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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你针线真好,年前你给我绣的那个海棠锦囊,你大哥瞧着喜欢,拿去装茶叶了。等你忙完这阵儿,有空再给我绣一个吧。”徐楚翻弄着花落绣好的香包手帕,又去看花落手中正绣着的香包:“这是什么图案的?”
安容朝花落手中看了看,嘿嘿一笑:“这肯定是给你未来夫君的,我瞧着你绣着分外上心,刚才同我们说话,两针没绣好,你还拆了重绣。说!是不是?”
宋随跟着沈将军去边关打仗,安容得了空闲,没事儿就往娘家跑。整日同徐楚一起,叨叨咕咕说些不让花落听的话,后被花落一眼拆穿:“你俩是不是都怀了身孕?这事儿别瞒着掖着,赶紧同娘亲说,好让娘高兴高兴。”
徐楚红了脸,低声含笑:“不是不说,是时日还短,怕是不准。再过个十来天,才能瞧出。可别跟你大哥说,若要不是,怕是还怪我骗人呢。”
提起安怀,徐楚脸上笑意更深,眼中流波荡漾。
安容赶忙关了门,回来神秘兮兮:“落落,你敢告密!我若说了,明儿就得被婆婆叫家去,就不能回来找你玩儿啦!你是想撵我是怎么的?我告诉你,沈仙现在就在宋随手下当小兵,你好好巴结我,回头我给宋随去封信,让他提拔提拔沈仙。哈哈哈。省得老当个小步兵,马都骑不上,天天跟着军队走路,可怜见儿的。”
想象沈仙风里来雨里去的样子,花落忍不住一笑。
他乐意。
去就去了,还装,非要跟沈将军撇清,说不靠老爹靠本事,这撇得清么?谁敢将他撇开?
听安容说,宋随每晚上都叫沈仙去帐中喝酒,还一口一个三妹夫,两人处的好着呢。
两个准孕妇,吃过午饭,便困得各自回屋睡觉。花落低着脖子绣了会儿,觉着后颈发酸,仰着头靠在床边歇着,迷迷糊糊要睡着,眼前黑影一闪,手中将掉未掉的香包连针带线,被人轻轻接了过去。
“大哥?”花落慢慢坐直,眨了眨眼:“回来的这么早。”
安怀拿着那香包,对着光仔细看着:“最近太子脾气不好,我们能远着点,就远着点,都躲了出来。”
这个话题,花落最感兴趣:“太子为什么生气?”
安怀恋恋不舍的将那未绣完的香包连着针线,小心翼翼放于桌上,抬手叫丫鬟去拿茶。
“秦家的事。秦远跑了,皇上派了好些人也寻不见,气得将秦家判了满门抄斩。太子好容易保住太子妃,哪料还有几日执刑,太子妃疯了一般,竟想去找皇上求情,好在半路被太子心腹拦截了回来。”
“太子吓得后怕不止,太子妃保得保不住是一回事,自己太子之位保得保不住才要命。连着惩治了太子妃身边好些人,将太子妃关在宫中。又想起以前太子妃胡闹,派了好些暗卫出去也不见回来,不知做什么勾当,这几日愈发气不平。”
“秦家什么时候问斩?”
“清明。太子怕夜长梦多,太子妃再搞出什么花样来,暗中还想让皇上早点了结此事。”接过丫鬟递上前的茶,安怀亲自冲了起来:“可见没娶着一个省心媳妇,烦恼不少。”
“大嫂的性格脾气都好。大嫂好像有了身孕。”花落见他翻翻找找,又将从长湘带来的那种酸茶找了出来,不禁皱起了眉。
“我瞧着也像,她也不说,我只好装不知道。想她肯定想给我个惊喜,我便到时大大的喜上一喜。”安怀温温一笑,仔细瞧着杯中的茶:“需要一个多些,一个少些,兑出的茶方好。上回你说酸,这次应该好些了。”将茶杯递给她:“尝尝。”
花落抿了一口,又徐徐喝了一口:“没那么酸了。”
两人不再说话,喝了会儿茶,安怀又将花落绣到一半儿的香包拿起来看看,一笑:“前朝中得报,沈将军带兵到达边关,两军初次对垒,宋随小将军打了先锋。激战时一支先遣队绕个圈子入了敌方后营,烧了大半粮草。听说,领队的是沈大少。”
“这战很难打么?”花落问。
“很好打。都是些流寇,皇上此次派了沈将军,是看上了他们那块草场,羊肥马壮。此一去,其实是去夺人家地盘的。沈大少一早就盘算好了,你放一百个心,他怎么可能让自己身处险境。”安怀微微朝花落一笑:“媳妇还没娶呢。”
花落不欲与安怀再继续这个话题,似是无意中多嘴问了一句:“要是秦家全被斩了,太子妃心里……得多难过呀。皇上……真的不会迁怒于她么?”
“说不准。”安怀靠在椅上,闲适的去看墙上的字:“看她了,只要她还持续的想闹事,在皇上面前放大她的存在感,太子怕是也护不住她。不过,话又说回来。”安怀徐徐喝了口茶:“得知自己双亲就要被斩,还能按耐得住的,满天下,怕是没几人。”
54、秦少侠风采无边(十四)
“放我出去,总关着我算怎么回事;放我出去;我要去救我爹和我娘……开门、开门、开门,;;把太子给我找来,我要见太子;,;”秦双发了疯一般;连踢带踹;撕扯着嗓子尖叫。踢得脚软;见门也不动;顺着门颓然滑在地上,痛哭失声。
她已经被关了好几天了,成日哭闹、上吊、喝药,狠的烈的吓唬人的法子用尽了,也见不着太子的面。以前恩爱的时候,恨不得一夜来个七八回,成天成日腻一起。这下子好了,见她家有难,他拍拍屁股跑得比谁都远!那是她的亲爹娘啊!大哥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太子他……他……
“他怎么就这么狠的心啊……”秦双无助的嚎啕大哭。
“太子妃,您越这样闹,太子不是越不敢见您?这法子是要想,可不能只是硬碰硬啊。”丫鬟递上一方温帕子,轻轻给她擦着脸:“太子拼了好些法子,将太子妃同此事撇清,让皇上不再降罪,这就说明,太子心中有您。您别急,再想想,兴许……有什么别的法子呢?”
“别的法子?”秦双红着眼,木然看着说话的丫鬟。自打上次自己偷去面圣被抓回,太子一气之下将屋里人全换了。眼前这几个新来的,全是生面孔。这几日忙于哭闹作死,没正眼看过。好家伙,眼么前这个,可真有几分姿色,不能长留!太子贪腥好色,迟早要出事!
“能有什么别的法子?”她冷着脸问。
那小丫鬟搀着秦双慢慢站起,将她搀到床边坐下,去桌上倒了杯温茶,恭敬奉上:“太子妃,太子那儿不好再开口。皇上正在气头上,太子已经为太子妃求过,此时若再张口,要救老爷大公子他们,反倒不好。不过……”
她妩媚的眼睛含笑一转,嘴边勾起两个好看的小梨涡:“太子手下还有好些厉害官员、忠臣、死士,您若找着他们,让他们暗中想法子,不用过皇上那关,兴许就把事儿给办了呢。比如说,皇上定了问斩,可斩的是谁,难道皇上还亲自看?若说偷天换日,鱼目混珠之事,下头的人办起来,可上手呢。”
“你是谁?”这些话,可不是一个小丫鬟能说出来的。就算秦双自己,都没这觉悟。
小丫鬟使了个眼色,挥手将下人全遣去外屋,俯身在秦双耳边轻轻说道:“二小姐,我是大公子的人,大公子眼下在一处安全所在,性命无虞,请您放心。”
听得秦远安全,秦双心中大大一喜,顿觉自己又有了靠山。“我哥他怎么样?”她急切的拉住那小丫鬟的手。
“皇上还在查,大公子不好出面,躲在一处暗室。大公子安排我来二小姐身边,说如今能救老爷夫人的,就只有二小姐了,二小姐万万不可再做冲动之事,需一步步精打细算。”那丫鬟轻轻拍着秦双的手:“二小姐……若能去太子书房,翻看太子书信笔迹,找找谁有把柄在太子手中,求人办事,便好开口得多。”
果真是大哥的人!大哥向来谨慎仔细主意多,秦双心中一喜,牢牢将那丫鬟一抓:“好!我都听大哥的!务必要救出父母!你……你叫什么名字?”
此时那丫鬟一笑起来,看着便比刚才顺眼许多:“回太子妃,我叫绿衣,绿色的绿,衣裳的衣。”
绿色的绿,衣裳的衣。那多年前的那个少年,随口两个字,她视如珍宝。
那次趁他不备,将药混在他伤处,她报了视死的心。死怕什么,这辈子能拥有他一回,值了!
那夜,他那样温柔,那样缠绵。他把她看作她,那她便装成她。大哥。大哥。她一次次迎合着他。
她有时心里想,她有什么好的!有时又想,她若变成她就好了。
她爱他成狂,为他成魔。他想要的,她都双手奉上。
他不就是想要她么?他不就是嫉妒他么?这一切的一切,她都办得到!
秦双得了定心丸,稳当在榻上睡了。这几日,她累坏了,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这会儿,都打起呼噜了。
在旁边伺候的绿衣,神采奕奕,笑得别有深意。
楼主,我要送你个大礼物。你心里想做不敢做的事儿,我敢。
这会儿派去的人已到了边关,不知……边关的仗,打得如何。
打得很漂亮。
沈仙又挨打了。
这次挨得是军棍。
“贪图冒进,急功近利,以身犯险,孤身诱敌,擅自离营,胆大猖狂,不自量力!”每一个字,就狠狠打一军棍,让他长记性!
沈将军发了狠,谁也不敢不从,噼噼啪啪就开打。只不过雷声大,雨点小,谁都知道这是沈将军的亲儿子,打出毛病来,吃不了兜着走。再者说,若不是沈仙带一队精英夜袭敌方侧翼,搅乱敌方阵营,这场仗,哪能打得这般利索漂亮,落花流水!
宋随求了几句情,见话说完,也刚巧打完,无奈摇头。得,还是给他寻觅点好药,上了是正经。
“三妹夫,要我说,将军他虽看起来生气,其实心里未必不喜。本来要打两三天的仗,一次结束,漂亮!”宋随将带来的药交给身边小兵,绕着沈仙走来走去看伤势。
“我爹他就这脾气,他是嫌我没提前跟他说。可你也知道,机会就那么一瞬,再通传再禀报,一层层递过去又传过来,没准儿就错过了。得,药放这儿,你走吧。”沈仙呲着嘴慢慢脱衣服,后背几棍子可能见了血,粘得肉皮疼。
“这知道的,是夸你沈大少智谋惊人,有胆有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急着回去娶媳妇呢!”宋随哈哈大笑,拍拍沈仙肩膀:“三妹夫,等这场仗打完了,姐夫要好好喝一喝你的喜酒!不给你灌躺那儿,我这姐夫就算白当!哈哈哈,走了!”
这几天宋随心情甚好,听说是家里来了信,媳妇有了身孕。要当爹了,怕是比谁都心急。沈仙笑笑,抬起手臂任小兵上药。
自己那只蓝鸽飞回去好些天了,也不知她收到信没有。出来这么久,她也不惦记,也不给这边来封信,亏他这么想她!冷心冷肺的东西,回去要好好收拾她!咬她的嘴唇,给她咬到哭!
她是不是忙着绣嫁妆呢?不知她穿上喜服是什么样子。自己穿过两回喜服,连新娘子盖头都没挑过,这第三次……总得成了吧?
这回再敢半路出岔头,他沈仙就敢闹翻天!
想着花落身着喜服,蒙着盖头,低头无限娇羞的样子,沈仙不自觉笑容满面。
“扑哧!”身边传来一声轻笑。沈仙剑眉一立,朝那小兵瞪去。那小兵上完了药,拍拍手,毫不畏惧的朝沈仙笑:“是因我给你上药很舒服么?你笑得这样好看。”
宋随身边的兵,这般大胆无礼?沈仙冷冷朝那人盯去,上下看了几眼,眸色一寒,抬手朝他发间伸去,只听“哎呀”一声,青丝如瀑,流澈而下。
那人初始一惊,见已如此,也不恼,反而笑嘻嘻望着沈仙。
沈仙用拔下的发簪挑着他的下巴,将他的头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