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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只是右手四个指头受伤,唯恐伤及骨头,医务室大夫建议他们去附近的市医院拍个片子。这会回来再一看,右手严实的裹足了纱布,层层叠叠,一直缠到大拇指根部,白花花一团,整个是拳击手套。
“这么厉害吗?”田璃心虚了。
娄老师点头,他没接伞,捂住头顶径直跑开了。
顾唯眼睛一翻,早没了之前的狼狈,很不耐烦,“你的意思是我讹你医药费吗?片子在袋子里,自己看。”
“不是。”
“不是什么,赶紧给我打伞。”
田璃忙撑开伞递给他。
他居高临下地一挑下颌,“你以为我还有多余的手撑伞吗?把你的伞举高点。”
田璃手忙脚乱地照做,一路小心的护送着他回到大厅。
“你……坐那儿歇会?”她指指大厅内一排座椅,看着他夸张的拳击手套,田璃胆战心惊。
顾唯那笔挺的衬衫因为之前一番折腾,早皱起褶子,加之淋了雨点,不复整洁干练的形象,可他郑重的神情丝毫不打折扣,“袋子里是这次看病的医药费,按照赔偿你还应该支付我误工费和营养费。在我完全恢复之前,你要保证24小时开机,并且随叫随到,以防我突有不测。你的手机号娄老师给我了。记住,不许挂断,不许装没听见。”
田璃懵懂懂望着他,觉得一转头他又恢复了讨人厌的强势,“什么是突有不测?”
“突有不测就是……不舒服。”他似乎意识到口误,颇有几分懊恼。
伞尖上嘀嗒的水滴汇成一小窝印在大理石地面上,也提示着时间在他们寂静的沉默中,一分一秒地滑过。田璃咬咬下唇,底气不足地说:“那你等等,我上去给你拿钱。”走了几步,她停下,“你今天为什么来?要是不来肯定不会受伤。顾唯,你那么聪明应该明白自讨苦吃的含义吧?”
顾唯咬牙切齿,“你以为我闲得无聊来骚扰你吗?我来拿我的东西。昨天在医院,你跑得比兔子还快,我的手提袋挂他爸轮椅那了。”
田璃凝神想了想,点头,接着上楼。
“等等我。”顾唯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声音闷闷的,“还有一点补充,别用这种嫌我不死的眼神看我。”
她停住,望着前方幽长的台阶,如同思考重大问题般面色凝重。
顾唯也止了步子,默默看着她侧脸,末了,无法忍受她如此肃穆想换个话题,却听她说:“我不会盼你死,只盼你离我远远的。关于赔偿我没意见,害你无端受伤是我不对,我诚心道歉。但是,顾唯,仅此而已,今后我和你不想有任何瓜葛,拜托你把我当陌生人,走个迎面也不必招呼。”
顾唯比她低一级台阶,视觉上看不到田璃的目光,而她语气中的拒绝倒是分毫不差的领悟了,他咄咄逼人的讥讽重新出现,“哼,你又一厢情愿了。我和你的关系怎么界定,由我不由你。”
“那你说怎么界定?”她转过头,凝视着这个让她甩也甩不开的人,“我傻我幼稚,栽了跟头我认倒霉。可是,做人不能太无耻,你处心积虑地威胁我,诋毁我。你不会良心不安吗?不会夜里睡不着觉得心有亏欠吗?
“你是说我亏欠了你吗?好啊,多谢你提醒。接下来你不妨再告诉我如何补偿,”他对上她的目光,邪恶的笑,“一看你未婚夫就是无趣的人。未必有我做的好。”
田璃没料到他这么猥琐,羞得几欲翻脸,“你下流!”
“我又下流了,无耻、卑鄙、人渣,你还有多少罪名扣到我头上?果然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夸邓西杰全是好词,到了我这儿,恨不得踩成烂泥。”
“是烂泥就别怕人说,你……”
就在这时,台阶拐角的演出厅双门大开,彩排后的人员散场了。呼啦啦的人流仿佛是从台阶上倾倒而下的潮水,转瞬之间涌到两人面前。
顾唯行动敏捷,一抄田璃脖子,随他退到楼梯一侧的墙壁处。眼见着人群浩浩荡荡而过,他偷偷瞥了一眼手下的她。明知道有只手卡在脖子那,她既不挣扎也不抵触,安静沉稳地站着。顾唯有种错觉,只要他稍稍用点力,她会乖巧地顺着力道把脸贴向自己。
当然,错觉之所以有个‘错’字,即表明那感觉一定是不真实的。一挨站定,田璃向上又升了两级台阶,彻底与他拉开距离。
作者有话要说:我后台这里更了文,但前台始终没显示,只有从留言上确定是成功了。抽得真凶猛啊,别霸王我,不然我连衡量标准都没有。
、六
邓西杰的班机九点到港。
田璃选了相对靠后的位置等待,她明白是自己的鸵鸟心态作怪,害怕看到不想看的画面。有旅客推着行李车三三两两出来。邓西杰凭借着身高优势首先跳入田璃视线,姐姐走在他身侧,似乎正谈论有趣的话题,两人笑得极有默契。田璃没见过西杰那么笑,眼角、嘴角布满了欢欣,加之他们身上类似的休闲服,象度假归来的情侣,还沉浸在旅途的回味中。
那身衣服不是邓西杰习惯的风格。虽然田璃与他相处时间不长,可对他的品味大致了解。她苦笑了一下,打起精神向他们招手。
看到她,邓西杰很诧异,薄责道:“不是说不用你接。”
他在电话里说得很清楚,这段时间需要她张罗的事太多,接机小事实在不必劳烦她。
没等田璃答话,田怡心已经一个熊抱搂住了妹妹,“我就猜到你会来。西杰,小土豆是接我的,你自己打车回去吧。”她不无调笑的指着门口,“出门左拐,好走不送。”
邓西杰宽容地一笑,“那好,两位慢慢亲热,我先走一步。”
田璃配合地抱了下姐姐,转头喊住西杰,“哎,别。姐开玩笑呢。”
田怡心一杵妹妹额头,好笑的骂她,“死心眼,知道你心疼,开个玩笑而已吗。”
上车时,邓西杰坐到了副驾驶位置,趁着田璃系安全带,他偷偷抓了她手,匆匆一捏。等田璃意识到,抬起头看他时,他已经危襟正坐面向前方了。
“阿璃,你猜,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田怡心兴致极高,从两个座位间探过头,神采奕奕丝毫看不出经过了十几小时的飞机煎熬,“用力猜,是你现在最想要的。”
田璃没接她的话,拿起手边的保温杯递过去,“还热着呢,是妈让给你带的梨汁,她说你上火了。”
“我不过是随口念叨的,她瞎紧张。”话虽这么说,看得出怡心对爱心梨汁的惊喜,当即打开喝了两口,而后问邓西杰:“你尝尝?”
“不用了,”田璃发动车子,不动声色地答道:“他不喜欢吃甜的。”
“嘁,谁说的。他一路狂吃,我可没见他拒绝过哪样甜品。”
一直目视前方的西杰扭过身,笑着反驳,“狂吃?怡心,讲话要有证据,你哪知眼睛看到我狂吃了?”
田璃的车恰好过一道减速垄,本该踩刹车的地方却被她油门不减的飞了过去,导致三个人不约而同颠了下。怡心手中的梨汁洒出来,溅到腿面上几点,西杰忙不迭抽出纸巾盒里的纸巾递过去,同时嗔怪田璃一句:“怎么搞的?”
田璃勉强挤个笑脸,“失误。没烫到吧?姐。”
她从后视镜看姐姐。也许她已经习惯了从‘大姐’变成‘怡心’的称呼,摆摆手,继续她的争论,音调里饱含了与她眼神不符的娇嗔,“不是哪只眼睛,是两只眼睛。阿璃,你不知道,他这一路呀……”
“我知道,”田璃不急不缓接过话,“西杰都跟我说了,一路上多亏有姐当向导,吃的好,住的好,玩的好,还帮他买了不少衣服。托你的照顾,西杰连水土不服是怎么回事都没领教。去拉斯维加斯更仰仗你,带他开了眼界又见识了资本主义的纸醉金迷。他说,这次出差要是没有你,他寸步难行呢。姐,我是不是得请你吃饭,谢谢你替我把西杰照顾得这么好?”
她的话让车厢里有股难言的尴尬涌动。田怡心耸耸肩,慵懒着靠向椅背,不置可否。最后是邓西杰清清嗓子,打破了沉寂,“去拉斯维加斯,是怡心建议咱们办完婚礼……”
“大姐。”田璃纠正他,“家里只有我爸妈能直接叫姐姐名字,你应该跟着我一起叫姐。”
邓西杰错愕地接不上话,在他眼里,田璃一贯谦让温和,对他的态度更是恭顺,蓦然遭到抢白,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是生气我们去拉斯维加斯?”冷静片刻后,他找到了问题的源头,“不错,我们是安排了两天的旅游。因为考察过程很顺利,比预期时间缩短了三天。大姐提议我们来美国渡蜜月,我想自己先了解当地情况,如果不符合你的期待再更改地点。有哪不对吗?”
田璃不说话,仪表盘上的时速表缓缓爬升。
“减速。”邓西杰命令。
车子乖乖慢下来,以一种刻意的慢吞吞滑行。后面的车纷纷改线越过他们,有好事司机偏偏还向他们车里张望一眼。
田璃抿紧了嘴角,两手象要拔萝卜似的抱着方向盘。
邓西杰没再追究田璃的负气,他扭过身子对怡心,将刚刚搁置的话题重新拾起来,“你说给田璃带了东西,是那个神秘的大盒子?”
田怡心托着下巴看窗外景致,听到问话,意兴阑珊地瞟了下妹妹背影,“回家再看吧。”
西杰不为察觉的轻触未婚妻手臂,示意她及时表态。
田璃窝着一肚子委屈不予配合。她不介意让西杰知道,自己很生气。抛开旅游的事不说,西杰在电话里谈美景、异域风情、跟姐姐品尝的各种美食,唯独没有过问一句自己在家的情况,好象在他心里自己压根不存在似的。
“不会是婚纱吧?我看那大盒子的尺寸要超标了。”平时的邓西杰并不热衷谈论闲事,此刻却莫名其妙地拖住话题不放,他挂足了笑容,逗怡心讲话。
“喂,你是不是偷看了?”
“我猜对了?”
“可恨,你肯定偷看了。”田怡心抡起薄开衫砸他。
“呀,”邓西杰捂着被袭击的脑袋,“这就是猜对答案的待遇?”
“活该,叫你聪明。”
田璃用力做深呼吸,借此掩饰马上要迸发的冷笑。不需任何联想,她也能猜到美国之行的有趣,难怪邓西杰活泼了许多。相比姐姐,她是沉闷又沉默。
“田璃,还不谢谢大姐。”邓西杰尤显热情地吩咐未婚妻。
田璃没听见一样专心驾车,紧接着,一记稍重的提醒到了—是邓西杰的手搭上她肩头,平静中自有一股压力。不单如此,如期唤起她注意时,他迅速的向后座甩个眼风加强提示。
以田璃对他的了解,无论如何严肃也到不了附加肢体语言的地步,看来势必要逼自己妥协。她想起顾唯的话,‘你以为忍辱负重能换来他的感激吗?错!他会更得寸进尺!更瞧不起你!’
田璃眼光中多了一分了然的嘲弄,她一挣肩膀甩开那只手,继续驾车。
车里飘荡着令人窒息的寂静。
田怡心歪头欣赏窗外的夜色。邓西杰也恢复了目视前方的严肃,只是每隔几分钟,他忍不住偷窥一下未婚妻的神色。
“阿璃,你怎么不并线出去?”田怡心突然扶住司机座椅,重重拍了妹妹肩头一下,“想什么呢?走过了。”
田璃莫名一慌,车子立时减速。
“刚才一号口应该出去。”田怡心又抡着开衫砸向邓西杰,“都是你跟我啰嗦半天,害我没看见路。”
她的指责着实无理,但邓西杰没申辩,他明白怡心的意思,从一号口提前下高速,正是往自己宿舍的路线。他默默看了田璃一眼。
田璃淡然开口,“今晚西杰不去宿舍住,我们回滨江路。现在是送你回家。”
田怡心想起滨江路是妹妹的新房,她断然否定,“不行。”
田璃无所谓她的意见,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