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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苏拾花心底暖暖的,他到底还是没有完全生她的气。不过想到眼下状况,她勉强撑起半个身子,开口道,“先搁着吧,我一会儿再吃。”
帘内,她的影子只是一道朦胧轮廓,兰顾阴幽幽地望了几眼,什么也没说,搁下膳盘离开了。
苏拾花正饿得要命,待他一走,颇为费力地下地穿鞋,三口两口就将暖羹跟搭配的两块糕点解决掉,随后发现兰顾阴还留了一桶热水给她,感动到差点没痛哭流涕,慢慢擦净身子后,又解掉裹伤的绷带,她一边吸溜着气,一边给自己上药,因伤在背后,使不出劲也不方便,只能涂抹到局域,其它地方就等着慢慢痊愈了。
这一番下来,着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额头又冒出密密麻麻豆大般的汗珠来,最后她精疲力竭地卧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沉入梦乡……
月过中天,幽凉似水。
桌上的蜡烛燃到半截便已熄灭,室内一片漆黑。
床上,有着女子平稳轻浅的呼吸声。
不知何时,兰顾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间,指尖一弹,残烛霍然明亮,他缓缓靠近她所在的位置,轻飘飘的移动姿势,犹如一缕幽魂,安静中更透着偏邪诡异,即使那人身负武功,也未被惊醒。
他来到床边,俯下身,嗅到她身上独有的芳甜馨香,情不自禁地靠近、靠近,近到鼻息都在相互缠绕,她两片嫣唇轻抿,似粉花香蜜,能诱来蝴蝶一般,让他脸庞斜偎,仅仅半寸之距,彼此的唇,就要贴至一处。
但,像被他温热的呼吸灼了下肌肤,苏拾花眉心浅皱,翻身欲醒,他直起身,指尖轻落,咒光由那额际扩散,苏拾花浑身一抖,便是睡的更沉,更香。
敛去方才的一时迷离,兰顾阴微微挑起凤眸,一个简单动作,却美得足令尘世女子情难自拔。
今日她言行古怪,对他若避若离,他知道,她定是有事瞒他。
掀开薄被,她身着一件白色中衣,黑压压的青丝铺展背后,阖目垂睫,娴静宛如墨上睡莲。
他不被表面迷惑,伸手往绵软的娇躯上摸索着,举止间,不负任何罪恶感,他不是谦谦君子,男女顾忌在他眼中根本一文不值,当察觉到什么,一扯腰带,中衣由两侧滑开,露出她纤细瘦骨的玉肩,那左腋下正缠着裹伤的绷带。
瞳孔一凝,沿着伤势将她翻转过身,背部竟是一大片紫红的肿痕,分明是受到剧烈的撞击所致。
他冷笑、冷笑,一直冷笑。
好,太好,原来,这就是她所谓的在所难免,所谓的小意思?
伤成这样,她居然还敢在他面前一声不吭,竭力隐瞒?
太了解她的性格,即使不知经过,也清楚她当时定是自不量力,挺身而出,才落得如此伤痕累累的结果。
这个人呵,从来不顾及自己,哪怕陷入险境,也只会一心替别人着想。
他好恨,恨她在他面前若无其事的微笑;恨她明明受伤却还惦念着他的身体;恨她竟是这般不爱惜自己,惹他生气。
胸房内恍如掀起滔天骇浪,起伏欲破,他双目红得妖狞,愤怒已是不可平息,低下头,紧密的吻,沿着背后的青紫淤肿,一路蜿蜒辗转,绽开朵朵缱绻粉晕,仿佛抚慰着伤处,又仿佛在坚决地落下烙印。
是不是很疼?
上药的时候,睡觉的时候,翻一下身,是不是都会觉得疼?
可她瞒着他,无论任何事,都不需要他的帮助,她把他想得一无是处。
再次恼了,又恨了。
他绝华的容颜上妖怨十足,一把扯掉那胸前肚兜,少女光滑雪白的胴体,在目下一览无遗。
她毫无知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那张纯洁无暇的睡颜,直直冲击着眸底的欲望,激起体内毁灭的细胞。
他由上抱住她,覆住她,像回归母体的婴孩,贪婪着、眷恋着,迷惑着,紧紧贴着她,紧紧的,身子扭摆磨蹭,犹如一点点蜕皮的蛇,不断摩挲着她柔软如绵的娇躯,热意蔓延,根处暴涨,让他目中绷出鲜浓的血丝来,一度渴望融合。
怪她,都怪她……
总是如此气他,惹恼他。
原本微乎其微的欲,一旦接触到她,就会不受控制的燃烧,如火一样狂烈,恨不得那骨成灰,肉成烟。
此时此刻,只有少女的体温,才能慰藉他渴求的身体。
只有唇与肌肤的触碰,才能平复他的无名怒火。
他在她身上,亢奋,发疯。
是了,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彻彻底底的恶魔,她遇见他,注定一场浩劫,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亲她的小嘴,咬来咬去,磨了又磨,滋味太美,居然百尝不厌。
手下一阵乱摸,胡作非为,那是精致的玩具,就要被他玩坏。
他发泄了一通愤怨之气,却险些一发不可收拾,最后想到,她……还带着伤,无法过分承受。
伸手,爱怜地抚摸她的小脸蛋,他薄唇附于耳畔,无限缠绵地吐字:“乖,我来给你上药,这样,就不会那么疼了……”
手指沾了灵膏,在她柔嫩含伤的肌肤处均匀涂抹,偏偏他忍不住,不时去吻她的唇,咬下她的肉,既似恶意,又似爱缠,当真要把她一口吞下去才好。
整整一夜,她身上沾染的全是他的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后台有点抽,如果大家在文里发现有乱码乱字的情况,可以留言告诉我,我会及时改过来的。
世界杯开始啦,终于可以趁着周末好好看了(其实这货完全是来凑热闹的),有兴趣相同的小伙伴咱们一起呦^_^
然后,咳,大家如果喜欢这文,还请撒个花,收藏下吧。
☆、'敌'
苏拾花睁眼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这一觉睡得极好,似乎是自她出生以来睡得最安稳最香甜的一次了,大概,是狩猎太过劳累的缘故吧?
起身后,她揉揉惺忪睡眼,很随意地伸了个懒腰,牵动背后肌肉,有些微的疼意传来。
她忽而反应到自己还有伤在身,这样的举动极不适合,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啊。
脱掉中衣,苏拾花将绑在原处的绷带一条一条解下来,然后对着镜子侧身照了照,发现背后一大片紫淤明显浅淡许多,用手一按,也不如昨日那般让她疼得呲牙咧嘴,看来小月给她的药膏,效果的确十分管用。
只是奇怪的一点,伤口周围又平白无故地出现许多密密麻麻的红痕,有深有浅,遍布不均,更要命的是,她发现脖颈,肩膀,甚至胸口……皆有不甚起眼的红淤,而且嘴唇,怎么又肿起来了?
苏拾花照着镜子,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接连三天,她都是一觉到天明,醒来后脑际空茫茫的一片,居然连梦都没有做过,每日早晚,涂抹上小月交给她的药膏,背后的紫淤不止一日浅淡一日,而且痊愈的速度竟是快得出奇,如今她行动自如,又有点生龙活虎的样子了。
不过背伤倒是好了,出现在她身上的一块块红痕却是有增无减,尤其在脖颈、胸口……连乳…尖那里……也有微微的胀疼。
“熏虫的药草?”兰顾阴听她提及,略显不解地问,“你要那个做什么?”
苏拾花耸着眉,一本正经道:“最近我身上总会出现一些小红痕,也不痒,就是微微的疼,我想着,肯定是被什么毒虫咬到了,特别脖子这里,前日明明都淡下来,结果今天一照镜子,颜色又加重了。”说罢,还把领口拉低点让他瞧。
兰顾阴咳了声,敛回眸子,脸上无波无澜看不出任何异状,启唇附和:“嗯……好像是挺严重的。”
应该说,是被他……咬的挺严重的。
不过,这怎么能怪他,是她先惹恼他、招怒他,一念此,就恨不得咬下她的肉来,起初的确是为她疗伤,后来却发展成恨意的惩罚,让他一时情难忘我,总是把握不住力道。
他出声解释:“这里每逢入夏,山里的毒虫便会变得多了些,而且经常……会溜进人的衣服缝里。”
溜进衣服缝里!苏拾花一听,小女孩家的天性犯了,心内直有些发毛,下意识拢紧衣襟。
兰顾阴故意忽视她的举动,慢条斯理地吐字:“我会尽快调配些药草,你晚上留做熏虫用吧。”
“嗯。”苏拾花还欲说什么,却瞧他把脸一偏,仅余下一个弧度优美的侧面。
她嘴角略一抽搐,本以为这些天他肯主动与她讲话,便代表彼此已经“和好”的意思,哪料现在对她,依旧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态度。
苏拾花垂头丧气地叹口气,起身离开房间,没看到背后人正是一脸的气急败坏。
兰顾阴面色阴沉,左手攥紧。
好,事到如今,她仍然选择对他隐瞒,毫无悔过之意,就这样若无其事地扭头走掉,而且,她……她……难道哄一哄他……就这么困难吗……
苏拾花站在门前,随着一缕徐风刮过,挺胸做了一个深呼吸,空气里有山的气息以及淡淡的茶叶香,此时临近正午,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骨头都变得松懒了,一仰头,树上由杂枝筑成的巢里,一窝子小喜鹊唧唧喳喳地叫着,天很蓝,云在飘,一切都是说不出的宁静美好,让她渐渐留恋起这样的日子,若能如此……一直平平凡凡的生活,其实,也是很不错的吧……
眼角余光被什么占据,她猛地笼回神思,院落门前出现一个人影,正探头探脑地往院里望。
“大泽哥……”苏拾花不自觉张大嘴巴,活像做梦,委实吃了一惊。
岳大泽还在东张西望,当听到她的声音,迅速循声望去,脸上泛起欣喜的微笑:“苏妹!”
苏拾花小跑着上前,将竹栅栏门拉开,见他手上拎着一只活鸡跟好几包糕点,简直诧愕到不知所措:“大泽哥,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岳大泽笑呵呵地道:“你不是在家养伤吗,正巧我这几日闲着,所以就过来看看你,原本绣芸老坤他们也说一道来的,结果临前又各自说有事,才剩下我一个人来了。”
当然他没有告诉她,自己实际是被那群笑得不怀好意的家伙硬生生推出营房的,不仅如此,还塞了一大堆东西给他,一人一句地嘱咐,好像他这一趟是回丈母娘家似的。
苏拾花一听,以为绣芸他们当真有事,丝毫没有怀疑,点了点头。
岳大泽则关心道:“苏妹,你怎么没在床上好好躺着,小月之前不是特别嘱咐你,不要大走大动的吗?”
“哦。”阳光照射下,苏拾花星眸如水晶般一闪一烁,显得精神奕奕,抬起胳膊给他展示,“小月给的药膏十分有效,我才敷了没几天,背伤就基本痊愈,骨头也不觉得痛了。”
岳大泽大出意外,没料到她比自己恢复的还快,不过一瞧她几乎活蹦乱跳的样子,心里头也跟着高兴:“那太好了。”
他手里大包小包,苏拾花不好意思让他干站原地,一边帮忙拎过几样,一边开口道:“大泽哥,别光站在那里,先进来再说。”
“欸。”岳大泽一应,忙跨步跟着她进去。
二人有说有笑地走到院落中央时,蓦觉周围空气恍凝从炎夏过渡到隆冬一般,刺骨的寒意,激得毛孔收缩,叫人冷不丁打起寒栗来。
苏拾花连打两个哆嗦,感受到空气的变化,想着自己是不是出现错觉了,抬起头,撞见一抹白,房檐下,一袭雪白长衫的兰顾阴长身而立,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那张苍白的脸,透着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