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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缓慢地拂去衣袖上的灰尘,俊美的面容即使在夜里,也能瞬间让人砰然心动:“美丽的姑娘,你手上的东西是我要送给未来娘子的见面礼,你确定你要收吗?”
他轻轻笑道,上挑的眼角尽显风流。
叶飘飘拿着东西在手上扬了扬,摇摇头道:“礼物太轻,就这还想骗人家大姑娘,阁下未免也太寒碜了!”
他闲散的眸子微微掀大,要笑不笑的望着她,答的从善如流:“姑娘有所不知,干我们这行的要找个真心对自己的娘子不容易,不用财富收买来的真心才是真真的待我,姑娘要是收了这份薄礼,那对我必是再真不过了。”
外表风流,内心奸诈,此乃真猥琐!叶飘飘给对面的男子下了一个很有哲学性的总结。
“倘若我没猜错,阁下就是东厂督主余琛了?”慵懒却染尽风情的美眸低垂,她的目光从上往下游移,意味深长的视线落在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关键部位”,状似考量地说道,“东厂的人,娶媳妇儿有用吗?还是说做督主的……与别的太监不一样?”
自己那块“让女人羞怯”的地方被一个漂亮的女人紧紧盯着,还用那样怀疑的眼光盯着,余琛心里顿时说不出的复杂,随后往前一步逼近她,扬起一个风流不羁的笑容。
“姑娘不仅长的漂亮,还很聪明,一眼就将本督主认出来了,这世间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子已经很少了。”
说到这,他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又道:“都说天下的男人一般黑,天下的太监自然也是一样一样的,至于本督主是不是一样,叶小姐还是亲自来验一验如何?”
“……”叶飘飘囧,为啥她觉得大燕的男人一个比一个猥琐,到底是肿么回事!这么冷的天对一个陌生女人就能发情,是闹哪样!
要是个真男人还说的过去,你丫一个太监就别这样了吧?莫不是这年头连太监也流行叫春嘛?
眼前的人越逼越近,一只手朝她的脸上伸来,叶飘飘左手握紧圣旨,右手迅速出击,朝他腹下狠狠拍去,余琛身子离地,往上跃起,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手去夺圣旨,嘴上还笑道:“叶小姐一出手就是这么可怕的部位,要是再下来一点,你说我是挡啊还是不挡呢?”
“不知羞耻!”叶小姐挡开他的手,飞身掠过他,使劲朝他屁股踹了一脚。
余琛被踹得一个趔趄,摸了摸屁股,神情复杂地看着她逃走的身影,紧追上去,边追还边语重心长的劝道:“大姑娘家的以后切莫要再去踢别人的屁股,可知道一个男人踢哪里都可以,就是不能踢腰部以下,腿部以上的丹田部位,踢了是要负责任的!”
“庸俗!”甩下两个字的结论,叶飘飘头也不回。
此时两人已经离开段府,到了街道外的一条小河旁,一白一蓝的身影你追我赶从街上穿过,为寂静的深夜增添了几分多姿的趣味。
叶飘飘飞身从桥上跃下,脚尖在河面上轻点,往前平行飞跃,水上荡开一层又一层的细小波纹,余琛见状轻笑,也学她的样子飞跃,加快速度超过她,待超过一段路后,回头道:“叶小姐不是早就放话出来,要本督主洗好脖子乖乖等着的吗?这会子就不要跑了吧?”
“督主莫急,很快就会轮到你的!”叶飘飘冷哼,挥袖一拂,在河面上掀起一丈高的水柱朝他打去,然后侧身从河面的另一侧上岸,进了岸边的林子里。
余琛一见,赶紧翻身一跃避开水柱,在空中旋转了几圈,落在她不远处,厚着脸皮继续道:“实不相瞒,我脖子已经洗的很干净了,今夜月色正好,适合花前月下,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从星星月亮聊到诗词歌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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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 九爷是个可怕的人物
余琛一见,赶紧翻身一跃避开水柱,在空中旋转了几圈,落在她不远处,厚着脸皮继续道:“实不相瞒,我脖子已经洗的很干净了,今夜月色正好,适合花前月下,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从星星月亮聊到诗词歌赋怎么样?”
“……”我靠你琼瑶奶奶附身啊!有木有搞错!
路被拦住,叶飘飘只好出手,两人瞬即又打在一起,余琛的武功比叶飘飘想象中的要好的多,内力十分深厚,柔中带刚,一招一式都耍的极美,像是跳舞一样,杀伤力偏又是惊天动地。
可他似乎并没有出杀招,只是游刃有余的应付着。
叶飘飘一闪神,手上的圣旨被他抓住了,这厢不松手,那厢使劲扯,两人一来二去扯拉了数次,最后干脆用力甩,只听“嗞”一声。
锦帛从中断成了两瓣,一人手中拿了一半圣旨。
周围一下子变得死寂,只能听到夜虫低弱的呼鸣,两人霎时都傻了,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这个……”叶飘飘愣了下,双手一拉将那半边圣旨摊开,快速扫一眼上面的字,视线凝住在右下角的玺印上,半响后,抬眸睨着余琛。
“你怎么那么不靠谱啊,抢了半天却是个冒牌伪劣产品!”
余琛微微蹙眉,手上这半卷圣旨的确是假的,真正的圣旨所用的锦缎极为紧密,不可能轻易就撕裂开,尤其是遗诏,卷轴上雕刻着精致的飞龙,更是加了一层特制的高蜡,他用柔软的指腹在上面摸了摸,并没有感觉到高蜡的存在。
看来段玄那个老东西使了一招“空城计”!死了还要把他们给耍一把!
望向叶飘飘,余琛舒展一笑,说道:“老家伙已经死了,总不能把他再弄死一次吧,不如我们打个商量?”
“说!”
余琛没有作声,顺手捡了一些柴枝堆起来,手中运气往柴堆推送,不一会儿,柴火便熊熊燃烧起来。
朝叶飘飘招了招手,他轻轻一笑:“把这两张半卷圣旨拼起来,一起看看内容怎么样?虽然圣旨是假的,但当年先帝逝世前立遗诏时,段玄和裴丞相几人都在场,段玄肯定知道遗诏的内容,既然伪造,内容必定不会作假!”
余琛说的没错,以假乱真这核心总是在的,段寐轩死前的话,一直让叶飘飘耿耿于怀,他那样说,只是找了一个契机让她不能马上杀了叶氏,给叶氏留下一个活口,后来审问叶氏,才知道叶氏并不知道遗诏内容。
是以她才要来段府找圣旨,可仍是晚了一步,这皇帝当真是个人精。
挨着余琛坐下去,她拿过另一半圣旨拼在一起,摊开在地上,借着柴火明亮的光,一字一句阅览着上面的话。
然后,她的目光定在最后一行字上,长久的凝视,上面的几个字写的清清楚楚——
传位于九王爷——澹台逸!
没想到澹台沧澜夺走的是属于澹台逸的皇位。她转过头去看余琛,却发现他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勾着嘴角,正好整以睱地望着她。
“你早知道圣旨内容?”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万里江山和这天下,原本都应该是九王爷的。”
余琛摇摇头,将地上的圣旨扔进火堆中,火苗一窜而起,瞬即就将明黄锦帛焚了个干净,火星子升到上空,辗转又落下,余琛俊秀的脸在摇晃的红焰前忽明忽暗,辨不出半分情绪。
隔近了看,他漆黑的眼底灿如星辰,上挑的眉眼里有寻常男子少见的风韵,他和西子夜似乎又有所不同,西子夜是月中妖孽,一举一动都艳媚动人,而余琛却是天定风流,只是神情总是轻淡淡的,像是天底没什么事能引起他的兴趣。
便就是这一股子闲散慵懒配上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气质,奠定了这俊美男子的风流无拘。
叶飘飘心时一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最终只是拍了拍灰尘,转身离开,余琛柔柔的嗓音缥缈虚无的在她身后荡开。
“叶姑娘,你想不想知道九王爷为何会丢了皇位?”
叶飘飘迈开的步子顿在原地,没有回头,也没有再往前走一步,就那样站在黑暗中,静静地听着身后的动静。
“六年前先帝病重,宫廷发生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政变,先帝将他信任的重臣们叫到跟前,立下任九王爷为帝的遗诏,三皇子野心勃勃,多年来早已聚集了属于自己的人脉,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刻便带人攻进后殿逼宫,三日三夜,整个朝阳殿禁止任何人进出,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三日后,皇榜便昭告天下,宣布皇帝驾崩,三皇子继位。”
“别人或许不知,可你一定知道那三天发生了什么!”肯定的语气一出,叶飘飘终是回过头。
余琛握着一根枝杆,仿佛无意识般撺弄着焰火,眼神虽含笑,却带着几许深透,似有若无的凝在远处,像是陷在了遥远的回忆里。
“逼宫三天,先帝气得屡次吐血,三皇子一盏毒酒,掰开先帝的嘴,亲手灌了下去,先帝的头七尚未过,他便给自己举行登基大典,另外七位皇子极力反对,已经是皇帝的三皇子手段高超,当晚封锁皇宫,将七位皇子统统绞杀,噬兄杀父,他便是这样掌管了大燕的河山!”
先帝共有九位皇子,一位公主,说来说去,他还是没有说到那个人……
叶飘飘目光微闪,问道:“澹台逸呢?”
余琛垂下头,凝视着她露出一抹讳莫如深的笑:“他……他是个可怕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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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谁都不能抢走爹爹
叶飘飘目光微闪,问道:“澹台逸呢?”
余琛垂下头,凝视着她露出一抹讳莫如深的笑:“他……他是个可怕的人物。”
“那天夜晚,他带了廖廖数人斩杀几千羽林军和禁卫,一路从宫外杀进到三皇子的床塌前,宫廷里的血迹一夜流行了河,然而三皇子在关键时候扭转了乾坤,他显然早有准备,绑了一名女子到九王爷跟前,那女子浑身**,满身都是瘀紫的血痕,以她的性命相胁,逼得九王爷妥协,最后给九王爷吃了一株能让人筋脉尽断,五脏俱焚的鸩隐花,将他关在了天牢内,任其自生自灭。”
天牢……难道便是那一晚?如此说来,澹台沧澜污蔑叶璟谋权篡位,其实是将自己的罪过栽脏陷害给叶璟,让叶璟替他背了这千古罪名,诛了叶氏一家。
而澹台逸……便是在那一晚,他的手下抓了她……然后发生了后来的种种,鸩隐花叶飘飘在医书上看过。
此花毒性乃花中之最,生长在极其冰寒之地,是罕见的毒物,世间没有任何解药可解,唯一的办法便是待毒性全部发作后,利用浑厚的内力,将毒性逼入丹田,再与女子之身合欢,渡出毒素,利用阴阳调和,吸收女子体内的阴气缓解。
可前提是,此人的功力必须达到一定的境界,否则此毒根本逼不出去,可见,澹台逸当年的武功就已经炉火纯青。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毒一旦过渡到叶飘飘原身的体内,必死无疑!
虽然是他手下的人抓的叶飘飘,但原身的死,与澹台逸还是脱不了干系……可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