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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委屈的是,既然自己主理后宫,难道连这一点处置的权利都没有?陛下连一个过气宠妃都如此护着,以后真有什么新欢,岂不是小怜第二?甚至远胜小怜?
有一种寒彻骨子的悲哀。仿佛昔日一切的温柔的情意都在一笔勾销。难怪历代皇后,没几个有什么好下场的。管得越多死得越快。
她默默起身,就往屋子里走。
“芳菲……”
手被拉住。
她一挣扎,却无法挣脱。
“芳菲!”
他一用力,她不得不倒在他的怀里。他伸出手,紧紧搂住了她的腰,将她箍住,叹道:“芳菲,你不要生气。朕今天是看到张婕妤生命垂危,觉得她可怜而已!你想,自从回来后,朕有什么隐瞒过你?朕之所以如此,是怕你以前的心结,怕你在某些方面做得不好,授人以柄。而且,朕也答应了,绝不找其他人……难道,芳菲,你还是不相信?”
相信么?
谁知道呢!
“芳菲,唉,说实话,男人也是没出息,当初张家犯事,朕对张婕妤也看不惯;不过,今天看到她奄奄一息的样子,又心软了……她是什么人,朕不是不清楚!可是,看她那样子,又可怜兮兮的……”
她淡淡道:“陛下现在是心软同情,以后呢?”
抚平裂痕11
罗迦一怔:“朕只是同情她而已,哪有什么以后?而且朕就是去看了一眼就走了,绝不会再跟她有其他什么!”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
可是,她心里的那种本就倾斜的天平,就更是颠簸得厉害了。神思有些恍惚,每个人的命运,要走的路,都是自己所选择的。自己三次进宫,没有一次完全是心甘情愿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完全由不得你选择!你不去,别人自然会强迫你去!这一辈子,注定了这样浮沉颠簸?
明明还没有第三者——张婕妤事件根本算不得,可是,以后呢?别张婕妤更厉害的人出现呢?心慌,不由自主地心慌意乱。六宫之主,其实,真的算不得什么!还不是他陛下一句话!
心也慢慢地淡下去:“陛下,我困了,我想去休息了。”
她说完,便离开他的怀抱,慢慢地走进屋子躺下。
这一夜,二人都辗转反侧,根本无法入眠。
到了深夜,罗迦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搂住她,声音有些沙哑:“芳菲……我只喜欢你一个,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我没有生气!”
她有没有生气,他最清楚不过了!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真的只是出于一个男人本能对弱者的同情而已,绝非责备她,也绝非对张婕妤有任何的想法,可是,为什么说出来,就一切都变了味道?
就连他回想起,也不是滋味。自己那话,岂不是摆明了在责备芳菲?
“芳菲,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陛下,这么晚了,你不要说了,明日还要上朝呢!”
黑夜里,再也没有了声音。
一直到迷迷糊糊里,他慢慢察觉,她的手悄悄地移开。那是很微小的动作,拒绝和他十指交扣。她以为他睡着了,其实,他并没有!
抚平裂痕12
他坚定地,再次拉过她的手,紧紧握着。这一次,她没有再反抗。
他微微安心,心里,真的不想因为任何事情和她起冲突,尤其是这种第三者的事情,竟然如矛头小伙子一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芳菲……我错了……”
哦?陛下大人也会错?他有什么错呢?
“后宫是你的地盘,我考虑欠妥,根本不该去插手……芳菲,你以后要怎样,我决计不再干涉了……”
他也晓得是这样?自己推行什么,他就去反对什么,帮那些人长气焰,尤其是跟自己作对的张婕妤,如此下去,自己还能有什么皇后的尊严?
“芳菲,我才想到这一点,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她哼一声,只是捏了捏他的手。
罗迦这才松一口气躺下。
早上起来时,她还睡着。
“芳菲,练习啦,你说了陪朕冬练三九的……”
她翻了个身,装睡熟着。
“小东西……”他一把拉住她,声色俱厉,“你又想偷懒?才练了几天就荒废了?以后可别再求我……”
以后谁还求他啊?真是自作多情。
他嘻嘻笑起来,手放在她的胳肢窝下:“小东西,再不起来就大刑伺候了,快,不许赌气了……”
也许是睡了一觉,气也消了一大半。芳菲还是揉着眼睛起来,嘟囔道:“早知道这么辛苦,就不练了……唉……”
“睡睡睡,迟早睡成肥猪头。”
他一把揪住她就走到外面的冰天雪地,一阵冷风吹来,嗖嗖地往脖子里灌,芳菲连箭都拿不稳了。她怕罗迦嘲笑,赶紧运足劲,呵口气,拿住了冰凉的箭。
罗迦如监工一般,厉声地:“瞄准,拿稳箭,心无杂念……”
“你知道怎样才算心无杂念?”
她好奇地问:“怎样?”
抚平裂痕13
他一巴掌拍在她的腰上,却是轻轻的:“站直一点,手抬高点……太高了,放下来一点……唉,又高了……放下来,真笨……小东西,你真笨……”
谁笨了?芳菲又不敢反抗,只能随他摆布,调整姿势,忍受他无情的嘲笑。
“对了,所谓心无杂念就是,不许猜忌朕,不许怀疑朕,一切都要相信朕,凡是朕做的一切,说的一切,都只能是对你好,不会是对你不好,你要无条件地坚信不疑……”
她直翻白眼,真的如此才有鬼呢。陛下明明就是在公报私仇,借机教训自己。反正现在他最大,他怎么说就是怎么了!
“芳菲,听明白没有?”
“这个……”
“明白没有?”眼睛瞄准,手按在她的腰上,只要她稍微应答不慎,就会遭遇偷袭——会笑场的!“明白啦!”
“这还差不多!”
也许是连番的大雪,又连续几日没有休息好,罗迦回到立正殿,这一夜,便微微有些发热。
他有寒症,一发热,可不得了,身子一阵寒一阵热,如在煎煮一般,痛苦万分。
芳菲熬了药,给他端到面前,亲自喂他,他一勺一勺地吃,享受她这种难得的柔情脉脉,这个时候,她就绝不会发脾气了,总是尽心尽力的。
他叹道:“好享福!”
这是享福?真是的!她又有些担忧,埋怨道:“陛下,怎么不小心点?”
他捉住她的手,嘻嘻笑道:“都怪你,小东西,你惹我生气,我没休息好,才感染了风寒。”
说来说去都怪自己!他老人家的寒症已经好多年了!她放下药碗,叹道:“陛下,你躺下休息,我给你炙烤一下,好久没炙烤了。”
罗迦喜道:“也是,我的寒症好久没发作了。芳菲,你又要帮我炙烤?”
“这难道不是我进宫的主要任务么?!”
抚平裂痕14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罗迦一怔,忽然想起她在北武当曾经说过的话:“陛下,除了要我帮你治病,我想不起自己到底还有什么值得被你利用的!”
他心里一寒,芳菲,她到现在都还是认为,自己带她回来,只是为了活命——为了自己的身子么?
那柔软的手在太阳穴周围晃荡,无比的温情。心情也跟着柔软了下去。他凝视着她:“芳菲,朕这些日子都很快活。”
她淡淡的:“是么?”
“芳菲,”他伸出手想拉她的手,“芳菲,朕跟你在一起,一直都很快活……以前,朕浑浑噩噩的,从来没有这样高兴过,这一次,才是真正的开心,身子、精力,都在变好。芳菲,都是因为你在朕的身边……”手已经摸着她的手背,柔柔的划过,充满了柔情,“小东西,以后我们都要这样快活的过下去……”
“小心,不要动……”她移动着艾条,“陛下,不要乱动,小心烫着……”
那声音真的太淡漠了,尽管还是温和的,却失去了昔日那种小小的,充满温情的柔软,那种女人沉浸在爱恋之中才会有的娇嗔和妩媚。夫妻一道,总是很敏感的。难道她也想起了什么?以为她回到宫里的主要使命,只是替自己治病?!!!因为要她治病,所以自己才这样待她?
不是!其实真的不是!
“芳菲……”
“叫你不要说话的嘛。你一说话,就要分心……”
罗迦闭上眼睛,任那双温柔的手在自己面颊上游走,没有再做声。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沉浸在那种好不容易弥合后的新的夫妻感情里,觉得幸福而安宁。并且,再也不愿破坏这种平衡。
也许是因为张婕妤的那一场争吵,裂痕,慢慢地滋生,他想,总不能眼睁睁地看它变大。总要在恰当的时候,立即将它消灭掉。
可是,究竟要如何才能消灭掉呢?
抚平裂痕15
第二日退朝,罗迦随意翻了几本奏折,看看时间还很早,立即道:“高淼,把这些都拿回御书房看。”
“陛下,这么早就回去?”
“皇后等着呢,有些,她帮着朕一起看比较快。”
皇后是陛下的好帮手,高淼是知道的,而且他绝不敢像其他大臣那样警告陛下不得“牝鸡司晨”之类的。他这么多年在陛下身边,当然完全明白陛下的喜好和性子,早就习以为常了。他立刻颠颠地收拾了奏折:“陛下,皇后为您分忧,老奴也放心了。”
“高淼,皇后回来后,朕就轻松多了啊。”
“是啊,皇后这一次回来后,跟变了个人似的。”
罗迦哈哈大笑:“都是朕调教有方啊。”
那个浑身是刺的小东西,一定要把她身上的刺都慢慢地拔掉。只要拔掉了,就是一个可人儿了。
罗迦笑一下,又皱起眉,低声道,“高淼,先皇们是如何处置其余妃嫔的?”
高淼一惊,先皇都是要驾崩后才留下遗诏处置妃嫔。按照惯例,许多地位低下,又没生儿育女的异族女子就会被殉葬,这是最悲惨的一种,但是,历代皇帝都在沿用。而那些生了儿女的妃嫔一般就被遣散出宫,到封地居住。现在陛下春秋鼎盛,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唉,朕真想把张婕妤等统统送走。”
“啊?陛下,为什么?”
“这几个人在宫里,真是左不是,右不是!朕再也不想和皇后在这个问题上起任何冲突了。”
“皇后又起疑心了?”
“这倒没有。不过,朕也觉得,张婕妤等留在这里不好。她今天抱着朕哭诉,明天说病重……你想,这样几次三番地下去,皇后岂能不冒火?”
高淼当然知道,女人耍这些小把戏,无非是想重新获得陛下的宠爱。
张婕妤当然是不死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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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地:“可是陛下,张婕妤并无任何过失,岂能废黜她?而且,她若是生育,还可以随王子被打发去封地;现在她又没有生育,送去哪里?再说,左淑妃是和亲公主,跟我们有同盟战略关系,岂能轻易送走?”
罗迦左右为难:“所以朕才让你想办法,参考一些先皇的先例……”
“陛下,以前没这个先例。”高淼很是好奇,“皇后回宫后,貌似变了很多,跟宫里上下都弄得一团和气,没见她有什么奇怪举动啊?”
女人心,海底针,谁知道呢!
反正直觉里,张婕妤在,就是横在自己和芳菲心目中的一根刺。要如何才能拔除这跟刺?
更主要的是,芳菲搜出的是春药!张婕妤私藏春药,虽然对于嫔妃来说,这是很正常的,历代都有,为了吸引皇帝注意,总是不择手段。他深知,这个女人外表可怜,当然其实也并不真的就那么可怜,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