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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万山也喋喋不休加入战局,“姓顾的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念念不忘?你妈说的话在理,人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把你受的罪原封不动搁到他身上,再来个十回八回我也不解气。阿璃,人得有记性。”
田璃悲愤不已,“是谁害我们这样的?是田怡心!我不恨顾唯,我恨她!”
“我已经替你收拾她了。难道不行吗?”
刘荻听得稀里糊涂,“到底他妈的怎么回事?”
“问你混账女儿去!”
刘荻跟老公斗鸡似的,互相怒目而视。
“问就问。”她抓起包,摔门而去。
田万山铁青着脸,眼前掠过滚滚黑云,四肢百骸无一不在哆嗦。他想不通,为什么女儿执迷不悟,认准了那姓顾的。他抬起头,竟然见她冷冷地注视着自己。
她问:“爸,你从来不认为替我洗清冤屈是重要的事吧?”
“怎么洗?你让我对着那些不相干的人说,我小女儿清清白白,是她姐混蛋,为了谋划自己前程,颠倒黑白。是吗?你让我这么说?四处跟人宣扬去?”
“你知道我指的是谁。”
田万山有些愕然,回想半天,“你是说你妈?”
他确实隐瞒了这点。最初知晓怡心设局,他第一反应是怒不可遏,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冷静下来,对顾唯的恨意又占了上风——自己的心尖宝贝,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叫他祸害了。他发誓绝不能轻饶了那臭小子,他一边收拾残局,一边将错就错,离间小女儿和顾唯。
老婆那儿,他只字未提。由顾唯背黑锅总好过揭露田怡心。她毕竟是他田万山的女儿,再坏再狠,终归是血肉至亲。
田璃对着父亲的迟钝分外伤心。
刘荻对小女儿的挑剔由来已久,往更远了追溯,大概要从六七岁她上学了开始。为此,田璃很是苦恼,她想尽办法讨好她妈,用尽了小女孩全部的智慧,效果嘛,不好不坏,马马虎虎。但五年前那件事,则彻底坍塌了她们之间脆弱的关系。
田璃总感觉她妈看过来的眼神里,有种道德上的鄙视,那是看穿到骨子里、永远翻不了身的鄙视。前些日子,弄清那桩事原委后,她甚至庆幸,想着总算能挺起胸面对她妈了。
谁知,误解还是误解,没任何改变。原来她介意的事,在父亲眼里如此无足轻重、不值一提。
其实,不能说田万山的爱虚伪,只是他不懂,比起那些呵护和丰厚的物质满足,田璃更在意他还自己一个清白。
情绪顶峰的时候,说出的话或许难以理智,田璃不愿因为口误让人难堪,尤其是父亲。
“我出去住几天,爸,你自己注意身体。”
她毅然决然地转身。
这次离开不象上次,还有滨江路的房子当退路,田璃开车在街上兜了一个多小时,茫茫然,无处停靠。最后,她停在了距离顾唯家不远的地方。操控台上幽蓝色的数字显示已是午夜十一点。四周建筑物大都黑漆漆的,偶有几扇窗口透出亮光,敦厚地俯视着她。
她想见他,这感觉不强烈,但遏制不住,仿佛细细的丝线绕到指尖,不疼不痒,却阻碍了血液流通。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一响他就接了,特别惊讶似的,“太阳从西面出来了,你竟然给我打电话?”
她缓缓地答:“月亮出来了。”
他在笑,“想跟我诗情画意一下吗?”
田璃真的侧头去找月亮,“今晚月亮雾蒙蒙的,谈不上诗情画意。”
“失眠啦?”
“嗯。”
“因为我?”
“哼。”
“臭丫头,承认了能少块肉吗?”
“顾唯,这几年你想过我吗?”
那边停顿了一会,说:“好象没撕心裂肺地想。”
田璃无声地拉着方向盘上的绒毛套子,她想此刻自己也不是撕心裂肺地想。
“但是,特别的时候希望你在旁边。”他说。
她的手一停,眼睛莫名地湿了。
“不满意我的答案?”
田璃摇头,后又察觉对方看不到,补充了两个字:“不是。”
话的尾音带了点低沉,敏锐地被顾唯捕捉到了,“心情不好吗?”
她抽了下鼻子,“不好。”
“这么严重?”大约他听成了抽泣,紧张起来,“谁又惹你了?说出来我替你教训他去。”
田璃一冲动,话脱口而出,“你出来见我。”
顾唯慌慌张张出现在视线里时,田璃不禁笑出了声。女人终究是虚荣的,希望见到对方因为担心自己而手忙脚乱。她也不例外,仿佛越是乱越证明自己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他夹着一大团冷硬的空气坐进车里,训斥孩子的口吻,“大晚上不睡觉,瞎跑什么?”
她不说话,依旧扯着绒毛套子。
顾唯搓了搓手,前后左右看看,“到多久了?幸亏这里是大街边,不然孤零零停一辆车,以为你要干毒品贩子接头的事呢。”瞅着田璃闷头搞破坏,他歪头问:“后悔啦?”
“什么?”
“后悔上午没让我亲,结果跑过来补偿我?”越说他凑得越近,“要是这样我得追加。亲两个。”
田璃头一偏想避开他,不想动作猛了,磕到侧面车窗上。疼是不疼,但它象引子,勾出了酝酿半天的眼泪。
吓得顾唯拉过她,揉到自己怀里,一边摩挲她头发一边解释,“逗你玩呢,听不出来?我哪会强迫你,开玩笑而已。你不同意的事我不做。”
他棉服里面是柔软的家居服,清爽的蓝白格子,有淡淡烟味。她闻着,愈加的委屈,眼泪扑簌簌流成了串。
他耐心哄着,接着抽出纸巾要替她擦。她推开他手,蛮横地扎到他怀里,偏把那些水渍印到他衣服上。他呵呵笑着,象抱着个大号婴儿,一摇一晃。
半天后,听他问:“饿吗?我带你吃点东西去?”
她摇头。
“不饿就赶紧回家吧。这么晚了,女孩子一人在街上不安全。”
田璃一下尴尬了,自觉地从顾唯怀里抽身。这劝告合情合理,非黏着他不放,倒显得轻浮了。那些想倾诉的委屈,也卡着说不出口了。唉,她灰心地想,见也见了,等会找个酒店,烦心事留到明天再说吧。
走的主意拿定了,她却又舍不得马上离开,或许那个怀抱太温暖,或许这么安静的氛围让人依恋。她象豆包,心生了要赖一赖的娇气。
“记得,我有些衣服放你家一直没拿。”
顾唯恍然大悟,拖长了音,“哦,你是来拿衣服的?”
她点头。
他羞赫地抚抚脖子,仿佛特别为难,“改天吧,今天不太方便。”
田璃愣住了,她忍不住看一眼操控台上的时间显示,差十来分钟就是午夜十二点了。他身着家居服,家里有不方便示人的隐私……
她脑子转悠半天,然后问了一个几乎是废话的问题:“你家有人?”
他很是局促,嘴动了几下,却一个字没说出来。
“女人?”她难以置信。
他的伶牙俐齿都不见了,期期艾艾的,“我……”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什么都没说。看到的就算赚到了。
、三十五
顾唯新搬的房子离上班地点很近。当初谈合同时,谢氏提供的福利优厚;其中有很高的房屋补贴。不过;这部分钱指明用于租房。索性,顾唯挑了一套市中心的江景房;从房内任何一个角落都能见到缓缓而淌的东江。不过;此刻的东江以瀑布状直立在他视线里。没错,顾唯横躺在地上;哀嚎阵阵。
“真打啊?看不出我是开玩笑吗?下手太狠了。”
“活该。”田璃还在生气,气喘吁吁怒视他。
顾唯就势一滚到她脚下;抱着她小腿;赖兮兮枕到她膝盖上;嘴角溢出计谋得逞的坏笑。傻丫头轻易地中计了;奔上楼来;每间房找一遍,连衣柜里也得瞧藏人没有,俨然是捉奸的正室范儿。他忍到最后,笑得直不起腰来。这一笑闯祸了,田璃醒过味来,张牙舞爪对他又踢又打。要不是他机智,先躺倒装死,施虐还得持续。
“你不怕我气跑了?”田璃一推他脑袋,不许他贴紧自己。
“要是你连我藏什么样的女人都不紧张,我做人也太失败了。”
“你觉得这玩笑好玩吗?”
“不好玩,可是有效。否则我得磨破了嘴皮子哄你上来。”
她挑起脚尖,不轻不重地踹到肩头,“我讨厌你这么诡计多端。”
顾唯握住她脚踝,摊成大字形躺到地上,“愿意为你费心思的人,一是敌人,二是爱人。你愿意我是哪个?”
田璃挣脱他手,也跪坐到地板上,“说实话顾唯,我不喜欢你这么能言善辩。跟你在一块,似乎我总得扮演被你说服的角色,没有哪件事是我心甘情愿选择的。我觉得很不公平。”
顾唯望着她,想起从前。在她穿着高中校服,被繁重的课业压得喘不过气来时,他已经神情庄严地进出法庭。那时的自己乐于指点她,讲这社会多么的复杂多变,告诫她如何保持警惕,对她一举一动都要指挥。她总是老老实实听着,偶尔听烦了嘀咕一声,你怎么跟我姐一样,老拿我当孩子。
虽是抗拒着,她终归是听话乖巧的。一晃,她要自己做主了。
顾唯坐起来,与她以额相触,“好,听你的,以后什么都让你心甘情愿了。”
他鼻尖划过她脸颊,麻酥酥的,她推开他,“坐好了说话。”
他立即危襟正坐了,“想不想说哪块儿有烦心事了?”
田璃凝神想了一会儿,经过刚才一通折腾,倾诉的念头不强烈了。她习惯设身处地替人着想,父亲已经五年不许怡心回家,若不是赶上她跟邓西杰结婚,恐怕这个时间还得持续下去。她妈那边,通过今天也会知道真相。
事已至此,再追究也没意思。她说:“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就是心里别扭,想在你这儿冷静一下。行吗?”
顾唯心花怒放,“当然行,还用说。”他蹦起来,去翻了她之前落在这里的换洗衣服,又打开浴霸,热气腾腾放了一缸热水,都做完,欢快地推着她,“你洗,我去铺床。”
田璃很少被人伺候,猛然看到连内衣都有人替自己摆得整整齐齐,不免小女人的虚荣心又犯了,哼哼唧唧地笑。
这套房子她第一次来,从浴室出来,摸不准该去哪间屋休息,她喊了一声顾唯,顺着答话,她走进房里。
他躺在床上,半拄着头,一件浅色的圆领开衫衬得他唇红齿白。
“快上床,我已经给你暖好了。”
田璃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她知道以他们现在的情形,不会再如上次同住,因为中间隔着歉疚和陌生,能做到清清白白。男女间的关系象射箭,一旦发射就预示着没有倒退。往下要发生的事,她焉会想不到。
“你先让开。”她说了,但没指着他能听。
他悻悻地皱一下鼻子,还是乖乖移到了旁边。
等她刚一坐进去,他大张开双手,连被子带人一起搂到怀里,象调皮的孩子一样咯咯笑。
田璃知道他高兴,其实,她自己心里何尝不是欢喜。寒冷冬夜,一盏灯,一对人,温暖又温馨。
顾唯抬起一条腿,骑上被子,贪恋地闻着她身上的清香。
曾经的亲密关系里,他们是两个饕餮的小野兽,浑身上下蕴藏着原始的、取之不竭的能量。探寻对方身体是他们最为痴迷的事,每一寸肌肤,每一点不同,宛如破解密码般吸引着他们深入。一想到这个,顾唯口干舌燥。即使隔着厚重的棉被,也挡不住他浓烈的渴望,他鼻尖蹭过她耳垂、下颌、肩窝——每个裸。露在外的部位,仿佛要以此来缓解不能触摸的缺憾。
“再给我一点时间,”她低如蚊哼地说,“这样,感觉不好,象送货上门。”
顾唯埋首在她颈窝,无声地笑。
她羞臊不已,“再笑,踹你。”
他抬起头,一本正经的,“我送货上门行吗?”说着,他行云流水地褪尽衣服,快得吓人,田璃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