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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缠-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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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厂里……生产线的引进……发生了一些意外。”邓西杰历来是侃侃而谈的话风,讲求流畅自如,但此刻他说得异常艰辛,每个字都是不得不说的勉强,“我们遇到了……商业诈骗。”
她不说话,等着他继续。
邓西杰搓得手掌通红,话仍是寥寥数字,“爸跟大姐因为这事吵得……厉害。我也难逃其责。”
如此说来,不难理解他这一路上的细致呵护,以及放低姿态的和气了。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更揪了颗心,她下意识地替他担心起来。
“我爸要追究你的责任吗?还是让你承担损失?”
“我停职了,”他羞愧得耳根殷红。身材魁梧的他被过失压弯了腰,压软了肩,有种抬不起头的败落。应该说,这是邓西杰短短前半生中,从未有过的挫折。
“损失很大吗?”她问。
他点头。
再往下,她不好意思追问受骗的细节,觉得再重复一遍过程对他来说也是种折磨,况且知道得再多也于事无补。邓西杰对生产线的项目憋足了劲,她特别理解他的雄心,不但这是证明他能力的机会,也是从此在厂里立足的资本。他想打个漂亮仗,哪知输得一败涂地且极不光彩。唉,她也苦了脸,骗子啊,怎么单盯上他呢?
原来,田璃认为自己不走运,结婚结成了大家的笑柄。这会觉得西杰更惨,婚结不成,事业也一败涂地。
“那我能为你做什么?”
邓西杰欲言又止,是小亮扭过身的举动阻止了他的话。
“田小姐,到了。我得排队停车,你们先下吧。”
田璃想说几句安慰的话,而话未出口已觉多余。眼下他需要的哪是口头上的廉价同情,可是更多的,她能给吗?田璃自问没把握左右父亲的决定,以她姐田怡心的聪明才智都不能识破骗局,只能说骗子太狡猾,西杰太倒霉。
她拿捏不好讲话尺度,干脆什么也没说。
作者有话要说:下周北风要出门,没法保证更新。大家不要期待,不更是正常,更了是意外。
不如下下周一再来。


、二十

病房里,刘荻和大女儿田怡心都在。除田家人外;还有厂里的法律顾问。田璃见过他一次;印象里该叫王叔叔。
田万山瞅见女儿,萎靡的状态一扫而光。他‘腾’地欠起身子;第一时间抓住她手;仿佛蔫嗒多日的植物突然喝饱了水,从头到脚焕发出生机。见小女儿龇牙咧嘴;他也发现了手上的伤,惊道:“谁弄的?不是说出去散心吗?怎么成了这样?”
田璃不敢说实话;要是让他知道拉萨发生的事;皮宝宝这辈子休想登田家门。她借着焦急的神态转移话题;“手术必须做吗?是不是很危险?”
说起手术;田万山少见的凝重;他是连感冒也极少生的人,一辈子没进过医院,信奉‘不生病的人,一病就是大病’。他心里自动将手术升级为人生的一道坎,能否迈过去,不在他掌控中,得听天由命。
“危险。听大夫的意思,有可能发生各种意外。所以,爸让你回来,趁我哪都好着,我把遗嘱写了。”
田璃愕然,“不至于吧?”
王律师在一边说:“田总有这个意思,我也认为有必要。”
“什么有必要,晦气!”刘荻不忿地插嘴,“没上手术台呢就把后事定了,你去看看谁这么缺心眼。我那些朋友,人家做手术前特意去庙里求平安符,也没见哪个先想着死的。”说完,她意识到自己先犯了忌讳,赶紧‘呸呸’吐了几下口水,又用脚捻捻。
她身侧的田怡心神情漠然,看着自己鞋尖,沉默不语。
田璃的目光扫过姐姐,未做停留,转头又看回父亲。
田万山没象往常那么挑剔老婆,要说他心里比谁都紧张,可他一辈子活得横冲直撞,没有跟人诉苦叫冤的癖好。几天来吃不下睡不着,他原本瘦长的脸急速干瘪,两挂眼袋尤其凸显。他递个眼神给王律师,示意他念遗嘱,自己则是倚回床头,捧着小女儿的手检查伤口。怕看得不仔细,他翻出签文件时必须借助的眼镜,架到鼻梁上。
王律师谨尊嘱托,一板一眼开始念。遗嘱内容有点公式腔的严肃,每念出‘田璃’两字,都会让她没来由的小激灵一下,好象在听宣判。激灵的次数一多,她瘪瘪嘴,又要哭。
遗嘱里,田万山将工厂、几处房产、还有投资债券,几乎所有财产统统归到了田璃名下。老婆刘荻除了拥有目前别墅一半的产权外,每月从工厂支取一万元生活费,也就是说保证了她居有其屋、生活无忧外,再无其它利益。至于大女儿田怡心根本没在遗嘱中出现。
田璃泪汪汪坐到病床前的椅子上,感动得不知从何说起。她注视着父亲,期待着象从前,他用粗粝温暖的手揉自己后脑勺,然后她配合地拿脑门蹭蹭他。不需要说话,他们就能知道彼此的喜悦。父女间的心意流通常是借助这无声的交融。
“疼了?”田万山发现小女儿泪花闪烁,竟象对待烫伤一般,赶紧向她手掌吹了几口气。
田璃用力摇头,该怎么跟父亲说?她真嫌自己嘴笨,找不到热切的语言表示感谢,然后再告诉他: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你活着,健健康康的活着。
没等她说出话,身后刘荻那里已经火山喷发,“怡心呢?怡心那份在哪?她不是你女儿吗?”
田万山转过头,胸有成竹,“怡心那份我已经给她了。你不说我还忘了,王律师,遗嘱里加上,我留给大女儿的是四个字:老实做人。希望她明白,人字好写,人难当。她以后的路还长,记住这几个字,有益无害。”
“什么他妈的老实做人!”刘荻怒不可遏,她扭身问大女儿,“给你了?他给你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田怡心头也不抬,继续盯着她的鞋尖。
刘荻对老公接着发飙,“你休想骗我!怡心要是不姓田,一分钱不会跟你要,既然她是你田万山的孩子,就得一碗水端平。凭什么都给了小的,大的就得两手光光。凭什么?”
“怡心,你没有话说吗?”田万山冷冷地瞧一眼始终低头的大女儿。入院前的争吵让父女俩把想说的话全说尽了。他们的吵与夫妻间鸡毛蒜皮的拌嘴不同,后者只伤皮毛不动筋骨。
父女俩都是跋扈刚强的人,又是打心里恨了彼此,攻击起对方来刀刀见血,不留退路。而说到狠心,田万山到底略逊大女儿一筹。他念及骨肉亲情,纵然她干了伤天害理的事,他只能恨其心术不正,恨完了他能怎么样?惩罚还是以牙还牙?不行,哪个他也做不到。所以,他先败了阵,一口气没换上直接躺进了医院。
苏醒过来的他分外寒心,也是后怕,怕自己这条命最终结束到她这个白眼狼手上,那样他死不瞑目。老婆傻呼呼的还替她争取,跟母狼护着小狼崽一样,他看着更气愤。可再气他也不肯揭露实情,总得顾及脸面,那是留给大女儿更是留给他自己的。
田怡心仰起脸,平静无澜的样子象极了父亲,他们都是薄而深刻的单眼皮。
“你没拿我当过你女儿,从来没有。我不明白,既然你讨厌我,干嘛当初不下手再狠一点,直接砸死我。”她似乎一点不介意自己被隔离在遗嘱之外,话说得不急不慌,象是跟人讨论晚上回家吃什么似的平淡,“你眼睛里只有她,她乖,她聪明,她听话。我呢?我做了那么多,那么努力,你连一个笑脸都吝啬。是不是我活着就为了给她捐血捐骨髓的?”
田万山莫名其妙,她答复的跟他想听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最后的时刻,田万山仍没放弃,仍给大女儿留了路。万一自己真死在了手术台上,家里的担子只有她能接。敲山震虎的几句话是要激她反省,但凡她有了悔改的苗头,遗嘱马上改。哪想到她又扯没头没脑的废话,关键问题避而不谈。
田万山残存的那点期待灭得干净彻底,取而代之的愤怒。
“我没拿你当女儿?那你说,我拿你当什么?”
“当耻辱!”
父女俩反应同步,你冷我比你还淡漠,你怒我也咆哮。田怡心的眸子里翻腾着两簇小火苗。
“对!你不配当我女儿!不配姓田!我怎么小时候没掐死你?留你到今天四处祸害人。”田万山克制不住,象经历秋风扫荡的落叶,人剧烈地颤抖起来。被他握了双手的田璃也染上哆嗦,两条胳膊随着父亲一起颤。
“现在来掐啊,你不是有力气吗?来啊!看谁怕谁!”
“田怡心。”田璃听不下去了,“你怎么跟爸说话呢?”
刘荻一指小女儿鼻子,“你闭嘴,没你说话的份!”她一个箭步冲过来,挥舞着手,俨然是动手厮打的前奏,“遗产必须平分,有田璃多少就得有怡心多少,一分钱不能少。你改不改?要是不改,咱们谁也别活,我跟你一块见阎王去。”
田璃最是怕她妈,一听她吼就腿肚子发软。而且她也不愿意让外人见到自家人为了钱财大打出手。她转而恳求他爸,“别提什么遗嘱了。咱们先说手术的事。”
田万山不把威胁当回事,傲然指挥王律师,“叫她们出去,换邓西杰进来。”
刘荻撒起泼来,拼了命要为大女儿讨回公道,对劝解的王律师拳打脚踢。外面的秘书和护士们听见动静都进来劝架,病房再宽畅也容不下这么多人,各种声音乱成一团,乌烟瘴气。
田璃的手腕擒在父亲手里,象受了挟持的人质,她哀求说:“爸,你说句话啊。别再打了。”
田万山说了,却不是田璃希望他说的,“都他妈滚蛋,我一个也不想瞅。”
他的高音暂时镇住了病房内的混乱。
田怡心拨开人群站到刘荻身边,一拉她手,说:“妈,咱们走。我倒要看看,他有本事留,他心肝宝贝有本事接吗。”田怡心继承了父亲的相貌,音容神态更象母亲,不同的是,她讲话比刘荻简短有力,她对着田万山一字一顿,“但凡你放到她手里的东西,我统统要打碎了。”
仿佛是潮水褪尽的沙滩,只遗留了田万山和小女儿两枚贝壳,病房变得空荡荡。田万山的胸口剧烈起伏,他仍旧牢牢攥住女儿手腕,似乎一松开,他唯一的牵挂也消失不见。喘息稍定后,他瓮声瓮气说:“混账,谁教的她这么混账?我哪对不起她了?偏给我使这些下作手段,这么下去,她早晚摔大跟头。”他喃喃自语地问田璃,“你说,她象谁?象谁呢?”
这问题让田璃如何作答?她对田怡心的恨意也是明摆着的,但父亲手术在即,保持情绪平静至关重要,不得已她还要转移话题,“爸,放手行吗?你看我手都被你勒红了。”
“哦哦,”他嘴里应着,手里却没松劲,他眼睛看向她身后轻手轻脚走进来的人,“过来,西杰。”他拉起邓西杰一只手,将小女儿的手腕接力棒一样撂到对方手心。
“阿璃我交给你了,替我照顾她。”
“你放心,爸。”
看着他们的交接仪式,田璃的心‘咯噔’一颤。


、二十一

刘荻说话狠,没有给人留情面的意识。其实;原来的她不是这样。探究起其中原因;她总是归结为田万山的罪过。他嘴贱,三句两句就能勾出她心里潜藏的怨气和怒火;循环往复;生把她从俏姑娘逼成了悍妇。可是,纵然她修炼出十八般武艺;在田万山那儿也没占到半分便宜,摔摔打打二十年;还是平手。为此;她不止一次的发誓;等他老了;走不动爬不动了;她得可劲收拾他,把大半辈子受的委屈连本带利讨回来。
人生就是这么出人意料。她满脑子想着报仇的事呢,抽不冷子他突然病了,还列了遗嘱,事前一丝口风没露过。
刘荻寒心啊。三十年的夫妻,最后象打发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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