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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呢?说!”
“哎呀,妈。”田怡心强按着不让刘荻动弹,“你别沉不住气。听阿璃怎么说吗。”
田璃象看戏一样瞧着姐姐,曾经的姐妹情深不过是个笑话,自己蠢,直到今天才明白。她问出了早想问的话:“你前后忙乎这么久,就为了让我的婚事告吹吧?行,你称心如意了。那个镯子等会儿我给你,省得你惦记。”
姐妹间心知肚明的一句话,被嗅觉敏锐的田万山即刻领悟了。几年前那档事他还记得,为了平息事端他用钱打发了怡心,谁知这白眼狼又回来反咬一口,他勃然大怒,冲着大女儿吼道:“又是你!哪都有你!你个兔崽子,看我不打折你的腿。”说罢,他抄起手边的茶杯砸过去。
刘荻堵枪眼似的挺身冲上来,想保护大女儿,抢先与老公厮打成一团。
田璃一声不吭,上楼收拾了简单衣物,拉着小行李箱出了门。
战况激烈的客厅里,没人关注到这一幕。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事。不能更文。抱歉。
然后,还是那句话:下周一。晚六点。见。
、十三
顾唯来到艺术中心找田璃,没见到她人。同办公室的娄老师热情接待了他;又告知了田璃请假的消息;弄得顾唯愣了一下,“病了吗?”
娄老师笑得慈眉善目;“不是;她申请休假了。”
顾唯蹙了蹙眉头,有点扫兴;“敢情是找地方疗伤去了。”
娄老师一听,遇到了知情人;立马谈兴大增;话里话外不无同情;“谁遇到这事能淡定啊?还有几天就办酒席了;突然告诉我们婚礼取消。你说晴空霹雳吗?这下她在我们中心成了知名人物;走到哪都有人围着看。她脸皮又薄,不好意思跟人瞪眼,只能躲了呗。哎呀,真是糟心。你说,好端端的闹这么档子事,搁到谁头上不郁闷啊?”
“是啊,郁闷,郁闷死了。”顾唯似是深有同感地点头。
娄老师觉得这人有点怪,嘴里表示着同情,可眼睛里却有点半笑不笑的意思。他关切地问:“你手都好啦?”
“好了。”他晃晃已经活动自如的指头,“你忙,我有事先走一步了。”
“哎,要不要帮你留个话给田璃?”
“不用了。”他自我解嘲地说:“她巴不得一辈子听不到我的声音呢。”
“你不是她朋友吗?”娄老师糊涂了。
顾唯一笑,他和田璃可以是爱人、仇人、陌生人,唯独成不了朋友。
回到居住的地方,顾唯意外见到了田怡心。她坐在他门口睡着了,头歪着枕到门框上,一身轻松的运动装,象是刚刚跑步归来。他蹲下,用钥匙点她膝盖,“醒醒,不怕受凉吗?”
田怡心揉揉眼,看清顾唯后,说:“我来告诉你一声,我家老头儿四处找你呢。”
顾唯搀她起来,打开了门。见墙角放置了行李箱,田怡心呵呵笑了两声,“行,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已经准备跑路了。”
顾唯从冰箱取出矿泉水,扔给她。
“要走就快点儿,”田怡心喝了口水,利落地抹抹嘴,“他现在恨得要杀人,一肚子火正找不着地方发泄呢。”
“那我是不是应该等着他来跟我谈?”顾唯点了一支烟,却不吸,只是烧香似的让它燃着。
“谈个屁,不等你跟他对上话就得少条胳膊断条腿,瞧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顾唯一抬眼,这才看清田怡心眼眶处有淡淡的淤青,“挨揍啦?”
“哼。”她冷笑一声,“他犯失心疯了,苦心安排的好事被毁,心肝宝贝又离家出走,揍我还是轻的,断绝关系的心都有。”
“活该。”他说得干脆。
“滚!”她答得也干脆。
透过袅袅飘起的轻烟,顾唯审视起田怡心。她跟田璃象是一根枝杈上结出的两种果,单从外貌上看不出相象的地方。但举手投足间,又有着惊人的相似。譬如拢头发时的手势、讲话时爱撅起嘴的习惯动作,很容易联想到她们有某种关系。但归根结底姐妹俩是不同的,一个恬静清新,另一个则是雷厉风行的干练。
“看什么看!”田怡心对他的注视报以呵斥。
顾唯没说话,起身去了厨房,不大一会,拿着颗剥好的鸡蛋回来,“放眼睛那儿滚一滚。”
田怡心接过鸡蛋,却不领情,“我最烦的就是你这娘们叽叽的劲儿,这么些年一点儿没变啊你。”无意中瞥到顾唯小臂上贴了一块纱布,又问:“我妹干的?”
他把拉高的袖口褪下来,掩盖了那里,转头去归整桌上的几份文件。
“哑巴啦?”她一边揉着鸡蛋,一边凝视着他的背影,“还是自知干了丧尽天良的事,愧疚到不能言语?”
“你这话说的没道理,我又没跟邓西杰眉来眼去,有什么愧疚的。”
“滚。”田怡心又骂了一声,然后半天不说话。
顾唯整理好所有的东西,回头看一下半闭着眼睛揉鸡蛋的田怡心,“有一点我实在不懂,上学时你最烦浓眉大眼、一脸正气的主,非说人家长得村,跟铁道游击队似的。怎么后来口味大变,看上邓西杰那款的,谁刺激你了?”
跟他说话,她一贯呛人,眼皮不抬的说:“我的事凭什么告诉你?咱俩很熟吗?”
顾唯也习惯了,点头,“也是。”
“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
田怡心扔了鸡蛋,“走吧,请你吃饭,谢谢你上次帮我。”
说是吃饭,可下午三点多的时间哪家餐馆都处于休整,田怡心干脆带着顾唯奔了酒吧一条街。这里的生意也清淡,但随便推开一家门也可以点杯酒喝。
窝在宽大柔软的沙发里,田怡心自斟自饮,完全忽略对面的他。
顾唯也不甚在意,他没喝酒,点了一壶薄荷茶给自己。
“其实啊,”田怡心摇晃着酒杯里的酒,对着杯子上映出的自己用力笑,“长这么大,这是他第二次动手打我。”
顾唯转了转眼睛,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他无意做蓝颜知己,分担她的愁苦。此刻更想安静地独处一会儿,马上要离开这座城市,心里全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挫败。但她嘟着嘴说话的神情象极了一个人,他鬼使神差地引她继续,“第一次是多久以前?”
她并不顺着他的问题走,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他向我冲过来的时候,我特别想跟他痛快地打一架,象我妈那样。我练跆拳道、女子防身术,就憋着这一天呢,我梦想着打得他满脸是血,让他也尝尝血流进眼睛里的滋味。可机会真到眼前,我又含糊了,怕打着打着,他犯病晕过去。”她喝一口酒,歪着头问顾唯,“我孝顺吧?”
顾唯点头。
“前几天他犯病了,正好在我眼前,我当时特别镇定,就跟帮忙抢救那些吃饭中途突然发病的人一样。看着我妈和阿璃伤心难过的样子,我骂自己不是人,铁石心肠,可骂完了我还是心安理得的不难过。不单不难过,我还在心里遗憾,他怎么没真的死了。你说,我是不是特混蛋?”
顾唯凝视着她,脑子里想的却是另一番状况。他和田怡心是大学同学,还曾组队参加过辩论大赛,但关系上一直是泛泛之交。真正走得近,则是跟田璃谈恋爱之后。田怡心的泼辣远近闻名,性格上也极度自我,属于拔尖好强那类。那时的顾唯也不甘人后,个性张扬。如果不是中间有田璃的关系,他们很难把对方放到眼里。
“好象没听你嘴里说过我爸这两字?”他问。
“他?他是阿璃的爸。跟我没关系。”
他一怔,随即又被她的话开释了,“我是说,妈是我的,爸是阿璃的。他眼里只有我妹。你是不是也这样?”
见他闭口不答,田怡心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又给自己斟满了,“不承认我也知道。你刚才看我的眼神不对,发飘。”
顾唯抬手搔一下自己的眉心,想说什么,却又觉得无话可说,于是继续沉默。
“你看这儿。”她撩起额前的头发,“他打的,差一点点就挂了。”
从他见田怡心第一面开始,她即是这个长发披肩的造型,刘海厚厚的象个小门帘。她眼睛不象妹妹那么大,是薄而深刻的单眼皮,乌云压顶的遮盖下,越发显得五官集中紧凑。坦率讲,发型是她整体形象上的一抹败笔,原来是为了隐藏额头上那道长长的疤痕。
“他也打过阿璃吗?”顾唯关心的是另一个人。
她放下刘海,苦笑着骂了一句,“我靠,我真是多余跟你说。”
意识到自己失礼,顾唯摆摆手,“你接着说,我听呢。”
“说个屁。”田怡心恼了,端起酒杯喝得又快又急,仰头之间杯子见了底。
接下来的一大段时间里,两人各自想着心事,谁也没有主动开口。田怡心闷声不响将一瓶酒喝得精光,烟也抽掉半盒,她招呼服务生再开一瓶。
“差不多得了。”顾唯劝道。
“我掏钱请自己,关你屁事。”
顾唯再度摆手,示意她继续。
她恶狠狠地倒满一杯,酒精在她身上发生了微妙的作用,比平日的骄横更增了几分凶悍,“别以为把阿璃的婚事搅和散了,你能有机会,她就算一辈子不嫁也不会再跟你。”一仰头,酒杯里的酒又空了,她喝得肆意,笑也畅快,“不可能,根本不可能了。”
“我说过要跟她破镜重圆吗?”顾唯转着茶杯,象是欣赏夕阳在上面洒下的金色,自言自语道:“我对她除了爱就是恨,爱是没保留,恨也恨到骨子里,没有中间态。”
田怡心眯起眼睛,笑容一瞬间抹掉,变得凶巴巴的,“顾唯,你知道我最烦你这股子调调。装文艺青年蒙我妹那样的傻丫头。”
顾唯也不再维持和气,针锋相对,“我也最烦你。做人没底线,搞三搞四,还大言不惭。”
田怡心仰头大笑,“可惜,你马上滚蛋,等不到我的喜糖了,提前给你倒杯喜酒吧。”说着,她斟了一杯送到他面前,拿自己的酒杯跟它撞了一下,主动说祝酒辞:“祝我们百年好合,cheers。”
顾唯盯着她,半天后,他缓缓开口,“田璃是你妹妹,你干嘛这么对她呢?我恨她是我们之间的恩怨,可你不该这样。阿璃一直拿你当偶像,当她心里最重要的人。那时我说你几句她都要跟我急……”
她打断他,“你他妈的哪来的回哪去,你恨她?你有什么权力恨她?我嘱咐过你多少次,想跟她好下去就规矩点儿,不许越界。你可好,当着我指天发誓的,扭头权当耳旁风。她刚多大?差四个月才到十八岁生日,屁事不懂的毛孩子,你就敢睡她,你他妈的是人吗?”
顾唯哑口无言。
他和田璃谈恋爱的事,田怡心始终是知道的。为此,顾唯曲意逢迎,竭力讨好这个对阿璃至关重要的人。他知道,阿璃素来对姐姐言听计从,任何一点点来自田怡心的挑剔都能让恋情起波澜。坚持做那件事,是他心急了,想迫切地巩固两人更明确、更牢固的关系。若是放到今天,经过社会历练,明白如何采取主动为自己增加筹码的顾唯,兴许能找到高明得多的解决方法。可当时,对于大四即将毕业的他,认定这是正确并且及时的决定。突破了身体防线的阿璃越发依赖自己,从她眼神中流露的迷恋和炽热清楚验证了这点。
回头去看,顾唯自己也不能否认,这件事上,他言而无信在先,答应了田怡心的事没有做到。使她有了是占阿璃便宜的印象,哪怕两情相悦的时刻,很难说欲拒还羞的扭动不是另有风情的纵容。但逾界就是逾界,没什么可辩解的借口。所以无论田怡心的指责多难听,他也不能还击。
“你就该找个地方一头撞死,还回来干嘛?别琢磨着你帮了我一次,我就感谢你,没门。你干的缺德事我记一辈子。”酒精烧得她脸上灿若红霞,声音也失控似的尖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