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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晚上,红焦脸色不虞的把战况禀报:“主子,蔡将军和曹将军撂担子了。”
“怎么回事?”南宫娣眉头一挑,那两个人又在打什么主意?
“赵奎把曹将军还有蔡将军给打败了,最后刺激的两人一同打他,被曹将军使诈将赵奎给打败,他不服输,扯着两个再来,直言不准曹将军用下三滥的手段,气得曹将军叫他滚,赵奎说您让他去做将军的,曹将军蔡将军二话不说就从军营回来了。”红焦也觉得赵奎是个瘟神,狗皮膏药似的,扯都扯不掉,即使扯掉了,他们也要掉一层皮。
“他呢?”南宫娣心里反倒是冷静了下来,心想他有勇无谋,利用得到也是一柄利剑,放到边关镇守与雪临的交界线挺不错的。
“在军营,已经召集了士兵,还在操练呢!”红焦脸色尴尬,赵奎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将军,而且把曹将军和蔡将军立下的规矩数落了一通,自立规矩!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南宫娣有了一些兴致,兴许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差,放下手中这些日子搁置的资料,起身随红焦去了军营。
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士兵腿上绑着沙袋在负重跑,有些一对一的决斗,还有一小部分的人在喊口号,生生震耳欲聋,士气高涨,一旁训练的人满身大汗,丝毫没有因为疲惫而缓下步调,反而更加的奋力。
心中诧异,还真是有模有样的!
“红焦,你去嘱咐曹将军,让他先养精蓄锐,用不上多久,就要大干一番了。至于蔡将军,你让他带着蔡芙进宫一趟。”说完,南宫娣没有惊动任何人,打道回宫。
蔡芙和蔡瑞已经在紫苑殿等候,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坐下,浅笑道:“这段时间怎么样?”
“还不错。”蔡芙神色有些激动,看到南宫娣眼角有些许的泪花,哽咽的说道:“我…我见到南宫萧了,他说你受了伤。”
南宫娣心头一暖,那都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走的时候没有来得及见她一面。不过有人关系真的很窝心,安抚的拉着她的手,宽慰道;“没什么大碍,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你大哥已经成亲了,你呢?有什么想法?”
南宫萧以前被乔芯养歪了,为人阴沉,心胸窄小。经过变迁,在边关磨砺一番,倒也成了一条好汉,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蔡芙控制好了情绪,擦干了泪痕,微微有些不再在的说道:“我不想这么快成亲,还要留在你身边伺候呢。”
“哦?可有人已经向我提亲了,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就随便给个人搪塞他算了。”南宫娣眼底盛满了笑容,看到蔡芙和蔡瑞心里很高兴,可想到君墨幽,霎时心里空空落落,微微的扎痛。沉吟了半晌道:“蔡大哥,军营暂且交给赵奎,有曹将军盯着你也能宽心,你就帮我去雪临,查找君墨幽和水逸的下落。”
蔡瑞点头:“我明日上路。”
南宫娣满意的笑了,看着蔡芙魂不守舍,打趣道:“你的情哥哥不会随便送给哪个女人,明日我就叫人传信给他,你安心等着做新嫁娘,到时候随他一道住在边关吧。”虽然是苦寒之地,却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蔡家已经全都不在了,唯一剩下的两条血脉,她要替蔡老夫人守下去。
——
全部吩咐了妥帖,南宫娣当夜便离开了南诏,心里放心不下水冥赫,直奔东陵。
刚刚到了东陵边境,南宫娣碰到了久违的两个人,拉着缰绳,面目清冷的看着两道瘦高挺拔的人,带着纱帽,遮挡黄沙,微微被清风吹拂起黑纱的一角,能看清楚二人的容貌。
赫连寻摘掉了纱帽,整个人削瘦了不少,一双眸子依旧是看破世事,却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愁思。看到一袭红衣驰娉而来的女人,深幽的眸子微闪,轻笑道:“久违了,南宫姑娘。”
南宫娣啐道:“姑娘个屁,老娘都为人妻做母亲的人了。”
赫连寻面不改色,背着手立在南宫娣身旁,顺手将手中的纱帽带在南宫娣的头上,淡淡的说道:“还在生气?那时我也不知你是‘周王妃’,何况,小姨的婚事也不是我促成,你把怒气转嫁到我的身上,有失公允!”
南宫娣翻了翻白眼,世上之事,哪有什么公平之说?
“说说你们等在这里做什么?”算算也有几年没见了,丝毫没有故人重逢的各种思绪。“若是无事我便先行一步。”南宫娣不想多谈,想到水逸心口有些揪痛,他恐怕时日无多了,原以为他能回到现代,没想到只是痴梦罢了。瞬间,南宫娣脑海里涌现奇异的思绪,当年巫师能将水逸送走,如今也可以?
赫连雨见南宫娣不冷不热,心里那股怪异的情绪翻涌了上来,攥紧了拳头,抢先说道:“小爷和大哥在这里等你。”
南宫娣嘴角挂着一丝冷嘲,几年未见,赫连雨依旧那么‘天真’。依旧是一张包子脸,白白嫩嫩,撅着红润的唇,宛如充满稚气的孩童,谁知他竟有十八岁了?
“你们怎么知道我会来东陵?”南宫娣出来可是没有通知任何人,凌厉的扫过二人,目光在赫连雨腰间一顿,神色有些怪异。“那几个铜钱你还留着?不是说买包子了?”
赫连雨白嫩的脸瞬间涨红,慌乱的捂着腰间用三枚铜钱编好的同心结,结巴道:“这…这是有人送给小爷的,怎么会是你那几个破铜板?”
南宫娣不与他争论,淡淡的说道:“我的铜板有做记号,是瞒不过我。”
赫连雨水汪汪的大眼闪过不安,无措的扯下同心结,翻来覆去的查看,喃喃的说道:“我怎么没有发现?”
南宫娣掩嘴轻笑,可把他给诈出来了。
赫连寻看着自家傻弟弟,无奈的摇头:“她是骗你的。”
赫连雨怔怔的捧着同心结,并没有像往日那般气焰高盛的怒骂,而是怏怏的攥在手心,径自翻身上马,策马向前走。
赫连寻心里‘咯噔’一下,侦破了赫连雨的小心思。犀利的看了眼南宫娣,抿了抿唇,没有言语,几人相伴一同去了东陵皇城,在玲珑阁住下。
“我不瞒你们,到东陵是为了救宗政烈夫妻,你们已经隐退,最好还是不要牵扯进来。”南宫娣双手交叠的放在桌上,冷肃的说道:“你也不用为你小姨求情,只要她日后不惹我,我不会把她怎么样。”一把年纪的老女人了,还是那么的爱折腾,心想回去后要把她赐婚了,也就不会在她跟前蹦跶。
“你不知道我小姨嫁到了雪临?”赫连寻清隽的脸上溢满了笑容,神色复杂的看向南宫娣,口气带着失落的说道:“当初我欠了你一个人情,日后有事只要你开口我便会赴汤蹈火的帮助你,为何你求助周王,也不愿找我?”
南宫娣哑然,她只当和他划清了界限。尽管当初他帮过她,却也害过她,心里有芥蒂,不能真正的释怀。谁都不能保证他为了身家利益会再次的把她推出来,她步步为营,错一步,便步步错,赌不起!
“那时候我中毒,自己都以为自己死了,要不是水逸从棺材中把我带走,兴许现在就是以掬黄土了,就算救回一条命,我也有自己的苦衷,连君墨幽都没有通气。”南宫娣从始至终都没有把赫连寻当成朋友,亦或是盟友,不管求助谁,都不可能是他。
赫连寻何尝不知?心底充满了涩意,他们连朋友都不曾是!
“我们可以做朋友么?屏弃前嫌!”赫连寻眼底有着期盼,午夜梦回,无数次的悔恨当初没有及时收手。
南宫娣不置可否,商人重利,她信不过赫连寻。无奈的摊手道:“我们只能是合作的伙伴,朋友…相差太远。”在她的心底,朋友是可以以命相托,赫连寻不是在一条道上,合则聚,不合则散。
“大哥和你做朋友是你的福气,别不知好歹。”赫连雨心里燃起了怒火,鼓着腮帮子瞪着南宫娣,这该死的女人还是那么讨厌!
“满则溢,我的福气已经够满了,不差这一点,多了也浪费。”说罢,便起身离开。
“等等。”赫连寻出声制止,看着她窈窕背影,苦笑道:“小姨嫁给了雪临国将军季云,是庄妃保的媒。我在东陵和东陵皇有些交情,可以替你周旋打探一番。”
“谢谢你。”南宫娣头也不回的说道,利落的关门离开。
——
虽说赫连寻帮忙打探消息,南宫娣也没有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拿着玲珑阁妈妈打探来的消息,逮着了时机,穿上夜行衣飞檐走壁的去了关押宗政烈的地方。
不是在宗人府,而是关押在襄王府一间不起眼的小柴房内,里面有一间暗室,两夫妻还有一干妾侍在这里面,其他的奴才仆从下了大牢。
南宫娣避开了巡逻的侍卫,掂量着手中的金锭,砸在守在柴房门口的两个侍卫脑门上,模仿着侍卫长的声音:“天上掉金锭了。”
两个侍卫吃痛的捂着脸,看着脚边的金锭,那点愤怒之色消弭殆尽,东张西望的看了眼,弯腰捡起来,还未放在嘴边验真伪,颈项一痛昏厥了过去。
南宫娣踢了踢,见两人没有反应,从他们手中夺回金锭,塞进了怀中,拍着手进了柴房。
大约只有十来平方米,堆满了杂物,或许是有人看守的缘故,暗室的入口并没有用物件遮掩,毫不费劲的打开入口的门锁,推开门闪身进去,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久不见天日,暗室内潮湿,气味难闻,不知娇生惯养的蔡嫋可受得住?襄王双腿有隐疾,关押在这地方,怕是会复发。
穿过小径道,入目的是两间屋子,侍妾关押一间,另外一间则是蔡嫋和宗政烈。
透过猫眼找到其中一间推开,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南宫娣拢进了衣襟,看着巴掌大的地方,空空荡荡,只在墙角堆了一堆稻草秆,蔡嫋和宗政烈两人抱在一起取暖,由于关押的太久,里面空气阴冷不通风,蔡嫋脸上浮现了不正常的潮红。
“你没事吧?”南宫娣走了进来,从宗政烈手中抱回蔡嫋,手背贴在蔡嫋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南宫娣心都提了起来,这么高的高烧,继续烧下去脑子都会烧坏,责备的瞪了一眼宗政烈,却见他神色淡淡,心口一凉,忽而觉得若是穿越的人是主角,不管多么恶劣的环境都能化险为夷,显然在这个故事里她就是主角。而蔡嫋就是斗败的配角,不可能会幸运的嫁给心爱的人。
在他国没有心疼自己的人,死活除了自己外,没有人会多看一眼,当初她还抱着侥幸的心理,宗政烈不会亏待了蔡嫋,可如今…
“出去后,你们便和离了。”南宫娣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塞进蔡嫋的口中,看了眼面色苍白,额间隐隐有着汗珠的宗政烈,丢了一个瓷瓶到他怀中:“吃下去,痛楚会减轻。”
“谢谢。”宗政烈倒出药丸塞进了嘴里,添了一下干裂的唇,自嘲道:“你是为了锦囊来的?”
南宫娣手一顿,他的意思是锦囊没有弄走?
“我岂是这般好糊弄?既然有人顶着你的名义来,自然会有好事,我便将计就计的将锦囊给了那人,没料到是盗取掉锦囊的东西,倒打一耙栽赃我。”宗政烈讥诮的说道,好似说着是别人的事情,与他无关。
南宫娣不可思议的望着宗政烈,以他的手段不可能乖乖就范…
“消息是你放出去的?”
“不然你会来?不过比我预期的晚上几日。”宗政烈嘴角挂着冷笑,目光撇向昏迷的蔡嫋,闪过复杂的光芒。“你今夜将她带走。”
“算你有点良心。”南宫娣也明白了宗政烈的用心,他没有动用自己的力量脱险,是在撒网,想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