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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和他娘亲如出一辙。”君安晁疤痕交错的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有什么话出去再说。”南宫浅妆心里蓦然涌起不安,解开君安晁的穴道,朝出口而出,走出几步,发现老人坐在地上没有跟上,稍稍怔忡,恍然忆起君安晁二十余年未能行走,双腿肌肉估计萎缩,不能行走。
“能站起来么?”南宫浅妆蹲在他身边询问。
君安晁摇头,他当年身中剧毒,毒素被压在双腿,已经枯萎成干骨,不能站立行走。
“我背你。”南宫浅妆背对着君安晁,许久没有听见动静,有些急躁:“若你不是百里玉父亲,我真的不想多管闲事。”
君安晁神色复杂的深深望了眼南宫浅妆,不再犹豫的趴在南宫浅妆背上。
南宫浅妆背起,背部受力双腿微微打颤,虽然君安晁瘦骨嶙峋,但是一堆骨头有那么重,咬紧牙关,适应了后背的重量提步走出暗通。
快出了通道,南宫浅妆心一沉,她进来时宫殿漆黑,如今有亮光照耀进来,定是有人来了。
“有人!”君安晁也发现了异样,且外面人数很多,沉吟半晌道:“你走。”
南宫浅妆不语,到了这一步抛下他,实在不是她的作风,再说,这次扔下,下次不知道要何时找到,关于暗牢塌陷的时,她心底多少有愧疚。
“我一把老骨头,是个废人,他们也不会要我的命,死不死都无谓,你若丧命于此,墨儿会如何,你想过么?”君安晁历经苦难,死亡对他不再恐惧,反而是解脱。
“你又有没有想过,百里玉知道你死在这里,知道我有一半的机会救你出去,把你抛下,百里玉会不会怨我?恨我?”南宫浅妆眼底布满寒意,君安晁对百里玉根本没有父亲该有的感情,眼底一潭死水,仿佛任何事情都牵动不了他的情绪,若他死了,百里玉心里的结,将一辈子无法解开!
君安晁死水般的眸子涌现波动,沉默许久道:“我对不起他们母子,这一辈子的感情全都给了你干娘。”
南宫浅妆浑身一僵,脑子里蹦出两字:孽缘!
“你要死要活是你的事,我救你出去是我的事,等出去后,你让百里玉正常了,还有寻死觅活,我会给你磨刀。”南宫浅妆冷笑道,心里百味陈杂,有些心疼百里玉。
二人一出来,便看到一身绛红色锦袍的乔非,斜躺在软塌上,浅酌着清酒,阴冷的说道:“南宫浅妆,你果然没有让本公子失望。”
藏匿在如此隐秘的地方,都能被她找到。
“乔非,你也让我刮目相看。”南宫浅妆讥讽道,一个厌弃她如污秽之物的人,锲而不舍的与她周旋,是他太无趣,还是她身上有什么吸引着他?
“南宫浅妆,你越强,我越高兴!”乔非饮尽杯中清酒,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情万种,阴柔如蛇蝎的眸子燃烧着兴奋的火焰,那是看到强劲猎物的炙热。
南宫浅妆嘴角紧抿,按理说经过上次乔非恨不得杀了她,如今,怎又会把她当成‘玩物’逗弄?
“乔公子说的是哪方面?”南宫浅妆暧昧的眨巴着眼睛,她发现乔非有近乎变态的洁癖,连关押的犯人都洗刷的干净。
乔非脸上的笑容敛去,阴鸷的扫过南宫浅妆,心里拿不定她是骗他还是在骗楚慕瑾,想到她手臂上没有守宫砂,心里的怒火更甚。
“南宫浅妆,你不会是爱上百里玉了,为了他来营救君安晁,难道这样他就会感激你,忘记你和众多男人颠鸾倒凤的事情?还是,你的三千面首不要了?”乔非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呵…百里玉…
竟是没料到他会是北苍暗帝,若不是他去暗牢查探不死人,也不会发现隐秘的秘密。
“谁说不要?百里玉允诺我后宫仅我一人,任由我遂养男宠,莫不是乔公子改变主意,发现我的美丽大方高贵优雅聪颖过人气度不凡痴恋到寝食难安,实在难以忘怀,于是弄各种手段引我注目?”南宫浅妆一口气不间断的说道,看到乔非抽搐的眼角,嘴角的笑容扩散。“那日一别,想到乔公子精瘦的身体,我也…所以你不必大费周章,叫人传个话,洗白了在床上等我便可。”
君安晁闻言,眼底有一丝笑意,这姑娘话说的如此露骨,脸不红气不喘,果真不寻常,若恪守礼教的深闺女子,怕是难以启齿。
乔非手中的瓷杯碾为粉末,即便他做好心理准备,但是顺着她的话,脑海里自动浮现那些场面,胃里翻腾,几欲呕吐。
“你的第一个男人是谁?”压下心里强烈的恶心感,阴冷的嗓音仿若自地狱传来冷飕飕。
“是你啊,你不记得了,就在这寝殿。”南宫浅妆巧笑倩兮,看到乔非眼底毁天灭地的杀气,周身散发着煞气,仿若触碰到了禁忌。
南宫浅妆一怔,不会吧,难道被她无意间戳破他见不得人的事?而地点恰巧就是这?
不想与他继续废话,说那么多只是麻痹他的意识,背上的君安晁在一点一点消耗她的体力,不能再拖下去。扬手一条红绸朝乔非袭去,趁他分神,点足朝殿外奔去,冰封的眸子看到外面的情景,一点点破碎,刺得眼睛生疼。
一排二十位不死人,包裹的如木乃伊,几十位身穿黑衣的死士围堵整个出口。
“你逃不掉!”乔非阴寒的嗓音传来,南宫浅妆紧了紧百里玉给她防身的匕首,听着乔非继续道:“你能打败不死人,我便饶你这次。”
南宫浅妆脸色沉郁,不死人打到他再也没有攻击才叫败,二十位不把她杀死,也会耗死。
放下君安晁,再次抬眼,乔非和死士已不见了踪影,南宫浅妆看着围上来的不死人,真想仰天长啸,天杀的,早知道她带几个人来,也不至于这么悲惨。
想着,已经提起匕首插进眼前不死人的胸口,来不及拔出匕首,一把剑从不死人背后贯穿,朝她刺来,南宫浅妆一脚把他踹开,不可思议的看着不死人伤口快速的复原。
趁着空隙,南宫浅妆朝天空发放信号弹,紧绷着脸,不敢放松的和不死人战斗。
仿佛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那么久,南宫浅妆浑身鲜血,红衣染成暗色,手臂已经砍的发麻发酸,看着不死人堆叠着而来,瞳孔紧缩,嗜血的杀意骤显,掏出乔非留下来的药粉涂抹在匕首上,刺向不死人,果然没多一会儿,细长如蚯蚓的蛊虫从没有愈合的伤口爬出,不死人仿若木桩一般倒地。
躺在地上的君安晁眸子冗杂,她的气势与那个人一模一样,他几乎看到了那张扬的女子,脸上溢出一抹笑容,墨儿有她,是福!
看着一个一个倒下的不死人,南宫浅妆心里不敢大意,只是手上的动作越发的狠厉,可,她悲催的发现,药粉用完了,剩下十位死士,而她身上的内力已经逐渐枯竭,完全凭着意志力在搏杀,全都要归功百里玉把她扔进狼窟。
看着疾步围拢的不死人,南宫浅妆不知她还能撑多久,该死的,冷言他们为何还没来?
混战半个时辰,南宫浅妆嘴唇泛白,手臂酸的连提匕首的力气都无,可她不能倒下去,想到等她回去的百里玉,眼底闪过一抹流光,拿着匕首刺破自己的手臂,痛感袭击她的神经,混沌的意识逐渐清明,不知何时,迷糊间,看到一袭白衣踏空而来,嘴角露出轻笑,终于抵不住的昏倒过去。
百里玉疾速掠来,抱住她倒下的身子,看到她苍白的脸上,嘴唇乌紫,心一沉,挥袖一扫,药粉自袖口而出,不死人如数倒地。
目光复杂的看向坐在墙角的老人,冷冽的说道:“下不为例。”
“我只是在考验她。”说罢,原本双腿中毒萎缩的君安晁站直了身子,缓缓的踱步上来。
百里玉冷哼,面无表情的说道:“她是师姐用命救来的,如果她用命救你,你不怕死了无颜见你心心念念的女人 ?'…3u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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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安晁神色晦暗,打量着南宫浅妆,觉得不可思议。鸢儿怎么会救她的女儿,怎么会?
“她不是乔芯的女儿。”说罢,百里玉转瞬消失在皇宫。
……
百里玉疼惜的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儿,心里悔恨,他没有能第一时间找到她。
“主子,属下无能。”莫晴面容沮丧的跪在地上,枉她是神医谷弟子,医治不了不死人的毒。
百里玉眼一沉,手指抚摸着南宫浅妆的脸蛋,专注的神色仿若对待世间珍宝。
“可知谁能解?”百里玉覆上南宫浅妆刺伤的手臂,眼底隐藏伤痛,对君安晁感情复杂,若他不是父王,定然处死!
“神医谷,北辕尘的医术登峰造极,属下只有及的上他的皮毛。”莫晴说到北辕尘眼神炙热,无关情爱,只是单纯的崇拜。
百里玉嘴角微涩,之前他叮嘱浅浅避开北辕尘,这次竟要送上门去,有求于他。
君安晁没能理解百里玉在皇宫撂下的那句话,看到儿子的模样,心里歉疚,他终究是不及丫头的心胸豁达,就算他是她的杀父仇人,只要他是百里玉父亲,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救。
“墨儿。”君安晁唇角蠕动,低声喊道。
“浅浅替我还了你的恩情,你走吧!”百里玉淡漠的说道,陪他到白头的只有浅浅一人,君安晁是他父王,在他印象中几乎是空白,唯有母亲日日垂泪,歇斯底里的打骂声。
“墨儿,父王对不住这丫头,就算她是乔芯的女儿,我也不会阻扰。”君安晁对百里玉心里有愧,这一次没有出手相救,是想试探南宫浅妆有多重视百里玉,却没料到后果如此严重。“她醒来,代我表达歉意。”
“你的错,为何我来说?”百里玉波澜不兴的说道。
君安晁嘴角露出苦笑,这小子看来没有原谅他:“父王对不起你们母子,这一生的感情已经耗尽,分不出多余的给你母亲。”
百里玉紧紧的闭上眼,拢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心里的涩意扩散,他的父王爱上一个十岁的师姐,却在师姐十二岁娶娘亲,小时候他看到娘亲整日整夜的夜泪洗面,他恨过,怨过君安晁,心知他心爱的女人是谁,他拜师门下,看到那个性子如火焰的女人,如何为了一个男人,飞蛾扑火,用炽烈的爱燃烧自己的生命,他被感动。
终究明白,在那场感情中,只是他父王的一厢情愿,而娶他母亲,却是因为…
“你不必愧疚,母妃剩下我无非就是留住你,而你离开,是因为我让你想到对师姐的背叛。”百里玉生硬的说道,便抱着南宫浅妆离开,许多事他以往不能理解,遇到浅浅,他便知道,凡事不能勉强。
几日马不停蹄的赶路,到达神医谷。
几人站在杂草丛生的山脚边,莫晴拿起石块砸在几个洞眼,风景瞬间转换,道路两边盛开着艳丽的鲜花,深处一大片桃林,隐隐可听瀑布水流声,俨然是世外桃源。
“啊,一年未回,谷里的毒草找得真艳。”莫晴喜上眉梢,竟有一种回娘家的感觉。
莫问脚步一滞,路边美艳的花都是毒草?不动声色的挪步走到中间,避免碰触到。
看到莫问贪生怕死的怂样,冷雾嗤笑,“万物皆有生命,亦有灵性,你送上去,人家也不会碰你。”
莫问冷若冰霜的脸暗沉,不知是被激怒,还是证明他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伸手过去触碰花朵,一阵清风拂来,吹着花朵调转方向。
“噗呲。”冷雾笑的开怀,冷漠的表情仿佛被这和煦的天气融化,明媚的笑容配上她冷清的气质,极为耀眼,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