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晚上的时候,黄卓就在包厢里请他吃饭,说想谈点私密的事情,他这么一说夏小洛立马就明白了,黄卓不希望其他人在场,于是夏小洛就一个去了。
一进包厢,黄卓就起身站起,亲自把椅子给他拉开,让夏小洛坐在他的身旁,彬彬有礼而又不卑不亢,很是得体。
夏小洛看着他长身玉立,感受到儒雅风流的气度,实在不敢相信他在98年的时候会死于非命,心不禁一沉,有些哀伤,此生自己重来能改变黄家的命运么?
他当然不敢以救世主自居,没有同情心责任感泛滥到想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的程度,但是此生命运的转轮以神奇的方式运动,兜兜转转,让他与印尼黄家搭上关系,他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黄卓亲自把酒杯给他满上,道:“这是我父亲珍藏的红酒,只有贵客到来我才会拿出来和他一起品尝,您尝尝味道怎样?”
夏小洛对红酒品鉴的知识很有限,轻轻地闻了一下,慢慢摇晃着酒杯,挂杯度很高,而色泽也不错,显然酒的年份不短,轻轻抿了一口,果然入口味道层次丰富,回味悠长,赞道:“好酒。”
黄卓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如何品鉴,见他有模有样,心中暗赞,华夏懂红酒的人并不多,夏小洛可以算一个。黄卓这小子虽然家教严格,表面上见了条吃屎的狗都彬彬有礼,但是看着那些华夏草莽民营企业家把名贵红酒兑雪碧喝,他还是有点郁闷,要知道红酒酿造最重要的一道工艺就是脱去糖分啊,你兑雪碧不是把糖分都加进去了么,那么酿酒师不是白辛苦了。
黄卓端起酒杯很优雅地和夏小洛碰了一下杯子,道:“如果洛少喜欢,走的时候可以带回去两瓶,给你父亲尝一尝。”
夏小洛问道:“黄兄,你父亲身体还好吧?”
黄卓很客气地道:“谢谢洛少,家父身体康健,只是一直想回国看看,到家乡投资,不过,眼下这个形势,他也拿不准?”
夏小洛身躯一震,心说,果然不出所料,这位以华夏为棋局的老先生果然还惦记着国内,道:“如果黄老先生想到国内投资的话,我一定会效犬马之劳,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会鼎力支持。”
黄卓感激地一笑,看氛围营造的差不多了,终于切入话题,道:“其实,家父一直想策应华夏的国企改革,通过国际资本为华夏的国企改革服务。这次我加入私募基金,并不是为了想挣那点钱,而是想让你帮我探探路,看看是不是能收购一些国有企业,看看高层如何反应,态度如何。不知道,你是否能满足我这个小小的心愿?”
黄卓定定地看着夏小洛,等待他的回答,夏小洛心中窃笑,好你个黄卓,挺聪明啊,用大家的资本来满足自己的心愿,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看来京城以曹伟业为核心的权贵圈子中,曹伟业虽然是名义上的领袖,但是里面最聪明的还是黄卓。
不过,他对黄卓这个想法并不反感,因为,策应父亲和何京生推动国企改革也是他接受管理私募基金的目的之一。
夏小洛莞尔一笑,道:“我也正有此意,我想通过天下公司的平台来收购两个国企玩玩。实不相瞒,我父亲和我们县的县委书记何京生也一直想在他们的治下推行国企改革,我要去做的话,一定办得到。只不过,这事情不宜声张,悄悄默默的做了就行了。”
黄卓喜出望外,没想到华夏国内还有如此具有改革意识的干部,道:“倘若国企改革这条路能走得通,黄家一定愿意和令尊通力合作。”
两人的酒杯再次碰在一起。
第二天的早餐,夏小洛是和曹浩暄一起吃的,就在那个热情腾腾脏兮兮的“小肠陈”卤煮火烧店。
夏小洛很直接地道:“浩暄,有个事情需要你帮忙。”
曹浩暄这些天一直对夏小洛有点难以言说的“羡慕嫉妒恨”,当然这种情绪很健康,丝毫不阴暗,属于朋友间的难以言说的情愫,这会看着夏小洛有求于自己,心说,嘿嘿,想不到你这么牛叉的夏小洛也有求我的时候。
随即大包大揽地说:“说呗。跟我还客气个什么?”
夏小洛一拍二狗子的肩膀,道:“我这兄弟夏二狗,没啥学问,没上过几年学,性子又野,如果让他跟着我,不经过什么磨练就过上好日子,反而会害了他。你看能不能想想办法让他进入部队?算是一个锻炼。”
曹浩暄上下打量了一下夏二狗,看他虽然中分头油光水滑,流里流气,但是身高体格都很不错,而且脸上有一种机灵强悍之色,一看就是个不错的兵胚子,擦了擦嘴巴,正容道:“没问题。”
夏小洛嘿然一笑,道:“我可不希望你把他弄成什么工程兵什么汽车兵啊。”他顿了一顿,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直直地看着曹浩暄的眼睛,道:“我要让他进入华夏最强悍的特种部队,最好是老A!”
曹浩暄沉思片刻,点点头,道:“我尽量吧,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答应了以后,埋头吃东西,他才感觉有点不对,笑骂道:“草泥马的夏小洛,是你求我呢?还是给我下命令?我特马的就怎么这么痛快地答应了?”
而夏小洛这孽畜笑得无比的得瑟,居高临下地看着曹浩暄,心道,小子,这就叫气场。
二狗子微微一愣,头往后一甩,那中分头很诡异地被他甩得很是齐整,左右两边泾渭分明,中间夹着一线白白的头皮。做完这个潇洒无比的动作,他认真地道:“小洛,你怎么没有问问我答应不答应?”
夏小洛眉头一皱,心道,这小子,怎么烂泥扶不上墙啊,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曹浩暄也一脸坏笑地看着夏小洛,有心看笑话,心说,你丫被挤兑了吧?
夏小洛心中不解,觉得这二狗子委实不可理喻,不过还是笑着问道:“二狗哥,那我现在征求你意见好不好?你是愿意去特种部队当兵呢?还是想回洛水县种田呢?”
二狗子没有搭理他,而是很恭敬很认真很谦卑很严肃地问曹浩暄道:“曹少,我想问问你,要是我进入了那个什么老A的话,我多久能回家一次?”
曹浩暄心中好笑,心说这小子看上去一副混不吝的样子,怎么还挺恋家?道:“这个很难说,特种部队的管制肯定要比一般部队严格,有时候执行保密任务,特别是做暗杀、间谍、保卫等任务的时候,甚至可能一年都回不来一次家的。”
二狗子把筷子放下了,也不吃了,低下头几乎是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却有很坚定地道:“那我不去。”
第188章 为二狗子谋个出路(二)
这一句轻言细语的话还是激怒了夏小洛,他一拍桌子,碗筷被震得多高,楚秀菡吓得一阵寒噤,觉得夏小洛暴怒的时候真有雷霆万钧的架势。
夏小洛愤怒地道:“二狗子,你这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关键时候你给我掉链子!你知道华夏共和国多少好男儿想加入老A,好嘛,现在机会摆在你面前,你不珍惜,那你就好好回洛水县种地去吧!”
夏小洛大声说话,引得店里的众人都以看笑话的心态看着争吵着的这伙人,曹浩暄回过头冷冷地扫视过去,这帮人都不敢再笑了,埋头吃东西。
二狗子无声地哭了,这么一个大男人,二十来岁的大男人,脸痛苦地扭曲着,双手拼命抓着头发,眼泪大滴大滴地流出来,他捂住脸蹲在地上,让人感觉一阵撕心裂肺地嘶吼道:“俺奶!俺奶!”
曹浩暄和楚秀菡对视了一眼,都不明就里,他们都看着夏小洛。
夏小洛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自己这兄弟表面上看上去对什么都满不在乎,其实他最重感情,他一直惦记着自己家中那老奶奶。心道,我太鲁莽了,之前竟然没有和他商量一下,此刻看着这彪悍混不吝的二狗子如此为难地失声痛哭,他好悬没有掉下泪来…
二狗子表面调皮捣蛋其实很机灵,他怎么能不知道进入特种部队就此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是,他担心自己去当兵了以后,没人照顾奶奶。
夏小洛也蹲在他身边,紧紧地搂着二狗子的肩膀,安慰道:“二狗哥,别难过了,是我不对,我没有想周全。”
二狗子抽抽嗒嗒地道:“我要走了,谁给俺奶种麦、收麦?谁帮俺奶磨面、割肉?她一个小脚老太太,干不动重活的!俺奶一个月要吃一次肉的,没钱的时候,我就去偷,要是我走了?谁给她割肉啊?”
夏小洛唯有拍着他的肩膀,道:“好了,别难过了,别难过了。”
二狗子还在那里抽抽嗒嗒,夏小洛看店里周围顾客来来往往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们,心中烦躁,站起身来,俯视着他,冷冷地命令道:“给我憋住!”
二狗子如同被切断了电源的玩具狗一样哭泣声戛然而止,红着眼圈道:“我不哭了。”同时头往后潇洒无比的一甩,刚刚被他弄得纷乱的头发“刷”地分开,变得整整齐齐,如同被梳子梳过无数遍一般。这一幕如果再加上一句“某某洗发水就是乌黑浓密”,简直就是最有说服力的洗发水广告。
夏小洛往饭店的小板凳上一坐,不再理他,和曹浩暄一人抽着一支烟。
二狗子看没人搭理,也只好坐到桌子边,夏小洛冷笑一声,揶揄他道:“继续哭去啊!大男人的哭哭啼啼,多好看啊?抹点粉都可以去唱花旦了!”
二狗子脸一红,道:“我不哭了。”
夏小洛温言道:“你孝敬奶奶,我理解,但是这个问题不是不能解决,即使你不在老夏庄生活,我也可以找人帮你照顾她。现在老夏庄这么富,我们还缺她一口吃的?可是,你想想你有几个十年?耽误了你就一辈子就完了,你自己的前途你自己做主。”
到了最后,语气已经变得很冷峻。
二狗子低头不语,似乎在做着艰难的决定,他咬了咬牙道:“那……我去!”他红着眼圈看着夏小洛道:“可是,你要替俺照顾好俺奶奶。”
夏小洛肃然道:“你放心。我小时候也吃过奶奶做的黑菜包子,我夏小洛是哪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么?我会把她老人家当自己的亲奶奶照顾。”
二狗子当然很信任他,夏小洛做事还是很靠谱的。他也掏出一只烟抽着,蓦地,二狗子走到他面前,双膝一曲跪在地上,在夏小洛还没反应过来的当儿,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道:“俺替俺奶奶还有俺那死去的爹娘谢谢你啦!”
这一幕让曹浩暄和楚秀菡已经店里吃饭的所有客人都惊呆了,张着嘴巴,忘记把食物咽进肚子。
夏小洛连忙把他扶起来,心中激动,怒道:“二狗哥,我是你兄弟,你怎么能对我行这种大礼。”
二狗子站起身来,一脸悲壮地道:“是你给我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还有曹少爷,我二狗子从小吃百家饭穿百家衣,和擎天在外面流浪过一年,受惯了冷眼,难得恁俩这么看得起我!我二狗子别的没有,就是有烂命一条。你们对我的帮助是再造的恩情!要是你们哪天想要我这条命了,尽管拿去!让我杀人放火干啥都行!”
夏小洛心中恻然,心说,自己前世还是一个苦逼打工仔的时候,不也希望遇到一个贵人能提携一下自己么?给自己一个往上爬的阶梯,一个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可是,华夏的阶层固化得厉害,在很多时候,机会都不均等。一个人想从社会底层奋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