府里还能活?这府里恨她的人可不少,她走了这些人都会冲着弘暄使劲的。
他本想着他在她这里不值什么,儿子能总拉住她吧?
谁知这女人真是心硬,她居然望着房梁道:“我都死了,哪儿还管得了他?要是你这个阿玛护不住他,那我这个额娘在下头接着他,到时我们娘俩一起走黄泉路。”
十爷说着说着就掉泪了,九爷=口=着,手忙脚乱的在身上摸手帕汗巾给十爷擦眼泪。
说实话,他也不是不能理解。老十额娘死得早,不管是他的舅舅还是他们这些兄弟都远了一层,到头来还就是他的福晋跟他是相依为命的两个人。早年两人闹归闹,但既然分不开,那就只能继续在一个屋檐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