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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眼神的对视,还是被旁边的付大木发现了,他弹了一下烟灰,酸溜溜地说:“小柳啊,你别走了,我给你布置个任务,今晚上你负责给楚书记倒酒,顺便把他照顾好。老陶,你没有意见吧?”
陶玉鸣怪笑了一声,说:“大县长有指示,我坚决服从,没有意见。”
接下来,从耿中天开始,依次给楚天舒敬酒。
耿中天、杨富贵、茅兴东、李太和、迟瑞丰没有得到付大木的授意,只按照二比一的规矩敬完了,便坐下来不再动作,采取了明哲保身的战术,静观其变。
陶玉鸣、白存礼、周宇宁,包括薛金龙、田克明在内,也中规中矩地按规矩敬了酒。陶、白、周是副县级,比例是二比一,薛和田是正科级,比例就是三比一。
第一轮敬酒结束,十几杯酒就下了肚。
以楚天舒的酒量,这也算不得什么。
楚天舒索性主动出击,起身回敬大家。
这一轮回敬,楚天舒端着杯子绕着桌子转了一圈,一口一杯,没有停歇,气势如虹,让跟在身后斟酒的柳青烟看得心头发颤,手上发抖。
毕竟在男人的战场上,酒也是武器的一种,甚至是气量和气度的体现。一个男人豪爽与否,性格是否率直,意志是否坚定,行动是否果敢,从他的喝酒举动上也可见一斑。
敬到陶玉鸣时,楚天舒还特意停下来,说:“听说陶局长为人豪爽,酒量超强,本人初来乍到,以后还望陶局长多多关照啊。我先干为敬了。”
说完,楚天舒仍然是一饮而尽,不仅赢得了耿中天等人的敬佩,也让白存礼、薛金龙和田克明等人心生寒意,周宇宁更是当即傻了眼。毕竟按规矩,他们与楚天舒比拼可是要二比一、三比一的喝,以他们的酒量,能支撑几轮心里确实没底。
被楚天舒将了一军,陶玉鸣在气势上顿时落了下风,只好憋闷地干了杯中酒,口是心非道:“楚书记年富力强,好酒量。”
楚天舒笑了笑,又伸出杯子让柳青烟倒满了酒,目光扫了扫众人,刚才还跃跃欲试的几个人,眼神中竟有些躲闪。
嘿嘿,怕了吧!你们要赌狠,老子比你们还狠;你们能喝,老子要比你们更能喝。哼,老子口袋里还有核武器呢!今天非把你们都喝到桌子底下去不可,看你们以后还在不在酒桌上欺负人。
拼酒有时候拼的就是气势和胆量!陶玉鸣之所以能在南岭县的酒桌上横扫千军,很大程度上也得益于他那股子蛮不讲理的整酒作风,搞得别人在还没有拼之前,心理上已经未战先怯了。
楚天舒连干两轮的豪迈,尤其是当面对陶玉鸣的无所畏惧,顿时让置身于事外的耿中天等人彻底偃旗息鼓,而陶玉鸣一伙也在观望,都寄希望于别人当急先锋,自己落在后面得便宜,成为最后一根压垮楚天舒的稻草,以博取付大木的欢心。
如此一来,让原本孤军应战,大有可能会应接不暇的楚天舒,开始有了喘息之机,独战群魔中,至少在气势上先胜了一筹。
付大木拍着巴掌为楚天舒叫好,实际上是向陶玉鸣发起了围攻的信号。
一杯接着一杯,几个人轮流敬着楚天舒,本来气氛就热烈,再加上付大木抽着烟,偶尔在边上推波助澜,这几个人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卯足了劲头,一个劲的向楚天舒发起了进攻,饶是天生的酒仙也经不起这样的狂轰乱炸啊!
这一轮下来,喝下去的酒有个七八两了,这已经非常接近楚天舒酒量的极限,脑子有点发紧,太阳穴上砰砰直跳,他心里明白,再喝下去必醉无疑。
当然,二比一喝的周宇宁已经丧失了斗志,趴在沙发上直喘粗气,白存礼眼睛发直,心里盘算着悄悄退却;三比一喝的薛金龙口齿不清,却还在不停的胡言乱语,田克明稍稍好一点,也差不多迷迷瞪瞪了。
只有陶玉鸣还斗志不减,他脱掉了外衣,解开了扣子,露出胸前黑乎乎的胸毛,瞪着大牛卵子样的眼睛,大呼小叫地和楚天舒叫板。
要迅速结束战斗,必须对陶玉鸣实施最后的一击,该使用口袋里的“核武器”了。
楚天舒忽然站起来,抱歉道:“离开下,马上回来。”
田克明结结巴巴地问道:“楚书记是不是要上卫生间?包房里有,不用到外边。”
楚天舒压制住肚子里的翻腾,说:“大家都在吃喝,不方便,不方便,还是去外边的好。”说完,就往门口走去。
柳青烟抢先一步,帮他拉开了包房的门,跟在了楚天舒的身后。
付大木一撇嘴,薛金龙心领神会,悄悄地跟了上去。
第837章 废了规矩
楚天舒走到走廊上,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慢点,等等我。”柳青烟小声道。
楚天舒放慢了脚步。
柳青烟追上来,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嗔道:“别逞能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说着,要把一个小盒子塞到楚天舒的手上。
楚天舒深呼一口气,猛然转身,不仅看到了柳青烟,更看到了她身后还有一个薛金龙,他立即沉下脸来,假装醉醺醺地指着柳青烟,吼道:“你……干什么?想,想,想让我作弊,对得起大家的热情吗?老子不要你管,不就一个醉吗?老子……呃,怕个鸟毛?”
柳青烟被楚天舒一通醉话呛得满脸通红,手里捏着一盒海王金樽,欲言又止。
楚天舒一巴掌将柳青烟手里的盒子拍在了地上。
柳青烟愣住了,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一转身,差点撞在了薛金龙的身上。
薛金龙已经喝得东倒西歪的,为了躲避柳青烟,身子一拧,脚上一个踉跄,“哐叽”摔倒在地,大嘴一张,哇地吐了出来,幸亏柳青烟躲得快,才没被溅一身,裤脚上还是没有幸免。
这时,最为清醒的陶玉明也追了出来,楚天舒拍打掉海王金樽的那一幕他看得一清二楚,他本意是要跟住楚天舒进卫生间,防止他作弊,可薛金龙吐了一地,挣扎着要爬起来的时候,居然伸手去抱柳青烟的腿。
这让陶玉鸣酒往上涌,他抬起一脚,将薛金龙踢开了,还一弯腰,将掉在地上的海王金樽捡了起来。
可怜的薛金龙挨了这一脚,哪里还爬得起来,脚下一滑,脑袋就扎进了一堆污秽中。
柳青烟尖叫一声,往外跳了一步,正好拦住了陶玉鸣的去路。
这一踢一拦之间,陶玉鸣就慢了一步,等他冲进卫生间,楚天舒已经把几颗ru…21咽进了肚子,正在小便池旁痛痛快快地放水。
见陶玉鸣进来,楚天舒冲他笑了笑,说:“老陶,你也憋不住了,放完水,我们接着喝。”
陶玉鸣没有答话,而是冲进卫生间里东张西望了一番,又使劲吸了几下鼻子,没有发现楚天舒有呕吐过的迹象,背上顿时寒气直冒,他哆嗦着掏出家伙来,哗哗地放着水,心道:麻辣隔壁的,难道一世英名还毁在这小子身上?!
他故意控制着放水的速度,心里惦记着口袋里的那一盒海王金樽,想等着楚天舒出去之后吃上几粒,回到包房再和楚天舒一决高低。
楚天舒也注意到了陶玉鸣的举动,担心他乘其不备也来点核武器之类的东西,所以放完水之后,走到洗脸池边洗了手,又磨蹭着捧了凉水洗脸,不给陶玉鸣有可乘之机。
外面,柳青烟在着急的喊:“姐夫,姐夫,你怎么样了?要不要吃几颗海王金樽?”
陶玉鸣听到这一声喊,手上一哆嗦,那话儿就歪了,尿就浇在了裤子和鞋面上,气得他大骂道:“嚎,嚎,嚎丧啊,你姐夫还死不了。”
楚天舒回头看看陶玉鸣,见他正狼狈地跺脚,心里暗暗好笑。
柳青烟站在门外,依旧不管不顾地喊:“死不了就出来呀,你把我的海王金樽抢去干什么?”
陶玉鸣的如意算盘被柳青烟彻底揭穿了,他气鼓鼓地把盒子掏出来,用力扔到了门外,骂道:“麻痹的,你嚎个毛哇,老子整酒还用得这玩意儿吗?”
楚天舒与陶玉鸣脚跟脚地再回到包房里,场面已经有些混乱,除了付大木还稳坐钓鱼台之外,其他的人几乎都有些醉意。
耿中天、杨富贵、茅兴东置身事外,摆明了是坐山观虎斗的态度,只是为了不让付大木生疑,还得装出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互相叫苦说,今天喝得太猛了,实在整不动了。
周宇宁胆小怕事,迫于付大木的眼神压力,多敬了楚天舒一次,现在也是双眼通红,望着付大木一个劲儿的笑,笑的付大木的心里都有点发毛,这个状态下,再指望他冲锋陷阵是不可能了。
人说喝醉酒的人醉后的表现有无数种,有的人喝醉了就喜欢说话,天南地北一同乱说,有的人喝醉酒了就一个字也不说。
白存礼就是这种不说话的人。不过,他今天还没喝到这个地步,但也差不太多了,等看到楚天舒精神抖擞地走了进来,目露惊讶,不敢再主动进攻了,便装出平常那副醉了的样子,双手支着腮帮子,杵在桌子上不说话了。
薛金龙在外面吐得一塌糊涂,田克明听见动静,出来一看这满地的误会,闻到呕吐物的腥臭,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腾,他紧跑几步,趴在一个废物筒也吐得眼泪鼻涕流了满面,好不容易止住了,才喊来两个厨师,七手八脚地把口吐白沫,人事不省的薛金龙拽起来抬到对面的小包房里,扔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手下的人都成了残兵败将,付大木心里有气,脸上却一点儿不着急,因为他对陶玉鸣的酒量有绝对的信任,而且,这家伙是个不服输的主儿,肯定会和楚天舒血战到底。
“核武器”刚刚咽下去不久,威力还没有来得及发挥,楚天舒本来也已经有了七分醉意,他要等待“核武器”分解酒精的功效得到释放再来发飙,谁知付大木一使眼色,陶玉鸣不依不饶,嘴里念念叨叨地非要再敬楚书记一杯。
如果立即与陶玉鸣死拼,楚天舒没有必胜的把握,只能采取拖延的战术。他说:“陶局长,今天喝不少了,我们改天再整吧。”
见楚天舒露了怯,陶玉鸣认定他心虚了,更是指着楚天舒的鼻子骂道:“楚天舒,我看你是我的领导才要敬你一杯,你要是不给面子,那以后就别怪我不把你当领导了。”
众人一听陶玉鸣借着酒劲出言不逊,公然挑战楚天舒的领导权威,一个个都来了精神,就连趴着的周宇宁也抬起头来,把目光聚集在楚天舒身上,看他怎么应付。
付大木假装不满地说:“老陶,你怎么跟楚书记说话呢?喝多了吧?”
“报告老大,我没有喝多。”陶玉鸣蹬鼻子上脸,继续叫嚣道:“我老陶是个粗人,只会说大实话,我们南岭县不需要贪生怕死的领导,酒都不敢整,还能干什么?能喝就喝,不能喝趁早滚蛋。”
越说越放肆了。
楚天舒的火腾地上来了,他二话不说,站起来把袖子一撸,从桌子上抢过三个高脚杯子,啪啪啪地往桌子上一墩,扫视了一眼其他人,大声地问道:“还有没有要敬我酒的?有的话,一起来!”
大高脚杯子,一杯足足有三四两,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刚才盯在楚天舒身上的目光瞬间全收了回去。
“没其他的人了?好!既然陶局长非要这么热情,那我就舍命相陪了。”楚天舒横了陶玉鸣一眼,对着负责倒酒的柳青烟喊道:“来,把这三个大杯子满上。”
楚天舒的意思很明显:按规矩,一比二!
这回轮到陶玉鸣胆怯了,一比一他多少还有点底气,一比二,他着实心里打鼓,不由得抬眼望向身旁的付大木。
付大木看出了陶玉鸣的心虚,他微微摇了摇头,提示道:“老陶,你鼓着你的狗卵子眼珠子干什么,你能喝就喝,不能喝就算了,未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