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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落魄,彭透斯和小芹发动奇袭救下宫彩彩都没能让她回过神来。
霍江东用匕首胁迫班长和他一起退向门口,同时呼唤其余六名狂信徒跟随自己突围。
“不把这两名人质也带上吗?”某个狂信徒指了指我和躺在地上喘息的舒哲。
“人质太多只会碍手碍脚,”霍江东道,“你们也不要浪费子弹,我会想办法把警方的直升飞机搞到手的!”
“阿麟,别着急!我马上就过去救你!”
小芹双手在嘴边凑成喇叭状,倾尽全力地隔着防弹玻璃墙对我喊道,由于玻璃墙的隔音作用,声音显得既遥远又沉闷。
在玻璃墙对面,马警官也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里,霍江东见敌人越来越多,恼怒地向站在我身后的一名狂信者下命令道:“把水闸打开!”
转瞬之间,玻璃墙对面的天花板四角出现了四条激射的水龙,不知这是不是为了“水刑逼供”而设计的机关,总之彭透斯、小芹还有马警官不可避免地被淋成了落汤鸡。
还好入口大门已经被彭透斯破坏,对面算不上是密闭空间,积水仅仅能没过众人的膝盖,对他们造成的阻碍有限。
霍江东没有料想到的是,帝王大厦因为黑圣婴发狂而各处电路过载,其后又爆发了激烈的枪战,许多管线都遭到了破坏,他下令打开水闸向对面灌水,也影响到了我们这一边。
“霹啪!”“噗嚓!”埋入天花板墙体内部的水管纷纷爆裂,不多时,从我们头上也浇下了成吨的水量。
“别磨蹭了,小心枪管进水!”霍江东吆喝着六名狂信徒跟随自己退出了处刑室,我有心去营救霍江东胁迫下的班长,但是被这么多枪口对准,实在是有心无力。
脚下的积水越来越多,很快就淹到了我的小腿肚子,我担心躺在地上的舒哲被这浅水淹死,连忙伸手把他从水下拉了起来。
受到凉水的刺激之后,舒哲恢复了一定神智,他勉强用自己的两条腿站住,不愿意抬头看我,而是捧起积水仔细洗了把脸。
我估计舒哲不会再有生命危险,就第一时间冲出了处刑室,前面的走廊里传来了时而频密时而稀疏的交火声。
刚回到走廊上,我便迎面碰上了小芹和彭透斯,小芹一下子向我扑过来,嘴里不停喊着:“阿麟你没事吧?你不会抛下我一个人死掉吧?”
“现在还不是庆祝胜利的时候,”我对小芹和彭透斯说道,“班长被霍江东挟持走了!他们可能要使用楼顶上的直升机!小芹,霍江东是你哥哥,你和彭透斯一块去楼顶,看看能不能说服他放了班长!”
小芹为难道:“可是我从来没有和他一起生活过啊!”
“死马当活马医吧!彭透斯你在楼顶注意保护小芹,我要到中央机房去一趟!”
帝王大厦顶层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霍江东敢于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尝试突围,一方面是因为他手里有人质,另一方面恐怕是因为,他从始至终佩戴在耳边的步话机系统可以和黑圣婴取得联系,而黑圣婴通过帝王大厦顶层的无数摄像头为他设计了最优化的撤退路径,并且让他料敌先机。
必须要釜底抽薪!我现在去中央机房给黑圣婴最后一击,应该就可以摧毁霍江东的情报支援!在我那样对待舒哲之后,班长一见到我的面就会情绪激动,与其我去救班长,不如让彭透斯和小芹去。
“马警官,跟我来!”我在冲向电脑机房的半路上遇到了马警官,考虑到电脑机房可能还会有狂信徒防守,所以我叫了一个保镖。
“这是你最后一次对我呼来喝去的了!”马警官碎碎念地跟在我旁边,“如果不是上级的命令……”
结果是我多虑了,国安局此次行动的最主要目的就是夺取因果计算程序,我来到电脑机房门外的时候,发现地上倒着两名狂信徒,总共不下十名特别行动组成员镇守在附近。
然而局面本应被牢牢控制,昏暗的电脑机房里面却传出了紧张的对话声:
“不好!他正在启动自毁程序!地板下面可能埋着炸药!我没法让他停下来,他有数个独立电源!”
黑圣婴果然是疯了,为求数据保密,居然连自爆这招都要用上吗?据我估计,炸药的威力应该不至于摧毁整个大厦,但是黑圣婴的全部硬件、计算机房,以及留在这里的国安局特别行动组,恐怕都要在一场轰轰烈烈的爆炸中化为灰烬。
“去死吧,卑微的低智能生物!”液晶显示屏上面只剩下漆黑的阿拉伯数字倒数:10、9、8、7……
在显示屏下方,特别行动组唯一的技术人员满头大汗,他手上的军方破解工具根本无法穿过黑圣婴的防火墙。
随着倒数数字越来越小,意识到大祸临头的众人甚至没有发现我大步流星地向他们走了过去。
“叶麟,你干什么?”马警官也发现了气氛不对劲,“回来!这里恐怕要爆炸了!”
黑圣婴并没有预料到我会在此时此刻返回计算机房,他一见到我,立即发出了令人牙酸的狞笑。
“哈哈哈哈哈,叶麟,你是来找死的吗?我实在没想到能亲自把你炸死!好极了!真是好极了!尽管这样一来乐趣就很短暂了……”
我对黑圣婴毫不理睬,径直分开束手无策的国安局特别行动组,然后在黑暗中摸到键盘,手指飞快地输入了“49”,并且敲下了决定性的回车。
黑圣婴的狂笑戛然而止,而屏幕上的倒计时也永远停在了“3”上面。
特别行动组死里逃生,纷纷转过头来,以看着世外高人的那种眼神看着我,黑圣婴却痛苦地嘶嚎起来。
“不可能!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的一个数字………啊啊啊啊别以为你赢了!我在互联网上有无数多的备份!我一定会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屏幕瞬间变黑,随之而来的,就是令人心有余悸的长久沉默。
1329 穆勒将军
我并不知道黑圣婴被驱逐出帝王大厦之后,接管因果计算程序硬件的人是不是虚拟班长,因为对方一直保持着沉默,任凭我怎么呼唤也不给予回应。
不过从中止了爆炸这一点上来看,对方应该不是黑圣婴的帮凶,也许只是虚拟班长在连番战斗之后过于疲劳,此时正在整合硬件机能,并且剿灭留存下来的黑圣婴势力,无暇和外界交谈。
搞定了黑圣婴的我转回身去营救班长,但是我和马警官刚爬上帝王大厦天台,就看见霍江东已经把班长推上了警用直升机,而小芹不顾一切地向准备起飞的直升机跳了过去。
“绝不会让你带走班长的!尤其不能让你把班长带走!否则叶麟同学一定会怪我!”
这就是帝王大厦当晚发生的事情,以班长作为人质,霍江东和另两名狂信徒坐上了直升飞机逃之夭夭,而救人心切的小芹变成了他们的第二名人质。
之后在江北学区的小型机场,我提议用自己做人质来交换小芹,但是阴错阳差地,小芹自己又跳回了机舱,我进而变成了霍江东的第三名人质。
可惜我的记忆虽然恢复大半,最关键的那部分却未能补全——莱格赛650起飞之后的事情对我来说仍然如一团浆糊,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醉醺醺地身穿救生衣漂浮在太平洋中间,也不知道在我落水之后,小芹和班长被带向了哪里。
眼前要做的事情,是和郁博士一起到关塔那摩监狱的指挥中心见穆勒将军,向他申请更多的会面时间,并且把艾淑乔要求改善住宿条件的申请表交给他。
不管我的记忆能不能得到完全恢复,只要艾淑乔交代出莱格赛650的预定航线,班长和小芹的行踪应该就会有眉目吧?我决定暂时不去挖掘记忆,而是把注意力放到眼前要办的事情上来。
在郁博士以及另一名美军士兵的陪伴下,我走进了关塔那摩监狱的指挥中心,感觉这里比我事先想像的要狭窄许多,也简陋许多,甚至比不上艾米的校长室。
狭窄归狭窄,从来往士兵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这个指挥中心是关塔那摩监狱的心脏,任何从这里发出的命令都要得到执行,而在囚犯们的眼里,穆勒将军不但可以对他们予取予夺,还手握生杀大权。
方下巴上有一道伤疤的穆勒将军双眉雪白,额骨突出,面相棱角分明,极富男子汉气概。他一身笔挺的军装,军帽放在办公桌上,就放在他饱经风霜的右手旁边——我看到他的右手食指内侧有很厚的老茧,这应该是常年抠动板机留下的。
“十五分钟不够你们谈吗?”穆勒将军坐在办公桌后面向我咪起眼睛,“我从监视器里看到艾淑乔给了你一件东西,是什么?”
我带着同声传译设备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他耳朵里,所以他跟我对话的时候并没有叫上旁边的瘦麻杆翻译官。
“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我把申请表从衣袋里掏了出来,“艾淑乔想改善住宿环境,这是按照监狱规定填写的申请表,她说之前无论如何也送不到你手上。”
穆勒将军接过折叠成四分之一大小的申请表,并没有立即打开,而是先和翻译官调侃了智能护腕合成语音的古怪腔调,然后才对我说:
“我听说中国人都是很尊敬父母的,你怎么每次都直呼你母亲的名字呢?难道我的看法已经过时了?”
“这不重要,”我冷着脸回答,“并不是每个生下孩子的人都值得尊敬。还是请你赶快批准艾淑乔的要求吧,不然我估计她不会老老实实地把飞机航线说出来。”
“堂堂美军居然会受一个人工智能的胁迫,肯尼迪会死不瞑目的……”穆勒将军边感叹,边让翻译官点燃了一支古巴雪茄,然后他叼着雪茄,慢腾腾地把艾淑乔的申请表打开,并且因为字体较小而把脸埋过去看了几分钟以后——毫无预兆地,古巴雪茄从他的嘴角跌落下来,几乎点燃办公桌上的其他文件,翻译官既惊且疑地赶快跑过来收拾。
穆勒将军的全部精神仿佛被那张申请表吸了进去,他的眼神几次三番扫过左上角的艾淑乔照片,又仿佛要把纸被看穿一般死死盯着艾淑乔的字迹。
由于古巴的气候,房间里确实比较闷热,但是谁也没有像穆勒将军一样从额头上流下大滴的汗水,如同是刚刚从桑拿浴房里出来。
“这、这是……”
捧着申请表的粗糙双手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谁也不明白穆勒将军到底从中读出了什么信息。
不对呀,艾淑乔的申请表我扫过一眼,智能护腕提供的翻译我也瞧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无非就是翻来覆去地说“我的住宿条件太差,希望能换个更好的地方”——难道艾淑乔用了英文当中的某些隐喻和典故,只有英文背景浓厚的人才能看得懂,或者只有知道某些事情的人才能看得懂吗?
我见穆勒将军呆坐在办公桌后面汗如雨下,忍不住催促他说:“将军,我申请的另外十五分钟……”
“不会批给你了!”穆勒将军眉头深锁,霍地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并且从抽屉里翻出了配枪,土匪一样别在了自己有些发福的腰间。
“将军,您这是……”
翻译官不明所以地上去询问,却被穆勒将军大手一推,直接后背撞上了墙上悬挂的世界地图。
“为什么不批给叶麟时间?”郁博士疑惑道,“咱们双方明明早有协议……”
“任何协议都他娘的见撒旦去吧!”穆勒将军爆了粗口,他将艾淑乔的申请表折成原样塞进军装口袋,根本不理会我们,径直向指挥中心外面走去。
“将军?”陪我们过来的那名士兵也露出了瞠目结舌的表情,但是想来穆勒将军平时也经常特立独行,所以他也没敢多嘴。
“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和郁博士不解地跟在穆勒将军身后,穆勒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