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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峰曾经说过,当年拆迁事件温青莲和其丈夫死于非命,丈夫活活烧死,而温青莲死前被开了膛,肚子里的孩子都掉出来了,死后肯定会变成狰狞无比的恶鬼,她空空的肚子就是一个万丈深渊,多少条命都填不满的。唯有把她肚子缝上,而且把胎儿放回子宫里,这才可能化解咒怨。不过, 温哲玲离开她的老房子时,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走,更不知道她把她的女儿和女婿埋在哪里了,如此看来,温哲玲可能是把两人合葬在这里,至于坟墓找到了,为何是两具空棺材,遗体藏在哪里,其中缘由实在费解。
林文峰的死诡异极致,我们在挖坟时根本没有发现上面的土被动过的痕迹,可是当我们挖开棺材时,却亲眼看到了他的尸体被棺材死死压在上面,这是我们怎么都无法解释出来的了。
事有蹊跷,我们有些手足无措,也毫无头绪,目前迷雾已经散去大半,或许剩下的谜团也会逐渐揭开的。我问老拓,是否给林文峰埋另一个地方?如果死后冤魂一直被禁锢在这里,恐怕日积月累还要孕育出一个更厉害的厉鬼来。
烨磊说林文峰虽然死的很惨,但是他得到了解脱了,这么多年来一直想摆脱温青莲的鬼魂,如今他已经不用躲了,而温青莲也报了仇,平息了戾气。
我说可是这算是什么解脱呢?连死都被一口别人的棺材压在身上,要不是我们凑巧发现,这个人不但生前都被亡魂纠缠,连死了也都没有被放过,压在土里估计用不得超生了。
最终,我们只是把林文峰的尸体放入了那口空棺材里,并且让他的脸面仰面朝天,免得入了冥间一直没脸见人。至于其他几副骸骨,我们也把他们放入了另一口棺木内。
老拓给这两个凶塚化了怨,烧了一些东西,去掉煞气,这里的凶塚也变成了普通的坟地了,林文峰和几个承包商很幸运,老拓也为他念了一阵超读经,并且希望他和温青莲的恩怨到此了解,下辈子不再有纠缠。尘归尘土归土,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吧,别留着怨气遗在人间了。
钉回了棺盖埋了土,我用相机拍下了一些画面和相片。收拾了东西,三人回到车里,原路折返。
此时时间已经超过十二点钟了,虽然周围的黄土尘埃几乎落定,但是夜里好像下了一场阴霾,车灯光线里都是浑浊的,烨磊启动了车子就跟我们说,返途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一路上我们行色匆匆,而我也心事重重。
我们闷声闷气坐在车子里,一天的时间,居然同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这些都是我们始料未及的。我们以为把香灰撒到葬魂湖里应该就算是大功告成了,但是这是理想,现实永远没有那么简单。
当夜我们回来时还在葬魂湖边绕了一圈,整个葬魂湖风平浪静,什么状况都没有出现,我们这才回到旅馆,觉得此番来水埗市桦樟区拍摄的《纸人纸马之葬魂湖》应该宣布告一段落了。我们商议后,虽然有些事情还是一头雾水,但是我们该做的都做了,觉得应该没有什么梗。就和台里通了电话,告知了我们这里的情况,让他们准备下一期的档案。
葬魂湖闹鬼事件我们已经大概懂得,为何湖里有如此煞气,是因为在这人工湖扩建的时候拆迁居民引发的惨剧,这才有了后来的咒怨。溺水者的死则是因为跟着腹中胎儿一尸两命的温青莲变成厉鬼有关,其中死后遗体找不到后来全部一夜之间浮出水面,也是跟我们在湖中洒了兕龟寺的神奇香灰有关。如今,温青莲和那几个承包商的恩怨全部了结了,最后一个幸存者林文峰也死了,而插了一脚进来的湿婆也死于非命,我们也无力回天,能够帮忙的也就只是让他们的遗体安葬,做了超度。
他们是可以画上一个圆满句号了,不过我们的工作呢?
当我提议我们是否还留在这里勘察时,老拓则认为我们应该回台里去了。我们之前和电视台约定好的时间已经差不多到期了,回去还要剪辑带子,送去总局审核,并且还要商议播出事宜,因此我们的时间很仓促。
可是还有很多疑问我无法解释,第一,林文峰和湿婆的死太诡异了,我们无从得知他们怎么死掉的。第二,温青莲和她丈夫的坟冢找到了,可是却是空的,他们的遗体呢?被那老太婆温哲玲藏去了哪里?在葬魂湖吗?如果在,那么那些一夜之间浮起来的尸体中是否有他们的尸骸?第三,葬魂湖的煞气真的平息了么?以后不会再出现闹鬼溺死的事件了么?第四,离初晴失踪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自身经历了什么?
第183章 :棺木轧死人(完)
第184章 :阻挠归程
我们回来又去找了白天捞尸的有关部门,从捞尸队口中得知,所有浮起来的尸体几乎都被认领走了,这些人都是有名有姓的,但是也有一些辨认不出的,他们也通过各种科学手段鉴别了死者的身份,至于温青莲和她丈夫的尸体,法医是特意排查的,但是结果出来,其两人的确没有混在这些浮尸中。也没有任何证据是指明两人的身份。
这一结果还是给我们蒙上了一层阴影。
托福于亦萱的照料,离初晴已经清醒了,只是身体很羸弱,头部包扎着厚厚的绷带,好像是头部受到什么损伤。
亦萱说离初晴一醒来后总是说头痛,并且对自己到底为什么跌落湖中记不起任何痕迹,她甚至不能记起她是被我们在湖里救上来的。
我很担心,怕离初晴是不是得了失忆症,老拓则说这种是间歇性失忆,是临时受到什么严重刺激影响造成的,大脑有些创伤,她还伴有选择性的局部失忆症,就是患者对于某种重要的事情没有回忆,也叫情节性失忆症,只要过了一段时间,她可能就还能记起来。
不过也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离初晴可能一生都不会回忆起她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想不管离初晴离开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在她除了局部失忆,身体神识虚弱一些,整个人都无大碍,我们来这里拍摄的工作也大抵完成,留在此地可能还有发生一些始料未及的意外,为了保证我们节目组成员的人身安全,老拓也跟台里说明了我们这两天会回去,不让台里再派遣人来接应。
翌日,回旅馆收拾好了东西,我们已经打算回台里了,烨磊则下楼去提车,须臾,我听到烨磊在楼下发牢骚。原来是车子不知道为什么发不动了,开了盖子也查不出故障。我下去检查了一下,车头的所有零件都是完好的,却怎么也发动不起来。
我们都下去看究竟。烨磊说:“编导,实话说,我总觉得我们这次来还有一些没有办完的事情,好像冥冥之中,有人不给我走似的。”
我说:“你别老把一些突发事情归到灵异事件上,或许车子某个地方出现了问题,我们还没有甄别出来罢了。”
“某个地方?我都检查了三四遍了,这部是新车!上次咱们在潍济五和医院坏了一辆,回来后台里刚给换的,我一大清早检查到现在了,根本没有什么问题,烦得要死!我看要找部车来拉到修理店去,看看到底出现了什么鬼情况。”
烨磊最终还是把新车拉去修理店检查了,我们只能在旅馆里干等。我拿着录像带子剪辑,亦萱编辑我们这次来行程记录,拟作论述稿子。离初晴还是呆呆地坐在她房间里,一直思考她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了晚上,烨磊才回来,但是并没有开车回来,而是告诉我们今天维修店坏车子很多,轮到我们的车子已经过了大半天了,而就是后半天店里的人居然检查不出什么问题,说明天再做新一轮详细的检测,然后车子就放在那边了。
没想到我们居然要耗掉一天时间,这个意外实在太斐然所思。
到了夜里十二点多,我没有睡着,熬夜头昏眼花的,我努力整理着这些天所拍到的相片和各个片段的带子,估计是晚上喝多了饮料,膀胱胀得厉害,便起身去了洗手间。
拉开拉链,正要爽,忽听得蹲便槽下面有水声,好像是换水了,这蹲便槽的原理就是这样,如果u型环承接了足够的水,那么下面的水就会换掉,承接新的水。
我眯着眼不经意地俯身一看,差点让我尿失禁!
只见蹲便器旁边分裂出一大片裂痕来,像是一面玻璃被石头打中了,周围立即衍生出一片裂痕交错复杂,由内朝外的放射性痕迹。地面上的瓷砖全都破裂了,一直延伸到我的脚下……
而蹲便器的槽坑内,根须悉悉索索,宛如千足虫的细脚潺潺蠕动,难道……
我拎着裤头退到墙壁,瞪大眼珠子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难到前些天我们用开水用除草剂的化学药品倒到水槽里根本就没有浇死这颗植物?我明明记得我还在水槽里捞到了枯死的水藻茎叶的。
我慌忙爬出洗手间,把洗手间的门砰地关上,奔出大厅:“老拓!烨磊!”
忽听得身后窸窸窣窣的牙酸声响,紧接着噗噗噗,洗手间的木门居然被水藻穿透了,那些穿透出来的水藻触碰到墙壁就攀爬,我只觉得眼前一片阴暗笼罩在了头顶上,抬头以前,妈呀,从洗手间蔓延出来的水藻藤条居然顺着墙壁延伸到了天花板,一下子把头顶的上的吊灯给包裹住了,吊灯的光露出缝隙来,洒在地板上像是射灯一般。
我应该就想到这种植物诡异极致,在葬魂湖里我们花费了这么多精力都弄不死它,在水槽里的水藻更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死掉的。我们是在太大意了。
这些天它在水管里养精蓄锐,今夜终于爆发出了它的邪力,得知我们要离开时,它打算在今夜动手了!
水藻一散开,立即把蛰伏在房间和大厅里的所有小动物都驱逐了,小强,飞蛾,蟑螂,甚至老鼠,总之,这些动物像是觉察到了一场大灾难即将来临,都心有灵犀地一同逃了出来。
是要地震了吗?不过不是地震,我也觉得差不多了,但看这植物的生长趋势,今晚不地震也得楼塌!
烨磊就穿着裤衩就出来了:“老旭,怎么了……呃……”
他立马被眼前的情景给吓住,我对他喊:“快,去对面房间叫醒亦萱和离初晴!”
烨磊刚转身,听得墙壁上的那些水管嘭嘭嘭地爆裂开来,沆瀣和污水喷了一地,那根簌簌生长的水藻朝着烨磊的方向奔去,我一看不好,还未来得及叫烨磊,烨磊的脚马上被水藻缠住了,一下子挂到了天花板上。
烨磊被天花板的吊灯照得刺眼,还遮着眼睛挣扎:“这他妈都是什么?怎么还有水藻?!”
我朝他喊:“原先那株从湖中心带来研究的那株水藻根本就没有死,它一直隐匿在旅馆楼里!”
老拓也出来了,看到眼前的情节立即对我说:“快!那储物格里有盐!”
我突然想起盐可以抑制恶灵的攻袭,赶紧朝那包盐跑去。那盐是上次用来治疗烨磊身上的红斑的,多余买了些,现在还剩下大半包。
而水藻们好像也知道我要去拿致命武器,纷纷簌簌地沿着地板来要缠住我的脚,同时头顶上的水藻也像是下面条一样垂了下来。
我一心难以二用同时看脚又得照顾头顶,连蹦带跳不到五秒钟,直接被水藻缠住了。水藻将我的腰椎和一边肩膀缠得死死的,一下子抽到了天花板上,脑袋都跟烨磊撞到一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