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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下端是旅店的后门,后门处有几颗硕枝桠已经光秃秃的的梧桐树。从后门放眼看去就是一片绿化带。有树,有各种花卉,还有一张破旧的靠椅。
那里应该是一处小型广场,小镇的人口不多。住的都是从很远分配来这里任教,或者是想开采矿石的人群。
这里出产石灰矿,大车小车的石灰矿从这里运出去,一踏踏票子出一个个贩子们手里流动着。逃跑的女孩隐身在暗处,一动也不敢动,直到那些追赶的人们,骂骂咧咧离开才慢慢的走了出来。
蒋蓉依旧保持原来的探看姿势,就那么直勾勾,看着女孩的背影消失在夜幕来临的雾霾中。她懒得动脑筋去好奇,女孩为什么会被人追赶。甚至于连房间门口在传来敲门声时,有也不想去开门的念头。
敲门的是旅店老板娘。老板娘中等个,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脸上有几颗不太明显的白麻子。一手提暖瓶,笑吟吟的对蒋蓉说道:“姑娘,热水,饿了就下楼吃饭。”
“……谢谢……”慵懒的屹立不动,不动声色的看着老板娘,退出房门,“阿姨,我暂时不饿,你别来喊我。”
“哦!”老板娘轻轻答应着,投以对方一抹探究的目光,离开了。
入夜,一轮惨白的月亮带着清冷的光辉,冉冉升起,慢腾腾的爬上树梢。没有关闭的窗户,微微颤抖着,晃动的窗框时不时磕碰着,传来哒……哒……不连贯的响声。
蒋蓉盘腿坐在铺位上,拉开背包拉链,伸出纤细的手指在包里寻找着什么。房间电灯泡,散射状暗淡的光束,拉长她盘腿而坐的身影。
旅店的隔音不怎么好,街道上不时传来自行车铃铛‘嘀铃铃’急促的声音。偶尔也有谁家孩子大哭,猫儿长一声,短一声,酷似叫春那种惊秫般的叫声,无一不顽固的侵入耳膜,令她烦躁不安起来。
从背包里掏出卷纸,揉搓成团,塞在耳朵里。终于听不见那些,嘈杂的声音。这才认真的继续,找寻包里的物品。
包里有很多值得缅怀的物品,有一面小镜子,椭圆形,黄灿灿背面,质地光滑且耐看。她最珍惜,宝贵这一面小镜子。手还在包里掏,掏出久已不用的BB机,BB机是玫瑰红壳子,在市面上还算流行的款式。这一款机子,还是韩斌亲自给她挑选的。
BB机依旧如新,却已经物是人非。陪伴她买BB机的人,已经不存在,看着BB机,心里一阵伤感,眼泪不争气滚滚而来。
最后掏出来的几张用报纸包住,也是蒋蓉最珍贵的物品之一。父母的相片,以及养父他们一家和自己一起照的相片。
妈妈冉琴是万里挑一美人胚子,爸爸蒋帅是大帅哥。父母含笑看着自己,好像又在说她长高了,漂亮不比妈妈差……眼泪扑簌扑簌的流下,一滴二滴,嘀嗒在相片上,赶紧用手指抹去。再用嘴轻轻吹气,把相片上的水渍吹干净。再小心翼翼的,放进背包里。
拿起养父母家的相片,陈俊哥哥英俊帅气。养父炯炯有神的目光直视自己,好像在质问;蓉蓉你要听话,你父母不在了,还有我们呢!
看着相片,扁扁嘴,委屈感再次袭来。陈俊哥哥,骂人很厉害,从来就是对事不对人。每一次犯错,非要把她骂哭不可……
低低的抽泣,越想越是伤心,很想放声大哭……因为哭泣,眼里就像进了脏东西,有点疼痛酸胀的感觉。无力的撒手放下相片,仰躺的姿势,面向天花板上……
蒋蓉惊呆了,天花板上,贴着一个人……是一个小女孩,绿幽幽的脸,白森森的牙齿,怨毒的盯着她……“啊……”失声大叫的她,浑身一抖,蓦然从梦境中醒来,茫然无措的环顾四周,暗淡的电灯光束,依旧是老样子,在窗户冲击进来的风助力下,把电灯泡吹得一晃一晃的。
下意识的抬起头,脖颈有点酸痛,手指还捏着养父的相片。目测自己刚才看相片,看累了,竟然睡着?思维逐渐清醒,突然想起刚才在梦境里看见,天花板上贴着一只鬼的情景。下意识,很紧张,慢慢慢抬起头,天花板上除了一圈貌似水渍的痕迹,没有那只鬼。
在想到那只鬼的一瞬间,蒋蓉忽然有想要画画的冲动感。
想到,就做,爬起来。找出纸笔,铺垫在铺位上,脑海里使劲的回想刚才看见的那一幅画面。在笔的勾勒下,太阳是斜照的,房屋的影子被太阳拉长,一个可怜兮兮的女孩形态逐渐形成在画面里。
一幅临时素描的漫画诞生,这是蒋蓉觉得最为用心绘画出来的漫画。漫画里的小女孩,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有父母亲人。长期和一些神秘的隐形人在一起……画面下,是她精心阐述的故事情节。
就在她满意的收拾纸笔时,视线落在画面上,一瞬间,她骇然觉得画面里的女孩就是自己的写照。
【004】第一桶金
蒋蓉在第二天把第一单作品,以邮寄方式邮寄给了一家杂志社的编辑。带着满心的欢喜和期待,回转旅店的路上,苍白的脸上第一次绽开一抹恬静的笑容。
在等待结果的日子里,她的心很平静,平静得就像一潭死水。她整天抱着一卷漫画书看,偶尔下楼也只是呆几分钟。不喜欢接触这座镇上的任何一个人,总是觉得他们老是爱不怀好意的看自己。
整个小镇,包括旅店只有一部蜂窝式电话。这是她百无聊赖时,在中午时分溜出去转了一圈仔细观察到的。看着电话机,有那么几秒钟,她差点就要给养父打电话去。可就在她走几步上前时,另一个也要打电话的男人,抢先一步握住了电话筒。
男人一边打电话,一边骨碌碌转动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蒋蓉看。
对方很直白的眸光,逼得她急忙低下头,惴惴不安的等待几分钟。最后选择逃离,这里距离旅店有几米远左右,途径那墨绿色的邮筒。她的漫画就是塞进邮筒里,邮寄给杂志社的。
小镇上好像有两名轮换的邮递员,他们穿的是那种和邮筒颜色相似的制服。很精神的样子,打着自行车铃铛一路打得很响亮。
小镇上的人们很喜欢听到邮递员的车铃铛声音,在听见时,就急忙站在路口等。看见邮递员来了,就急忙问道:“有我家的信么?”
如果有信,邮递员就会敞亮答复道:“有的。”下车从邮包里取出信件,在询问对方姓名时,就挨个查看信件然后递给信件主人,在看见收到信件的人们,露出笑脸和不停口的感谢话时,邮递员很有成就感的含笑,蹬车潇洒远去。
邮递员来的时间,一般都是在礼拜一的早上十点钟。也不是每天都来,一般是三五天来一次,每一次来的时候,他们的身后都会跟随一群,流鼻涕的孩子。
孩子们都是小镇上的。
男孩子爱趴在地上玩弹玻璃珠的游戏,而他们的父辈则是弹沙锅胡豆长大的。
女孩子喜欢踢毽子,是纯土鸡鸡脖子上那五彩斑斓的羽毛做成的。她们会踢出很多花样,头发扎的是橡皮筋,马尾式那种。随着她们一下一下的踢,马尾式发梢也一下一下的跳动。
蒋蓉观察很久,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在这些孩子玩闹时,总是在不远处伫立着一个比自己小一丁点的女孩,她孤寂的站着,目不转睛的看着女孩们嬉闹玩笑,很羡慕的样子,却不敢靠近来。
久而久之,她对那个女孩产生了怜悯之心。不知道是惺惺相惜还是,同情多余对她的好奇,有一天,她试探着想靠近女孩。
没想到的是,女孩在看见觉察到她的企图时,居然一溜烟跑了。
杂志社的编辑终于给她来信,并且在信件里留下了联系方式。还鼓励她继续寻找灵感,加深漫画的灵气,还汇来她第一单作品的稿酬。
在沮丧,秃废,莫奈,自卑之后,收获到努力来的第一桶金。蒋蓉忽然觉得人生真的好有意义,幸福原来这么简单?她兴冲冲的跑到电话前,很激动的拿起电话,颤动着长长的眼睫毛,很激动的拨通了养父家的电话……
在她扑通扑通的心跳中,期待电话那端传来熟悉的咳嗽声,或者是喊蓉蓉的声音。可是电话响了很久,只有‘嘟嘟……嘟嘟……’的忙音,根本没有人接听电话。
养父家没有人?蒋蓉暗骂自己脑袋秀逗了,为什么要把那部诺基亚棒棒机给弄丢了?这下好,身处在这座偏远的小镇,却不能给养父联系上。
依依不舍的放下话筒,看着别人,迫不及待的拿起话筒,一下一下的拨号码。她的心难受极了,走出去时,还扭头看着握住在别人手里的电话筒。
养父陈志庆最终悄悄离开了家,去了铜川县城。
在一路上,他不知道预备了好多想要对钟奎说的话。并且还把那把钟馗剑带着,想要还给他。再说那剑究竟还是适合他用,留在自己身边反而浪费了。当他来到曾经熟悉的捉鬼专门店时,顿时傻眼了。
以前的店铺已经荡然无存,变成了一栋栋拔地而起的高楼。几经打听,无人知道钟奎的下落,最后他只好寻觅残存在脑海的记忆,寻找罗小明的家。
罗小明在家里忙活。到田间地头喊他的是母亲。
母亲告诉他,来了一位稀客,叫陈志庆的。
“嗨哟!”这可了不得,陈叔叔来了。小明乐呵呵的,顾不得母亲,就急急忙忙往家跑。
小明已经结婚,并且还有了孩子。这是陈志庆没有想到的,他从冉琴口里得知香草和文根的事后,痛心得不愿意再来这里,怕的是,那种触景伤情带来的伤心欲绝。
小明成熟了,毛茸茸的胡须,浓眉大眼,裤脚高挽,很利索的样子。笑呵呵的看着他喊道:“陈叔叔”
“哈哈,你小子,看,我老了呗?”
“陈叔叔,你怎么想起来看我们了?”
“想你们了呗!”陈志庆说着,环顾一下四周“对了,你师父现在在那发财?怎么就不出来迎接我呢?”
提到师父,小明的脸色骤然一暗。“师父……师父好好的在……”
“在那?”志庆观察入微,发现他面色一变,心咯噔一跳。认真的注视在他,很小心的继续追问道:“你师父这个老东西在干嘛?是不是又喝酒了?”
小明坚定的抬起头,认真的样子说道:“陈叔,我带你去看师父。”
看来钟奎这丫的在玩捉迷藏,志庆心里一乐,急忙说道:“哦,好,走吧现在就去!”
小明在前,志庆在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向房屋后面的后山,后者纳闷了,“小明,你师父住在山上?”
“嗯。”
“这老家伙,好好的干嘛住山上?”志庆继续纳闷。
小明没有吭声,迈着沉重的步伐,继续带着志庆爬上崎岖的山路。
山风吹拂着志庆满头花白的头发,一阵阵的冷意袭来,看着满山偏野的芭茅花。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走走停停,最终他们俩来到一座,已经长满蒿草的坟茔前。
【005】游方僧人
看着坟茔,志庆眼皮一跳,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小明苦笑一下说道:“陈叔叔,这不是师父的,是我父亲的衣冠坟。”
“哦。”松了口气的志庆,果断去看墓碑,上面撰写‘罗德明字样’逐点点头道:“你带我来看你父亲的坟茔有什么用意?”
小明眼里闪现一抹复杂的眼神,“我老爸,在生前做了很多让人唾弃的糗事,可是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