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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许久,陶君兰还是忍不住托人给陶芯兰带了口信。
陶芯兰倒是来得及时,口信送出去不过两天就寻了个机会过来了。
“姐姐寻我有急事儿?”陶芯兰时间也不多,也不敢耽搁忙就直接问道。
陶君兰自然也知道陶芯兰时间紧迫,忙将陶芯兰拉到屋里,低声将自己的打算说了:“我想出宫去。”
“出宫?”陶芯兰一惊,下意识的打量打陶君兰一眼,“好好的怎么要出宫?”随后想到一个可能,顿时一惊:“姐姐是犯了宫规?”宫人不可能随意出入宫廷,进来了除非就是年限到了或者主子的恩德才能放出去,再要么就是犯了严重的宫规。被赶出宫去。可那样一来,出宫是能出宫了,可名声也就坏了,再严重的,就直接带着一身的伤出去了,没钱治,根本就是个死。即便活下来,也没了好日子可以过。
陶君兰被陶芯兰惊慌的样子弄得有些好笑,又怕她担心,便是笑着摇头否认了:“当然不是。”
陶芯兰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随后又狐疑:“可是那怎么出宫去?”
陶君兰犹豫一下,到底没说出事情让妹妹担心,笑道:“你也知道我伺候二殿下,如今二殿下要封王出宫了,问过我们。若是不愿意跟去王府的,可以安排出宫。所以我琢磨着,可以先出宫去,若是有机会寻了弟弟回来,那再好不过了。”
陶芯兰似模似样的思量一番,最终笑了:“我听姐姐的。姐姐觉得好,我也没意见。”
陶君兰又不是瞎子,自然也看到了陶芯兰说这话的时候勉强的笑意,以及一闪而逝的不舍。可是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故而当下仍是装作没看见,笑着安慰陶芯兰道:“也不用怕以后见不着了。你想想,宫里不又探亲日么?这会子是没人来看咱们。可是等我出宫去了,我就能在宫门口看你了。比现在还容易,也不用躲躲闪闪的。”
陶芯兰也笑;“还真是这样。果然还是姐姐想得周到些。”
这么算来,陶芯兰也算是支持了。其实想想也觉得不错:毕竟,在宫里也不是什么好去处,一点儿不得自由不说,还说不定哪天就生了什么变故……
送走陶芯兰,陶君兰的心倒是也下了大半的决心了;。只是想着青姑姑那儿……却是又觉得有些为难。
青姑姑也不知道会怎么看这件事情。而且,青姑姑是不知道她和二皇子之间的事情的。她该怎么和青姑姑说?虽然看着好像也未必就是非要和青姑姑交代一声。可是相处了这些日子。陶君兰心中已经将青姑姑当成了自己的一个长辈,若是真的隐瞒不说……她自己都无法安心。
结果这么一为难,就为难了好几天。最后还是青姑姑自己开口询问:“这是怎么了?整天愁眉苦脸的?遇到难事儿了?”
陶君兰先是惊了一跳,随后才摇头道:“不是,只是有件事儿拿不定主意。不知该不该去做。”
青姑姑眸光一闪,讶然的看了陶君兰一眼,似乎并不明白陶君兰这是什么事儿这么为难。不过随后也没放在心上,爽朗一笑:“这有什么可为难的。你一向是个有主意的,拿定了主意也不见得会改。”
陶君兰怎么也没想到青姑姑对自己会是这么一个评价,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很快又叹了一口气;“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大了。纵然我心中有主意,却也到底觉得不安稳。”
青姑姑拍了拍她的肩膀,“怕什么?只要是对的,不是做坏事儿,有什么不安稳的。”
“姑姑,我想出宫。”陶君兰咬咬牙,鼓足勇气忽然就将这句话说了出来。她本还觉得迟疑的,不过现在倒是忽然觉得,早晚都是要说的,又何必再迟疑?最主要的是,她也想听听青姑姑的意见。
青姑姑被这句话砸得有点儿昏头脑涨的,一时之间根本就明白不过来,反而张口反问了一句:“什么?”
陶君兰又咬牙重复了一遍。
青姑姑这才慢慢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顿时就急了;“这是什么话?好好的怎么就想出宫了?”
真正的原因自然是不好说的,所以陶君兰只摇摇头,含糊其辞:“就是想出宫了。”
“你是觉得,你的活儿被抢了,以后怕去了王府更没了地位?”青姑姑皱眉问道。“怕什么?有我在,谁敢怎么样?你也不用担心这个。殿下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人。总不会亏待了你们这些伺候过他的人。”
青姑姑这是显然的误会了。陶君兰有些哭笑不得,连连摇头:“自然不是为了这个。一开始我在厨房也做得极好的,一直和姑姑您在一处,倒是我希望的。可是姑姑,我是真想出宫了。”
“好好的,出什么宫?怎么出宫?”青姑姑皱眉,有些轻恼:“这可不像你,想起一出是一出的。你以为出宫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陶君兰无话可驳,沉默半晌后,仍是坚持:“我真想出宫。也并不是一时冲动。”
青姑姑眉头皱得越发紧了。思量半晌,才闷声道;“若是真的如此非要出宫去,那我去帮你求求殿下。出宫许是不能,不过去了王府后就容易了。”
陶君兰只觉得讶然:“您还肯帮我?”话一出口,她才发现自己竟是有些哽咽了,眼睛也是酸胀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青姑姑叹了一口气:“我不帮你谁帮你?不过,这也是你原本就有的体面;。殿下他……总会想着你服侍过他的情分。”在青姑姑看来,陶君兰之所以会如此急切的想要出宫,说不得是真有了什么难处。这么久相处下来,她对陶君兰的情分也是深厚的,自然能帮一把是一把。
陶君兰低下头去,忙用帕子按了按眼角,不然只怕泪就落下来了。她没想到,青姑姑竟然不问缘由的就肯帮她。这份恩情,直让她觉得心中无比的愧疚。甚至有种冲动要不要将一切都告诉青姑姑,只是最终不肯让青姑姑搅进来,到底是没说。
抬头冲着青姑姑一笑,陶君兰面上一片灿烂:“出宫这事儿我再琢磨琢磨,姑姑也不必着急。”
青姑姑心中虽然狐疑,不过却也没多问,只点了点头。
而有了青姑姑的支持,陶君兰却是至此下定了出宫的决心。她甚至已经想好:太后曾说让她好好想想,只怕这几日就会再召见她一次。趁着这一次,她便是可以趁机去求太后给个恩典。若是太后的恩典,德安宫这头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话说出来了。
到时候,二皇子也不会觉得为难。
又过三日,陶君兰果然等到了太后的再一次宣召。
这一次,却是与之前的两次都是不同的心情。前两次多少都有些忐忑不安和惶恐。而这一次,纵然有些不安,也是怕太后不肯给这个恩典。不过,心情却是急切和期盼的。她有一种直觉,只怕这一次她是能够心想事成,直接出宫的。
这么一想又觉得有些黯然。一旦出宫了之后,她和二皇子便是再无见面的可能,到时候便是彻底的斩断了所有种种,再无交集。
这毕竟是她一次对一个男子生出这样一种情愫,所以即便是再怎么理智冷静下定了决心要挥慧剑暂情丝,可是事到临头了,她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半点不难过。
想通了是一回事儿,理智又是一回事儿,而感情,更是另外一回事儿。
是,她是按照自己觉得最好的法子去做了,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心里就是高兴的,也也并不代表她就没有半点舍不得。甚至于其实这里里头最难过的,是她这个主动挥剑的人。正因为自己的主动,所以承受的不仅是应该承受的那份痛苦,还要背负一份愧疚和自责。
这样的双重痛楚之下,陶君兰觉得自己每一步都走得艰难。好在,却还算坚定没有迟疑就是了。
一路进了永寿宫,在进去之间,陶君兰想好了许多说辞。可是真正见到了太后,她却发现准备好的那些说辞,竟是都悄无声息的化作潮水消退了个干净。
干巴巴的行礼请安过后,陶君兰就已经是完全的无措了。
倒是太后也没因为她之前的拒绝而有什么恼怒,反而看上去倒是一如既往的和煦;“可想好了?”
陶君兰“噗通”一声就跪下了,随后伏在地上以额头触地,郑重而又肃穆的回答太后的问题:“回太后的话,奴婢想好了。”此时此刻,她心中一片宁静,丝毫没了忐忑不安,只是静静的,耐心的等待着最终的结果。她伏在地上,努力的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将杂念彻底摒弃开去,深吸一口气后才轻声道:;
第一卷 第82章 恩典
陶君兰伏在地上,只觉心中一片澄静,深吸一口气后便是轻声道出自己的决定:“奴婢想求太后给个恩典,放奴婢出宫去。”
一时之间,偌大的殿室里安静如斯,几乎可闻落针之音。
一点点湿意缓缓从背脊沁出,又慢慢渗透重重衣衫。陶君兰动也不动,一直伏在地上,额头触着冰凉的地砖,倒是不觉得冰寒,反而她觉得自己的脑中一片清明。
而太后,垂眸审视着地上泥雕石塑般的陶君兰,眼底渐渐的透出怒意来。
“陶氏,你不知好歹吗?”太后开口,声音威严冰寒,几乎能将人冻成冰块一般。旁边立着的嬷嬷轻轻一颤,心中明白:太后这一次是动了真火了。之前纵然也有过怒气,可却也是吓唬的成分居多。而这一次,却是实打实的从心底透出来的怒气了。不过,在嬷嬷看来,这一次太后动怒,也着实是这陶氏宫女太过得寸进尺了。
太后是谁?太后这样尊贵的人,给你一点脸面,你就应该感恩戴德了。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挑战太后的底线。能做皇子的妾侍,说句不好听的,即便你还是二品大员的千金,也是不辱没了身份的。况且,。现在你也不过是个宫女。
说好听点,叫得寸进尺,说难听点,那就叫给脸不要脸。
太后问话,陶君兰自是不能不答。当下仍是不动,只诚恳道:“奴婢心知此求太过,也辜负太后一片好意。只是奴婢无法违背本心。且殿下也知此事,若再见面,只恐以后都不自在。”
太后闻言冷笑:“你是怕邺儿不自在,还是怕你自己不自在?说来说去,到底是你自私罢了。”
陶君兰无言以驳。
“你以为,我对你生了一点怜悯,你就能为所欲为?陶家的家教,就是让你得寸进尺,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们?”太后微喘一口气,似乎即便是这样的斥骂之后,仍是薄怒未消。
此话诛心,陶君兰忙称不敢。太后却是依然冷笑:“不敢?我看你敢得很。你真以为邺儿对你上了几分心,我就不敢将你如何了。你却是痴人说梦!我且告诉你,天下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比你好的也不知凡几。你但凡识趣些,就该毕恭毕敬的次好好伺候着邺儿,而不是该这样做三做四的出幺蛾子!”
看来,在太后的心中,陶君兰根本就是个惹是生非的人了。更只怕,从此之后太后心中对陶君兰那一点点怜悯之意也没了;“你既想出宫,我若不成全你,倒是显得我不仁了。这既是你心心念念的,那好,就给你这个恩典!但是有一点,从此以后你不许再靠近邺儿半分!”太后声色俱厉,冷道极致。
陶君兰却是微微的舒了一口气,郑重叩谢:“谢太后的恩典。”
太后冷笑一声,看了一眼旁边的嬷嬷:“宋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