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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课时
二十三个人按男女区分被安顿在两间临近的民宿小院里,这些小院都是开发农家乐时特地修葺专门用来当旅馆的,各种用品齐全,连一次性牙刷毛巾都有备。
看来村长依然没有放弃农家乐的想法;只可惜他们这地方风水看来实在不怎么好;物产又不丰富又缺少娱乐,翻来覆去只有除秽祭这么一个项目撑着;会大老远特地跑来这里参加除秽祭的显然得既知道除秽祭的内情又得有这种特殊需求;目的性这么强根本不适合休闲度假;旅游产业能发展得起来才怪。
女生们一边在挑选着自己住的屋子;一边能听到胡雪雯在喋喋抱怨,“来这么多人真是太讨厌了,要是人少点就能跟华老师住一个院子了!”
她可是听说以前都有住在一起的时候;近水楼台这种事儿谁不懂啊!
随即她就遭到了倪倩的轻嗤,“那你别来啊;你不来还能少一个人呢。”
——新来的还敢抱怨;要不是一下子多了十个人,她现在可不是就能跟华老师住一个院子了吗!
“凭什么是我不来啊;交的都是一样的学费,凭什么你们这些人一次次占着茅坑死不挪窝啊!”
“哎呦你居然把华老师课上的名额当茅坑啊,真不知道华老师听到了得怎么想?”
“你少胡说八道啊!”
“是我说的吗?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倪倩你找茬是吧!”
一旦只剩下女生,唇枪舌战就逐渐有了白热化的趋势,动手的拉架的乱成一团。而两个院子很近,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却但这边的吵吵嚷嚷却连男生那边都听得到这里的吵嚷。
“女生那边怎么了?打起来了?”
“这也太吓人了吧,咱班的女生……”
这边的院子里正吵着,突然就感觉到一团低压冷空气从院门口处扩散进来,转头就看见齐霏老师一脸阴沉地站在门口。
这院子里都在吵些什么男生那边虽然听不清,刚刚过来的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的心情很糟,不是一般的糟。
她满心以为他们两人都是老师,就可以住在隔壁离华玉盏近一些。谁知道这破村子连个正经旅馆都没有,不但分了两个院子,她还得过来看顾这些学生。
这已经让她很烦了,再看看她都在门口听到了些什么?
齐霏老师的脸色太阴沉太吓人,满院子的女生一下子就安静下来,迅速找准屋子四散而去,连慢慢挑的闲情也没有了。
差点都忘记了,作为女生的带队老师,齐霏也是要住在这边的。
由于不会有学生想跟齐霏老师住在一间屋子里,本来就稍嫌拥挤的女生房间变得更挤了,桑宁这里是跟牧文心,倪倩,孟思敏挤一间屋子,白乐枝和蔡媛美属于人缘好没人会去招惹的,就去跟别人挤了。
就是没想到想要去院子里打盆水洗洗脸好休息一下,一开门却发现胡雪雯和吴悦就住在隔壁。只能怪齐霏老师出现得太突然携带的超冷低压又太强,大家当时只想赶快散开,谁还去注意隔壁是谁。
胡雪雯和吴悦大概也是发现屋里虽然有一暖壶热水却没有自来水,也拿着盆出来找水,看到桑宁就哼了个白眼抢先一步走出来。
院子里有井,胡雪雯和吴悦抢在桑宁前头,站在井前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动手。
孟思敏走在桑宁身后,偷笑着用胳膊肘戳戳她让她一起站在旁边看戏,看着胡雪雯和吴悦在轱辘旁这里搞搞那里弄弄,笨拙的扯着水桶往下拉。
还是白乐枝出来之后瞪了孟思敏一眼——还嫌不够乱啊?还敢偷笑!赶紧过来帮忙!
她拉着孟思敏一起帮忙,都是在荒田村里磨练过的人,打井水这点小事还是不成问题的。
看着拎上来的一桶清澈的井水她们还很有点感慨万千,又回想起了那个贫瘠的荒田村,就连井里打上来的水只有半桶不说还混着泥。
感慨过后,连打水都有劲儿了。
刚替胡雪雯和吴悦打完水倒进盆里,就听到门口一个女人的声音笑着说,“哎呦,打水呢,小姑娘可真能干!”
抬头就见院门口走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四十多岁的样子,光亮亮的脑袋,身材短胖一身暴发户似的打扮。女的大概三十多岁,浓妆艳抹的,比那男的还高一个头。
这两个人一看就不是村里人,倒让他们想起进村时在某个独门独院的民宿前看到的豪车。
果然那矮胖光头进门之后就说:“我们也是来参加祭典的,听到有人一起参加就来打个招呼,你们这是这么多人一起来参加?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也要参加除秽祭啊?”
他说的时候眼睛就在几个人身上转,目光带着打量,话里又像是带着试探和意有所指,让人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胡雪雯干脆理都懒得理,只有白乐枝出于礼貌含糊的应了一声,却不知道参加除秽祭跟年不年轻有什么关系。
觉察出这几个年轻小姑娘并不清楚除秽祭的内情,大概只是糊里糊涂来凑凑热闹,立刻也换上了笑脸哈哈笑着说:“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能干这种粗活呢,随便喊一声村民就会来给你们打水了,咱们在这儿可是游客!得让他们伺候着!”
说着不等人拒绝就已经转头向门外,冲着对面一栋屋子前忙活的人喊了一声:“喂!来这边打点水!”
那人倒是二话不说放下手上的活跑过来,进了院子还连连跟拿着水桶的白乐枝和孟思敏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疏忽了,想着没到晚上你们没这么快用水的……”
光头还在旁边作威作福似的责备,“看看,怎么做事的?还要客人自己动手打水!”
这人笑着说话的时候还勉强能看,一喝斥起人来就透出一股子凶神恶煞,没人对他有什么好印象。他却毫无自觉的转头又笑说:“我们年年都来,对这里熟!有什么不懂的事可以来找我!”
桑宁在心里默默吐槽,除秽祭还年年来,这是身上有多少秽气要除啊?
那村民打完了水就赶紧走了,光头却还是没有走的意思,似乎有意想套套近乎,那大约是他老婆的浓妆女人也在旁边笑吟吟的搭话,非想拉着桑宁的手说:“哎呦小姑娘长的真水灵~~”
这过分的热情弄得几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好在齐霏在屋里察觉了状况,好歹她还是她们的带队老师,总不能让来历不明的人接近几个女生。
她走出来问:“两位有什么事吗?”
光头看见齐霏老师的时候眼睛似乎一亮,迎上去就要跟她握手,“你好你好,我们也是来参加祭典的!”
齐霏没有伸手,他也没觉得尴尬,继续说:“我们年年都来,不过有好久没见到新面孔了,这村子的宣传做的实在不怎么样啊!这一见到有别的客人来,就忍不住来看看,祭典上好做个伴!”
他一边说着,眼睛一边在迅速的审视度量齐霏和其他女孩子之间微妙的关系,按说都是年轻人年纪差的并不大,但隐约间一种从属或是监护人和被保护者的立场却很明显。他立刻就从中察觉到了某种关系——
“您是老师吧?这是带学生出来玩呢?”
大约是他的目光太热切,那浓妆艳抹的女人不太高兴了,扯了他两下就要拉他走。光头啧了她两声也不想他老婆一吃醋把场面弄的难看,就半推半就的跟齐霏道别说:“哎我们有点事先回去了,祭典上见啊!”
然而两人一转身白乐枝却惊得“啊”一声猛地后退差点跌在地上,不只是她,桑宁也张大了嘴巴只是没来得及叫,孟思敏同样变了脸色。
齐霏和胡雪雯她们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这三人,像是在说:鬼叫什么?
她们都看不到,那两人背后仿佛浮现着许多张黑气凝聚的脸在无声痛哭嚎叫,扭曲得如同恶鬼。
三个人还没有回过神来,齐霏已经转过身来对她们斥责:“别有事没事的招惹这些不三不四的人!你们真出了事还不是我担责任!”
桑宁她们都已经被惊得没有心思回应她,只有胡雪雯不服的顶了一句:“又不是我们招惹的,是那两个人自己找上门的!”
她默默咽回一句:不想负责别来啊!又没人叫她来!
白乐枝桑宁三人水也顾不得拿,你推我搡地快速回了房间,门一关,顾不得牧文心和蔡媛美奇怪的目光,互相问着:“看见了吧?你们刚刚都看见了吧?”
“又只有我们能看见吗?别人好像都没看见啊!”
“难道还是因为在荒田村时的事吗?我们也结了鬼缘?可是结鬼缘的不是只有媛美吗……”
桑宁这时候像是想起了什么,提醒她们:“你们……那时候都受了伤的吧?”
白乐枝和孟思敏这才想起最后那一夜从葬礼上逃回来时她们的确有受伤,但相比较于李泽俊那么严重的伤她们那点抓伤咬伤根本就不算什么,敷了草灰之后也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就没有去在意了。
现在想起来,抓伤也好咬伤也好,她们的血可不是就被鬼吃了吗!
鬼缘早就已经结下了,她们却一直一无所觉。
意识到这一点,最初的那点震惊过后,比起一无所知,找到了原因竟然还没那么害怕了。
“那么……我们以后是不是也变成灵异少女了?”
“是吧……”
“可是那两个人背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
——不管那是什么,显然那就是那两个人需要年年来这里的原因。
背着这种东西的人也绝不会是什么好人,她们一致商定的结果就是要离那两个人远一些。
桑宁觉得这件事得找人说一下的,虽然找不到什么好时机去跟华老师讲,至少也得先跟小路说一声。
……
此时的曲小路正各种惹人厌地待在华玉盏屋里,男生那边人少相对宽敞,华玉盏觉得需要提醒他一下他们两个是一人一间,这里不是他的房间别赖在这里不走。
曲小路笑嘻嘻地看着华玉盏,很有点幸灾乐祸的说:“你这是正式进入发情期了吧?听说才隔了一百多年?提前了可不少嘛。”
“跟你没关系。”
华玉盏冷冷的应着,故意不想搭理他。
有些地方曲小路和华玉龙一样讨厌,因为曲小路是珍珠化成的精魅,他和华玉龙那种不需要繁衍的老东西一样,都没有固定的发情期,讨论起这种事情来都一副旁观者的好事姿态。
曲小路果然开了这个头,就没打算放过他,“当然不关我的事,不过咱们都知道是关谁的事嘛。听说有‘合适的对象’在身边时,发情期自然就容易提前——你有打算趁这次跟桑宁成就好事了吗?要等到下一次也不太实际的吧?”
华玉盏有点心烦,发情期初期的浮躁让他变得很容易不耐烦,想都没想就说:“我对桑宁不是那样的感情!”
“咦?”
这让曲小路蛮疑惑不解,在他看来一千年前的玉盏对月见那是没有条件无所保留的好,想宠着就宠着想腻着就腻着,只要月见高兴,一切都不是问题。
那时候他年纪虽然比玉盏还大,但成人形未久,又刚从寂寂的水底上岸,在他眼中那就是爱情的代表了。
只不过起初月见只是个没有实体的水鬼,靠着借尸还魂呆在岸上,后来又成为鱼骨妖,鱼骨做骨血肉为躯,所以记忆中玉盏和月见之间不曾发生点什么也是环境使然。
何况短短数年的相聚,也没赶上玉盏的发情期。
可现在天时地利人和的,发情期都到了没道理不上啊。
华玉盏一时没言语,有些事情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就算已经决定了留在桑宁身边,可是守护在一旁只看不碰禁足禁欲的日子太久了,反而觉得没办法出手了。
曲小路看着他那副纠结的模样嘴角却慢慢勾起,他那温润和蔼得宛如圣人的容貌下实在长了一副不相配的心肠,专门挑这个时候跟他摊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