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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儿子怎么发现的?
“爹爹说的。”南宫熙吐了吐舌头,国库钥匙是爹爹给的呢。
南宫娣眼馋国库很久了,一得到钥匙,见腿上的痛缓解了,于是换来红焦,让她扶着飞去皇宫。
——
傍晚时分,三人慢条斯理的出现在长乐宫,装束全都一丝不苟,唯独脸上狼狈不堪,布满瘀紫。
南宫娣见他们‘交流’回来,嘴角抽搐,太惨了。
北辕尘一双眼睛上印着熊猫眼,不用想是水冥赫揍的,君墨幽嘴角裂开,鼻梁稍稍有些歪,显然是北辕尘打的,水冥赫脸上红肿,鼻梁青了一块,估摸着是北辕尘揍的,而他们两人弯着腰,双手下意识的扶在腰或者胸口处,显然是君墨幽下的黑手,专拣最痛又瞧不见的地方揍,不留一丝痕迹和证据,不是一般的黑心!
“呀,你们这是怎么了?”南宫娣故作惊讶,指着他们的脸。
“娘子,他们两个互打,我上去劝架,结果反过来打我。”君墨幽委屈的告状。
“胡说。”水冥赫和北辕尘异口同声,愤慨的瞪着君墨幽。
南宫娣从他们瞪着君墨幽的眼中读懂了一种信息:无耻!
“你们说你们脸是我揍的么?”
北辕尘与水冥赫摇头,心里皆有着不好的预感。
“我脸上是你们揍的么?”
两人毫不犹豫的点头。
“我有胡说么?”君墨幽无奈的摊手,表示没有冤枉你们。
北辕尘和水冥赫意识到不对,可他说的他们没有反驳的理由,因为是事实。
“你揍了我们身上。”水冥赫揉着胸口,一脸阴霾的瞪了眼君墨幽,随即可怜兮兮的望向南宫娣,寻求同情。
“你们有证据么?”
“……”两人的脸瞬间黑了,当时回来身上疼痛难忍,打算涂药,可是身上没有痕迹啊,一点红印都没有!
这个哑巴亏算是吃下去了,难怪之前‘切磋’时,觉着君墨幽怪异,明明是揍他身上,偏生快速的调转位置,变成揍在他脸上,留下两道淤痕后,他们两个悲催的受着君墨幽的反击,只有挨揍的份。
南宫娣满脸的笑意,他们的修为较之君墨幽还是稍差些。
心里清楚他们是‘受害则’,总归君墨幽是她的夫,不可能帮了外人去。
“下次再揍你,我便帮你揍回来。”南宫娣安抚着君墨幽,见他脸上尽显得意的笑容,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不忍直视的别开头,这男人愈发幼稚了。
其他二人恨得直咬牙,忍气在长乐宫用晚膳,没有一点客人的自觉,挑挑拣拣寻得安逸舒适的宫殿,便打上他们的记号,从此规划成他们的领地,住得心安理得。
——
翌日,君墨幽打算教儿子上早课,结果人影儿都不见了,连带着北辕尘和水冥赫也不见踪影,动动脚指头,便知道是这二人霸占了去。
“儿子是你的,他们怎么着都不可能让你们父子生分,反倒是儿子会为你讨公道。”南宫娣见君墨幽脸色阴郁的坐在卧榻上几个时辰,看不过眼,温和的劝慰。
君墨幽心里憋着一团火,他的儿子自己都没有亲热几天,便被拐走了,怎么会记得他的好?
说不定那二人是挑拨他们父子两的关系!
南宫娣见君墨幽依旧臭着脸,眼底有着悲伤:“刚才冥域传来消息,找到了治腿的药,可我们不会用,唯有北辕尘有法子,若是你开罪了他,不愿给我治腿,该怎么办?”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会想北辕尘不会不治我,但是我一天不好,他便在北苍多待一日,早些治好,他也没有理由留宿下去,可以让他离开,不就没人霸占你儿子了?”
心里却苦逼的哀叹:北辕尘啊,你可别怪我过河拆桥,谁让你惹毛了这小气的男人 ?'…3uww'
果然,君墨幽的脸色仿似拨云见日,亮堂起来,清雅的一笑:“倒是这个理。”
南宫娣松了口气,正要问着商婕影两姐妹的事情,耳尖的听闻有脚步声靠近。“皇上,太后娘娘请您去凝和宫,有要事相商。”
两人互看一眼,南宫娣微微颔首,君墨幽轻啄一口南宫娣柔软红润的唇畔,起身随太后宫婢去了凝和宫。
踏进凝和宫,便听到嘤嘤的抽泣声,君墨幽不耐的蹙眉,闲庭信步的走至交椅坐下。
闲散的抬眸,看着黑白分明的眸子毫无焦距的盯着前方,娇美的容颜上交错着狰狞的伤疤,触目惊心。
心神一动,莫不是太后要为商婕影讨公道?
“皇上,哀家不该插手你的事情,不管如何,影儿都是前朝公主,不求你厚待她,也不该心狠的刺瞎她的双眼,划花她的脸,绝了她的后路。”安翎一脸慈悲的看向商婕影,眼底却是含着笑,一种报复过的痛快笑意。
“太后娘娘,皇上向来没有亏待过影儿,是影儿…没有弄清楚身份,逾越了。”商婕影声细如蝇,夹杂着害怕引起的颤音。
“影儿,你别怕,哀家会替你主持公道。”安翎严厉的说道,转头看向君墨幽,眼底有着失望:“皇上,哀家误以为你能独当一面,便对你不闻不问,却没想到你还是这么的糊涂,影儿虽然是亡国公主,对你却是一片赤诚,何必这么残忍的对她?若是容不下她,当初又为何要阻止哀家让她和番的提议?”
心里却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接回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转身又带回一个相貌平平的废人,他是要开始对付她了么?
君墨幽眼底闪过戾气,顾左右而言他:“母后,好些时日不见,你脸上的皱纹愈发明显,要多修养,这些小事就不用管。”
安翎蓦然收紧了袖摆里的手,鲜红的指甲掐紧了肉里,刺痛感却不及君墨幽话里的讽刺,让她倍感难堪。
“你也知道哀家是你的母后?你眼底若是还有哀家,便娶兵部尚书的千金为后,替君家留下香火!”安翎恨极了君墨幽的风轻云淡,简单的两句话,便能挑起她的脾气,令她失控。
“母后,朕无后,君家的香火也不会断,此番重任,便交给尘儿。”君墨幽一瞬不瞬的看着太后,听闻他的话后,太后眼底闪过满意之色,嘴角露出讽刺,让他来,不就是试探他的想法?
“浣儿的孩子当真是你赐的落子汤?”太后细柳眉拧成结,她不太相信,莫不是君墨幽当真要为了那个来路不明的野种,扫平一切障碍?连商浣肚中快成型的孩子都不放过?
若是如此,那个野种不得不重视!
她同样也不能容忍任何人夺走属于尘儿的一切,这个皇位终有一日会落在她的手中。
“皇室血统,不容混淆。”君墨幽森冷没有一丝暖意的眸子,幽幽的盯着浑身颤栗的商婕影,薄唇微掀道:“商婕影要向母后讨个公道,朕便成全了,别庄马房王仁原配逝世,便让她嫁过去做继室。”
一句话,断了商婕影的前程,乃至所有的退路。
“不,我不要嫁…”商婕影因着看不见,眼前一片黑暗,更加加深了心中的恐惧,‘砰砰’用力的磕头求饶道:“皇上,影儿自小对你一片真心,你看不见也罢,莫要作践了影儿,若皇上一定要影儿下嫁王仁,请成全影儿绞发做姑子,此后青灯古佛相伴。”
安翎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商婕影,能说出这番话,不像是个傻子,怎会做出那些没脑子的事情?
“皇上,你怎么看?”安翎优雅端庄的坐直,端起一杯热茶浅啜一口,漫不经心的等着戏落幕。
君墨幽嘴角微扯,讥诮道:“朕也见你极有佛缘,念在浣儿的份面上,成全你一回。”
太后气极,君墨幽这是要拂了她的脸面?
“嘭——”杯盏扫落,瓷器瓦片碎了一地,溅伤了跪在地上的商婕影,鲜血汩汩的自手臂伤口冒出,商婕影毫无所察,泪珠儿滚落,磕头道:“太后娘娘息怒,影儿不是,不该叨扰您清静,坏了你们母子的情分。”
商婕影死死的咬紧唇瓣,太后是她最后的依仗,虽然她的脸是被太后的人划伤,她心里清楚,定是她透露口风招来的惩罚,而她对太后还有用,太后绝对不会下死手,可是为了防止商浣和君墨幽暗中了结她,苦思一番,才来向太后求一个去处,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太后竟然把君墨幽叫来,给她讨公道。
“影儿,你是哀家看着长大,定不会委屈了你。”安翎眼底闪过阴厉,似笑非笑的说道:“皇上当真是铁石心肠,不但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连生养的母后都不要认了?”
君墨幽冷声一笑,这下来给他讲母子情份?当年干什么去了?
“母后果真年纪大了,难道你想要个野种夺走君家的江山?若朕不想要认母后,母后如今便要随着前朝皇帝去了。”君墨幽眼都不眨,懒懒的说道,仿若谈论的是今日的天气。
太后心口一滞,她早就知道君墨幽恨不得她死,却不想他连装都不屑。
下意识的抚上心口,幸而她当年有先见,在他身上下了子母蛊,她死他便没有活路。
“皇上对哀家成见太深,若皇上不肯为影儿讨个公道,哀家便与影儿一道死了。”安翎把玩着指套,眸子里掩藏不住的笑意,她怎么能忘记这么好用利器呢?
可是她失算了,君墨幽纵然舍不得离世,可他却也看透了安翎,她那么在意权势,怎么会舍得死?
“母后,朕也无奈,商浣淫、乱后宫,朕本该诛九族,可朕念在她是前朝公主,只是打掉她腹中的孩子,算是仁慈,而商婕影罔顾宫规,朕刺瞎她的眼也要询问母后,是不是这个皇位也要换母后来坐?竟然母后心慈,怜悯商婕影黄泉路孤苦,朕也不好相劝。”君墨幽看着安翎变了色,不疾不徐的开口道:“来人,赐太后三尺白绫。”
安翎身子发抖,气的指着君墨幽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好、好,他既然不怕死!
如今,她庆幸的事情,又让她追悔莫及,恨不得将君墨幽挫骨扬灰,可他死了,自己也要赔命。
“噗呲——”气得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母后日后莫要再寻短见,尘儿是离不得母后,朕不忍皇帝伤心,到时候你心心念念的江山,便会落在旁人手中。”君墨幽话里的威胁之意深重,字字句句直戳太后的心窝子。
安翎胸口急促起伏,差点两眼一抹黑背过气去。
“朕忘了提醒母后,熙儿的命也与朕是一体,浅浅走了后,朕生无可念,怎奈感念母后生养之恩,不忍离去,所以才活至今日。”君墨幽意味深长的说完,便吩咐莫问把商婕影拖走,离开了凝和宫!
“噼里啪啦”安翎恨得两眼发红,发疯似的打砸宫内一切瓷器:“畜牲,畜牲,他这是在威胁哀家,让哀家不准动那野种,还要保护那野种不死。”
想到此,安翎恨不得把君墨幽抽筋扒皮,吃肉饮血。
“娘娘,您别气坏了身子,乔芯姑姑不是去南疆王求取万蛊之王,到时候还怕奈何不了那小野种么?只要娘娘控制了小野种,把子母蛊解了,再杀了那野种,皇上也逃不掉,到时候九五之尊的位置还不是娘娘说了算?”小昭心计城府深重,是太后的心腹之一,更是乔芯培养的丫鬟,甚得太后器重。
果然,经她一说,安翎气消了不少,倒是有些担心商婕影会把不该说的说出来。
“娘娘,商婕影不该留了。”小昭也想到了一起,当初太后为了从君墨幽手中夺权,与前朝皇上有过不少见不得人的交易,全都被当时受宠的商婕影知道,而商婕影三番两次的激怒君墨幽,没有被赐死,唯一的解释就是想要从她口中套取消息。
安翎眼底闪过怨毒,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