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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真是听得清清楚楚了,绝对是有长着许多脚的东西在墙壁上攀爬,抑或是好几只好几个异物在同时从不同的角度不用的距离从远到近朝我们移动,而且速度极快,我的心随着耳膜里听到的急促的异响跳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刚刚过完几秒钟,那些异响很快就到达了楼梯口,并且穿过门道一下子到了我们的跟前,我猛地一抬头,瞳孔变得巨大,所有的恐惧感和惊骇霎时间充满了脑皮层,我感觉到我的眼眶眼球和太阳穴都在充血,神经高度紧绷,那些东西到我们跟前了!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在光学相机里也什么都没有拍摄到,但是专业拾音器内,那些密密麻麻的脚步声真真实实地就呈现在我的耳膜里,像是一把把尖锐的利器,镶嵌进我的鼓膜,我无法不承认……这是……鬼爪在朝我们爬过来吗?
“编导!”我忍不住了……
老拓先是看了看前面,又回头看了看我,然后头一低,眼睛闭上嘴里默念着一些话,手指快速撵动瞎算什么,忽地睁开眼,用手朝我们一拨,我们纷纷都远离墙壁一边,然后统一地靠在另一边的铁扶栏手上。
就在这时,我鼓膜的声音转瞬到达最尖锐的底部,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直接踏进了我的脑颅内,我心里一个念头闪过,有东西撞过来了!
是迎面地撞过来,铺面而来……
我的眼角抽搐了一下,这一刻我的脉搏和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一秒钟仿佛渡入天荒地老,没有了时间和空间,我坠入了死寂的混沌中,坠入了永久的泯灭,一直在坠落,但是我两脚没有任何着落点,身躯腾空了,没有接触到任何东西,我甚至感觉到毛细孔的扩张,所有的东西都从我身体抽离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我掉入了时间隧道了吗?
有什么东西在混沌中拽了我一下,我终于能从虚无中感觉到空间了,并且在一片混沌中看到了老拓他们。
忽的头脑嗡嗡作响,我使劲眨了眨眼,感觉自己一下子又跟老拓亦萱他们隔绝开来,虽然他们就在我的身边但是我丝毫感觉不到他们的温度。我感觉我在被穿越,而且楼梯口的环境也在扭曲,它们都在急遽地发生着变化,一切都有颓废焕发成原来崭新地样子,紧接着,一大股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浓烟顷刻就把周围给弥漫了。
我向老拓亦萱他们大喊,但是我发现自己的声音根本无法传播出去,即使是近在咫尺的距离!
“老拓!亦萱!彦小晞!烨磊……快跑……”我一遍一遍喊着,可是我的声音完完全全被隔离了,我甚至发现我根本无法跑动,我一直徘徊在原地,两只脚无比辎重,仿佛陷入无形的流沙中。
我很慌张,但是我不想错过这种机会,本着职业精神,我把瞳孔靠近相机的小拍摄屏,细心地将空间里一丝一毫录入带子内,光学相机在录像,捕捉着我瞳孔里发生的一切,很快,我觉得我的眉宇间发痛,似乎所有的环境都融入到了我的眼睛里,然后朝视网膜的血管扩张,我眼睛很痛,眼睑展不开了,纠结死了。
像是置身在真空的世界里,我肩膀上的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丢掉了,晃晃悠悠地从外地手上滑落,但是没有径直随着重力作用掉落下来,而是像落在水中一般,一颤一滑,我条件反射地伸手想抓住,但是没有抓到相机,它掉落到地板上去了。一掉到地上的时候,忽的散成了一大团灰烬,我惊呆了!
这时,各种嘈杂聒噪的声音开始从四面八方蔓延进来,一下子都传入了我的耳膜内,我吓得无法动弹,空气越发浓重,浓烟从二楼朝下蔓延下来,我看到了猩红的赤焰在吞没整个楼梯口。
是一团巨大的火焰,这里发生火灾了吗?
我想跑动,但是我没有任何助力,我的两脚好像完全悬空,脚底板上没有任何摩擦力,我原地使劲跑动,但是根本不能挪动一寸。
紧接着,我听到一大串歇斯底里地悲鸣与哀嚎,便看到几个浑身带着火球的面部已经被烧黑的大活人慌不择路地从二楼往下跑,一路撞撞跌跌,浓烟中,这几个人根本无法辨清楼梯的台阶,一边滚一边爬,我躲闪不及,一个头发已经烧得冒黑烟的男子惨叫着朝我冲过来,我条件反射地抱头,被焚烧的男子居然硬生生地从我身上穿透了过去!
嗙啷!
我身后的一二楼楼梯转接口的窗户一下子被撞出了一个大洞,随即,此人从撞破的楼梯口纵身朝楼下越去!与此同时,身后跟着的几个也是浑身满是火焰的人也不顾一切地朝窗口跳了下去……其中一个似乎还带着被烧掉的点滴瓶,点滴的管子已经被烧穿,仅仅剩下一根针头插在手背上……
他们在我跟前跳下了楼去,带着满身的火焰不顾一切地跳了下去!
这是怎么了?
这到底发生什么?
我怎么会看到这种东西,看到这种场景?
我身在其中,并不是隔岸观火,可是我毫无感觉啊,没有温度,没有灼热和焚烧的疼痛感,只有视觉,只有影像,我好像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是我死了吗?我的身体消失了,只剩下神识停留在这个世界上?
“老旭,老旭!”烨磊在后面拍了拍我,我霎时间感觉到手心一痛,看到中指有血珠子冒出,回过了神来,眼前出现的一切消散无声,我慌忙看到楼梯的转口,那里曾经被一个焚烧者撞破的痕迹历历在目,那些磕碰倒的痕迹,好像刚刚在我眼前发生,我肩膀上沉重的光学相机还在,只是觉得没有了重量。我吸了一口冷气,在我脚下,我居然看到了一个打点滴的针头!
一定是当时那个不顾一切的逃生者留下来的,我走下去捡起那个针头,针头已经是锈迹斑斑,而衔接在一段的烧掉的塑料管早就被融掉了,针头弯向一边,轻轻一折,针头很干脆地就断掉了。
“刚才,那个带着满身火焰的病人刚在这里往下跳。”我平静地对他们说。
烨磊懵住,问老拓:“他这是怎么了?”
老盯着我的神色看了一会,说道:“没事,早上被毒蝎子咬,现在毒素扩散,出现了幻觉而已。”
我听到老拓在胡诌,或许他说这句话是安抚烨磊亦萱他们的紧张,我什么也没说,用眼神告诉老拓,你感觉到的,我也感觉到了!
老拓点点头,在转过头去的时候,他眼眸里似乎给我传递了一些肯絮的信息。我觉得他一定是知道我出现了幻觉,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因为我能读懂他一丝表情的是,他有些稍微的惊诧。
我也假装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发生,怔了怔,把监听器从耳朵里一抠出来,对烨磊说道:“天啊,这是什么拾音器啊,德国制造业,够强悍,我当我听到了什么呢?原来是一只蜘蛛从墙上爬过来……”
“呼……”彦小晞长长吐了口气,对我埋怨道,“老旭,你这么老吓人是不对的,我们弱小的心脏迟早被你吓出毛病来。”
烨磊更是激动,捋着胸口说:“呼呼呼,我当你鬼附身了呢,迷魂颠倒的……老旭,你今天的摄影师工作到此结束了,换我上阵。你休息。”
我把相机一缩,说:“开什么玩笑,这是专业光学相机,我跟着它都好多年的感情了,而且新装上去的拾音器,德国最精密的仪器,你会调节吗?”
烨磊底气一泻道:“总比你一惊一乍好。”
彦小晞满脸狐疑,对我说:“老旭,真的假的啊?这德国的拾音器,连蜘蛛爬动在墙壁上的脚步声都能听见?”
我说:“我也没有想到这东西这么灵验,不过你还真别说,我刚才听到你胸腔里心脏的跳动了,差不多都跳到嗓子眼了,喏,跳到了这里,这……”我用手比划在咽喉处比划着。
“骗人,我才不信呢。”彦小晞道,“我可没听说过一个拾音器隔空着连心脏跳动都能录到。”
“是真的,没骗你啊,不信,你把胸口敞开,我把拾音器放到你心房上,你自己听听你的心跳声。”我争辩道。
没想到我这无意识的话就恼怒了这个小姑娘,她愤愤地朝我撇了一句:“原来老旭也是个衣冠禽兽的老色鬼,哼,不理你了。”
我一时间没转过神来,还没觉察到自己说出了什么,我一直觉得用拾音器放到胸口是能捕捉到清晰的心跳声的, 这跟医生用的听诊器一个样嘛。
“老旭,你确实鬼迷心窍了,把相机给我吧,呆会你要打着兽医的幌子用拾音器非礼两女孩了。”烨磊幸灾乐祸地说。
第27章 :墙壁上攀爬异物(完)
第28章 :医院就是千鬼塚
“去你的!”
我当然没有把相机给他,我做了一些正常人的举动,比如咳嗽一下,然后描述外面的景色和这里的温度,示意他们我还正常,刚才只是一时脑袋短路,廉颇老矣尚能吃饭。我们相继走进二楼,一路上天花板的颜色很黑,黯淡而斑驳,我总是觉得头顶黑魆魆的很不舒服,没走几步路就要禁不住朝天花板上看一眼。
我们走的这条楼道其实是医院大楼的应急出道口,所以楼道口还有一扇门,老拓轻轻推开了腐朽的门,门一下子就倒下了,我虽然眼睛跟着朝里面看,但是脑海里完全是回忆着刚才莫名在眼前中出现的一幕幕,一时是无比困惑,被倒下的门这么一惊,转回了神。
烨磊说:“看来这扇门不曾有人开过啊,一碰就散了。”
“嘘,看看里面有什么?”亦萱颤颤地说。
我赶紧把相机放到瞳孔前,随即想起了鬼魂探测锁,也不知道刚才出现幻觉的时候,绑在光学相机上的鬼魂探测锁出现闪动没有,因为刚才我的注意力完全失散了,根本不顾及到。
如果刚才我一个普通人能够看到这些,老拓是著名灵异学大师顾天陌的门徒,中国佛教协会副主席‘上冥禾旸大法师’都接见过,跟其师并先后得到真禅大法师、昌真明大法师等多位名师指点,身上一定有超于超人之处,一生与灵异打交道,况且他身上一堆佛光宝器,他肯定也能看到一二。
刚才老拓用手一揽将我们都靠在了楼梯扶手上,这一举动足以证明老拓对灵体是有感应的,以前老拓曾对我们说过,遇见不干净的东西一般你最好别吭声,假装看不见就行,因为一旦你对灵体产生了注意,反之它们也会注意到你,然后惹上不必要的纠缠。可刚才他却明确地让我们避开了,这不是表明着我们能觉察到灵体的存在而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么?
老拓矛盾的做法让我不解,不过他一向是行事很有分寸,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我现在也不便问,紧跟在他身后就是了。
我检查了光学相机,好端端的,刚才是幻觉,不是相机发生了幻觉,自己也不曾拍到什么,只是下次要再遇上这种情形,我觉得直接把相机对准自己一顿猛拍,兴许能拍到点东西。
二楼跟一楼一样,空寥寥的,走了几步,就觉得我们刚才的紧张是多余了,二楼什么都没有,我们看到了敞开门的病房,雷同狼藉的一片。几条空当当的走廊过道穿过各种诊室的门口,见不到半个人影。
也罢,现在能看到人影,那才真奇了怪了。
潍济五和医院大楼不算高,外面看就五六层楼,只是长度很宽,一路两边都是各种各样的医疗室,一些打开的或者破裂的烧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