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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大婚果然与众不同,十里红妆喜庆绵延,从宫内一直铺向了各条大道,看热闹的百姓都想一睹裴大小姐的风姿,纷纷从家里涌了出来,堵的水泄不通。
夏蝶和绿罗一左一右护着叶飘飘和叶宁,仍然不时的被旁人推挤擦碰,夏蝶微微皱眉:“小姐,咱们还去吗?”
“去,当然要去啊,”叶宁狡黠一笑,嫩嫩的手往天上指了指,“娘亲,我们从上面吧。”
叶飘飘笑着点了点头,一手抱住叶宁,足尖轻点掠向街道一旁的客栈,夏蝶和绿罗也飞跃上去,几人在房檐上纵跃,如仙一般临空而行,惹得下面的百姓连连尖叫!
068 厂花,练过葵花宝典吗
飞至裴府前方时,正好瞧见裴大小姐的八抬花轿,花轿极大,顶上缀着龙珠,四周雕刻着九爪金龙和祥云,檐角挂着四朵大红花,数百个迎亲的宫人和将领在前面开道,后面则是长长的陪嫁礼品和迎亲队伍。
场面之庞大,旁人无法匹敌!
百姓们尖叫欢呼,在看到花轿头顶横空飞过的叶飘飘几人,不由得又是一阵高亢的惊叫,下面锣鼓喧天,声势浩大,空中几名女子仿佛仙子降世,白衣魅然,长发舞扬,轻盈的从高空飞跃而过。
这样的壮观场景,他们这辈子,也许都只有这一次机会看见,实在是太美了!天上的几人一身雪白,下面的新娘子迎亲队一派红绸,如此鲜明的对比,简直夺人眼眸,美哭了!
叶飘飘的速度比迎亲队要快,等她们几人到皇宫许久后,迎亲队伍才姗姗来迟,皇帝带着文臣百官站在正殿相迎,高高的台阶上,他一袭大红龙袍,眉目俊朗不凡。
新娘队伍经三门九宫进入乾坤正殿,台阶下是偌大的广场,几百桌的宴席,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队伍在台阶底端停下,澹台天香一袭高贵的公主华服,由人扶着从台阶上缓慢走到新娘轿前,替皇帝去迎新娘。
手中的一尺金杆轻轻敲了敲轿杠,八抬大轿压低,立刻有宫人上前将红帘子掀开,澹台天香笑道:“皇嫂,请!”
一双红金线的绣鞋落地,新娘子缓缓从轿中出了来,凤冠霞帔,一身刺眸的赤红,头上遮着大红盖头,看不到裴梦薇的容貌。
澹台天香扶着她一步步迈上台阶,朝澹台沧澜走去,文臣百官看着渐渐走来的皇后,往后排开一条通道,澹台沧澜携了她的手,目光含笑往大殿内走去。
叶飘飘坐在下面的宴席中没有动,不一会儿,便听到大殿内传来山呼万岁的声音,叶宁的眼睛滴溜溜四处搜索着,像是在找什么人。
“别看了,宝贝,他今天不会来!”叶飘飘的声音凉凉的,低头优雅地吃着果盘里一粒一粒的瓜子肉。
叶宁不动声色地浅浅一笑,小手将掰好的瓜子壳推到一边,瓜子肉放进果盘里:“娘亲,他一定会来的!”
“不错,他一定会来!”一道轻柔的嗓音响起,云淡风轻,像一片羽貌撩人心痱。
余琛的身影闪现,不请自来的挨着叶飘飘坐下,俊美的脸上带着闲散的微笑。叶飘飘翻了个白眼,无语地看着阴魂不散凑上来的人。
这厮幸好只是个太监,不然以他这风流劲不知道要糟蹋世上多少姑娘,要粉碎多少姑娘的芳心!
好好的一个太监长成这样根正苗红,唇红齿白,简直就是暴殄天物,莫不然他其实是大燕国的东方不败?
“余督主,你有没有练过葵花宝典?”叶飘飘边吃瓜子边随意的问。
“何为葵花宝典?”余琛一脸茫然,伸手去抓果盘里的瓜子肉,却被夏蝶和绿罗一手弹开,一张好看的脸顿时拉的老长。
这是欺负太监吗?是的吧?一定是的!在皇宫地盘上欺负太监真的好吗?
叶宁笑眯眯道:“督主厂花,这是只有我娘亲一人能享受的待遇,第二个让我亲自伺候的人还没有出身!”
厂花……这个词形容的相当精准!
叶飘飘听得哈哈大笑:“宝贝一针见血!厂花,所谓葵花宝典,就是一本能让一个苦逼的男人挥刀自宫后,练得一手绝世武功,又赢得一群美基友的励志书籍!”
余琛眉目微挑,突然来了兴致:“哦?有这样的书?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天天宅在皇宫,见识难免浅薄!”叶飘飘见他兴趣浓浓,心中笑得欢畅无比,瞬间给余琛定义为宅男厂花:“你已经自宫过了,这书确实挺适合你的,强烈推荐你去练练!”
“……”余琛脸色一黑,眉角不经意抽动了几下,他这是被人调戏了吗?一定是的!
叶飘飘几人看他拉得比马脸还臭,一时间笑开了怀,余琛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见前方人影绰绰,澹台沧澜带着众臣子走了出来,他握着皇后的手,相继在宴会上方备好的金塌上坐下,其余臣子们纷纷走下台阶,各自回到自己的坐位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近万人的恭贺,山呼声震响高空,台阶下的人跪了满地,唯有叶飘飘和叶宁几人稳坐不动,余琛此时已经走到了皇帝金塌后方。
皇帝仿佛没看到,并不在意叶飘飘的一举一动,只是淡然的抬手,让众人起来,满朝文武百官对叶飘飘几人的行为甚是不满,却没人敢发作出来,即使知道是叶飘飘目无王法,也无人敢说,皇帝的婚宴上闹事,简直就是找死,况且和逍遥楼作对,他们还没有那个胆量。
想想一夜消失的杨府和段府,众人便如冷水灌顶,背脊发寒!
“小姐,段妙汐也来了。”绿罗声音一冷,朝宴席的一处角落看去。
随着她的视线,叶飘飘看到段妙汐一袭盛装,脸上扑了些许胭脂,嫩着带红,没了先前的那股清高,倒显得娇俏可人,看得出来是精心装扮了一番。
来了就来了,皇帝和段府已经崩盘了,她这个时候还敢来,想必一定是准备好了什么事情,看来这个婚宴……一定会极不平静!
一边思索,叶飘飘的目光落到高坐在主位的裴梦薇身上,她已经换下了凤冠霞帔,穿着一身尊贵的明黄色凤装,挨着一身明黄龙袍的皇帝坐着,她的五官棱角分明,线条十分深邃,娇颜如花,算不上倾国倾城,比起段妙汐要逊色几筹,只是她身上那股难以言喻的气势,那股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寻常女子难以比衬的尊贵雍容,生生的让其她女人都甘拜下风。
其他妃嫔坐在下方,望着台上的一对壁人,嫉妒又愤然,一双眼几欲喷火。
裴梦薇恍若未见,仿佛演练了千百遍,端坐在那里,不言不语,只一道轻轻的眼神,那仪态万方的神情,足以冠压全场,一种母仪天下的气度油然而生!
069 死人与即将要死的人
她微微侧头,低声和皇帝交谈了什么,皇帝弯起唇角,轻轻一笑,一抬手,示意宴会开始,徐公公尖细的声音在广场上扩散传开。
又是锣鼓喧天,歌舞醉人,此时忽见一人跑至宴前,大声来报,说九王爷已到!
话落,一顶八珠轿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抬进了广场,澹台逸一袭紫袍悠然登场,径自挑了一个位置坐下,绝美的神情,飘逸的身影,丰神秀骨的倾世男人,每出现一次都要让众人感慨艳羡一回。
尤其是我行我素,一派目下无尘,藐视世间一切人物的冷情,让人崇拜得五体投地。
歌舞骤停,万人齐聚的广场一时间鸦雀无声,都抬眸望着天人之姿的九王爷。段妙汐一双眼珠子都快掉在澹台逸的身上,妃嫔们看得目不转睛,就连裴梦薇都看得讶然一愣。
叶飘飘望望澹台逸,又回头看看身边的小绅士叶宁,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说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差距咋就那么大呢?看她的小宝贝多么优雅绅士可爱善解人意,不过……
就澹台逸这惊人的容貌来看,不难想像她们家宝贝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子!那得让多少姑娘们痴狂啊!同时又得粉碎多少女孩子的芳心啊!作孽哟!
“九弟,朕今日大喜,你这个做弟弟的不恭贺一声?”皇帝的声音高高传来,带着一丝戏笑,和只有他们两人间才懂的汹涌。
澹台逸置若罔闻,沉吟了半响后,就在大家以为他绝对不会回答时,潋滟的凤眸微微掀起来,冷声道:“不长久的东西,何来之喜!”
凤眸轻抬,幽冶的光与澹台沧澜对上,锐利的交锋,迸出强大的火花。
激烈而无形的力量碰撞,众人无不汗颜,宴会上忽然间死一般的沉寂。
一句不明不白的话,不清楚的人以为是指这场婚宴,清楚的人却知道,所指的是这万里河山!
全场噤若寒蝉,左奕站在澹台逸身后,侧头朝叶飘飘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凛的神情不知是喜是忧,这个女人在九爷的眼里似乎占据的位置越来越重要了。
明明对这种宴会是不屑一顾的,明明有一件重要的事等着九爷去做,可九爷却在听到叶飘飘要赴宴的当口,临时改变计划赶来宴会,澹台沧澜邀请叶飘飘,无非是想让她在这里有进无出。
九爷何从对一个女子这般看重,此次……竟只为了保护她,而打乱了原本的计划!
“九弟是对本宫这个皇后不甚满意吗?”裴梦薇的语气淡淡的,像是聊着家常。
满场的寂静,澹台逸没有回答,连看也没看她一眼,众人以为这个新皇后会发火,却不料她只是婉约一笑,侧过头看向澹台沧澜道:“皇上,听闻九弟至今尚未纳妃,多年来一直孤身一人,连房妾室也没有,皇上英明,于前不久给九弟下旨允了婚事,今日,不如趁此吉日,一并将这婚事办了吧。”
她的话轻轻的,目光含笑,却让满场的人都震惊不已,因此时一片死寂,她的话便显得尤其有份量。
角落里的段妙汐听言,一双眸子泛着光,感激地看着裴梦薇,又情意绵绵地朝澹台逸望去。
叶飘飘执杯盏的手一顿,又微微放了下去,难怪段妙汐要进宫,原来是和裴梦薇合谋了这样的事。
叶宁则看了段妙汐一眼,纯净如水的眸子闪过一丝冷酷,澹台天香更是怒火攻心,在皇帝还没有回话之前,第一个站了出来。
“皇兄,九哥根本不喜欢那个女人,她配不上九哥!”
澹台沧澜眉峰一动,朝余琛觑了一眼,余琛接受到他投来的眼神,立即上前将澹台天香拉开,往后面走去,澹台天香不依不侥,被他拖着往后退,边挣扎边大声嚷嚷,才叫了几下便突然断了声音。
她睁大眼,不可思议地怒瞪着余琛,这死太监!居然敢点她的哑穴!活腻歪了!
在不甘和愤怒之下,她已经被余琛夹在液下丢进了正殿内,嘭的一声关上了殿门,封紧大门,任她在里面作死的拍打。
而殿外的广场上,此时已经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皇帝含威的声音便在这静默中高亢的响起:“皇后所言,极好!”
他扬声朝一旁的老太监道:“徐公公,这婚事虽有些仓促,但九弟身为朕仅剩的唯一兄弟,半丝都不能怠慢,之前预备要给九弟和段大小姐的婚服想必做的差不多了吧,即刻命人拿上来,另准备好新房,把酒窖中上等的陈酿搬出来,今晚朕与九弟和诸位爱卿一醉方休!”
“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