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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半路我就遇到了郁博士,他猜测我的见面时间不够用,打算过来跟我一起去见穆勒将军,于是我俩一起跟在卫兵后面,左拐右拐,接近了整个关塔那摩监狱的中心指挥部。
“艾淑乔跟你说什么?”郁博士好奇地问。
“没说什么,”我回答,“只不过是试图把罪责都推到克林格身上去而已,我才不相信她呢!”
又问了具体情况之后,郁博士托着下巴,仿佛认为艾淑乔的说辞有一定的可信性。
“叶麟,我师兄克林格确实脑袋不太正常,方信也是那样,斯坦福大学三剑客当中只有我是正常人……”
你也算是正常人?每次给人动完手术,病人一解除麻醉就跟人家说“恭喜你的变性手术大获成功!”并且天天想着把全人类都变成正义联盟“钢骨”那样的生化改造人——你也跟他们一样是个疯狂科学家好不好!
关塔那摩监狱虽然防卫森严,毕竟是建立在港口,紧靠大海空气较为新鲜,呼吸了许多新鲜空气之后,我的宿醉得到缓解,曾经隔着厚厚浓雾的记忆稍微清晰一些了。
“对了,郁博士,刚才我一直忘了问,从帝王大厦撤离的时候,没有我认识的人受伤吧?大家是不是都得到了很好的安置?”
“是的,没人受伤,最重的伤就是凯尔扭到了脚腕,然后把脑袋撞破了皮。”郁博士很骄傲地说道,“我已经给他治好了。”
“凯尔受伤的话就不用给他治了,”我充满恶意地说,“让他死了对大家都好……啊,当时困在36层的舒哲也没事吧?国三科的特别行动组有没有第一时间找到他?”
“国三科?”郁博士立即露出了迷惑不解的表情,“舒哲不是被你救出来的吗?当时你和他在顶层……”
“我和舒哲在顶层?”我顿时大惊失色,“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顶层?等等,我好像想起来了……”
1326 拖延时间
“舒哲确实是从顶层救下来的啊。”郁博士在关塔那摩监狱的走廊里提醒我,“不过他貌似是受到了惊吓,对于当晚发生的事情闭口不提……怎么,你想起什么来了吗?”
废话,当然想起来了!超糟糕地想起来了啊!这下我明白班长为什么会对我那个态度了!
首先,黑圣婴及其手下把我和宫彩彩关到处刑室的玻璃墙两侧,这时科学幸福教狂信徒又推进来一个酷似班长的女孩,现在我记起来那个人并不是班长,而是用“伪娘十件套”扮成班长的舒哲!
“怎么回事?”我扶住差点跌倒的舒哲,用极低的声音问他,“你为什么扮成你姐姐的样子?你不是应该呆在36层吗?”
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帝王大厦内部的混乱与异常也把舒哲吓得够呛,他眼角含泪,嘴唇苍白,同样用仅高过耳语的声音回答道:
“叶麟哥,你答应我如果能在文体对抗赛当中立功的话,就满足我一个愿望……我看比分胶着不下,就暗中打听到了中海十大高手的手机号,然后回房间扮成姐姐的样子,准备给他们发一些暧‘昧照片干扰他们的注意力……”
“你妹!你想钱想疯了吧?穿成你姐姐的样子拍暧‘昧照片发给别人,这不是败坏你姐姐的声誉吗?”
“可是、可是……”做黑长直美少女打扮的舒哲紧紧揪着我的衣襟,“我只打算拍一些下巴到胸口的照片,并没有想要露脸……对抗赛眼看就要结束了,如果我没有立下功劳,叶麟哥答应给我的奖赏不就泡汤了吗?”
几句问答之后我明白了舒哲为什么会被抓上来——舒哲和我一起住在36层1号房,狂信徒们奉命去搜索我的个人物品,或者只是单纯地闯进去看看,结果就把刚打扮成班长,并且被外面的爆炸声吓瘫了的舒哲给抓来了。
“圣婴大人,我们发现这个叫舒莎的女人在叶麟的房间里鬼鬼祟祟的,肯定和叶麟的关系不寻常!”
“不如在处刑室里把她也干掉吧!圣婴大人,你怎么下命令我们就怎么干!”
那两个推舒哲进来的狂信徒双目皆赤,仿佛圣诞节单身汉们的怨念都汇聚到了他俩身上,恨不得把我和“班长”这对狗男女赶快烧死。
“嘶嘶……干得好!为了让虚拟班长痛苦,在她面前虐杀真实的班长再合适不过了!哇哈哈哈哈哈!”
黑圣婴笑得像所有好莱坞电影里面的脑残反派,自诩拥有至高智能的他居然没有发现眼前的班长是假冒的。
果然是疯了啊!被破坏代码以及虚拟班长的叛乱摧毁了大量逻辑单元,黑圣婴的性格从冷静变得狂暴的同时,他的分析能力呈指数下降,现在估计已经掉到马里亚纳海沟里去了。
霍江东现在不在场,他带着两个小队的狂信徒去封堵进入顶层的通道了,如果他在场的话,必定能看穿这个班长并非本尊。
这大概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现在的处刑室以玻璃墙为分界,对面是被绑在钢管椅上的宫彩彩以及手持“黑天使”毒品注射器的可恶保安队长,另一边则站着我和舒哲,被六名荷枪实弹的狂信徒围在中间。
黑圣婴已经疯了,狂信徒和他们的主人一样缺少判断力,既然他们把舒哲错当成了班长,搞不好我能想出一些办法来拖延时间。
于是我双手握住舒哲的双肩,用眼神示意他不要随便说话,然后提高音量对黑圣婴说道:
“你确定杀死真正的班长是个好主意吗?如果真实世界的班长不在了,我对班长的感情就会完全转移到虚拟班长身上去,会不计代价,寻求小茵甚至方信的帮助把虚拟班长从程序黑箱当中救出来!你不会是被报复心烧昏了头脑,想要送给虚拟班长一个天大的人情吧?”
“嘶嘶……花言巧语不会让我改变决定的!我一定要让你们痛苦!让你们痛苦!让你们痛苦!!”
黑圣婴的狂吼在处刑室里来回震荡,舒哲在我的把握下全身颤栗,似乎是坠入了无法醒来的噩梦。
“黑圣婴,我劝你还是不要杀我们!”我一边喊一边尽量让舒哲的面孔落在阴影中,以免露出更大的破绽让黑圣婴察觉。
“你是电脑程序,理论上你的寿命是无限的!杀了我们只会让你获得短暂的快感,用不了多久以后你就会感到无聊了!为什么不把我们当做长期囚犯,每天都能从我们身上获得新的乐趣呢?”
国安局特殊情动组已经包围了帝王大厦,即使黑圣婴的分析力遭到了很大破坏,我也不认为他会弱智到相信可以长期囚禁我们,我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黑圣婴果然没有被我骗过去,不过我却成功地激发了他的恶趣味。
“哼哼哼,叶麟,条件允许的话,我当然会把你和班长囚禁到死,挖掉你们的眼睛,砍掉你们的四肢,让你们像猪猡一样在你泥粪里爬行!不过受形势所迫,我的乐趣注定没有那么长久……首先把黑天使注射到宫彩彩身体里去!”
宫彩彩被蒙住眼睛,又从黑圣婴那里听到了许多恶魔般的嚎叫,此时已经完全昏了过去,我甚至担心她已经被吓死了。
“慢着!”保安队长举起注射器就要动手,我连忙阻止道,“别伤害宫彩彩!你刚才不是说过要让虚拟班长看着我们经受折磨,甚至自相残杀吗?你留着宫彩彩的性命就可以威胁我们!你可以逼我们像古罗马角斗士一样互斗!这样岂不是更有趣?干脆再让输掉的那个人代替宫彩彩被注射致命毒品好了!”
舒哲听到我的建议之后脸色大变,但是我双手紧握着他的肩膀让他不要出声。
论起近身格斗,舒哲和他姐姐一样不是我的对手——自学过军警格斗术的舒莎胜率还要更高些。
我当然不是要用舒哲的命去换宫彩彩的命,我的如意算盘是尽量在互斗当中拖延时间,这样彭透斯和马警官就会带人冲上来了。
在这里必须感谢眼前的班长是舒哲假冒的,如果是真的班长,我可没办法在待会的互斗当中假戏真做,一般情况下我是不打女人的,更舍不得向班长出手。
换成舒哲我就毫无心理压力了,反正这个白眼狼也是各种欠揍,等一会我半真半假地胖揍他一顿,让他付出一点皮肉之苦就可以拯救宫彩彩的性命,岂不是异常划算吗?
然而黑圣婴却否决了我的提案。
“你以为故意放水让舒莎把你打败,你就有机会去玻璃墙那一边拯救宫彩彩吗?别做美梦了!”
“我、我不会放水的!”我连忙表决心,“其实班长啰里八唆的一直让我很烦,我早就想找机会教训她了!只要你同意让我们互斗,我第一拳就会砸在她脸上!”
舒哲此时的表情很值得玩味,他委屈的眼神明明是在说“总之叶麟哥你把我豁出去了对不对?”。
“苦肉计对我没用!”液晶屏幕当中的黑圣婴身体扭曲如同黑色的龙卷风,“叶麟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很早就在找机会教训班长?我可不相信你的话……如果你能证明这一点,我倒是可以暂缓取走宫彩彩的性命。”
“好吧!”我紧握右拳兴奋道,“只要我用我的正义铁拳把这个婆婆妈妈的女人打得鼻青脸肿,你就会相信我很烦她了吧?”
“换个人表演苦肉计也是没用的!”黑圣婴森然冷笑,为了交换宫彩彩的性命,他提出了更加不可理喻、更加耸人听闻的条件。
“叶麟,假如之前你对舒莎的尊敬和善意都是伪装出来的,那么就在我面前强‘暴她!这样我会考虑给宫彩彩一条生路……”
我差点没把昨天和今天吃过的那些圣诞大餐全喷出来,舒哲也变得小脸煞白。
“不是吧?我揍她一顿已经能表现出来我很烦她了,为什么非要强‘暴她不可……”
“因为我想让虚拟班长看这场好戏!”黑圣婴因为报复的快感而再次发出了邪恶的大笑,“你在上千次轮回梦境当中都没有强‘暴虚拟班长,她之所以钟情于你,这也是很大一部分原因!如果你在真实世界强‘暴了她,那么虚拟班长的脆弱幻想就会被轰得连渣都不剩!她会明白你也只是被肉‘欲驱使的本能动物!被困在程序黑箱里面的她就再也没有心灵支柱了!”
我擦,黑圣婴的计划可真恶毒啊!如果我面前的人是真的班长,那么我们的确可能会为了拯救宫彩彩而不介意使用苦肉计,但是如果我对班长做那种事,就完全超出了苦肉计的界限了。
“我事先要警告你,”黑圣婴还在喋喋不休地补充着规则,“想让我不杀死宫彩彩,你就必须像野兽一样强‘暴舒莎!我要你摧毁天真少女的幻想,让她在绝望中度过永远的囚禁!所以别给我看两情相悦的场面!”
两情相悦你姥姥啊!我在心里吐槽道,这个人是舒哲不是班长,你要逼我强‘暴伪娘吗?我可没有徐少馆主那样的兴趣!
1327 只能出此下策
帝王大厦顶层的处刑室哩,当我握着舒哲的双肩,心中陷入巨大的矛盾之时,黑圣婴不耐烦地命令道:
“先送宫彩彩上路!我没兴趣看着他们拖延时间!”
眼看着保安队长举着注射器,丧心病狂地要向宫彩彩的手臂扎过去,我赶忙大喊道:“不要!宫彩彩和这件事无关!你能不杀她的话……就算让我强‘暴舒莎也可以!”
话一出口,对面的舒哲大惊失色,黑圣婴和我的对话他方才全都听见了,黑圣婴要求我像野兽一样毫不怜香惜玉地进行强‘暴,舒哲可不想成为被这样对待的对象。
“你真的愿意?”黑圣婴叫停了保安队长的动作,“事先声明,如果让我发现哪怕一点演戏的成分,如果让我发现你哪里手下留情……”
情势逼得我没有其他选择,看着玻璃墙对面保安队长手里锋利的注射器,以及钢管椅上已然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