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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鬼事-第3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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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屋头(主妇)是出了名的泼辣货,骂起架来,裤子都要跳掉了。还比如;东村头,那家姓史的,公公怜惜年轻的媳妇独守空房,就多和她说了几句话,一不小心就被婆婆逮住。免不了干仗,媳妇一肚子委屈说不出来,丈夫在外打工,长年累月没有回家。婆婆偏要摆谱,有鼻子有眼儿,添油加醋描述一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把公公——媳妇一并告到村上,求解决,最后还是他们家孩子回来。把老婆带着在身边才解决了问题的根本。
    一路上歇脚的时间比赶路的时间多,这是钟奎特意安排的。越是靠近寒梅镇他觉得越是要小心谨慎,那些被洗脑的寒梅镇人,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暗黑之中潜伏进来的这一伙人给集中在一起,被临时关押在镇上一间最牢靠,也结实的大房子里。据说这间大房子,是由地主家老宅地基修建的公社化食堂,后来估价卖给了镇上一个单身汉。单身汉出门在外,打工好几年没有回来,屋子一直暂由他叔叔住着。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黑咕隆咚,看什么都模糊不清。在钟奎的带领下,他们蹑手蹑脚的前进,忽然从黑黝黝的树林传来‘咕——咕’貌似猫头鹰的叫声。得!在这黑凄凄的夜,加之每一个人的神经都绷得就像开弓的弦一触即发!猫头鹰的叫声,把他们小小的吓了一跳。
    现在他们去的方向是那栋破楼,按照钟奎的推测,破楼应该不算是新生人类体注意的地方。因为那地处偏僻,是建在一大片坟茔和树林之间的危楼。
    头领太清楚这一栋老房子的历史了,他说这一栋老房子之所以一直遗留到现在,那是因为老屋子里闹鬼。没有谁敢大白天的去老屋子,据说老屋子里死过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好像给这座屋子的主人有撇不清的关系,反正这个女人死后,就再也没有看见有人住过这间屋。后来有胆大的去看,也有私心想要占据这栋无人问津的屋基地。
    去的那个人,刚刚走进老屋子,浑身就感到跟掉进冰窟里那般寒冷。还来不及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觉得脖子凉丝丝的,慢慢慢回头一看,额!一双白森森的手,伸得直直的,没有脸——不是没有脸,而是看见一抹黑,应该是头发遮盖住脸……
    那个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来的,反正他连喊的声音,都来不及发出来。身子就像,弹簧似的,以弹跳的方式,百米冲刺跑跳出老屋子。回家之后,就发高烧,胡言乱语,请了好多问米仙姑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有的说;是女鬼太寂寞,想要这个人去陪伴她。还有的说;他冒犯了女鬼,女鬼要他的命。仙姑嘛!无非就是为了俩钱,只要有钱,什么坏事都会说成是好事,没有钱——不客气,好事都会在唾沫纷飞中,变成最糟糕的事。
    所以说,封建迷信还是少信为妙,这些骗人的伎俩,坑人不浅!骗了你的钱,还害得你整天价的提心吊胆。那个人的家人,在听信仙姑的话,花了不少冤枉钱,却还是没有救下他的命,在半月之后他死了。亲戚中,有一位懂得一些医理,他建议把死者送去医院检查看看。在之前,这位亲戚就给他们说,不要盲目的信这些仙姑的话,还是把人弄去医院看看。那个时候,谁也听不进他的话,一心想的是只要花钱破灾就没事了。谁知道这厮在床上咋咋呼呼的吼了半月,就死翘翘的了。
    仙姑的法子不灵,死者的死成为家人的心病,也是一个困惑不解之谜。他们疑心的是,死者死亡后,为什么通体都呈现淡绿色?是中毒,还是另有蹊跷?这都不是人力可以办到的!还得经过一些科学手法来验证才行。这样一来,就有大半儿家族成员赞同这位亲戚的建议,把死者弄到医院去检查一下。
    医院只听说收病人,却没有先列收已经没了生命气息的死人。不过这位亲戚有的是办法,他拨打了120,佯装说是病人属于假死症状,需要进一步核实,求医院施以援手救助一下。
    假死病例有史以来一直存在有,所以这位病人家属既然说是假死症状,那么医院就有义务对这位病人实施各种渠道的检查。一经家属签字画押,病人被送进手术室,紧迫的检查程序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家属们不着急,慢悠悠的在手术室门口等待。这种心境给等待活人动手术的那种心境大不同。一个是等待死人真相出炉,相比下,就没有那种焦躁和不安感。
    而另一个是,病人是否顺溜度过手术这一难关,在手术之后就可以痊愈回家。等待病人的家属,心情很复杂,充满希望的同时,还得做好各种心理准备。怕的是,活着进手术室,却是死翘翘的拉出来,这种事不是没有,而是一直都存在,要不然医院会另订什么手术签字画押的过程,还得发放一份,病危通知书给你,提前给你打以预防针,让你家属有一个心理准备的同时,也在刻意表明一种弊端性的立场和说明一件事,无论手术成功与否都与医院半毛钱关系没有。
    结果这一检查下来,死者的家属真的是后怕不已!死者死于慢性肝胆间接性破损,慢慢流失掉胆汁从而导致死亡!
    医生们对这一死亡症状,也是感到百思不得其解!经过进一步的检查,发现死者不光是肝胆出现异常,还有生理腺素等的分泌也不正常。导致这一症状的罪魁祸首就是,惊吓过度造成的。



【027】鬼楼传说
    鬼楼传说在死者埋葬之后,一直流传至今。从那以后,没有谁敢再踏足鬼楼半步。可是在后来,鬼楼又经历了一次诡异的火灾。据说还烧死了一个小女孩,另一个好像被什么人救起来送走了。
    钟奎听着头领讲述到这儿,脑海浮现出蒋蓉给自己讲述和鬼丫头在一起的日子。这前后事件,刚好接轨,看来蓉蓉是没有撒谎的。
    这许久没有提到过的陈年往事,漫不经意间提起。闻听者有想法,想法是千奇百怪,多种多样的。不过恐惧也是从想法里分解出来的一份子,所以在头领把话停住之后,一种微不可见的压抑感索绕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一时间,默默无语好一会,挺进破楼好像成了他们挺勉强的一件事,他们在以行动抗拒——越走越慢——东张西望——心不在焉——最后一个个都想借口溜走。
    “我去小解。”
    “抽支烟。”
    “风湿痛了,要休息一下。”
    一个人起到示范带头作用,其余的人模仿。夜行军队伍最终停滞下来,这里距离破楼还远着呢!得走好一段路才行。
    暗黑下,红彤彤的烟头,在墨汁般的黑夜中,发出啜泣般,吧嗒——吧嗒的响声。闪烁着萤之光般微小的火苗,不一会火苗逐渐变小。随之就有一股淡淡的火药味(火柴)和烟味弥漫在他们周围。
    钟奎记得再走一截路,翻越过那道软坡,就可以看到志庆隐藏在芭茅草里的车子。可是看这些人懒惰的样子,好像不大乐意去鬼楼。
    钟奎和头领协商好,无论怎么样还得坚持走一段。头领没有什么意见,可是那些家伙们打死都不愿意再往前一步。无奈之下,他只好把这些人安排在一片比较空旷的田野里才一个人前去看破楼情况。
    没有了阴阳眼的帮助,在夜黑下赶路视线极受限制的被控制在几迟远的距离。黑暗中看什么都不太真实,模糊中觉得树也像人,那些耷拉着脑袋孤零零矗立在田间地头,早已经被人遗忘的稻草人,更像人。歪斜的姿势,漠视的态度,给人无限遐想同时滋生出莫名的恐惧和慌乱。
    山路崎岖,凹凸不平,不过钟奎原本就是土生土长的一个山里娃对付这些小困难,根本就不在话下。一双大脚丫子,扑腾扑腾好一阵急赶,他没有如期看见志庆隐藏在秸秆里的车子。没有看见车子意味着什么?他们安全离开了吗?得,还是去看看稳妥一些。钟奎顾自的暗自想着,加快了步伐,甩开膀子的小跑,跑了不一会,隐约可见影影绰绰的树林黑漆漆一大片出现在视线里。
    破楼混淆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它整个孤寂矗立的轮廓。不过,一抹微小的身影,或隐或现,很立体的出现在他面前。这倒是钟奎没有预想到的,他一眼看出一直忽远忽近,始终给他保持距离的这个身影,不是人类,也不是新生人类体来的,而是人们谈论色变的‘鬼’。
    风俏皮的在脸上蹭动,那一抹身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这种来自第六感的亲切感,让他情不自禁的,冒出一个困惑有些唐突的想法来。
    人性的慈爱在眼角不经意间滴下一颗泪珠时,他的心蓦然揪痛一般难受。茫然看向那一抹瘦小的身影,钟奎好像明白了什么。
    “小丫头,是你?”如果是有人在旁边,钟奎断然是不会冒冒失失的喊出这个沉淀在心中,让他愧疚不已的名字。一个是怕吓着他们,另一个是有些命理属火的人,是永远看不见这些东西。看不见,就会胡乱猜测,还以为他神经病呢!对着空荡荡的空间喊。
    在他喊出小丫头时,那一抹小身影微微一颤,停住了飘的速度慢慢慢扭头看向他。惨白的面庞,乱糟糟没有梳理的头发,瘦俏得弱柳似的身子。她就是鬼丫——他的女儿!
    “丫头,是你?”
    鬼丫点点头,紧抿嘴不说话,只那么对他深深看一眼,再次扭身不快不慢的向前走。
    这就是人鬼殊途,钟奎深知小丫头是不能靠近自己。因为他身上有辟邪的五帝钱,还有银针。可是他想要对小丫头赐予久违了的父爱,想要捉住她的小手,对她细细的关怀一番。
    眼泪无声的滑下,流淌在这张丑陋的面孔上,心在滴血般疼痛。“丫头,原谅爸爸。爸爸对不起你们,你有什么话,想要倾诉出来,或者想要发泄心里的怨恨,就冲爸爸来——”
    这一番话如果是提前十年说出来,那该多好!抽动的肩胛,无语的哭诉。万物呜咽,夜色凝聚悲苦,俯瞰着这人世间发生的悲剧之一。
    鬼丫哭了——
    钟奎哭了——
    近在咫尺,却不能相拥共享天伦之乐。一对奇葩的父女,一对可怜的父女,只能以这种奇怪的方式见面。
    无声的啜泣,无语的凝视,风变得躁动不安,鬼祟的撩动着旷野草们。鬼丫倏然惊醒,没有回头,就那么木木跟带路人似的前进着。
    抹一把满脸横流的泪水,钟奎若有所思的凝视着夜色中逐渐远去,女儿的身影。她想要告诉我什么?不由得急忙追了过去。
    鬼丫去的方向是破楼,这也是钟奎要去的地方。破楼!安静肃然矗立在原地,鬼丫背对着他在墙壁上画着什么。
    “丫头——”钟奎不敢大声的喊,生怕自己的声音大了,再次惊走她。
    鬼丫没有回头,依旧那么背对着他,手不停的画——
    钟奎保持距离,也不敢出声。就那么慈爱的凝视着女儿,推测出她一定要用画画来告诉自己一些事。
    果然,鬼丫在停住举动时,再次回头瞥看了一眼墙壁,再瞥看了一眼钟奎。一闪,消失在空间里不见了。
    “丫头,你在那?”鬼丫消失,钟奎大叫。他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早知如此,悔不当初!无论他怎么喊,鬼丫始终没有再出现。唯一可以证明她在这里呆过的痕迹,就是残留在墙壁上,新鲜的画痕。
    一个圆溜溜的,长满胡须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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