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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听说我也要加入财迷僵尸的行列,班长既吃惊又生气,“叶麟,你这样做,跟买彩票期望中500万,有什么本质区别?上午刚发生有人落水的危险事件,你就又要……”
感觉班长要打开说教模式,我赶紧插嘴道:“班长你不用担心,我会离水边远远的!我做的事可比买彩票靠谱多了,那个……你尽量把同学们控制在山顶附近,别让他们下来捣乱啊!等我捉到了蓝闪蝶,拿了赏金,也不会亏待你的!”
“你……”班长被财迷的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班长,到时候我也会给你买礼物的!你喜欢什么?”
“谁、谁稀罕你的礼物!”班长赌气地挂了电话。
班长挂了电话以后,我才发现,自己忘了把一大波流氓地痞正在上山的消息,告诉班长。
于是重新拨打了班长的手机,班长似乎是故意将我放置play了很久,才把手机接起来。
“你发你的财去吧,这里用不着你。”班长冷冷地对我说道。
“班长,想发财的也不止我一个,其实,现在有好多人冲到翠松山上去了!大多数都不是好人!”
“你就是好人吗?”班长带着一种古怪的高傲态度,反问我。
“我至少是……向特殊教育学校捐过钱的人啊!”我拍着胸脯说道,“我还给李连杰的壹基金捐过五块三毛二呢!总之好多地痞流氓、懒汉闲汉都上山了,班长你要防守住啊!”
“你不是好人。”班长说完这句话就第二次挂了电话。
但是与其说是对我人身攻击,不如说是在跟我闹别扭,不知道我又哪里惹到她了。
我只是单纯地,想为自己的家人多赚点钱罢了!班长你的父母,不也是为了赚钱,留在发展机会更多的上海吗!
和班长联系完之后,我没有紧跟着捕蝴蝶党人的上山大部队,而是故意等他们把我拉下一段距离,再悄悄跟上去,以使得我中途改变方向的时候,不会有人跟踪我。
非常意外地,我听见了身后一个有些懒散的、比较熟悉的声音。
“呦,又见面了!”
胡子拉碴,一脸倦容,披着白大褂的郁遂良博士,从后面走过来跟我搭话。
他左眼上戴的,经改造的谷歌多媒体眼镜,随着他的走动发出“哔哔”的提示音,不知道是不是在使用计步器一类的程序。
我还是觉得那东西像赛亚人的战斗力探测器,并且很好奇我自己在它上面显示的数值是多少。
“郁博士,你怎么来了?”我无意识地转动手中的捕虫网,并且在心里提醒自己:郁遂良这个改造狂人至少是艾淑乔的半个手下,虽然他有点非善非恶的意思,我还是得加着小心。
郁博士抬头看了看苍翠的高山。
“我正在劝说特殊教育学校的一些残疾儿童,接受我的电子假肢移植手术,结果听说后山出了这档子事,就过来看看热闹。”
“哈,难道郁博士也瞧上了那50万美元?”我打趣道,“你的愿望是改造全人类,50万美元的研究经费,恐怕只够你打个水漂吧?”
郁博士不置可否,从口袋里拿了一根烟出来抽,吐了几个烟圈之后,才道:
“50万美元对我来说确实不算太多,光是实验设备的维护费用,一年就不止这个数……对了,叶麟,我看你手里拿着捕虫网,你也想上翠松山抓蓝闪蝶吗?”
“那又怎样?”我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反击他的讽刺的架势。
“哈哈,”郁博士弹了弹烟灰,“你要是真抓住了,可以到我这里来领,那50万美元的奖励。”
“诶?”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难道说,你就是那个在‘蝴蝶收藏家’论坛上,发出悬赏的美国富豪?”
“不是我,”郁博士目光深邃,“想要这只蓝闪蝶亚种,也就是所谓的‘蓝摩尔亚美尼亚蝶’的人,是艾淑乔。”
我心中“咯噔”一下,一张脸顿时黑了下来。
又是她!怎么到处都有她的事!弄了半天盼着发财的我,就算得到了任务道具,也要到她这个没资格做母亲的人那里,领取奖励吗!
“艾淑乔发布这个任务有好几年了,”郁博士继续说,“听我斯坦福大学的师兄讲,仿佛艾淑乔没离开中国的时候,就在翠松山见过蓝闪蝶……”
我突然想起,老爸跟我说过,他在大学时代跟寝室的人一起来过翠松山,还见过疑似蓝闪蝶的物种。
原来不光是大学寝室的同学,还有艾淑乔吗!你是带着当时的还是女朋友的她,一起来的吗!
总感觉命运以某种奇妙而诡异的方式,在这座大山上重演了。
“哼,这么珍稀的蝴蝶,艾淑乔一定是打算,作为礼物来结交权贵吧?”我满脸鄙夷地说道。
“我不清楚,”郁博士很快又抽起了第二根烟,“如果是我的话,可能会拿蓝闪蝶亚种解剖一下,看看有什么特殊的结构吧?”
谁跟你一样啊!反正艾淑乔一定是拿这只蝴蝶送礼的!不是送给黑手党教父,就是送给工商业巨头,或者政界精英啊!
一只50万美元的蝴蝶算什么!不是还计划着,把艾米的初夜,送给某个有机会竞选美国总统的议员吗!
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子,都是你实现野心的道具啊!怎么能让你得逞!
这只蓝闪蝶我要定了!但是我捉到以后不会轻易交给你!如果它真的那么重要,让你出国以后还念念不忘,那你就该为了交换它,答应我的一些条件!
首先就是,不许把艾米送给那个喜欢sm的变态议员!就算他真的在你的资助下当选了美国总统,也不可以!
我知道,只凭一只蝴蝶,就想让艾淑乔答应我的这个条件,几乎是痴人说梦。
但是我必须让艾米远离这种危险,蝴蝶只不过是开启谈判的道具而已,如果为了妹妹,我必须要出卖灵魂,那我也不会把灵魂出卖给你!
我宁愿把灵魂出卖给小芹的父亲,三合会在美国的势力!如果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就通过霍振邦的渠道,让他们把那个变态议员暗杀掉!
为了妹妹的话,杀一、两个人算什么?就算让我亲自动手,我也不会手软的!
虽然很对不起班长,无法实现“不变成罪犯”的承诺,但是我不后悔!如果让妹妹落到变态议员手里,我才会后悔!
下定决心的我,却没有想到,生死考验正以非常迅疾的速度,向我袭来……
656 两人合作
打定主意要捉到蓝闪蝶以后,我没有在路上多做耽搁,直接找到了女生们偷偷游泳的那条小溪,小芹的草帽大概就是丢在那里了。
结果来来回回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小芹的草帽。
难道是掉进小溪里,被水冲走了?
我只好心有不甘地拎着捕虫网,在附近逡巡了十几分钟,可是蓝闪蝶的影子始终也没出现。
这下糟了,没有了能吸引蓝闪蝶的草帽,我跟其他人相比,就没有明显优势了!
一边发愁一边往山顶走,希望能撞大运,半路撞上那50万美元,却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两伙流氓火拼了起来。
“是我的!是我发现的!”
“你发现有什么用!是我捉到的!”
“别抢!听说弄死了就只能卖出5万美元了!”
“我**你个**!老子左青龙,右白虎,你敢打我鼻子?兄弟们,给我上!”
为了一只陷入捕虫网里的蓝色小蝴蝶,双方人马大打出手,荒山野岭没有趁手的兵器,他们就折树枝、捡石头,这一场恶斗在我看来,颇像是一部史前人类科教片。
跟他们不一样,我是亲眼见过蓝闪蝶的,所以心知肚明,他们网中的小蝴蝶根本就是假货,但是他们财迷心窍,又互不相让,最后导致两败俱伤,提前退出了捕蝴蝶大军。
诸如此类的事情源源不绝,为了争抢“疑似”蓝闪蝶,打架受伤的流氓太多(不到一个小时就超过了上山人数的一半),后来特殊教育学校因此卖出了好多备用担架、轮椅,收入不菲,眼镜校长很高兴,表示终于可以给过得紧巴巴的老师们发些奖金了。
我一路上小心谨慎,尽量避免被卷入流氓们的群殴,到了下午一点,没吃午饭的我肚子咕咕叫了,又迎面碰上了狼狈不堪,从山顶往下撤退的刑部五虎。
“你们怎么回事?”我看见刑星的额角都被某种锐器刮破了。
“别、别提了!”刑星哭丧着脸说道,“我刚看见一只蓝色的蝴蝶,网子还没举起来,就不知道被谁从背后给踹了一脚!结果脑袋撞在石头上,差点归西啊!”
旁边的邢二虎表示自己更倒霉,他在树林里小便的时候,突然跳过来一只猴子,偷走了他背包里的食物不说,还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好几道抓痕。
原来翠松山有猴子吗?怪不得大喇叭说自己带来的桃子被人偷了,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犯人。
“野生猴子可能携带病菌,”我对刑部五虎说道,“赶紧带你们的老二下山去医院吧!”
见刑星还有点不甘心,我加重语气又说:“野生猴子携带狂犬病毒的几率很高,你们再不带老二去注射疫苗,小心他发病,把你们一人一口,全送上西天!”
不学无术的这几个人,这下子害怕了,他们一边诺诺称是地往山下走,一边小声嘀咕道:
“叶大哥懂得真多,我就不知道猴子也有狂犬病……”
“没知识了吧?你看,十二生肖里面最后四个,猴鸡狗猪!猴和狗中间只隔了一只鸡,所以很容易被狗染上狂犬病啊!”
“原来如此……不过,这么说,离狗最近的鸡和猪,岂不是更容易有狂犬病?”
“那个……大概禽流感和猪口蹄疫,都是狂犬病的变种吧?”
这五个糊涂蛋来得快去得也快,除了借给我一个捕昆虫网,以及送给猴子一份午餐以外,毫无建树。
我倒觉得他们尽早退出是好事,一则他们不缺钱,二则万一遇上一伙流氓跟他们抢蝴蝶,还不得让人给就地打死?
随着刑部五虎和其他半数流氓的退出,现在翠松山上除了初二(3)班的同学以外,大概只剩下十几个捕蝴蝶党人了。
剩下的都是精英,大概是三伙人马,分别是年轻昆虫学家的几位哥们(专业人士)、有智慧的流氓(和老年昆虫学家的儿子组成了同盟),还有一个八字胡的光头壮汉,他手里攥着大号捕鱼网兜,虽然显得有勇无谋,但他这一伙单论战斗力,倒是最强的一支队伍。
我尽量躲着这三伙人马,避免自己人单势孤,被他们下黑手。
最后我还是先攀登到山顶,来到了班长他们所在的初二(3)班营地。
要问为什么,主要是因为我肚子饿了。
越是接近运动员体质,越容易感到饥饿,因为新陈代谢快,身上脂肪含量少。
我老爸几个月前看的那本《朝鲜纪实》,就有大‘饥荒时,个子高、身体壮的拳击运动员先饿死,反倒是小个子的干瘪老太太活下来的例证。
在电话里听说,大家都因为50万美元的赏金变魔怔了,烧烤也没人吃,于是我打算上去先填饱肚子,然后再想办法。
结果刚到山顶,我眼睛就直了。
不不不,并不是真正的蓝闪蝶出现在山顶,然后同学们丧心病狂地群殴争抢,导致满地鲜血的惨状。
有班长和牛十力在,不至于混乱到那种程度。
我眼睛发直的原因,是因为小芹遗失的草帽,现在被宫彩彩拿在手里。
“诶?这个草帽……”
我向宫彩彩和旁边的班长,投过去询问的目光。
班长看着我手里的捕虫网,冷冷道:“我从小溪那边返回时,看见这顶小芹的草帽挂在树枝上,就捡回来,让宫彩彩先拿着赶蚊子了。”
宫彩彩知道这顶帽子属于小芹之后,曾经推辞了一番,也不敢戴在自己头上,只是局促地双手抱在胸前,既害怕小芹质问自己为什么拿着她的草帽,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