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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
沐七儿碰了碰他的胳膊:“怎么了?体检结果出来了,你的身体没事,为什么还是这样一副表情?”朱毅叹了口气:“正因为他的身体没事,心里才会有事。”沐七儿也一下子反应过来了,既然舒逸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那么这一切就无法用常理来解释了,而要让舒逸相信什么鬼怪虫蛊从内心而言,他还是无法接受的。
舒逸长长地叹了口气:“老师,你对苗家的蛊术知道多少?”
朱毅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研究,只是道听途说。蛊在苗人地区俗称作‘鬼草’
,相传都是寄付在女人的身上,那些懂得蛊术的女人也称为‘鬼草婆’,我听说啊,她们把一些毒物放在器皿里,这些毒物也都是雌性,多是用小陶罐子,毒蛇啊,毒蝎啊,蜈蚣什么的都放在一个小陶罐子里,然后将罐子封好,毒物在罐子里没了食物就相互攻击,吞噬。”
“到最后能够存活下来的那一只就是蛊虫,然后‘鬼草婆’小心地将它喂养起来,并以同类进行交配,交配过后的公虫也难逃被蛊虫吞噬的命运,之后蛊虫会产出幼虫,幼虫孵出来后,蛊虫会把它认为不满意的全部又吞噬掉,只留下一个幼虫。”
朱毅顿了顿继续说道:“这幼虫对于‘鬼草婆’来说就是宝贝了,她们会把幼虫不经意地放入她的目标的身体里去,传说蛊虫与幼虫之间互为感应,无论多远它们都能够感知得到,而蛊虫对幼虫的感觉也会通过一种我们所不知道的途径传递给‘鬼草婆’。”
“‘鬼草婆’呢,也能够通过蛊虫来控制幼虫在目标体内的生长,发作,发作时幼虫就会喷发出蛊毒,让目标死去说得玄一点,就像在别人的身体里放入一枚遥控炸弹,而蛊虫则是那个遥控器。当然,这是最复杂的蛊术,听说现在能够掌握这种蛊术的人已经不多了,还有简单一些的,直接养蛊虫,不培植它的后代,直接放蛊,通过咒语来完成对蛊毒的控制。”
舒逸和沐七儿都听得瞠目结舌,这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是天方夜谭。
舒逸又说道:“直接放蛊的,对于蛊虫的挑选也没那么严格了,公的母的不论,不过这样的蛊相比刚才说的那种在档次上又差了许多,比如距离远了‘鬼草婆’也就无法控制蛊虫了,蛊毒所能产生的后果,她也就不得而知了。”
舒逸望了朱毅一眼,他觉得朱毅刚才说的只是“道听途说”并不准确,看来朱毅就算是不真正的对蛊术有所研究,也是做了不少的功课。
朱毅面上一红:“嘿嘿,这些都是圆法给我的资料,我只是认真看了一遍。”舒逸淡淡地问道:“老师,说真心话,你信这些吗?”
朱毅想了想说道:“信。”沐七儿轻声说道:“虽然听起来很悬,不过我觉得能够流传这么多年,应该不是空穴来风。”舒逸问朱毅:“圆法为什么会对我的事情那么上心?那天他找到我应该不会真的只是为了想见见我吧?”
朱毅说道:“这你还真冤枉他了,那天是我给他打的电话,让他去看看你的,我接到陆少的电话,说你因为一点事情和他闹了别扭,正好陆少说找到圆法了,我就打了这个电话。”
舒逸苦笑道:“看来你们是非得让我相信真有这些诡异的东西存在了。”朱毅说道:“我问你,对于易学你排斥吗?”舒逸楞了一下:“不啊,为什么要排斥,易学很有道理的。”朱毅点了点头:“可你想过没有,阴阳,两仪,四像,八卦,本身就包罗了鬼神之说。”
舒逸笑了笑:“牵强了吧?阴阳,两仪,四像,八卦与鬼神有什么关系啊?”
朱毅说道:“以后你慢慢就会知道了,凡事都是相对的,生与死,灵与肉,都是存在的,其实我倒是觉得如果你有机会可以去和但增呆上一阵子,不用太久,就一年的时间,你就会彻底改变你的看法。”
沐七儿笑了:“但增活佛还真是个潮僧,记得在漭镇遇到他的时候那样子,根本就不敢想像他竟然会是高僧。”朱毅说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沐七儿想到了释情,她轻声说道:“小和尚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舒逸说道:“你不用替他担心,能够说出生而修行,不在乎形式的话来,说明他已经大悟了。”朱毅饶有兴趣地听完了关于释情与柳月的故事,他笑道:“说得不错,生而修行,都是肉体凡胎,我们修的是心,只要心中有佛其他的都不重要。”
舒逸又看到了那个底矮的吊脚楼,就在寨子边上,四周看不见其他的房舍。舒逸也听说过,哪怕就是在苗家,人们对于“鬼草婆”也是敬而远之的,敬是因为她们平时还担负了巫医的职责,远则是心怀着几分畏惧。
三人轻轻地上了楼,木楼板吱吱作响。
堂屋的门没有关,舒逸走在前头,伸手推开了门,里面黑洞洞的,舒逸他们进了侧屋,屋里充斥着一种难闻的味道,就像是腐臭的肉的味道。舒逸掏出手电,找到了门边的灯线,打开了灯。昏暗的灯光中,舒逸看到了一张香案,上面摆放着香炉,白烛。
“啊!”沐七儿叫了一声,舒逸和朱毅忙走到她的身边,原来沐七儿正站在一张床边,而床上摆放着一副枯骨,应该是个死人的骷髅。
第七章 尸油
舒逸轻轻搂住了沐七儿的肩膀:“别怕!”朱毅取出手套戴上,轻轻摆弄着那副骷髅说道:“女性,年龄约十八九岁,死亡时间十年左右,具体的死亡原因暂时看不出来,不过腹部肋骨相对其他地方要黑上许多,不排除中毒的可能。”
舒逸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会把一副骸骨摆在卧室里面?”朱毅取下手套:“你还记得这是谁的卧室吗?”舒逸苦笑了一下:“这是我原来住的那个房间,房间里除了这个香案和这副骸骨,其他的东西都没有变过。至于后来我走以后这房间是谁在住我就不知道了。”
朱毅说道:“去别的房间看看。”
楼上是两个房间,左边一间舒逸说以前是岩芸她们父亲住的,估计他去世以后,家里便把房间作了贮藏室,里面堆了一些不常用的东西,还堆放了些玉米棒子,几筐谷米。
右边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虽然看上去很简陋,但清清爽爽,一眼看上去就像走进了少女的闺房,大家甚至还能闻到淡淡的清香,是桌上还没来得及枯萎的栀子花散发出的香味。
朱毅轻声说道:“这一定是岩花的房间。”
沐七儿惊讶地说道:“就上那个苗疆蛊王?”朱毅点了点头:“对,不过看上去她倒是个蛮有品味的女人,你看这房间的布置,还有柜子里的衣物鞋袜,虽然都不是什么高档货,看上去质地与式样却不落俗。”沐七儿说道:“不一定贵的就是好的,奢华与简约各有各的魅力。”
朱毅指着一面墙壁说道:“看看那儿?”吊脚楼是木质结构的,一般居民都会在屋里的墙上糊上旧报纸,讲究一些的会糊上一些明星啊,或者电影的海报,而这个房间墙壁上却是糊的白纸,白纸已经泛黄了,可朱毅指着的地方却有一小块看上去比其他地方要白很多,这一小块呈长方形,长方形上方几公分的位置上有一枚小小的钉子,底边上却是左右各一枚。
舒逸说道:“这里原本应该是挂着相框的,里面可能是一些照片或者奖状之类的。”
朱毅说道:“嗯,楼下那个房间也有这么一块,只是应该是取下来很长时间了,印迹不太明显了,大小和这个应该是一样的。”
沐七儿说道:“家里的人应该是外出了!”
朱毅微笑着说道:“你怎么知道?”沐七儿说道:“这副照片,我觉得是照片的可能性更大,这副照片对于他们来说很重要,如果不是因为出远门,他们应该不会把照片从墙上取下来,我想他们一定是因为要外出,所以把这张照片也一起带走了。”
舒逸淡淡地说道:“有些道理,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他们取下了照片,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出了远门。”
朱毅只是笑了笑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
舒逸说道:“一个蛊王的房间怎么会这么干净?我以为能在这里看到那些蛊虫陶皿什么的呢。”朱毅的心里也有些疑惑,沐七儿去说道:“这只是她的卧室,或许楼下那间屋子才是她的工作室吧。”
朱毅说道:“楼上还有两间屋子。”
三人又向楼上走去,外面一间屋子应该是住人的,只是和岩花那间相比就显得破烂不堪,还隐隐有臭味扑鼻。一张方桌上摆放着七八只陶罐,沐七儿走到陶罐前,伸手就准备把罐子打开,舒逸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别乱动!”
沐七儿吓了一跳,忙缩回手去:“你干什么,吓死我了。”舒逸说道:“万一这里面有毒虫,咬到你怎么办?”沐七儿从舒逸的眼里看到了关切,她微微一笑:“好,我不乱动。”舒逸让她退后,沐七儿知道舒逸一定是想自己去打开罐子,她轻声说道:“小心一点。”
朱毅静静地站在一旁,并不阻止舒逸的动作。
舒逸迅速地揭开了盖子,又迅速地合了上去,动作很快,就是眨眼的功夫。朱毅问道:“你看到了什么?”舒逸想了想说道:“好像没有什么活物。”接着他再次打开了那只陶罐的盖子,一股刺鼻的腥臭味从罐子里面传了出来。
舒逸皱起了眉头:“草纸?上面怎么全是血?看上去血已经干了。”朱毅没有说话,尴尬地咳了两声,沐七儿的脸色通红:“如果我没猜错,这是女人的经血。”朱毅轻声说道:“快盖上吧。”舒逸赶紧盖上了盖子:“真是变态,这玩意怎么藏在家里。这个房间应该就是麻姑的了,可这玩意应该不是她的吧,她应该……”
后面的话舒逸有些说不出口,按年纪他觉得麻姑应该是绝经了的。
朱毅说道:“我前面不是跟你说过吗?养蛊要用阴阳血,所谓阳血,是从养蛊人的左手中指放出的血,按苗人的说法,中指连接的那条血脉是直通人的心脏的,最具生命的气息,所以他们称之为阳血,而阴血则是指女人月事是流出的血。”
沐七儿说道:“真恶心!”朱毅淡淡地说道:“有的毒蛊,为了让蛊虫更加厉害,还得加入尸油。”沐七儿只觉得想要呕吐,舒逸说道:“怎么一直不见有人回来,她们去哪了?”接着他又打开了另外的几只罐子,里面没有什么毒虫,但却发现了黑色粘稠的油状物,还带着诡异的气味。
朱毅惊叫一声:“这就是尸油。”
舒逸也是一惊:“他们是怎么炼出这东西的?”朱毅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炼制这玩意的,不过我曾经听说大约是在明代中期,一支隐没在深山的苗人就是用死人或者动物的尸体炼制尸油,用来做灯油。如果说传说是真的,或许这炼尸的技术还真的传了下来也说不定。”
沐七儿觉得一阵寒冷,她轻声说道:“这应该是动物的尸体炼制的吧?”朱毅苦笑道:“不,养蛊用的尸油一定是人的,阴阳血也一样,必须是人的。因为他们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蛊虫通人性,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蛊虫与养蛊人的心性连在一起,据说长上一些看年头的蛊虫还真的通人性呢。”
舒逸笑了笑:“这和养宠物好像是异曲同工的效果。”
朱毅淡淡地说道:“可是宠物绝对没有这样大的杀伤力。”
“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外传来,舒逸扭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年约六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