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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后吴七慢慢的垂下头,摇着脑袋说:“不明白,我也懒得明白,不过倒是有一件事我和李峰还有学民一直憋着都没干,现在刚刚好。”说完这句话后,吴七突然抬起头,双眼紧紧的盯着闷瓜,从吴七的眼神中闷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还没容他反应过来,吴七就猛的扑过来正面的撞到了闷瓜,两个人摔在雪地里还滚了好几个圈。
吴七甩了甩脸上的雪,握紧了拳头冲着一边到底的闷瓜喊着:“就是凑你丫一顿!”
随着几声闷响,吴七朝着闷瓜的脸抡出去好几拳,但都被闷瓜给抬胳膊给护住了脑袋,可吴七却把这离别的情绪都化为对这个故作神秘冷漠的闷瓜的愤怒,翻过身又左右的轮起拳头,似乎还带着李峰和刘学民的份,即使隔着厚厚的棉手套也打的出响。
但闷瓜却防的特别严实,也不还手就用胳膊挡了吴七不少拳头,等他打累了这才出声说:“好了?打的舒服了?”
吴七听后喘着粗气骂道:“好个球啊!你不服啊?我们就看不惯你装深沉!揍的就是你!”
可话音未落,就见闷瓜阴着脸突然从地上弹起来,跟着带着股风就一拳结结实实砸在吴七脸上,把吴七打的仰面翻倒在雪地中没了动静。半天才爬起来,看着闷瓜呼出一口热气说:“中了!我解气了!走吧!上哪都行!”(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身份
坐在一辆拉干草的小驴车上,身边的闷瓜则躺在有些干硬的草堆上用帽子盖住脸,好半天都没出声了。吴七被闷瓜的那一拳把眼睛都打乌了,赶车的是个朝鲜族的老头,见着感觉挺奇怪就问他说:“小伙子,你这眼睛是咋了?让人给打了吗?”
吴七就有些尴尬的揉了揉眼睛说:“跟别人疯弄来着,结果一不小心就这样了,没啥事。”
老爷岭地势高低起伏不平,有着吉林境内最高的山峰,一般来说到了老爷岭,那就是到了长白山。离老爷岭最近的县城也有十几公里,但这只是直线距离,在山中生活过有经验的人就会知道这山林中的直线距离往往走到了得翻上一倍,尤其是在被积雪覆盖住的原始森林中,地势蜿蜒陡峭,怪石嶙峋,爬上一个山头那没走几步就得下坡了,前路上基本都是这样的,都是高低不等的丘陵,还有垂直的断层面,走起来非常的吃力费劲。
好在这地方是朝鲜自治州,人口也不下百万,当从山岭中爬出来之后那就能看到屋顶覆盖住厚厚一层积雪的农家房屋了,偶尔还能看到那种穿着朝鲜民族服装的朝鲜族人从山林边背着竹筐走过,瞧见他们两是当兵的也都快步离开了。
两人沿着山间小路又走出几百米后正巧身后赶上来一只小驴车,是个穿着厚棉袄带着狗皮帽的老头,满脸的胡茬子,却好心的问他们是不是要出山,他正好去蛟河的南岭一趟,要是顺路就稍带他们一程。
一般在乡下民们遇到当兵的都绕开走,这么多年的战争让他们对这些穿军棉袄的人有一种无法磨灭的恐惧感,即使是解放后也挺害怕的。这个地方是中朝的边境。居住的人大多都是鲜族人,既会说鲜话也会说汉语,交流那是不成问题的。这鲜话和朝鲜语是有一些区别的,跟那南北的方言差不多,但咱们听起来那都差不多,嘀哩咕噜转的。
走了那么远的山路。好不容易才从山岭中爬出来,就遇到好心人,那吴七赶紧说顺路,让老头带他们一程。
吴七坐在驴车上,侧头看着那驴蹄子踏进厚厚的积雪中,走的不紧不慢,不由得就有些看呆了,想起自己老家的时候的驴车了,但那驴明显没有东北的壮实。就有些好奇的问那老头说:“大叔,您赶的这毛驴可够壮实的啊,都跟那马似得,咋喂的啊?”
那老头听的一乐,在那冻的通红的脸上堆出一层褶子,咧嘴笑着对吴七说:“小伙子,你不是北边的吧?我听你口音因为像是河南陕西的,怎么还跑这当兵了?不怕冷?”
吴七赶紧点头说:“我是河南卢氏县的。是部队给我分配到这的。”
老头有些明白的点了点头说:“哦!那就对了!我以前去过陕西那边,在人家吃面条都没有作料。就是一碗白面顶多给撒点盐,这习性不同还真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再说我这头驴上一代那还是山里头的野驴,这玩意可撅了,一不高兴就尥蹶子满地打滚,但这皮厚腿粗蹄子大,最适合在咱们现在这种大雪天赶车了。比那啥的小汽车要好使的多了!”
这老头比较的健谈,说的东西听着还挺有意思的,吴七也是好听事的人就跟老头说了一路嘴都没闲着。通过一通的胡侃,吴七才知道这老头虽然是当地人,但他是汉族的。就住在他们刚才路过的那一片村庄里,靠种植山野药材为生,他们现在做的驴车里后面干草堆里头就是一捆捆的干药材,这是要拉到蛟河找药铺给卖掉的,正好就顺道把吴七他们给送到南岭。
南岭是个县,归蛟河市管辖,此地人口不多但由于地理位置很特殊,所以在此县城西北部的平坦的荒野中驻扎了一只上千人的部队,从朝鲜停战之后就一直在此都没过,闷瓜说他们要来这部队找他的头儿,然后他的任务就完成了。吴七听到他说自己的头儿,那自然就想到是李焕,可当进到军区大院后,才发现闷瓜说的人并不是李焕。
部队驻扎的地方正好是一处背风山窝里,三面环山东边则是一片开阔地带,离的老远就看到一道两米有余砖石搭建的围墙,从围墙上头还露出一些房子的屋顶,都是同样的砖石结构,上头用木板盖住的,光是围墙侧边露出来的房顶就有二十多栋,里面估计还会有更多,感觉会长期在此驻扎军队。
快要走到那围墙大门口的时候,警卫的士兵冲他们俩抬手敬了个军礼,吴七也赶紧站直了回敬一个随后就要朝着院里走,但突然被警卫伸胳膊给拦住了,盘问他们是哪个连队的,为什么出去了。
他们哪是出来的,都还没进去呢,吴七刚要说自己是那长白山哨所的,结果话都没出口就听见闷瓜从后面走上前,眼也没抬的说了一句:“三连一班卫生员刘炎,我受连长的指示,在长白山老爷岭哨所把吴七同志调过来的,这是我的证件。”说完话后闷瓜就从衣服里兜里掏出两个证件递过去,那警卫把肩膀上的枪带往上提了一下,稍微歪了身子带着一些警惕的目光接过了证件,挡着面就翻开了。
吴七有些吃惊的愣住了,下意识的在自己身上一抹,原本装着小红本的地方居然是空的,再看那警卫手中翻开的军人证,其中一个的确是自己的,而另一个则写着陌生的名字“刘炎”,而这个则像是闷瓜的,他不是叫洪天福吗?怎么成野战军的人了?
看着那闷瓜,吴七满肚子都是疑问,刚要问他是咋回事,就见那警卫将军人证给合上又交给了闷瓜,站回到刚才的地方也不拦着了,似乎是可以进了。这话都没出口,就见闷瓜双手抄兜走进去了,吴七也跟着走进去,还回头去看那两个警卫,趁着刚进门周围还没人就赶紧多走两步上前抓住了闷瓜,问他说:“你叫刘炎?你、你是卫生员?”
闷瓜被拽住了就转过身,面无表情的说:“怎么,不像吗?”一扭头继续往前走,剩下吴七还愣在原地没回过神。(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冷眸
自打进了军营的大院后,吴七就一直低头跟在闷瓜身后,但眼睛却死死盯着闷瓜的背影没挪开过,因为这家伙居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偷了自己的证件,而且他不知怎么的就成了野战军的卫生员,这种变化让吴七反应不过来,而且越来越迷糊,但当走过那些一排排的宿舍房后,眼前瞬间开阔起来,好像是一片空旷的训练场,周围零零散散的有几栋屋子,比那刚才路过的可要大上不少,而且感觉里面也能不错,起码不会是十几个人睡一排的大通铺。
吴七估摸自己要在这继续当兵一开始还挺高兴的,因为看到许多坦克和长管的打炮,虽然他叫不出名但知道那东西肯定威力不小。可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如果日后在这那是不是得和十几二十几号人挤在一起?想到这个吴七就一阵阵的别扭。
因为在哨所里一共才五个人,平时也都挺自由的,起码也能有一个私人点的空间,但如果和这么多人挤在一起,他觉得自己一时间可能还没法接受,只能安慰自己说:“既来之则安之。”
这句话他本来是在心里头想的,可嘴上却不自觉的给念叨出来,闷瓜停住脚转头瞅着他说:“怎么,怕了?怕我坏人给你卖了?”那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大人逗孩子似得,再不听话就给你扔外头喂狼那种。
吴七只是没好气的说:“李大哥在哪?咱们这是走哪来了?”
闷瓜环视周围一圈后,才带着点笑的表情说:“放心,咱们还在军营里,别老瞅着我了,不会拿你怎么地的。”又抬手指着远处被积雪覆盖住的一栋平顶民房,一努嘴说:“就那。我头儿就在那屋里,是她让我带你来的,有什么问题你就自己问她,走啊,还得我背你过去啊?”
吴七带着疑惑就顺着闷瓜手指的方向走过去了,闷瓜则悄声不响的跟在他的身后。但表情却冷了下来,看着那屋子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了,把吴七弄的都紧张起来,他还想着看到李焕要说些什么,刚把词给组织好,结果脚下突然踢中了雪里头的什么硬东西差点没趴地上,把刚才想的词全都给惊的忘了,正苦恼低头一看原来绊他的是一阶台阶,前面屋子的地势瞬间就拔升起来。看来得是连级干部以上才有的待遇。
又看了一眼身后阴沉着的的闷瓜,吴七深吸一口气扭了几下头顶的军帽,把身板给挺起来,停在门边轻叩了三声后赶紧后退,站的笔直等着屋里人开门。吴七的右手紧绷着,就等着开门后给来一个军礼,可令他没想到屋里头居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门没锁,请进!”
吴七听的身子一僵。慢慢的转过头,低声问闷瓜说:“这、这谁?怎么有个女的?”
闷瓜赶紧走上来。也没回话就推他一下说:“头儿叫你呢,快点进!”
吴七用手顶着门框有些紧张的问闷瓜:“不是,你不说是李大哥吗?这怎么回事?”
闷瓜也不多说什么,就在身后推他让他进屋,吴七有些懵了就不敢进,这两人在门口僵持住了。一直到门被从里面打开后才都转过头。
门开后露出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人,大约能有个二十七八岁的模样,面容姣好但眼角微微上扬,再加上眯着眼面容严肃冷淡,给人一种非常尖锐的感觉。看的吴七都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怎么回事?你干什么呢,刘炎?”那女人的眯着眼睛在吴七和闷瓜的脸上来回的看着,吴七还没反应过来,倒是闷瓜赶紧松开了手,站直严肃的敬礼,斜了一眼吴七后说:“人带来了!”
女人冲他点了点头,看着吴七露出一丝笑容,对他们两人说:“冻坏了吧?进屋!”
就在吴七发呆的时候闷瓜已经把他给推进屋里,随即把门给关上了,阻断了屋外的寒冷,一股暖意顿时让他热乎起来。屋中生了一个小矮炉,铁皮卷的排烟筒在屋中就像是是一根铁柱子,吴七全身都暖呼了,这种舒服的感觉让他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看着排烟筒慢慢的就重影模糊。
突然面前多出来一个人影把吴七给惊醒过来,竟发现那是女人站在自己对面,她的个子很高居然能平视着吴七,带着一种威严把吴七看的下意识就矮了几分,也不敢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