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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年的怒吼还在继续,满口骂着虚伪厌恶,顾怀卿眼底微沉,扬起的手再次毫不留情地落下。
然,这次他却没能如愿。
宁秋霜眼疾手快地拦住了顾怀卿的手,皱眉劝道:“卿表哥,你就别再打年妹妹……”话音未落,却见顾安年忽地一步窜上来,拉过顾怀卿的手就是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吓——!”所有人惊得倒吸一口冷气,宁秋霜迅速反应过来,手忙脚乱要把顾安年拉开,口中不停劝道:“年妹妹,快松开,快松开!”顾安锦却是吓得愣住了。
顾安年又怎么可能这般就松开?她是下了死口,恨不得咬下顾怀卿一口肉来!
感受着皮肤被牙齿刺破的痛处,顾怀卿俊眉微皱,本欲伸手狠狠推开顾安年,却在看到那双倔强明亮的眸子后,伸出的手顿在了空中。
然而顾安年并没有得意太久,在宁瑾丞和洛靖远两人上前帮忙后,她不得不松开了口。不过已经够了,感觉着齿间淡淡的铁腥味,她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局面控制下来后,顾安锦才从怔愣中回过神来。她焦急地拉过顾怀卿的手,掀开染上了血迹的衣袖替他查看伤势,看到那被咬得皮开肉绽的伤口,眼眶中溢满的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滑落,捂着嘴小声哽咽起来。
“无碍。”见状,顾怀卿温柔地抚了抚顾安年的头顶,轻声安慰道。而后他眼眸幽深冰冷地扫了顾安年一眼,淡淡道:“总有一日你会后悔。”
顾安年冷哼一声,不屑道:“这句话原原本本还给你。”
顾怀卿眸光一闪,冷哼一声甩袖出了亭子。洛靖远与宁瑾丞对视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亭中只剩顾安年,宁秋霜与顾安锦三人,顾安锦擦干脸上泪水,扯出笑对顾安年伸出手,柔声道:“年妹妹,来,拉着姐姐,别又走丢了。”
顾安年抿紧嘴角,抬眼瞪了顾安锦一眼,一把拍开她的手,拉了宁秋霜快步跑出亭子。
宁秋霜猝不及防被拉着往前跑,回头只见顾安锦眼神幽怨哀愁,单薄的身影甚是惹人怜惜。她不由幽幽叹了口气,却错过了顾安年低垂的眼帘及眼底浅浅的歉意。
如此一闹,继续赏枫是不可能了,便道回府。
出了暖枫园,洛靖远劝慰顾安锦一番,与顾怀卿宁瑾丞打了招呼便告辞了。
顾家几兄妹亦准备打道回府,宁瑾丞道是许久未曾到府上拜见太夫人,便随着众人一同往永济侯府去了,宁秋霜自是一道。
青石大道上,两辆华盖马车先后驶过,留下一串哒哒的马蹄声,以及阵阵叮叮的银铃声。
宁瑾丞挑起簇花镶珠蓝锦车帘,望着前面青蓬红漆的垂苏圆盖马车,弯唇叹道:“顾七娘如此烈的性子,日后也不知是福是祸。”
坐在他对面的顾怀卿抬了抬眼皮,冷然道:“如此睚眦必报,日后必定心术不正。”
宁瑾丞淡淡一笑,别有深意道了句:“以我之见倒是未必。”顾怀卿不解地望他一眼,随即闭目养神不再多言。宁瑾丞见他一副不欲再谈的模样,亦闭了眼不再开口。
相比之顾怀卿两人这边的静谧,前面顾安年三人所乘的马车内则显得沉闷而压抑。
丫鬟们静候一边,垂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顾安年坐在左边,脸上是生人勿进的表情;顾安锦坐在右边,秋眸含水,幽怨非常;宁秋霜夹在两人中间,苦不堪言。
望了眼满脸凄苦的顾安锦,宁秋霜忍不住再心中叹道,明知同处一室会尴尬难受,你又何苦自寻苦吃?
回想上车时顾安锦以“与男子同处一室于礼不合”为由,硬是上了她们这一辆车,宁秋霜就觉得顾安锦实在是食古不化迂腐矫情。现在害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还真是害人害己。
好在暖枫园距离永济侯府并不算远,在宁秋霜被憋得忍不住要爆发前,马车总算是停了下来。几乎是马车停下的瞬间,她便掀开帘子跃了下去。
进了府中,几人相约一同去给太夫人请安,顾安年理也没理,自顾自一溜烟往暖香苑跑。顾怀卿虽恼怒她的不守规矩,目无尊长,却也拿她无法,心中对这个庶女更是看不进眼。
顾怀卿几人去给太夫人请安不提。
顾安年一路奔回暖香苑,不是回自己的屋子,而是跑到了项氏的东次间。
彼时,项氏正由吴姨娘伺候着喝茶,忽地听到门外响起顾安年的叫唤,一声一声伴着哭音传进来。她眉头一皱正欲起身出去查看,却听顾安年大唤一声“母亲!”哭兮兮跑进门来,一头扎进了她怀里。她不由被撞了一个踉跄,手上端着的茶水随之倾倒了出来。
心中一惊,项氏忙把茶杯放了,搂住哭个不停的顾安年拍抚安慰,焦急问道:“年姐儿这是怎么了?!”。
吴姨娘眼尖,瞧见了顾安年脸上红红的巴掌印,登时吸口冷气,喝道:“哟,七小姐这脸是被谁给打了?这下手重的!”
项氏心头一跳,抬起顾安年的脸一看,那红通通的一片,可不就是被人给打了!
“是谁?!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对我年姐儿动手!”项氏当即怒喝一声,拍桌而起。
“呜呜……是卿哥哥,卿哥哥他打我,呜呜……”顾安年稍稍退出项氏的怀抱,揉着眼睛抽噎不止。
“什么?!”项氏大吃一惊,一双凤目瞪大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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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一 五十四、一石三鸟
顾怀卿虽生性清冷,却是极为守礼知理的,这京城上下谁人不知晓永济侯嫡长子恭谦有礼,才华横溢?他的才华,他的气度,在京城这众多勋贵公子中,无不是出类拔萃的。这样的他会动手打骂庶妹,说出去怕是无人会信!
愤怒震惊过后,项氏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略一思索,她重又坐下,皱眉疑惑望向顾安年,厉声问:“可是你犯了大错,才惹得你卿哥哥出手教训?”
“母亲!”顾安年委屈地大喊一声,抹着眼泪抽搭搭道:“我又能犯何大错?!不过是卿哥哥不喜欢我,看我不顺眼罢了!”
“你卿哥哥可不是会因着不喜欢便随意动手的人。”项氏微眯双眼,怀疑道。
“是他们自己把我落下了,却怪到我头上,这本就不是我的错,他凭何打我!”顾安年仍是满脸委屈不服,眼底快速闪过一抹浓烈的恨意。
项氏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心思微转,缓和下语气拍抚着顾安年哄道:“年姐儿乖,母亲知你委屈,可不知事情原由,母亲亦无能为力啊!你不妨将事情的经过与母亲详细说说,若你卿哥哥真无缘无故打你,母亲定是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顾安年微微一愣,这才将事情的详细经过老老实实说了,说罢还气呼呼哼道:“我不过是小小推了顾安锦一把,有何不可的?!”
项氏听了顾安年的话,心中顿时明了这事是无法借题发挥了。
这般一想,项氏收了拍抚顾安年背部的手,眼角朝一旁的吴姨娘轻轻一挑,吴姨娘立即哂笑一声,笑道:“七小姐,恕婢妾多嘴,这大少爷可是侯府嫡长子,不仅太夫人对其偏爱,侯爷亦对其寄予厚望,今日莫说大少爷是事出有因打了您,就是哪日他真无缘无故打了您,夫人即便再心疼您,也是无处为您讨回公道的。”
这话一出,顾怀卿便就成了那顶着恭谦有礼的面具、仗势欺人的恶霸,项氏就成了那忍气吞声,受尽欺凌的弱小者。
顾安年在心里赞了一声吴姨娘的巧舌如簧,脸上表现地更为怒火高涨,不服道:“凭什么?!我不服!”
“您不得不服。”吴姨娘瞧了眼项氏的脸色,翘起一边嘴角接着道:“谁叫人家是这府上的嫡长子,未来的世子爷,将来的侯爷!这府上谁不仰仗大少爷的鼻息活!”
“不是还有君哥哥么?难道君哥哥不能做世子?”顾安年不解地问。
“哟,七小姐,瞧您这说的,大少爷还在呢,君少爷就是想做也做不了啊!”吴姨娘一甩衣袖掩唇笑道,头上的步摇跟着颤了颤。自抬了姨娘,黄玉这气派可就大大不同了,那衣裳首饰,可不比做丫鬟时素净,胭脂一抹,丹寇一染,端的是好不艳丽。
顿了顿,她又压低声音道:“不过婢妾倒是觉得君少爷更适合做世子爷。大少爷性子太冷酷,常人道,冷酷之人多无情,相比之下君少爷品性就好上许多,只可惜……唉……”
“嗯,你说得对。”顾安年赞同地点头,握拳咬牙道:“那就让顾怀卿做不成世子,看他还敢如此嚣张,看他还敢欺凌于我!”
吴姨娘脸上一慌,忙捂了她的嘴,急声道:“小祖宗,这话可不能乱说!叫旁人听了可是要遭殃的!”眼中却闪过一抹暗喜,暗地里与项氏交换了一个眼神异魂志。
顾安年拿下吴姨娘的手,冷哼道:“这里又没有外人,我才不怕!”转而信誓旦旦对项氏道:“母亲,安年一定会助君哥哥成为世子的!还要让顾安锦好看!”
望着顾安年傲慢不甘的眼神,项氏不着痕迹地弯了弯唇角,继而含泪欣慰道:“年姐儿乖,只要年姐儿与君哥儿平平安安,母亲也不多求什么。”
她知顾安年极其聪慧,虽说现在还没有发挥什么作用,往后却会是一枚好棋,只要掌控得当,必是大有用处。
原先她还想着采用怀柔政策,待以后彻底收服这孩子,好用以对付顾安锦兄妹。不过如今看来,顾怀卿倒是无意间帮了她的大忙。孩子终究是孩子,加上又是心高气傲的主,这会受了顾怀卿的屈辱,只要稍稍使些小手段,可不就自己上赶着要助她了?
项氏心中得意非常,却忽略了顾安年眼底那不易察觉的淡淡讽刺。
虽说不是顾安年有错在先,但她终究是犯了错,项氏便也就不好为她去讨个说法,只劝她认了这口气,顾安年装作不甘地应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后,顾安年斥退所有丫鬟,一个人反锁在屋中闭门不出。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副生闷气的模样。底下丫鬟只道七小姐脾气大。
青莲在屋外唤了几声,见里面始终没有回应,便只能叹气退下了。黄桃黄杏则是眼露担忧,青枝见状却是喜笑颜开,心中直道痛快。
然而众人不知的是,待门关上后,顾安年紧绷的脸瞬间绽放笑意。
她心情极好地哼着曲儿踱到书桌边,铺开宣纸用镇纸压了,提笔沾了砚台里还未干涸的墨汁快速书写起来。正好借着这机会把兵法给写下来。
待窗外天色渐暗,顾安年才停下笔。
望着纸上娟秀的字体,她满意地点头轻笑,然扯动唇角的动作却让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她呲牙咧嘴地抚了抚被打的脸颊,心中将顾怀卿骂了个狗血淋头。不曾想那个大冰山下手竟如此狠!
不过转念一想,一巴掌既能让项氏相信自己是真的站在她那一边,又能引起顾怀卿的警惕,还能找了借口名正言顺躲起来默写兵法,也算是值了。
不过这上赶着找打的事儿,以后她是不会再做了。
这边顾安年刚放下笔不久,门外便响起青莲的声音。
“小姐,该用晚膳了。今日厨房做了您爱吃的冬菇滑鸡和虾肉丸子,您快开开门吧!”
这哄孩子的语气让顾安年不由一阵无语。又抽出一张新的宣纸,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了,她才冷声道:“晚膳放在门口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