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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从未见过如此锋芒毕露的三小姐,被那刻意压低的清冽嗓音一问,早已吓得七魂不见三魄,支支吾吾好半天,依旧没有答上话来,急得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只能不安地望向顾怀卿求助。
顾怀卿心中亦是诧异非常,要知锦儿从小便温良贤淑,即便是被欺负了,说话也是温温和和的,像这般咄咄逼人的样子,他从小到大亦是第一次见。
给了青莲一个安抚的眼神,顾怀卿皱起眉,望向气势逼人的顾安锦,低声道:“锦儿,发生何事了,你为何……”
“哥哥,你也有错!”顾怀卿话说到一半,顾安锦忽地尖声低喝一声,凌冽的目光也随之转到了他身上,顾怀卿一怔,却发现顾安锦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这会顾怀卿不是惊讶,而是惊吓了。
“锦儿,你怎么了?!”眼见着顾安锦愈发苍白,顾怀卿猛然起身,伸手去扶她。
顾安锦顺势紧紧揪住顾怀卿的衣袖,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滑落。
溢满泪水的双眸哀求地望着顾怀卿,她颤抖着不停流泪,一边手舞足蹈地指画,一边语意不清地哭道:“哥哥,我们都错了,都错了,年妹妹……年妹妹她根本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的,我们都误会了,年妹妹她、她其实什么错都没有,错的是我们,是我们!”
“锦儿,你……”顾怀卿双眉紧皱,实在无法从那毫无逻辑的话语中得到半点讯息。
顾安锦只拉住顾怀卿不放,连连哀求:“哥哥,求求你,求求你想办法让我见年妹妹一面,只要一面就好,求求你!”
顾安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直接哭倒在了顾怀卿怀里。
顾怀卿抱住从小便放在掌心疼爱的妹妹,幽深的眸底浮动着心疼与怒火。
不管是谁害锦儿变成这样,他都不会放过!
顾安锦情绪太过激动,直到哭累了睡着,才安静下来。
将顾安锦小心放到床上,顾怀卿深深望了眼即便在睡梦中,眉间也盛满了哀愁的妹妹,冷声道:“朱绘,随我到书房去。”
朱绘抹着泪水福身应了,一步三回头地跟着顾怀卿出了顾安锦的房间。
留下来照顾顾安锦的青莲望了眼床上的人,想起方才顾安锦说的一切,一咬牙,悄声跟了上去。
硕鹤苑书房内,顾怀卿坐于主位上,冷然对下面的朱绘道:“朱绘,今日你随三小姐去逸亲王府,到底发生了何事。”
他声音清冷,气势冷冽,朱绘紧张地揪紧衣袖,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见状,顾怀卿皱起眉,到底发生了何事,竟让锦儿与朱绘都这般失态?
朱绘吸了吸鼻子,抹干泛红的眼角,这才带着哭音道:“世子爷,小姐是因为知道了王妃娘娘这些年的默默牺牲,才会如此伤心难过。”
顾怀卿眉头皱地更深了,命令道:“你把在王府发生的一切详细道来。”
朱绘低声应了,缓缓将从黄桃黄杏口中听闻的一切陈述了一遍,末了,她跪下磕了三个头,边哭边道:“世子爷,王妃娘娘以前太可怜了,奴婢也求求您,求您日后对王妃娘娘好,让王妃娘娘有个依仗。”
朱绘所言,顾怀卿是持怀疑态度的,因为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了,他不愿,也不敢相信。因为他一旦信了,那就表明他真的错了……而且,错的离谱,错得……让他羞愧欲死。
但他不得不信,也由不得他不信。
因为按照朱绘所言,那些深埋在他心底几年的疑惑,都迎刃而解了。
朱绘说的都是真的……
他自以为这世上只有旁人欠他的,却不想,他才是欠别人最多的那一个……
疲惫地软倒在椅子里,顾怀卿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只要一想到那个纤细的背影,想到那双独自承担了一切责备的纤细肩膀,他就……
那个时候,为什么他没有对她好一点呢?只要稍微一点点也好,那么现在,他就可以不那么愧疚,心里能稍微好受一点。
他还能不放过谁呢?唯有他自己罢了……
眼眶一阵阵发热,顾怀卿往后靠在椅背上,捂住双眼哑声道:“出去吧。”
朱绘担心地望了顾怀卿一眼,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安慰的话来。她起身行了礼,便轻手轻脚退下了。
出了书房门,朱绘忍不住摇头叹气,世子爷以前那样误会王妃娘娘,还与侯爷设计夫人害王妃娘娘,现下知道了真相,不知该有多自责。
朱绘一边叹息,一边往锦荣苑的方向走,突然,一个人拦在了她面前,在她反应过来前,那人紧握住她的肩膀使劲摇晃,声嘶力竭地问:“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秦、秦姨娘?”朱绘望着眼前的人愣住了。
“你说啊,到底是不是真的?!”青莲依旧哭喊着摇晃朱绘的肩膀。
朱绘被摇晃地眼前一阵阵发昏,忙推开发疯的青莲,战战兢兢后退几步,戒备地望着青莲道:“秦姨娘,您、您在说什么,什么真的假的……”
“就是刚才你告诉世子爷的那些事!”青莲强硬地打断朱绘,下一秒,又面露哀求,泣声道:“求求你告诉我,那些都是真的吗?”
朱绘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又后退了几步,颤声道:“是、是真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真的是真的……哈哈哈……呜呜……”闻言,青莲虚弱地垂下肩,忽地哈哈大笑起来,然下一秒,却又捂着嘴大哭起来。
看她又哭又笑的,朱绘简直是心惊肉跳,再也不敢多留,拔腿就跑。
繁荣的硕鹤苑庭院里,低低的笑声与哭声相互交替。
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日头还未升起来,正是夏日一天里最凉爽的时刻,逸亲王府的门童打着哈欠去开门,拉开厚重的红漆大门,却见一个面容憔悴的女子跪在大门前,苍白的脸色比鬼还要白上几分,把门童吓了一大跳,险些摔了个屁墩。
待细细分辨那人的面目,门童惊讶地大喊:“你不是王妃娘娘的陪嫁丫鬟,被赶出王府的青莲姑娘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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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学骑小绵羊,然后摔倒了,然后擦伤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偶果真没有学车的天份,orz……今天一更……
第一卷 九十一、请罪
宋祁今日难得赖个床,没有早早起身去练武,却不想还是无法抱着小七睡到自然醒,天刚微微亮,就被福禄给挖了起来。
倒不是福禄寻他有什么事,而是寻小七有事儿。
小七都起了,他还一个人赖着作何?
自然也就跟着一起起身了。
被打扰了好梦的大王爷,脾气特别不好,是以当福禄告诉他是青莲跪在门口,要见小七时,起床气超大的大王爷直接怒了。
“给本王乱棍打走!”宋祁阴沉着一张俊脸,直接替顾安年下了命令。
作为当事人的顾安年掩嘴打了个哈欠,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两位主子的态度让福禄又是无奈又是心惊胆战,他擦了把额间的冷汗,躬着身子低声道:“禀王爷,打了,还是不肯走。”
说着,福禄一张满是褶子的脸愁成了大菊花。
他当然不可能只因为青莲跪着,就心软进来禀告,实在是骂也骂了打也打了,青莲依旧一动不动跪着,他没有办法,才进来通报。
听了这话,宋祁诧异地挑起半边眉,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慵懒道:“问清楚缘由了?”
福禄忙连连颔首,道:“问过了,道是……来请罪的,还道想回来娘娘身边伺候。”说罢,小心翼翼地瞄了顾安年一眼,眼中带着迟疑与疑惑。
顾安年依旧一派悠闲,神情淡然轻轻抿了口茶,仿似没有听到福禄的话。
福禄只好望向自家王爷,惴惴问道:“王爷,那……”
“让她跪着。”宋祁毫不在意地摆手,随后便一把抱起身旁的顾安年。睡回笼觉去了。
福禄无奈叹了口气,晃晃悠悠出去传话去了。
青莲也没有想过能这般简单就回到顾安年身边,是以,在听到福禄吩咐守将和门童让她继续跪着的时候,她心中没有任何想法,她自知犯了大错,只要不赶她走,她就已经谢天谢地,不说是这等小小的磨难,就是更大的磨难。她也愿意承受。
青莲一直从清晨跪到了晌午,期间,不断有人出出入入,却没有一个人愿正眼瞧她。
遭受了无数白眼,被戳着脊梁骨指点。青莲心中不是不难受的,最狼狈的时候。她甚至生出了落荒而逃的心思。但只要一想到王妃娘娘这些年遭受的一切,想起曾经那些欢声笑语,她就无法站起身来。
她有很多话想要对王妃娘娘说,有很多疑问想要问,她还要道歉,她想要……留下来。所以,她不能半途而废。
一个上午都是艳阳高照,然过了晌午,却突然下起雨来。
狂风呼啸。暴雨倾盆。
大雨来得快,去的也快,哗啦啦下了将近两刻钟,便停了下来。
喧嚣的世界被洗涤一净,干燥的地面变得湿润,空气亦变得清爽,清风穿过洗刷地纤尘不染的碧绿树叶,带着清新的泥土气息,吹散一屋的闷热。
雨后的庭院生机勃勃,顾安年与宋祁相携在园中散步,笑看一园姹紫嫣红争奇斗艳。
“皇兄还是不愿松口,皇嫂也跟着凑热闹,如今我是进宫都不敢了,离京的事儿,怕是要一拖再拖了。”宋祁修长的手指轻抚过犹带着水珠的半开姚黄,摇头叹息。
“陛下与皇后娘娘也是舍不得你。”顾安年含笑道,拉过他的手,细细用丝帕擦干他手上的雨水。
“除非皇兄永远不立储君,不然我迟早是要离开的。左不过都是要走,迟早又有何区别?”宋祁顺势握住她的手,拉着她越过一小滩水洼。
“……”顾安年沉默下来,好一会后,才叹道:“我想陛下与皇后娘娘也是知晓这道理的,只是,理智又怎奈何得了感情?你于陛下与皇后娘娘而言,不仅仅是幼弟,还是爱子,父母自然是希望儿女能常伴膝下的。”
宋祁长长叹了一声,“若是生在平常人家,我又如何愿远离亲人 ?'…'然京城乃非之地,我又手握重权,不离开,又当如何?”
“各有各的难处。”顾安年笑着安慰一声,“如今储君还未定下,你就暂且歇了离京的心思罢,有空多进宫陪陪陛下与皇后娘娘。”
“嗯,听你的。”宋祁点头应了,两人相视一笑,携手走出花丛,上了游廊。
一路上,两人指点园中花草,相谈甚欢,怡然自得。
福禄迈着匆忙的小步子跑过来,躬了躬身,苦着脸道:“王爷,王妃娘娘,永济候世子的秦姨娘跪了一个早上,适才又淋了雨,现下晕倒在王府门前了。”
被打断的两人交换一个眼神,宋祁一脸漫不经心,顾安年顿了顿,淡淡道:“抬到后罩房去吧。”
“是,王妃娘娘。”福禄应了声,又匆匆忙忙下去办事了。
“为何让她进来,你不是不想再理会永济侯府的人了吗?”宋祁噙着笑轻声问。
顾安年摇了摇头,道:“她现在是永济候世子的姨娘,在王府门前出了事,若是我们袖手旁观,怕是要遭人诟病。”
她如今虽不理会永济侯府的事,但也没有刻意避开。偶尔与旁的夫人小姐闲聊,多少也会听到一点消息,青莲做了顾怀卿姨娘的事,她便是从旁人那里听到的。
宋祁眼底浮起深深的笑意,意味深长道:“哦——”拖长的语音,带着几分戏谑。
顾安年古怪地瞪他一眼,“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