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四爷:……
两人一人一碗捧着,李薇嚼着羊肚丝,问他:“这蘑菇好吃吧?”
四爷:“……嗯。”
他挑了一根放进嘴里,想起下午苏培盛一脸菜色的过来跟他说李主子叫膳房把羊下水中的羊肚切成丝放到你的羊肉汤里了。
四爷:“……怎么回事?”
苏培盛额头都冒汗了,跪着说:“李主子想叫您吃……说这个以形补形……”李主子说了,膳房的人当面不敢顶她,但也不敢就这么送给四爷吃,只好悄悄透给苏培盛。
苏培盛恨得咬牙啊,可他知道了也不能不说啊,只好来告诉四爷。
四爷也好奇,就是真放进汤里了,她要怎么叫他吃下去?
现在他知道了。
他挟起一条切成细丝的羊肚,不说他还真看不出来。蘑菇?亏她想得到。
意思意思吃了两口,他把剩下的全拨她碗里了。
李薇略愣的看四爷,他很正经的跟她说:“这种蘑菇我不爱吃。”
李薇:“……”
两人的眼神之中流淌着默契。
李薇:他肯定发现这不是蘑菇了。
四爷:你就把心眼都用在哄爷身上吧。还蘑菇……
对视十秒后,李薇默默把那半碗‘蘑菇’都给吃了。
其实……她也知道这招多半不会成功的……
吃完后,她冲他笑。把‘我错了’的信息用意念发出去。
四爷憋不住也笑了,她赶紧坐过去,勾着他的手指说:“我是想让你补补,羊肚丝是好东西。”
他问过白大夫了,羊肚子确实对他现在的身体有好处。
他倒不是真的排斥吃这个,只是想教她一个道理。
“哪怕是为爷好,你也不能瞒着爷。”他搂着她叹了声,“瞒着爷的人太多了,素素,你别这么做。”
李薇的心里顿时酸得不成样子,抬头就想认错和起誓。
四爷捂住她的嘴,晃着她说:“爷知道你是一心一意待爷好的,可你要当心,你怎么知道会不会有人借着这个机会来害人呢?到时你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爷刚才吃了两口,就是跟你说,爷没生你的气。但你以后不能再这么做。想做什么,有什么想告诉爷的,直接说,爷一定会听的。”
四爷说的她没有想到,现在想起来就觉得自己之前蠢的可以,还自以为聪明。
她虽然吓了一身汗,但更确信四爷这是为她好。
四爷见她缓过来了,就笑道:“晚上可以再上一碗羊肉汤,放点肚丝。”
李薇点点头,他见她不说话,就逗她:“肚丝不是只能煮汤吧?还可以怎么吃?”
“凉拌。”她马上说,“放点葱丝,加辣椒油和花椒油。”然后看着四爷说,“爷现在不能吃有辣椒的东西,还是先炖汤吧。”
爷一点都不想吃。
四爷笑着虚点了她两下。
276、命与运
皇上十分的体贴,允许四爷明日再进宫。
第二天;四爷一大早就进宫了。然后不到午膳时就横着被送回来了;额头上还青了一大片;一看就是磕头磕的。
李薇跟着苏培盛匆匆赶到九洲清晏时;他刚刚醒过来对着地又吐起来。
一瞬间她几乎要瘫下去了。苏培盛也是一声惊呼,围在四爷周围的人几乎是齐齐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白大夫很快过来了;她当时已经先叫人把九洲清晏给围起来了;正要往这里赶的弘晖他们还有福晋都叫拦在外头了。
四爷这次吐完后好像并不难受,就是说头晕,胃还在往上翻。她都怀疑他是不是在皇上那里磕头磕太狠了?
她叫人先煮了一碗姜茶给他,热热的姜茶下肚后;他果然好受多了。
经过白大夫的诊断;确定他是磕头磕的;不是复发。
“谢天谢地。”听到这个她叹了声。
四爷握着她的手,对白大夫说:“头有些胀,开些药来给我涂吧。”
李薇跟苏培盛说去把福晋等人请进来,看着他的额头说:“你整个额头都青了,一会儿肯定会肿得像戴了帽子似的。你到底为什么事磕得这么厉害?”
四爷不愿意用这副样子见孩子们和福晋,叫人给他找了顶帽子先戴上。
他就这么躺在榻上戴着帽子见了福晋。
福晋匆匆进来,李薇连忙起身行礼。
福晋道:“妹妹不必多礼。”说完没有再理她,径直坐到四爷榻前,关切道:“爷,您还好吗?哪里不舒服?”
李薇没去管四爷怎么跟福晋交待,跟在弘晖后面进来的是弘昐他们,孩子们都无一例外的吓白了脸,弘晖的神情更是跟天崩地裂差不多。
她招手把弘时叫过来,轻声说:“你阿玛没事,大夫看过了,就是有点头晕。”
弘时马上机灵的顺着她的话往下问:“刚才外头不让我们进来,大家都吓坏了。”
她道:“因为你阿玛以前病的时候也是一样的症状,所以大夫没有看过后,怕有危险才不让你们进来的。”
屋里的气氛总算轻松点了。
李薇看了眼四爷,他冲她浅浅颌首,她就一屈膝先出去了。
她跟福晋在一起时,两个人都不自在,带着其他人也别别扭扭的。而且这次她先一步到了九洲清晏,又令人把这里给围起来,连福晋都挡在了外面。
说实话,她是应该向福晋请罪的。
但她却不想当着四爷和孩子们的面请罪。罪该请,但她只愿意在只剩下她们两个时请罪。
九洲清晏刚刚经历过一次激荡,现在外面的宫女和太监们还没有恢复过来,行动时个个都脚步匆匆,神色惊慌。
她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张起鳞才匆匆赶到,把她引到一旁的厢房里。
过了会儿,额尔赫先带着三格格过来。慢慢的孩子们都过来了,只有弘晖还在那边的屋里。
弘昀说:“额娘,阿玛真的没事了?”
李薇肯定的点头。虽然刚才看到他又吐了的时候,她真的有种世界要毁灭的感觉。那一刻的感受她这辈子都不想再重温了。
她现在不太想说话,既觉得时间过得太慢,又觉得他在那边跟福晋他们说得太久了。
还不知道他在宫里出了什么事,就不能等等再说吗?
不知不觉她的眉头越皱越紧,屋里的气氛也越来越紧绷。苏培盛进来后还吓了一跳,格外恭敬,轻声道:“李主子,主子爷的药熬好了……”
那边屋里主子爷正跟福晋和大阿哥说话呢。
他今天也是脑抽了,以为还跟热河似的都习惯了,一回园子就叫人先去喊的李主子。等李主子来了他才发现:他应该喊福晋!
所以现在他就不敢进去送药了。
李薇点点头:“送进去吧。”
苏培盛:“……”
他苦着脸出去了。
弘时悄悄跟她说:“他刚才肯定没安好心。”
苏培盛进去送药后不久,福晋和弘晖就出来了。李薇与孩子们纷纷起身相迎,等福晋上座,李薇坐在下首。
李薇心道:来了。
这会儿已经来不及叫孩子们避开了,但她也不想像之前因为弘昀的一个小失误就跪下请罪,这是给孩子们的脸上抹黑。
她抢先道:“今天事情来得太急,我一时没有考虑周到,顾不上许多就先叫人拦着不许人进出……”
福晋看来确实是有话,不过此时都吞回去了。
李薇继续说:“倒是引起了一场虚惊。”
然后微笑看福晋。
这种情况下,元英不可能再问罪于侧福晋,她之前准备的话都用不上了。
屋里静了一会儿。
元英笑道:“你也是替大家着想,快别放在心上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场风波消弭于无形。
然后屋里又没有人说话了。孩子们都在看她们俩个,元英捧茶,李薇眼神放空。
元英撑着用了半碗茶,放下后起身,对她说:“既然这样,爷这里就交给妹妹照顾了。”
李薇起身屈膝一福:“是。”
福晋走后,弘晖也跟着告退,他这一走就把男孩们都带走读书了。额尔赫也跟着大格格过来道别,女孩们不用读书写字,李薇怕她们回去又念经捡佛豆,给她们找了个活儿。
“你们阿玛病着,看不到这园子里的秋景,之前在热河时就常常遗憾。你们不如在园子里各寻一处景,画下来拿给你们阿玛,也让他高兴高兴。”她道。
大格格原本的打算就是带着姐妹们回屋去给四爷祈福,她还打算吃斋。一听这个就拿不定主意了,不由得转头看向额尔赫。
“额娘说得对。”额尔赫自然是挺自家额娘的,想也知道回去后大姐姐会带着她们去干嘛。
“阿玛一直躺在床上,肯定更想看看外面的景色。”她这么说,还问三格格:“扎喇芬,你呢?”
三格格握着额尔赫的手:“我跟着二姐姐。”
两票对一票,大格格也同意去画画了。
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李薇隐约有点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把孩子和父母都视为夫妻感情中的插足者。当她和四爷在热河时,只有他们两人。虽然当时的一切她都不想再经历一次了,但回到京城后,他们之间的人突然一下子变多了。
……她觉得有点挤了。
就像刚才,她更想自己一直陪在四爷身边,看着他喝下药后安稳的入睡。
而不是他在那边跟福晋说话,她在这里安抚孩子们。
她爱她的孩子,可她也无法回避,她刚才就一直想让他们都快点离开,只有她和四爷两人才自在。
这种想法是不是太自私了?
她有点接受不了这样想的自己,在三个女孩都离开后,反而不急着去看四爷,而是坐在屋里想理清她的思绪。
苏培盛悄悄进来,奇怪的看着这位主子。
“李主子?”他说。
李薇醒过神来,苏培盛道:“主子爷叫您过去呢。”
等见到四爷时,他靠在枕上仿佛昏昏欲睡,帽子已经取下来了,裹上了药巾。
听到她走近的声音,他睁开一条缝,“怎么一直不过来?”
她坐下后,他握住她的手,用力握了握:“我跟福晋说说,是我叫人封的九洲清晏。”他看了她一眼,轻声道:“别放在心上。你做的对。”
她刚才还压着大石的心突然轻松了,靠过去轻轻解开药巾,他把头抬起一点。药巾下他的额头已经肿起来了,看着就叫人害怕。中间一块完全紫了,简直像叫人打烂了似的。
他又握了下她的手,一手盖住药巾,轻道:“没事,看着吓人而已。”
胡说。看他现在躺着都不敢平躺,几乎是半坐的姿势,就知道他肯定还想吐。
有心想问他见到皇上后出了什么事,可又担心他的身体,想叫他好好休息。
“你睡一会儿吧。”她道。
他摆摆手,现在摇头,一摇就晕得更厉害了。
“睡不着,说说话吧。”他轻轻叹了口气。
李薇把话在嘴里转了几次,还是悄悄问他:“是不是皇上生气了?”
四爷看着房梁,半天才说:“……没有。”
他对她道:“……皇上想叫我保太子。”
李薇当然听不明白。四爷对她笑了笑,他也不需要此时一个能听懂的人在身边。
他自顾自的往下说:“……直郡王想杀太子,皇上只想废了他。”
“保太子并不难,难得是怎么保?”
“我不能推翻给太子定下的罪名……”
给太子定罪的是皇上。
“现在满朝没有人敢替太子说话,这样下去,皇上会被直郡王逼得不得不杀太子。”
……
李薇明白他只是想找个说话的人,就安静的坐在那里听。
四爷想起当时在御前,皇上问他,是不是也认为太子罪无可恕?
太子谋刺皇上之事,从头到尾都没有被披露出来。
东暖阁里,康熙坐在榻上,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