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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妃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这个儿子太过睿智独断,拼尽了多年的心力才得来了现在的一切,从如履薄冰的日子一路走来,使得他变得孤僻冷漠,如今这样的性子,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云绯见状,立刻拿出一件他喜欢穿的紫色披风给他披在肩上,绕到他前面给他系上锦带。
“外面风大,披着这个,以免染上风寒,加重伤口恶化。”云绯第一次靠他这样近,双手给他系着锦缎,眼角余光可以看到他弧线优美的下颚,还有那两片薄凉而又迷人的双唇,脸上飞上一层绯红,心跳便突然加快了,她敛下眸子垂下了头,不敢再去看。
云绯声音柔柔的,动作也十分轻柔,秀丽端庄,让人一看便觉一颗心都要融化了。
只是这个人,却从来都不包括澹台逸在内。
他看了一眼身上的披风,随意的便将她系好的锦带解开了,丢在云绯手上,澹台逸命人拿了一件白色狐裘披在身上,朝君诺道:“动身,去西楚国。”
他的脸色还是很苍白,白色狐裘衬上黑色锦袍,越发显得他尊贵逼人,一头柔滑的长发披散在狐裘上,得天独厚的气势油然而生,他甚至不需要过多的动作,只是一个眼神,便已能叫众人臣服。
云绯看着手中的披风,又望一眼身边身边的男人,眼底闪过一抹受伤,这男人从醒来连水都不曾喝一口,心中想的,念的,始终都是那个叶飘飘,现在还要为了她,不顾身上的伤赶去西楚国与她会面吗?
云绯暗暗咬牙,突然很想见一见这个轻易就能住进他心里的女人,到底长了怎样的三头六臂,为何能迷住像澹台逸这样深不可测的男人!
君诺犹豫道:“主子,您的伤?”
柔妃皱起眉,担忧不已,温婉的脸上也浮上一丝恼怒,赶忙道:“逸儿,你才刚刚醒来,先休息几天,养好了伤,你要去哪里,母妃都不管,但是现在你要在庄内好好给母妃养伤,哪里也不许去。”
她的语气里有些微的强硬,澹台逸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冰冷的嘴角露出一缕笑容,放低音量道:“母妃,伤口不碍事,不要担心,我去把你的小孙儿给带回来。”
柔妃一愣,想到叶宁那张精致的小脸,心中也是一柔,那小娃娃与逸儿小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说起那小娃娃,她还来不及问逸儿一句,小娃娃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
“要去也不急于这一两天,你这伤实在是让母妃放心不下。”
“母妃。”澹台逸轻轻叹了一声,握了握柔妃的手,安抚道,“现在正值乱世,叶飘飘在西楚国我不放心,我答应过她,要一直守在她身边,只要我活一天,便绝不会让她一个人孤独。”
柔妃见过叶飘飘,对叶飘飘的印象也是极好,听他这般说,当下便知道她的逸儿兴许是对那女子动了心,认了真。
能找到属于他的幸福,她自然也很乐意,只是……若叶宁不是逸儿的孩子,那么叶飘飘便是个有夫之妇,况且听说他的伤也是因为那个叶飘飘……这多少让柔妃心里有些嗝应……
“母妃相信她是个好女子,但是你要答应母妃,无论如何,要好好照顾自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般不爱惜自己,母妃也会很心疼的。”
柔妃想问关于叶宁的事,几次张口看见他眼底隐藏的急切,便又没有问出来。
可是……
她转头看了看云绯,她一直看在眼里,这云绯只怕也是喜欢逸儿的,若逸儿选了叶飘飘,那云绯又怎生是好?
罢了罢了,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决断吧,柔妃摇了摇头,又低低的叹了一声。
云绯听了澹台逸的话,顿觉得酸楚不已,咽下那股难言的酸瑟,她温柔的笑了笑,道:“王爷,带上云绯一起去好吗?云绯也想去西楚看看。”
云绯的脸上带着期待,澹台逸看了她一眼,想也不想便道:“云绯,你留下来陪着母妃,此行君诺十三人跟着便已足够。”视线转向君诺,他吩咐道,“让左堂和左奕留在大燕保护澹台跖,不要让世人知道,本王还活着的消息。”
君诺一惊,抬头看向澹台逸,手心里冒出一层淡淡的冷汗,他还没说,主子竟然就已经知道他散布了主子已死的事。
只不过……按主子这意思,是不会责罚他了?
澹台逸似是猜中他心中所想,瞥他一眼,冷淡道:“此事你做的很对。”
敌人一直隐在暗处,他只有卸下敌人的防备,才能将其一举击溃。
他若一死,诸国必定放松警惕,这一次连未央国都参与进来了,可见大燕现在正处于一触即发的风口浪尖,若诸国联盟进攻,大燕将岌岌可危。
只是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他答应过她要守在她身边,既然他没死,又怎能让她一个人去奋战。
他说过,他的命只留给她,永远都是。
她若有恙,他定覆天!
089 诛雀台雌雄双剑
就在澹台逸从山庄出发后不久,大燕京繁华的街道上。
一个满面黑灰的少年乞丐翘着二郎腿坐在桥头,身旁放着一个缺了一半的破碗,身上棉衣破破烂烂的,左一个补丁,右一个补丁,背后甚至还有几个没有补好的破洞。
冬天的风萧瑟难捺,他却也不觉得冷,顶着一头凌乱的鸡窝头,哼着听不清含义的小曲,心情甚好的数着手心中的铜板儿。
他的五官轮廓其实很好看,只是满面灰尘遮去了他的俊俏,那微微翘起的知足小嘴,细看之下还有几分讨喜,漆黑的眼睛看着一串串的铜板儿,笑得眯了起来。
把铜板儿用一根野草藤蔓一个个窜成一串,他抬起手,提在手掌中满意的摇了摇。
这个重量不错……他很喜欢。
可能真的是心情极好,他看着看着,又不由得学着某人吹了一声口哨。
这少年乞丐,正是当日在街头上,抱着雪恨大腿哭嚎,又让叶宁赔偿精神损失和伤残治疗费的乞丐。
突然——
一片阴影压了下来,遮挡住了这冬日里仅有的一丝阳光,他视线一滞,迅速收起铜板儿,贴身藏到了怀里,然后抬起头看着挡住他阳光的罪魁祸首。
两双精致的白色长靴,上面绣着五彩祥云,烟霞色的薄狐衣裳,这衣料像是云雾做成的一般,看上去轻飘飘的,仿佛没有丝毫重量,两人腰间都缀着宝石,玉带束腰,长发笔直从耳侧落到胸前,一个身子窈窕,一个身子颀长,是两名年轻人,一男一女并排站在他的破碗面前。
那女子容貌倾城,浑身气息清冷脱尘,双手环胸,抱着一柄漂亮的缀着长须的长剑,居高临下的睨着他。那男子亦是清俊潇洒,眉眼间说不出的淡漠,如同仙境走出来的两人,完全不沾半点红尘的纷扰。
他同女子一样,亦是双手环胸,抱着一柄一模一样的长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股子绝尘味儿令少年乞丐怔了一下,又缓缓笑了起来。
“雌雄双剑,好剑好剑!”摸着下巴打量了几眼两柄绝世好剑,少年乞丐眨着眼道,“两位仙人来迟了。”
少年乞丐看着两人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伸手在腰间摸了摸,又在胸前的衣襟内搜寻了半天,终于掏出一片金光闪闪的小巧的金叶子,叶子的形状极是好看,尾尖微微上翘,是一片枫叶的形状。
金色的枫叶,以金叶子为武器的,这世间也就只有一个人用。
站在少年乞丐面前的一男一女眉宇一动,抬头对视一眼,男子终于开口说道:“江湖中知天下事寻天下踪的万晓瞳原来就是你这副模样儿,我们家小少主在哪里?”
“诛雀台的仙人果然非同凡响!”少年乞丐望着眼前飘逸楚楚的两人,赞扬的点了点头,看着两人嘿嘿一笑,“想知道你们小少主的下落啊?”
说到这,他的视线落在身旁的破碗上,眼眸动作间的深意不言而喻。
女子看到他的动作,松开环着的双手,提着剑柄敲了敲他的破碗,说了一句:“我以为万晓瞳不识人间烟火,没想到竟是满身的铜臭味儿!”
少年乞丐深以为然:“凡人岂能与仙人相提并论,我万晓瞳一介凡夫俗子,当然不能免俗。”
男子听到这,冷淡的神色一松,指尖一弹,一枚炫目的珠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叮咚”一声落入脚边的破碗中。
少年乞丐目光一亮,是一枚金珠子!
他唇角一扬,笑弯了一双漆黑的眼,动作迅速的从碗中拿出金珠子,习惯性的放在嘴里咬了咬,又在破烂的衣服上擦了擦自己的口水。
“仙人出手,绝非凡物!”
笑着将金珠子收进怀里,他抬起头朝两人笑道:“你们小少主,现在和他母亲一起去了西楚国。”
“然后呢?”男子挑眉,这就没有了?西楚国那么大,具体在哪里他还没有说。
“这然后嘛……”少年乞丐的目光落到自己的破碗上,牵起嘴角嘿嘿一笑,言下之意,那颗金珠子还不足够买到他的这条消息。
男子神色一凝,随手一抛,“叮咚”一声,又一颗金珠子落进破碗中,他看着少年乞丐淡淡道:“有句话叫做一口吃不成胖子,获利太大,是会付出代价的。”
少年乞丐喜滋滋地把金珠子收起来,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眉开眼笑道:“我已经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了,多谢两位仙人。”
“再不说,我怕你等下连拿这两颗珠子的手都要没有了。”女子手中剑柄一提,长剑轻轻的搭在了少年乞丐的肩上,一双漂亮的美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诛雀台的人怎能杀生,紫苏仙子淡定,淡定!”少年乞丐两指捏着剑柄,肩膀一斜,嘿嘿笑着把长剑拿开,对着女子道:“你们小少主,如今正身处西楚国皇宫,纳兰太子的身边。”
两人听闻,握着剑转身离开,少年乞丐在身后朝两人挥了挥手,以为两人看不到,还做了个鬼脸,岂知紫苏突然停住脚步,转回头瞥了他一眼。
微微弯起嘴角,紫苏说道:“万晓瞳,后会有期。”
“不不不,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少年乞丐忙摇了摇手,打着眯眯笑。
开玩笑,这回坑了他们两颗诛雀台的金珠子,下回再见面,估计会被她给灭了,为了小命,还是不要见的好哟。
紫苏看他一副最好老死不要相见的怂样,冷淡地勾起唇。
“放心,这一天不会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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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楚与大燕的皇宫也有所不同,大燕的气派壮观,而西楚则更倾向于奢华,所有宫殿富丽堂皇,雕梁画栋,像一副繁华的巨大画卷,无论哪一处都尽显高调张扬,就像西楚的人一样,浑身上下都是珠光宝气。
叶宁来到这座皇宫内已经有好些天了,纳兰池什么也没说,也没有限制他的自由,在太子宫里也没有人为难叶宁,那些太监宫婢们看到这么漂亮的小孩,都喜欢的不得了。
叶宁跟着宫婢们转悠了几圈,宫内的形势已经完全掌握在他的脑海里,这天,他和纳兰池正在用膳,忽然有太监来传,要纳兰池正宫中面圣,说皇帝找他。
纳兰池连饭也顾不上吃,赶紧就随太监一同离开,叶宁见状,笑眯眯道:“太子,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