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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就随她吧。她会明白的,等她彻底死了心也好,我可不要我的女人心里还有别人。
番外(顾晖)二
离开京城,说的是要在整个大宁开分出我们望江楼的分店。这是最冠冕的理由,却是最后的原因。带她离开,首先是为了让她忘了秦励,其次是躲开父亲的麻烦,而分店根本无所谓。只是我没想到,躲开京城,却躲不开秦励。无论我们走到哪里,都有秦励的消息,这般愚民谈论秦励放佛谈论自家的事,捕风捉影胡说八道且不说,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可是,落落很喜欢听,我看得出来,她甚至是故意去听。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可听的,其实,我猜,有一些事情,月怜已经详细的告诉她了,比如,秦励到顾家找她,比如传言秦励赶走了府里几个女人。在客栈进餐时且不说,即便是没有什么事,她也不喜欢在房里待着,在大堂要个小菜在角落里饮茶,毫不顾忌与那些粗人同列。她的话也越来越少,常常拿着一柄箫吹些奇怪的曲子。
“公子,我给您熬了点栗子羹。”月怜体贴的进房来。
“落落呢?”我问道。
“落姐姐又到楼下了,我刚给她也送了一碗。”月怜道。
我点点头,虽然不喜欢她,但我承认,她的细致很难得,每次外出,身边的事情都被她打点的妥妥帖帖,无可挑剔,丝毫不用费心。她对落落也很恭谨,除了那一次,相信她以后也不会做出失格的事情。
“唉!”客栈里,几个书生模样的闷闷的喝酒,一个蓝衫说:“听说了吗?秦大将军率兵都两个月了,仍然没有收复我一城一地。”
“哼!北蛮一战昙花一现而已,区区此次进京赶考,别的没听说,这位将军如何沉湎女色倒听说了不少,京城人天天都在议论他如何讨好女人。”一个年老些的叹道:“年少气盛,最戒女色啊。”
“豪门子弟,大多如此,骄奢淫欲,只苦了我大宁百姓啊!”另一个人也老气横秋的说道。
“可不是吗?听说他娶得庶出的女子,不知何等手段勾引到了秦将军,女色误国,女色误国啊!”另一桌有人凑过来说道。
客栈人你言我语,议论纷纷,有一人说道:“可不是嘛!我哥哥前日进京,听说这女子妒恨非常,府中丫鬟都让她赶走了。”
“连皇上赐的人都敢赶,无君无夫……”
我看看落落,她已经置若罔闻了,不像她第一次听见时,手中的筷子停下来,很久都吃不下饭去,虽然她没有说责怪我,却没有看我一眼,就回房休息了,那次是有人绘声绘色说她与秦励如何依依不舍,她相思成疾,而秦励也食不下咽。我很奇怪,倒没有人听说秦励休妻,明明我散布了一些。我猜她是有些怪我的,可是,我真的比不了一个伤了她心的秦励?
我坐到落雪面前,可是她听得入神,没有发现我,依旧一勺一勺的舀着栗子羹,可是我突然发现那碗里明明什么都没有了,勺子碰上瓷碗叮叮作响。
我按住她的手:“早就没了。”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无状,勉强一笑自嘲
“怪我吗?”我问道。
她摇摇头:“我和他的事情……你不懂。”
我的确不懂,我好像从来没有懂过她。“我是不懂,我只是可惜,看着这个世上最出色的奇女子一天一天变得和其他女人一样情情爱爱的俗气起来,甚至一天天枯萎,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我明白的指出,希望她能翻然悔悟。
“爱什么样什么样。”她竟然还是自暴自弃,“我从来都是个俗人,你不知道而已。”
“姐姐不是俗,姐姐是率性而为。”月怜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下来,一脸的钦佩,不过说话却像意有所指:“姐姐从来都是这样,爱就是爱,在乎就是在乎,一点都不矫情,不管旁人怎么看。”我看看月怜,她难道说我是旁人?
落雪笑笑:“别捧我了,我要真像你说的这样,就好了。
忽然“啪”的一声,打断了我们的话“何等狐媚女子,害人至此,若区区能面见我皇,必求皇上赐死此人,以诏天下。”原来的蓝衫书生义愤填膺,狠狠的把酒碗摔落在地。
落雪冷笑一声,我还来不及拦她,她已经走了过去:“这位公子深明大义,在下深感佩服啊。”
她男装极俊逸,那书生一见他,果然也如我当年的钦慕,谦虚的连道不敢。
可落雪随后的话却不那么中听的:“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诸位文韬武略都首屈一指,更有拳拳爱国之心,若能上阵杀敌,说不定不要说我两城,连西垠已在我囊中了。几位却窝在这里,砸大宁百姓的碗,实在该向皇上谢罪啊!”
“你,你……”几个人没想到落雪说话转换这么大,一是反应不出应对之词。
“你,你何等居心?”那个年老些的终于反问出一句。
“您真是深谙兵法避实就虚之道啊。”落雪嫣然一笑,眼神却冷冷的:“我问的您不答,反而问我何等居心。我又能有什么居心呢。只是不喜欢听人胡扯,混淆众听。”落雪说着扫了众人一眼:“众所周知,之前西垠半月就克我两城,而秦励,秦将军到之后,这两个月西垠未能前进一步,可是秦将军无所作为?在其位,谋其政,诸位享受着他的保卫,就不要说三道四了,若是不信他,你们自己去啊。还说他耽于女色,可他可曾误过一天出征?更何况,若真如你们说的,他恐怕会不顾实情人命速战速决,以求离开苦地。夸夸其谈,可比出生入死容易多了!”
几个书生被她说的哑口无言,面红耳赤。原先随着他们起哄的人们,也向他们发出鄙视的眼光,仿佛自己一直都很清醒。
从她开始说话,我的心就一直悬着,若犯众怒,我们恐怕要挨打了。以前,她从来不喜欢引人注目,遇到这等愚人,更不会理睬,或者乐得在旁边看戏。此时,她却毫不留情面步步紧逼 ,竟要和他们计较,甚至不惜范险,难道,是为了秦励?我转过头,不经意看到,月怜正一脸深意的看着我。
那天我们回去,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来泾洲也有些日子了,我们开店的安排一直还算顺利。确实如落落所说,此地商业还远不成气候,不要说我们望江楼,其他店肯过来,也会让此地一震。不过此地远不及京城繁华,要想赚得些银子,少不了价要低些,还得分清官绅商户还是平民百姓。官绅商户出手大方,小店恐怕也少不了他们照应,自然是主顾,不过毕竟人不那么多,平民百姓那里赚不了几个钱,不过可以薄利多销。我们依了京城的开法,楼上楼下面向不同,说不定京里的老店也可以得些借鉴。试运营的日子,虽然开始有些小麻烦,但好歹还算解决了,我和落落继续在这里,陪着这店“站稳脚跟。”
巧的很,正式开业那一天,传来了秦励在雍州大获全胜的消息,据说之后西垠国主带伤而逃,四夷对他闻风丧胆,大军已经直入西垠境内。我们开张的鞭炮正合着全城人们的好心情,所谓“双喜临门”连本不打算来的州丞大人都来了,说我们恰逢其会。也不知道那个多事的把落落之前痛斥几个书生的事情传扬出去了,州丞大人还特意召见,对“他”的样貌才华都赞叹不已,还差点要把侄女儿嫁给落落,真是荒唐,落落也胡说八道,说自己家里已有一妻二妾,正妻还有一个小妾还各生了个儿子,不要说月怜快忍不住笑了,连我都几乎撑不住。楼上下也都人们认识的不认识的也都极尽欢畅,推杯换盏,伙计们忙紧忙出,厨房几乎忙不过来,今日无疑开业大吉,只是我们竟借了秦励的光!
……等我们全部忙完,已经快到深夜了,每个人都累的不行,却毫无睡意。这也是我第一次,从无到有的建起一个饭庄,心下感觉自是不同。落雪更是让人拿坛酒过来。
“姐姐什么时候开始喝酒了?”月怜问道,我也奇怪,她以前总说难喝并不大碰酒。
落雪却笑而不答,也不等月怜倒酒,就自己拎了酒坛过来自己直接拿个碗倒了酒喝,幸而酒坛不大。
“姐姐在秦府真是变了不少!”月怜惊叹,说完也自觉语失掩口。我瞪她一眼,当真不是故意的?
落雪放佛没听见,半倚在桌上:“今天我难得高兴。”我冷眼看她端起满满一碗酒,眼神里明明是犹豫,却忽然狠了心,眼睛一闭就灌下去。
“小心呛着!”我心疼的劝阻,可话音未落她就呛到了。“咳……咳咳……”她一手指着我,咳嗽的眼泪都出来了,自然是说不出话来。
月怜忙体贴的扶着她给她捶背,“姐姐小心些!”
“咳……你你个……乌鸦嘴!咳咳……我……讨厌……咳咳……讨厌你!”她终于边咳边把话说出来。
我不由的变了脸色,她可是语带双关?秦励大胜,她怪我让她失了这样前程似锦的丈夫?我越来越不懂她了。
好不容易,她才止住,泪眼婆娑的笑着对我说道:“都怪你,害死我了。”
“你自己喝不了硬要逞强,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你还怪到我头上,什么时候这么不讲理了。”我不客气的讥诮,口中的寒意连我自己都吃惊,眼看着她脸色微变,又端起酒碗
我有些懊悔,明明是玩笑,何必呢?我连忙玩笑似的补救:“好好好,都怪我,你说怎么办吧。”
她把一碗酒一气都饮尽了,粗鲁的抹一抹嘴角,开口已是酒香洌洌:“罚你,罚你舞剑吧。”
一句话说出来大家都静了,我笑起来,自己也知道笑的多难看,也许算狰狞吧:“你喝醉了吧,知道我是谁吗?”
“可惜啊,我就喝醉那么一次。”她格格的笑起来:“不会舞剑,你唱歌也行。”
月怜细心的给她布了些菜,插言道:“姐姐快吃些东西。何苦干喝这有苦又辣的东西伤身!”又把她的酒碗换成酒杯。
“苦有苦的滋味,辣有辣的味道,你还年轻,小月怜,你不懂,喝酒如喝水,方知酒滋味!”
“说的跟老酒鬼似的!”我不由揶揄。
“少来,你不是说任我说怎么办,说了你又不听!”她笑着旧话重提。
哼,跟我斗,“好!月怜,你替我唱。”我灵机一动。
“你耍赖啊!月怜,别理他。”落落说的义愤。
“公子吩咐,月怜怎么敢说不啊。”月怜笑笑,调整一下就婉转而歌:
“红楼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处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落落教的歌里,她最喜欢这个,我已经听了无数次,真有些腻了。可她们一个唱得动情,一个听得专心,落落端着酒杯凝神,直到她唱完才一饮而尽……
那晚,她一直笑着,即使是眼里泪水盈盈,也一直笑着。夜阑人散,我和月怜不顾她反对送她回房,她临进门,突然转身笑着对我说:“对了,我的那封休书,还在你那儿?有空给我吧。”
那张纸上字很少,其实看一遍就可以背下来。
休书 陈氏落雪,未能生子。为子嗣计,立此休离。 秦励
我想告诉她,我早就把那张纸扔了;我想反质问她,要那张休书干什么;我想讥笑她,难道还想着秦励;或者我只要推脱夜深了……可是突然,我失了平日的伶牙俐齿,竟然答了一个“好!”字,莫名其妙的回房给她拿。我站在回房的路上,夜露正重,寒凉的吓人,不知道名字的小虫子在草丛里唱歌,我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我很后悔,该让月怜一个人送她的。
我真的愚蠢的回房,愚蠢的把那张纸拿出来,又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