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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神秘开棺人
钟离雁脸上的表情时而紧张,时而恐惧,时而疑惑,随着她的回忆而不断地改变。
舒逸的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她的那张美丽的脸,见到钟离雁露出的疑惑,舒逸皱起了眉头:“钟离姑娘,你是不是怀疑什么?”钟离雁没想到舒逸会这么细心,自己内心的一点感受他都能够察觉。
钟离雁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舒先生,不瞒你说,我确实有所怀疑,我在灞庄的事情只告诉了我的四叔,怎么那么巧,当晚就有人给我送了那封信,约我去漭镇的王家祠堂。再有就是藏在王家祠堂的那个人,看架势,分明是想要我的命,他功夫的招式,我觉得有些熟悉,仿佛与钟离家的功夫同出一辙,特别是他的速度,甚至比我还要快。”
说到这儿,她望了一眼舒逸:“舒先生,不怕你们笑话,普天之下,要说速度,没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钟离家的。”舒逸点了点头:“钟离姑娘说的是,就是我,也没能够比过钟离家主!”钟离雁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舒逸竟然能够和钟离家主交手,她突然想到了在钟家流传的一个故事。
那是八年前,一个武功身手了得的年轻人,在岭南错手重创了钟离家的一个顶尖高手,后来钟离家的高手倾巢出动,才将他困住,他被带回到钟离世家,钟离家主亲自和他过招,仅仅以半招取胜。后来那年轻人与钟离家冰释了误会,钟离家的家主还亲自把他送出钟离家。
钟离雁张大了嘴:“你就是八年前……”她的话还没说完,舒逸微笑着轻轻地点了点头,钟离雁说道:“舒先生,之前钟离雁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你谅解。”舒逸说道:“钟离姑娘,不用这么客气,你继续说吧!”
钟离雁说道:“我从王家祠堂逃出来,没命似地奔向了青风岭!天地还是漆黑的一片,估计距离天亮还有很一段时间,可是我在逃离王家祠堂的时候,慌乱间把手电筒给摔坏了,没有了手电筒,在这山岭上,我竟然迷路了!那时候我的心里是多么地绝望,充满了恐惧!”
沐七儿和小惠听到这里,也跟着紧张起来,钟离雁继续说道:“就在我感到筋疲力尽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丝灯火!我见到那一线的光明就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我提起精神,撑着向灯火走去。”
镇南方说道:“那灯火之处应该就是这儿吧!”钟离雁点了点头:“对,就是这儿。”舒逸说道:“南方,别打岔,让钟离姑娘继续说!”钟离雁说道:“我终于来了到屋外,门是微微掩着的,我敲了敲门,问道,有没有人。这时,屋里传出一阵咳嗽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个老者。咳嗽声停了以后,他用很苍老的声音说,进来吧!”
“我轻轻推开了门,看到一个人背对着门,坐在一张小椅子上。我走到那人的面前,当我看到他那张脸的时候,我被吓了一跳!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见鬼了!那人的一张脸上根本就分不清五官了,一脸的烂肉,应该是被火灼伤的。那人见我被惊吓的样子,他说道,我明明背对着你了,你偏要转到面前来看我,别怕我吓你。”
“听到他的话,我才稍稍平静下来,我确定他是人,不是鬼,只不过是长得难看一点,我鼓起勇气问他是谁,他指了指面前的一个凳子,示意我坐下。我在他的面前坐下,他才慢慢地对我说,他叫王福,是漭镇人王家的人,小时候家里一场大火,父母都丧生火海,只有他活了下来,而他在那场大火中也被烧成了重伤。”
“好容易活了下来,却因为被烧坏了那张脸,遭到漭镇人的唾弃,更有人把他视为不祥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凡事只要有他,确实都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于是镇上的人把他赶出了镇子,倒是王家的族长,因为念及他是同族,为了给他一条活路,就派给他一个差事,让他上了青风岭,看守王家的祖坟山。”
“也是因为他干上了这个营生,所以慢慢地又学习了一些丧葬的礼俗,后来他不仅仅看守王家的祖坟,还做一些关于死葬祭祀的活计,他还是几个镇子出名的开棺人!”钟离雁说到这,沐七儿和小惠异口同声地问道:“开棺人 ?什么是开棺人 ?”
镇南方轻声说道:“这是一个古老而神秘的职业,相传是源于川西,相传是旧时一些大户人家,因为一些诡秘的理由,必须打开已经下葬的亲人的棺木时,就会通过一定的渠道,请来开棺人,开棺人大多都是些‘天赋异禀’的人,只是这个职业好像已经失传已久了,没想到会在漭镇见到!”
舒逸摇了摇头:“这个职业其实并没有失传,只是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而已。”镇南方点了点头:“我也是听父亲提到过,不过我还真没见过开棺人呢!”舒逸微笑着对钟离雁说道:“姑娘,你继续!”
钟离雁说道:“当我听到他说这些的时候,我的心里更是恐惧,他可能感觉到我的不安,轻轻地对我说,其实这个世界上真正值得我们恐惧的不是妖魔,也不是鬼怪,而是人,只有人的心才是最险恶的,笑着对你的不一定是朋友,就算是亲人之间也常常会因为一些利益的驱使而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死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着的人,只要人活着,就会有心机!”
“他并没有问我为什么会上青风岭,也没有问我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他让我先暂时在小屋里坐下,等一会天亮了再离开。我才坐了下来,才坐了半小时不到的时间,我听到屋外好像有什么动静,我惊恐地站了起来,想要躲避。老头却笑了,虽然我看不出他的脸上有任何的变化,但我听得出他的声音里带着笑。”
“他说,你就放心地在这里坐着,我去去就来!说完,他打开门就走了出去,我见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发出声响的方向!我的心里很是惊慌,我想应该是那个想要杀我的人来了,这个老头去干什么?他会不会出卖我,我有些坐不住了,我悄悄地出了小屋,绕到了门口的一个小山包后面。没多久,老头竟然回来了,他一个人回来的。”
“他没有进屋,就在屋外站住了,他说道,出来吧,那人已经被我打发走了!我知道他这话应该是对我说的,我也觉得奇怪,他走的时候我在屋里,我出来的时候把门给带上了,他又怎么知道我不在屋里,而是躲了起来,我保证自己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响动。”
舒逸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来这个开棺人很是奇怪,舒逸觉得他应该是个高手。
钟离雁说道:“当时我虽然奇怪,可是他既然已经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一直躲着,只得从小山包后走了出来。老头挥了挥手,让我和他一起进屋。进去以后,我们还是那样坐下,老头轻轻说道,姑娘,你是怎么得罪了钟离世家的?我听了心里一惊,他为什么会有此一问?他见我一脸的惊讶,才缓缓地说刚才他和追杀我的人遭遇了,对方是钟离家的人。”
“我当时的内心很是复杂,虽然我也曾经怀疑过,我的行踪只有我四叔知道,而杀手的身手也像极了钟离家的功夫,但我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直到听了老头的话后我才不得不信,你们不知道,当时我的心里是多么的绝望!被自己的亲人出卖是什么样的心情,你们没有真正身受是无法理解的。”
舒逸曾经怀疑过钟离雁,可当他听了钟离雁的陈述后,他觉得钟离雁说的不像是假话,如果钟离雁没有说谎,那么钟离遗恨就很有问题!不过以舒逸对钟离遗恨的认识,他不应该是那样的人。舒逸的心里也有些乱了,钟离世家,漭镇王家之间到底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舒逸觉得两家的关系仿佛并不仅仅是一门姻亲那么简单。
钟离雁说道:“我并不知道老头到底是什么人,虽然我知道他叫王福,也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可是他到底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秘密,在这件事情中是什么立场我并不知道,所以我没有告诉他我的身份,我只是说无意中闯入了王家的祠堂,莫明地被人追杀。老头并不相信,他淡淡地说,能够从钟离家的追杀下逃脱,我一定也不是普通人。”
“不过他没有再追问,他说既然我不想说,看来一定有难言之隐,他说那个人已经被他打发走了,我已经没有危险了,他让我天亮了就离开,他还说让我别再到漭镇去了,最好去灞庄,然后从灞庄离开这里。我感觉他还是蛮好心的,他甚至还给了我五百块钱,他说看我这样子,一定身上也没带什么钱,这点钱就给我做路费,还让我别再回来了。”
“我总感觉他一定知道些什么,我试着想套他的话,只是关于漭镇的事情,他是一个字都不愿意提。天一亮,他便撵我走了。”钟离雁说到这里,镇南方问道:“他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第六十一章 再上青风岭
舒逸瞪了镇南方一眼:“别着急,听她慢慢说来,总会说到的。”
钟离雁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天一亮,他便撵我走了,我从青风岭回到了灞庄,回到了旅馆,想好好地睡一觉,但想想我的行踪已经暴露了,万一他们再找上门来也挺麻烦的,我便去找老板退房,虽然我身上揣着王福给我的五百块,但我还是让老板把我的项链折成了现钱,那项链原本价值六千多的,他只给折了三千,扣掉房费,他退给我二千九。”
听钟离雁说到这,小惠吐了下舌头:“你这样不亏大了?那个旅馆老板也够黑的。”
钟离雁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办法,当时我确实是准备离开了,想回去把这件事情告诉家主,请家主查查!”镇南方问道:“为什么不给家里打个电话?”钟离雁说道:“我不敢打,因为我不知道钟家到底是谁要杀我。”镇南方说道:“你可以直接给你的家主打电话啊,我想他不至于也想要你的命吧。”
钟离雁说道:“家主当然不会,他想要处置谁根本不需要这样的手段。不过家主常常进山隐居,是没有电话的。可现在除了家主,我还真是谁都不敢相信。”大家都能够理解钟离雁的心情,换作是自己,确实也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我在灞庄上了去往市里的客车,准备离开。可是当车子开出以后,我的心里却有些不甘心,就这样回去,就算是见到家主,又能怎么样?不把事情搞清楚,回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家主说。于是我就让司机停了车,重新回到了灞庄。不过我没有再在原先的那家旅馆住下,而是花几百块钱租了一间民房,我想这样应该会安全些。”
钟离雁的故事很长,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事情她必须一一道来。舒逸他们也忘记潜入漭镇的事情,直到和尚打来电话舒逸才对和尚说,他们要晚点再去,让和尚他们自己小心一点。挂了和尚的电话,才对钟离雁说道:“那后来呢?”
钟离雁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租好了房子,就准备当晚潜入漭镇,我觉得事情的关键还是在那个王馨艳的身上,我想去盯着她。可就在傍晚时分,我发现我租住的房屋外面有形迹可疑的人走动,我为了确定自己是不是多疑了,便故意在镇子里走动了一番,最后我确定我自己并不是多疑,因为不管我走到哪都总是有人跟着。”
“我这才知道,原来我一直都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我又回到了出租屋,关好了房门,坐在屋里,我的脑子里想的就是怎样脱身,不把这个尾巴甩掉,我什么事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