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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辜负了太后的苦心,您更让天下的臣民都失望了。您死后,只怕不会有一世英名,而是落个骂名了。”
皇帝的面色潮红,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整个人都似乎是激动得不行。
陶君兰后退一步,看着皇帝这般样子,腿下也有些发软。不过她还是尽力克制住,维持住气势缓缓道:“皇上,您还是别动怒得好。而且,您的遗诏还没写完呢。”
反反复复的提起“遗诏”这两个字,不过是一次次的提醒皇帝:你的时间真不多了,你马上就要死了。
这种滋味,谁受得住?反正其他人陶君兰不知道,但是皇帝这样爱惜自己性命的人,却是肯定受不住的。
然而躺在床上的皇帝,走到了油尽灯枯这个地步的皇帝,却是俨然已经失去了平日里的威严,纵然再怎么气恼愤怒也是只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个可怜可悲的老人罢了。而且,他的愤怒更是已经无法再对人有任何的作用了。
仿佛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是自动站了队,选好了该要效忠的人。只可惜的是,却都不是皇帝。
“顾惜纵然对您用药,您怕也不至于真就那般糊涂罢?”陶君兰摇摇头,道出自己心中的猜想:“您那般为所欲为,是否只是想要证明您还是皇帝,还能掌控一切呢?还是说,您打算在死之前再好好的享受一下皇权的美妙?”
然而皇帝却是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嘴里发出了各种古怪的声音,就像是大喘气,又像是咬牙,又像是喉咙里有痰却咳不出来。
皇帝重重的挣扎了一番,随后才又倒下去,摔在了明黄色的被褥里。一双眼睛却是始终没有闭上。;
第一卷 第700章 遗诏
陶君兰看着皇帝重重的摔回了明黄色的锦被里不动了之后,甚至忍不住屏住了自己的呼吸,然后腿下有些发软,后退一步扶住了床架子这才稳住了身子。
偌大的屋子里明明还有这么多人,却偏偏静悄悄的连个呼吸的声音也听不到。
陶君兰定住心神,缓缓扭头在屋中扫视了一圈。
所有人都低着头,没敢抬头多看一眼。
皇帝真正算起来,是被陶君兰气死的。这是忤逆的大罪,只要这会有人大喊一声,或是让这一幕叫别人知道了,陶君兰都不会有好下场。
陶君兰心里当然也清楚这件事情。不过她更清楚,庄王武王就在外头,皇帝但凡是被误导着说一句关于李邺不好的话,只怕他们都能将李邺拆了吃下肚里去。
更别说,皇帝的遗诏里,还有些不好的东西。若不是因为这个,她也不至于要那样咄咄逼人的将皇帝逼得动怒起来,最终倒下去。
“太医,你来看看。”陶君兰绷着脸吩咐,自己则是挺直了腰板走到了那名负责记录皇帝遗诏的大臣跟前,伸手就将那已经写了一大半的遗诏拿了过来。只扫了两眼,便是直接“刺啦”一声将那遗诏直接撕掉了。然后面无表情的卷了起来拢在自己袖子里,扫了一眼想说话的大臣,淡淡出声:“重新写。”
“太子妃!”那大臣还有些气急败坏,“太子妃这般,是干涉朝政!后宫女子不得干政!”
“我只知道,外头庄王和武王已经来了,太子马上就要招架不住。”陶君兰指了指门口,高声辩论的声音已经能隐约听见了。眼下这个情况,李邺能拦住多久?儿子要来探望病重的父亲,谁又能说什么?!
太医此时满头大汗道:“皇上还有点儿气息,尽快请太子他们进来罢,也算是见了最后一面了。”
“那皇上还能说话吗?”陶君兰深吸一口气问道。
太医摇头:“不可能再清醒过来了。”
大臣厉声道:“那又如何,后宫不得干政!太子妃这般行为”
“皇后不能当太后。皇上对皇后失望,念及当年皇后对顾贵妃用了阴私手段,虽不废后,却不容许皇后死后再进皇陵,不愿意同穴而眠。”陶君兰却是不去理会那大臣的话,只是四平八稳的徐徐吐出自己的意思:“享太后待遇,却不封太后即可。另外,庄王武王也该在丧事完了之后去就藩了。除此之外,别的事情你便是照着皇上的意思写即可。”
“这是欺骗天下臣民”大臣还兀自愤愤。
陶君兰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转身就往外走:“随你写不写,你或是说实话也行。不过若是因为今日隐患他日朝廷动荡,那你就是千古罪人!”这人必是李邺的人,不过显然却是有些太过正直了些。只是这会子却是显然不太合时机的。
当然,她也吃定了对方是不敢真怎么样的,所以才敢这样做。如果换成另一个人,她必然不会如此连点威胁力度都没有。
果不其然,对方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咬咬牙拿出另一张纸来,提起笔来“刷刷刷”飞快的写了起来。
陶君兰满意的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宝船太监。宝船太监低眉轻声道:“皇上的金印在床头的暗格里。”
如此写好了“遗诏”,陶君兰看着宝船太监将印落在了纸上,这才微微吐出了一口浊气。
回头看了一眼皇帝,陶君兰垂下眸子淡淡吩咐:“做好准备。”说完这话之后,便是快步往门口走去。
待到开门时候,陶君兰加快了脚步,红着眼睛哀戚的拉开了门,也不等看清楚外头是个什么情况,她便是哽咽着开口道:“太子快进去看看罢,皇上他,他……”话没说完,倒是已经说不下去了。
李邺还没做出反应,倒是庄王和武王登时如丧考妣的奋力往里头冲去。甚至还撞到了陶君兰,吓得李邺忙伸手将陶君兰拉住,又狠狠皱了眉头的查验了一番,关切的低声问道:“没撞伤罢。”
陶君兰微微摇头,然后低声催促李邺:“你快进去罢,别让他们觉得你不上心。”
李邺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做什么,当下深吸一口气,也是匆匆的往屋里去了。陶君兰扶着门框站着,心里乱糟糟的拧成了一团。
想起皇帝躺在那儿怎么也不肯闭上眼睛的样子,她心里甚至是有些微微发麻的。毕竟,是她气死了皇帝虽说她只是说了一些事实罢了,可若她不说那些话,却也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的。
这件事李邺事后肯定会知道,只是不知他会不会怪她。而他们之间又会不会生出隔阂来?不仅仅是李邺,别人知道了又该如何看她?
甚至此时陶君兰甚至是有一点后悔的。不过很快她就又镇定下来,摇头苦笑心中道:这事儿完全就是赶鸭子上架,遇上了也没办法。总不能真让李邺去冒险。若是再来一次,她也依旧会那么做的。
不为别的,哪怕是为了以后的日子能安稳些,能让李邺和她的儿女们都少些波折,她也绝不能犹豫。
皇后没过多久也是赶了过来。接着是懿贵妃等人。
皇后在陶君兰跟前顿了顿,神色冷冷的问:“皇上病危,你与太子却是欺上瞒下,此罪回头再来追究!”
陶君兰心头冷笑,倒是也没和皇后去争这一时的意气。横竖一会儿宣读遗诏之后,皇后也就该彻底的变了脸色了,到时候若皇后还能再来追究这些,她倒是也不介意好好的和皇后争辩一番。
皇后如今,可还在禁足哪!这般匆匆跑出来,说得好听是担心丈夫,说得不好听,那就是违抗皇命,且还再添上一个打探皇帝消息的罪过。
陶君兰深吸一口气,便是也跟着进去了。
皇后已经踉跄着扑到了皇帝床榻之前,“呜呜呜”的哭出声来。庄王和武王也是一脸的悲戚和伤痛。
倒是李邺站在那儿看着,全然不似其他人的悲痛。本来没有对比也没什么,一对比之后倒是显得有些过于冷漠了。
陶君兰便是揉了揉眼睛,也扑到了李邺跟前红着眼睛道:“太子,皇上他”倒是颇有些伤痛的样子;。没办法,此时就算是装,也要装出伤痛的样子来,不为别的,只为了别那么突兀叫人诟病也行。
李邺便是也装模作样一脸沉痛的走到了床前,叹了一口气:“父皇今日突发疾病,倒是叫人意外。也不知父皇是否还有未竟心愿。”
那保管遗诏的大臣便是忙上前来跪下:“天之幸哉,皇上留下了遗诏。”
皇后和武王对视一眼,随后皇后便是问道:“遗诏上说了什么?皇上可有什么未竟的心愿没有?”
李邺和陶君兰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底看见了一点了然。说实话,皇后会这般问,他们二人却是早就料到了。毕竟,皇后最关切的大约也就是遗诏了。
之所以匆匆忙忙的过来,皇后为的也不过是遗诏罢了。
“皇上尚在,遗诏自是不能展开,更不可宣读。”那大臣果然也是个刚正的,当即便是义正言辞的直接拒绝了皇后这话。
而宝船太监则是上前来,躬身悲戚道:“皇上只说让道士们都跟着陪葬,只盼着到了地下能图羽化飞仙之事。”
这也是李邺提前和宝船太监商量的事情了。皇帝之所以有今日的下场,说白了也不过是因为那些道士蛊惑人心,让皇帝堕入了丹药长生的虚妄迷途之中。当然,皇帝自己也是有责任的,不过这也并不妨碍李邺痛恨这些道士。
这些道士迷惑皇帝相信丹道,不还是为了权力富贵?既是如此,就让他们追随皇帝去地下,继续炼丹追求他们向往的长生飞仙去罢!反正,宫中是不留这样的人的!
皇后听了这话,微微一窒:她哪里又是想听见这些话?那些道士死不死的,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在意的还是遗诏!
庄王开了口:“除此之外呢?我怎么听说是父皇突发疾病是和太子您有关?”
李邺看了一眼庄王,只说了四个字:“庄王慎言。”
庄王被这话呛得当即就要发作,却不妨此时懿贵妃和七皇子过来了。懿贵妃见了这阵仗,登时便是放声大哭起来,拉着七皇子就扑过去,哀哀的边哭便道:“皇上,您怎么了皇上!”
七皇子也是真有些伤心,虽然不至于如同懿贵妃那般,却也是侧头问李邺道:“二哥,父皇他怎么会如此?”
李邺叹了一口气,“突发急症,太医说已无回天之力。如今这一面,只怕就是最后一面了。”
七皇子眼圈儿登时就红了。他和李邺不同,皇帝毕竟也是疼宠过他的,自然父子之间也不如那般冷漠。难过也是应该的。
庄王却是不肯就这么被岔开话题,当即便是咄咄逼人道:“太子怎么的不肯回答我,到底父皇为何会突发疾病?父皇身子康健,我不相信父皇会突发疾病!”
庄王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些狰狞的味道。大有李邺说不清楚,他就绝不放过李邺的架势。;
第一卷 第701章 压制
李邺凌厉的看庄王一眼,且不说别的,只说在气势上就压过了庄王一大截。不过庄王倒是也强撑着没将目光挪开。算是十分不错了。
李邺冷冷的言道:“我却是不知你从哪里听来的这番胡言乱语。我和父皇突然发病有什么关系?庄王若是再不慎言,继续污蔑与我,那我也只能不客气了。”
“太子你”庄王却是显然没在意李邺的威胁,还想继续说下去。
李邺直接打断了庄王:“既你也知道我是太子,那你就该拿出臣子的姿态来。庄王!”
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一个是未来君主,一个是臣子,李邺要压制庄王,庄王自然只能憋屈的被压着。
更何况,七皇子也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