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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顾平的名字。其实旁边也没有别人,只有陶如轩一个生脸,怎么也不会认错的。
马杰就在一旁多此一举地介绍道:“金老板真是好眼力,这就是陶科长,顾书记的秘书。”
金运昌一下子板起脸,对马杰道:“小马这话说的我不爱听。我金某人是仰慕陶科长的为人,跟顾书记可没有一点关系。我要见顾书记难道还需要拐着个弯吗。”
陶如轩就觉得这个金运昌简直快成精了,连拍马屁都拍的不露声色。
马杰那是那是地应了几声。金运昌又跟梁红艳等人一一握手,这才按秩序而坐,梁红艳自然坐了首席,金运昌、陶如轩次之,后面几个便不需要分的那么清楚了。马杰本来要坐在门口,却被朱立安先占了。
自从那天被雷云从洪福酒楼带走后,朱立安就老实了许多,今天更是看上去跟个跑堂的小伙计一样,一脸笑眯眯的表情,也不多说话。
坐定后,袁世贵道:“金总,这顿算我的,你一定不能跟我争。”
金运昌咧了一下嘴道:“你袁总财大气粗嘛。”意思还是指责袁世贵不该搅他的局。
袁世贵就不敢再说什么了,嘿笑了两声道:“金总真会说笑,你拔根汗毛都比我腰粗,我要算财大气粗的话,你金总就是比尔盖茨了。”
洪福酒楼的老板亲自带着两个服务员过来,一脸微笑,对金运昌毕恭毕敬的样子问道:“金总,现在点菜吗?”
金运昌就似有不高兴道:“你这个人真没一点眼色,有列位领导在场,问我干什么?”
那洪福酒楼的老板并不是傻子,梁红艳虽然是县委领导,却是鞭子打不着拐弯的牛,只要不得罪就行,金运昌的背景却会让他们不得不周全考虑。
金运昌说完了却并没有让梁红艳点菜,接着道:“就你这么个破店,也做不出什么好菜来,就捡拿手的上吧。”又问道:“有威士忌吗?”
洪福酒楼老板一脸尴尬道:“没有。”
“伏特加呢?”金运昌继续问道。
“也没有。”
“人头马总有吧?”
“对不起,金总,人头马也没有,最好的就是茅台。”洪福老板道。
金运昌皱了一下眉头,摆了摆手不耐烦道:“行行行,那就茅台吧。记着给我上最好的飞天茅台。”又转身对梁红艳和陶如轩道:“梁部长、陶科长,小饭店咱们就凑合、凑合吧。”
陶如轩点头笑了一下却想骂人,一瓶飞天茅台顶得上自己一个月工资了,金运昌竟然说凑合,要是跟汪建设吃饭的话,那恐怕就非威士忌、人头马、伏特加等世界名酒不喝了,难怪汾城的房价日渐上涨。
再则,洪福酒楼虽然算不得什么大酒店,在汾城也是有些名声,除了汾城大酒店之外,也就是洪福酒楼了,在金运昌的眼里却好像跟街边小吃摊一个档次了。
饭菜上齐,金运昌就开始敬酒,一圈下来便粗话连篇,提着酒瓶子道:“什么也不说,谁要不喝就是三个字。”只是这话不给梁红艳说。
三个字是什么意思,汾城人都知道,x你妈,一句标准的国骂。
袁世贵在一旁道:“金总豪爽,这么大的老板不拘小节,不是我们这些人可比的。”
正说着话,了然真人推门进来了,一脸笑容,起手行礼。金运昌就指着了然真人道:“牛鼻子就别那么多规矩了,没什么说的,来迟了就罚酒。让你喝多了说我们这些俗人欺负你,就连喝三杯吧。”
马杰给看了座,了然真人也不含糊,连端了三杯就呵呵笑了起来道:“金总,贫道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金运昌道:“牛鼻子老道有话就说,咱们这关系有什么当不当讲的。总不会又要说我‘养的鲜花别人赏’吧。我回去琢磨了几天才知道你老家伙是在说我要戴绿帽子。不过今天我要告诉你,你的卦的恐怕要算错了,我给他配了个司机天天跟着她,一有风吹草动,司机就会给我汇报,看她还怎么给我绿帽子戴。哈哈哈……”
金运昌爽朗地笑着,又指着了然真人道:“说吧,今天又要给说什么偈语。”
了然真人放下杯子道:“金总见笑了,那天不过是随口说说,不当真的。不过今天这话恐怕是要应验的。金总可能要破财。”
一句话就把金运昌说的又笑了起来。笑完了,金运昌接着道:“好好好,这个我信,现在就信。我金运昌那天不破财?”又对袁世贵道:“袁总,你说说,我们这些人哪儿有不破财的道理。破财免灾嘛。再说了,不破财哪儿会来财。”
袁世贵附和道:“对对对,金总这话说的太经典了,怪不得生意做的这么大。破了财才能来财,我们过去老想不通这个道理,以为破财是坏事,金总这么一说,我才知道破财其实未必就是坏事。周易上也有讲,否极泰来。不懂破财的人肯定敛不来财。”
梁红艳端起酒杯道:“那我们就为否极泰来、破财来财干一杯吧。”
大家一起举杯,一仰脖子干了。
陶如轩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玄机,这了然真人一进来便说金运昌破财,金运昌却不计较,好像是在演戏给谁看一样。想象着,陶如轩就不由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却不声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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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天机何来
第四十九章天机何来
随后的话题就落在了陶如轩和马杰的身上,先说马杰如何如何能干,又如何如何深得汪县长信任,说着说着就转移到了陶如轩的身上,吹捧之词又跟马杰不同,什么才华横溢、年轻有为,那意思似乎在说陶如轩给顾平做秘书有些屈才一样。
陶如轩就嗯嗯呀呀地应着,遇到过分的地方也矫正一句,却不肯轻易多说话,坐在那里就有些比梁红艳还有领导范了,心里却不大是滋味。
一番吹捧后,了然真人忽然道:“那天娘娘庙见到的应该是顾书记的千金吧?真可谓才子佳人。”
大家一阵愕然,继而言语间就暖昧了起来,却只字不提顾平有心让陶如轩做乘龙快婿的话。
金运昌道:“陶科长前途不可限量。”
袁世贵也道:“能得到顾书记赏识的人,在汾城可不多。”说的好像他跟顾平很熟悉一样。
只有梁红艳的脸上讪讪的,就一颗一颗地往嘴里夹花生米,又把花生米咬的嘎嘣乱响,却不料吃了个苦的,急忙携在纸巾上,皱了一下眉头,又含了一口茶水漱了漱口。
说着说着,见陶如轩并没多大反应,大家便失去了兴趣,又把话题扯到了朱立安的头上。
金运昌道:“了然老道,你整天跟朱局在一块,难道就没算出来朱局要走霉运?”
了然真人一副高深莫测的微笑,捋了捋胡须道:“朱局乃是福相,按理说就算走霉运也是暂时的,或者说只是个假象。可惜朱局却不幸沾了女色,这才使霉运变成了现实。女为阴,未嫁之女阴气犹重,鸿运当头之人沾之即晦。故而。”
袁世贵若有所思的样子,咂巴着嘴道:“真人言之有理,我见国外有许多土著人都不愿意跟处*女结婚,说跟处*女结婚会给自己带来霉运,非要找一个畜生,或者别的人给破了处才肯与之结婚,恐怕就是这个道理。”
了然真人颔首道:“看不出来袁总悟性这么高。再过数百数千年后,人类再回头就会发现,我们现在的文明虽说是在进步,其实也是在退步。”
金运昌颇有些不以为然道:“牛鼻子老道又用这种让人听不懂的话来唬人。几百年几千年之后,我们这些人也就剩一堆骨头渣渣了,谁还来验证你今天这话的真假。再说了,进步就是进步,退步就是退步,怎么还有一会进步一会退步的,不通,不通,根本讲不通。”
了然真人笑而不语,也不跟金运昌争执。
边吃边喝,胡侃乱聊着,时间就已经十点钟了,大家都喝的有些晕乎,梁红艳端起酒杯道:“不早了,喝了这一杯,大家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大家哄堂而笑,却也都端起了酒杯。袁世贵玩笑道:“梁部长这话说的没道理,我妈都死好多年了,让我找我妈岂不是要我去死?”
金运昌一本正经地摆手道:“袁总,你这话说的就误会梁部长的意思了。回家找妈当然是孩子话,孩子回家找妈干什么,无非是个吃奶。既然是吃奶,吃谁的还不一样是吃。难道袁总还找不下一口奶吃?只是不要吃错了地方,吃的满嘴血呼啦呲,那就麻烦了。”
除了金运昌,这种痞话是没人敢在梁红艳跟前说的。大家不免又笑的前仰后合。
梁红艳瞪了金运昌一眼,也没说什么,接着举了举杯子道:“大家干了吧。”
一块下楼,金运昌算账的时候,洪福酒楼的老板却道:“饭菜就不算了,只把四瓶酒钱结了就成,酒实在送不起,要不然也不要了。”
金运昌却瞪着眼睛,一脸不高兴道:“你是看不起我,还是怎么着,老子差你这两个臭钱吗。一块算了。”说着从手包里拿出两万元扔在了吧台上。
老板只好一块算了,是一万九千三,也不数那两沓钱对不对,从里面抽出一千就要给金运昌。金运昌也不看一摆手道:“行了,不用找了,给刚才搞服务几个小姑娘发了,当小费吧。”
老板千恩万谢了半天,又陪着送出了门。
说了再见,金运昌却把陶如轩拉到了自己的车里,拿出一张卡塞在陶如轩手里道:“陶科长,头一次见面,就这点意思,密码是六个六,你要是还看得起我金某人就收着。以后家里有什么事儿,言语一声了,你这个朋友我算是交定了。”
陶如轩本想推了不要,又一想今天吃的这顿不咸不淡的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不过一个秘书,金运昌要买通自己,万八千足矣,何至于送张卡这么严重,便假意退让了一下就收了起来。
金运昌走后,陶如轩在atm机上查了一下,竟有十万之巨,陶如轩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
夜已深,陶如轩却辗转难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十万元可不是个小数目,足以让定罪判刑。
想了大半夜,第二天上班后,陶如轩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张卡交给了顾平,又说明了来源。陶如轩本以为顾平肯听后定会雷霆震怒,却不料顾平只是淡然笑了一下,便对陶如轩道:“卡你先收着,里面的钱不要动。去纪委找王书记说明一下情况。”
陶如轩如轩而作,却还是日日惶恐难安,总觉得兜里好像揣个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中午陶如轩办公室里的水桶没水了,想给送水公司打电话,看看表已经快下班了,就去综合办接水,进去后,见几个人正围在一起聊天,也没打扰。不想正接着水就听综合办的几个人议论说洪福酒楼里死了一个女服务员,好像还是个领班。细听下去,才知道昨天有人给了小费,老板拿了五百,剩下二百让几个女服务员分。领班的给自己留了一百,把剩下的一百元每人五十给了另外两个服务员。
可当时的服务员是三个,另外一个没分到钱的自然就不高兴了,质问领班说:大家都一块干的活儿为什么没有我的?领班说:你是新来的,还在试用期内,当然没有你的了。那服务员说:试用期也一样干活,怎么就没有了。领班的说不过就搪塞说:你不服气就问老板去,跟我说不着。
新来的服务员越想越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