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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也觉得可笑,此时此刻的她就是一个可笑至极的笑话,一个悲凉的笑话。
“你们是不是吃错药了?”笑毕,龙昭将手中长鞭狠狠一挥,“龙上雪的大业什么时候能让一个女人给阻了,给我杀!”
将令一出,底下的士兵蜂拥而上,刀光剑影,惨叫声迭起,血肉横飞,柳步吓得哇哇大哭,被捆着的身体倒在相思身上,“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柳步,要是赵姨护不住你,便带你一起去见你娘好不好?赵姨再给你娘请罪。”双手被反绑坐在步辇的相思明白自身难保,诳论红妆的孩子,她这一生要欠红妆多少才行。
一刀落下,相思忙弯下背,覆到柳步身上,一个侍卫上前挡下刀冲在她们拼杀,相思却再也没直起背,就算要死,她也得死在柳步之前才行……
“放了她!我们立即弃守重宣门!”一个清朗的男声在刀剑声中传来。
相思猛地抬起眼,只见夏侯殷德策马狂奔而来,与龙昭并肩一侧。
好像有什么在那一瞬间落下了,重重地落下,相思突然也想像龙昭那样子狠狠地笑一场,她在期待什么呢?她又能期待什么。
两方厮杀再度停下,侍卫们见事有转机立刻将相思的步辇层层围起来……
老子的女人得毫发无伤(1)
“夏侯殷德,你疯了!”龙昭一甩鞭子,“现在局势大好,你凭什么放弃重宣门,是龙二的主意不?”
“你明知道龙兄他此刻要竭力杀进宫内,不能有所分心,你却在这擅作主张。”夏侯殷德一贯书生文雅的模样,此刻却怒视龙昭,不退一步,“既然你守不了这重宣门,这里由我来。”
“笑话!”龙昭反驳,“现下是你不好好守着朝前门,跑我这来做什么?”
“龙上阳传了话来,说将龙兄的夫人押到你这边来了。”夏侯殷德向前望了一眼,侍卫围得密实他几乎看不到相思的样子。
“主公……龙上阳他就是想让我们弃守一门,好让他的人出宫去搬救兵,你怎么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枉你还是镇守永寿的太守。”龙昭责骂道,“龙二既然让我守着重宣门,我就不能让它失了去,任何人都不行!”
“之前西廉、北尉有所动乱,龙上阳已陆陆续续派出数万兵去了,现下他们就是出去搬救兵我们也可以扛,再远些的大军等赶来我们也定天下了,不足为患。”夏侯殷德气得不行,见龙昭似要行马向前,忙策马横到她前面,大声吼道,“你今天敢动龙兄的妻子,就从我身上踩过去!”
“夏侯殷德,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里可都是我的人!”
“要是龙兄在这,你还敢这般放肆?”
“做大事必有牺牲,怎么你一个大男人如此磨磨叽叽。”龙昭被夏侯殷德拦住去路更是心情不好,“就是龙二不在这里,我们才应该为他做正确的决断,救这残花败柳一人,弃了重宣门,我们的伤亡势必增多。”
“你同龙兄妻子的私怨我不清楚,但这种决断还轮不到你来做。”夏侯殷德从腰间拿出一块玉牌,龙昭当即变了脸色。
相思不认识那玉牌,也许是她进京后他们后面部署的吧,鉴证一般的玉牌,不知不觉间,她离他们已经太远太远。
“龙兄说,就是不要这天下,老子的女人也得毫发无伤!”
我不会寻死(2)
夏侯殷德的口气颇有几分龙上雪的味道,连相思都呆住了,她完全可以想像龙上雪说这话时的神情,粗鲁、不容置喙、霸道……
龙昭完全怔住了,呆呆地看着夏侯殷德策马走到侍卫们前面,“把她交给我,我们立刻退兵重宣门。”
“你们先退出重宣门十里!”侍卫首领横剑在身前开始谈判。
“不行,一步不让,不交出龙兄的夫人,我们就在这边耗着。”夏侯殷德手握缰绳,任由骏马在原地踏着步,一副极有耐心的样子。
“好啊。”侍卫们蓦地让开一条道,侍卫领抽出剑抵到相思怀中柳步的脖子上,“那就耗着,我们先杀这孩子,再逐步剁下皇后的四肢,你们什么时候肯退,我们就什么时候收手。”
一听就是龙上阳的主意,绝得彻底。
夏侯殷德被摆了一道,骑在马上竟说不出话来,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不必了。”相思慢慢直起身,虚弱的声音仿佛风中的沙,一吹就散得无影无踪,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相思看向夏侯殷德启唇一字一字道,“把这孩子抱走,你们暂先退兵。”
夏侯殷德打量了一眼柳步,视线落在相思的腿上,像是明白了什么大声道,“夫人,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但事还没到决绝的地步,你别做傻事,否则龙兄不会心安。”
“放心,我不会寻死。”相思勉强撑起一抹笑容,笑得苍白无力,“他知道,我不敢死。”
她活,他活;她死,他亦跟随。
“如何?”相思侧头,这话是问向侍卫领的。
“可以。”毕竟相思才是真正的人质。
“夏侯太守,你来抱下柳步。”相思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清明说话,柳步懵懵懂懂地看着她,相思淡淡地笑,“太守是好人,他会带你回柳家。”
夏侯殷德翻身下马,身无兵器地走了过来,侍卫们仍是刀剑相向,夏侯殷德倒是面无惧色地弯下腰替柳步松绑。
龙上阳夺了龙兄的天下(1)
相思趁机在他耳边低声道,“龙上阳在永承宫,密室有他罪状,他非天下正统,搬出沈子京灵位,诏告天下可压制璟瑄皇帝忠臣之后的兵马一时。”
相思嚅动着嘴用尽全力说着话,声音却小得微弱,夏侯殷德分辨许久才听清楚,手上故意放慢松绑的动作,压低声音道,“我知道,是龙上阳夺了龙兄的天下,龙兄才是正统。”
相思震惊地睁大了眼,呆呆地看着夏侯殷德抱着柳步离开。
龙上阳夺了龙上雪的天下?龙上雪才是天下正统?龙上雪才是璟瑄皇帝的亲子?
一切都在瞬间豁然开朗,难怪龙上雪心里一直压着事,原来是这等大事,却从来没有同她说过;难怪大字不识几个的龙上雪会开始读兵书,学习行军布阵;难怪从来不敢真正反抗龙上阳的龙上雪,不用她教都开始掌控兵权,扩充兵力……
她总想着拥有自己的兵马,固守一方土地,让龙上阳侵犯不了便罢……原来在她这般想的时候,龙上雪已经开始筹划夺位大计。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不跟她说是怕她担心,还是不肯让她参与到这场血雨腥风中来,都有吧,龙上雪有多护她多疼她,连他旗下的大军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你知不知道救这女人一个,要连累我们多少!”龙昭在那边嚷嚷着叫嚣起来,“龙二吃了迷魂药,你也跟着犯傻!”
“那你又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夫人缠住龙上阳,以龙上阳的智谋会让我们这么成功地救出龙兄,救出龙兄的部下?”夏侯殷德冷冷地说道,将柳步送上马后自己跟着翻身上马,将柳步拢在怀中,抬手一扬,“退兵十里!”
底下的人一动不敢动,龙昭恨恨地甩了一鞭子,大喊,“你最好不要后悔,退!”
相思望着一群人倒退着一步步离开重宣门,越来越远,越行越远。
为什么我不能有自己的选择(2)
不一会儿,一列军队自宫中整整齐齐地跑步出来,为首的正是金老,对着侍卫领道,“邢将军已经从朝前门突围出去,重宣门由我来守,你们速带皇后回永承宫。”
“原来是声东击西。”相思声音微弱地说道,“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出去。”
果然,论玩弄手段,谁都稍逊龙上阳一截。
“皇后……”金老同相思早在朝雪城就有交情,见她落到如此地步自然有些不忍,“您何必自讨苦吃呢?”
又是一个人来说她是自讨苦吃。
“是不是女人要如浮萍一般随遇而安才算不是自讨苦吃?”相思抬眸反问,苍白的脸上带了一股倔强,“为什么我不能有自己的选择?”
金老愣了下,只道,“皇上待你不薄。”
直到侍卫们将步辇抬起转头往永承宫的方向走去,金老才听到她低低地说了句,“可这些都不是我要的……都不是……”
步辇一路抬到永承宫的门口,相思被侍卫们丢了进去,没有见到之前嘈嚷的百官,偌大的永承宫里一片狼籍,残椅桌凳、卷宗四散,若不是看到桌案坐着的龙上阳,她还以为龙上雪已经打进永承宫了。
龙上阳僵直地坐在椅上,已换上一贯穿的素衣白袍,似是少了几些戾气,桌案上空无一物。
见相思被丢进来,龙上阳只是抬眸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不知是因为熬夜还因为其它,龙上阳双眼发红,面色一夜间憔悴许多,仿佛一个坐以待毙的孤王。
龙天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边跑边道,“皇上,他们已经冲进来了,我们暂且先走,邢将军已突围,不稍时日皇上自然能东山再起。”
龙上阳仍是坐着,脸上一点反应都没有,龙天急得在他边上跪下,龙上阳这才抬起眼来,冷漠地打量着相思,“你这么聪明,你知道为什么我还要让你回到这永承宫来?”
我绝不会输给他(1)
相思被捆了一天一夜,体力早已不支,只能靠在墙上,听到这话露出一抹惨笑,“因为我还能是枚棋子,让你去将我相公一军。”
“错了。”龙上阳掀袍从桌前站起来,直直地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来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视线落在她的腿上,“以你现在的模样,怕是撑不了多久,你说,上雪他能不能及时救到你?”
相思心里一惊,面上仍不动声色地道,“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不知道。”龙上阳摇头,眼里多了几条血丝,笑容有些阴邪,“我就是想看看,为什么我让你一次一次地活下,你却非让我走绝路呢?”
“为何你又要一次一次地逼我?”相思不畏 惧。地迎向他的目光,“多少年了,为什么毁了我的一生也要得到我?”
“若是没有遇上上雪,你就是注定我身边的女人。”龙上阳说得深情,手蓦地捏住她的下巴,让她吃疼。
“在你身边?在你龙上阳身边的女人注定都沦落成你的附带。”相思仍是带着那股子倔强,“你有将她们当过人来看么?”
龙上阳眯起眼,双手突地拉她站起来,横手将反绑的她抱了起来,朝内室里走去将她一下子抛到床上,松开她手脚的绳,手腕上尽是勒红的痕,相思抿紧嘴一句话没说。
“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碰你。”龙上阳冷冷地一笑,用绳重新将她的手脚捆起来,这次却是将她结结实实地捆绑在床上,连动弹也不能动弹。
从衣袖上撕下一丝布,龙上阳利落地将她的嘴给封了起来,相思被迫咬着,布磨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
“相思,你和我身边的女人不同,你明知道我很看重你。”龙上阳站在床前弯下腰来,亲溺地伸手将她额际沾汗的一缕发拨到耳际后,脸几乎贴着她的脸道,“如果这次我输了,是输在你手上,输在我不该看上你,不该放任你……凭他龙上雪,我一手调教出来的人,我绝不会输给他!”
上雪(1)
不想再看到他的脸,相思索性阖上了眼,眼前黑暗一片,疼痛却从四肢蔓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