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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一条爆炸性新闻!顿时引起高呼一片。张大嘴张着大嘴出场了:“胡说!五山真人一向在山中归隐,后几年山都没下过一步,我等小人物想见真人一面,都见不到。他怎么会中毒?难道说,还能是在自己门派,中了毒!?”
是啊是啊!真人临死前可是在你们自己派里,这可跟咱大伙儿没关系。众人纷纷迎合,撇清。又有人问:“中了何毒?大师可瞧出来了?”
天一大师是个实在人,素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见有人问,当即便说:“附骨香。此毒中后,附着于体,吸人精气。人死后,于骨上自反,因而多年后才瞧得出。”
“不可能!”李小年跳了出来:“不可能!真人武功高强。谁人敢上五山派来,神不知鬼不觉,下毒使坏,谋害真人!?”
“若说防不胜防,难道是……五山派弟子所为!?”张大嘴一张大嘴果然什么都敢说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可又有什么稀奇的!为了夺掌门之位,这事儿可不少啊!
可不是!这事儿要我说,嫌疑最大的不是外人,就是……
季桓见众人越说越都朝自己看,惊得起了一身的汗,朝众人抱拳:“众位众位!口下留情!此事还待详查,方可弄明原委,如今之计是……”
“还什么以后再查!难道要叫真人死不瞑目!”李小年暴跳了起来,显是气极:“你们五山弟子如何对得起自己师尊!还在此推诿塞责!真人地下有灵,不知该作何想!现在趁着大伙儿都在,你们便当场查了!谁给真人端茶送饭!谁给真人暗中下毒!”
这大帽子扣不起啊!众弟子纷纷急着辩白,有几个曾伺候过五山真人饮食起居的,吓得脸都白了,拼命摇手。
见季桓又朝自己求救般看来,天一大师摆摆手:“众位别急别急,也不是没有办法!这附骨香见骨便附,就是下毒之人,再怎么小心,也会入骨一二。虽不致命伤身,却永在皮下。若是以白灰化水,在口中漱过,便见分明。身有附骨之香的人,吐出的水呈黑色。”
“好!那便当即验了,还季掌门一个清白!”李水在石上叉腰握拳:“季掌派英雄侠义,我等素来敬佩,怎能让小人污蔑!”说着,瞪了一眼李小年。
李小年气得跳了脚:“你说谁是小人!?真人死得不明不白,还不许查个清楚怎的?如今骨头都黑了……真人你死得好冤哪!!!你要不是中毒,现在还能行侠仗义,救济苍生哪!!!你怎么就被人害死了……啊啊啊……”
李小年的哭号惹得一众人纷纷唏嘘,不少早些年曾受过五山真人恩惠的,想起往事,皆痛心疾首,哭天捶地,哀号不止。
“查!必须查!掌派若是不查,就是心中有鬼!”张大嘴一嗓子引领了众人:“查!白灰化水!吐出来,验真伪!”
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这会儿激动的人群又有向前之势。季桓朝秦远使个眼色,示意他带人稳住人群,这边忙叫人备水。不一会儿,一大盆清水便端了来,天一大师亲手接过一簸箕白灰,倒在水中。
季桓盛了一大杯,漱了半晌,又吐回茶盏,天一大师先看了,一一拿给众人。
杯中水,清亮中透白,不见一丝黑色。
季桓抹抹头上的汗。好险,众口烁金害死人哪。
“我也验!我伺候过师父吃饭!”
“我也验!我给师父洗过衣服!”
“我给师父倒过茶!……”
见季桓洗脱嫌疑,几大弟子纷纷上前,一人拿了一杯。直到八大弟子全吐出清水为止。见后面几个小徒孙都想上前来捞水,季桓哭笑不得,将其怒斥回去:“别上前来现眼!师父闭关在后室,只亲弟子能上前伺候见面,你们见都见不着,来凑什么热闹!”
“如此,各位信服了吧?此事,还需详查。”天一大师话还没说完,张大嘴指着一旁指挥护卫的秦远:“哎,这位官老爷,据说你也是真人的徒弟,怎的?官老爷就高人一等,连掌派也越过去了?”
秦远哪里受过如此指指点点、无礼打量。心中微怒,面上微微一笑,有礼说道:“秦某不敢。在朝中为官,到了五山派,秦远同众位师兄一样,是派中弟子。先师去前秦远已在朝中,一月之中只来三五次,没有几位师兄尽孝尽得多,因此……”他顿了顿,一笑,大步朝季桓身边走去:“八位师兄都验过了,师弟方才还说同众位师兄一样,如此,便也验了,省得落人话柄。”
他端起茶杯,一口饮尽,隔一会儿,吐回杯中。
还没等天一大师接过,秦远自个儿便皱了皱眉。
天一大师正待接过细看,秦远将手中杯子扔了,又另拿一个空的,自己亲自去盆中捞水,一口气又饮了。
这次再吐出,天一大师同季桓便不给他任何机会,双双靠近。天一大师一声“撤手!”,用了招手上功夫,眨眼将杯夺了过来。
里面的水……
天一大师痛心疾首的朝秦远望去:“是黑的。”
48、秦少侠风采无边(八)
黑的,黑的;黑的;
满场哗然。
“孽徒啊孽徒,”李小年颤抖的手指;直直指向秦远;“你为什么要害死自己的师父,难道是你师父不许你在朝为官;你就动了这邪恶心思,还是你另有图谋;”
众人是江湖中人;本就同官府有些格格不入。前一阵儿见秦远带官兵来掺合派中事务;背地里早多有不满。更别提上了山;房前屋后都有官兵把守看管;来做客,被当成犯人!谁能乐意?
这会儿见他犯了事儿,更是落井下石,逮着机会埋汰。冷言冷语中,多半儿认准了他谋害亲师。
“今儿季掌派就要给我们个交代!”张大嘴开了大嗓儿:“天下各门各派全在这儿!对这等谋逆之人,就要行你们派的五指金山大法,方可惩治!季掌派若是有一个姑息容忍,便是心中有鬼,弄不好是与其合谋,夺掌派位!与官府勾结!乱我江湖!”
呜呀呀呀呀!这可是多大的罪过。季桓心乱如麻,自己是一派之掌,眼前又被众人看着,稍有一个闪失,自己丢了掌派事小,五山派这些年积起来的声威,可就没了。如何见地下恩师?
再说,毒害恩师的人,究竟是不是……季桓朝秦远看去。
秦远漆黑的眼珠,深沉如潭。众人指责谩骂声一浪高过一浪,他如未闻般,只细细盯着脚下那盆水。八个师兄漱过的杯子还在旁边桌上,一溜儿的清水,只自己这杯,到现在还是混的。
秦远上前,从中间拿了一杯,也不知是哪位师兄漱过的,倒了,俯身捞了一杯清水。
抬手饮尽。
漱过再看,又是黑色。
……
谨慎啊。花落站在人群一角,牢牢盯着他一举一动。
“如此,秦……统领,如此可见杯中未动手脚。”天一大师下了结论,此事无庸置疑,不用再费事了。下一步,咱们就讨论讨论,为什么你身上会有附骨香吧。
天一大师一开口,秦远顿感不妙。秦统领?
秦远朝季桓看去,季桓沉思片刻,摆手叫后面弟子将真人遗骨抬回灵台洞,朝秦远轻声说:“师弟,此事若不是你所为,定能查出。你可想想,是不是在朝中为官,遇着什么恶犯,接触到了附骨香,自己还未得知?”
还为他开脱!众人这回不干了。附骨香是最为难得的阴毒之药,稀世罕见,多人只听过、未看过,一般人谁能有!你当这是一两银子几大包的迷魂香呢?
“查真凶!为真人报仇!伸张正义!”李小年扯着嗓子吼起来,一时满山群情激愤,呼声如雷。
季桓的话仿佛提醒了秦远,他的眸子从众人身上一一而过,众人哪里还管他,接着振臂高呼,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杀了他方才解恨。
扯嗓子高呼的张大嘴,气得发抖的李小年,一个又一个面红脖子粗的武客……秦远的目光一一从他们面上扫过,冰沉不带一丝情绪,最后他双眼寒光一闪,飞身向人群冲去。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西北角传来“啊”的一声尖叫,随即一声洪亮的“住手!”几道身影刷刷刷飞过,重回台前。
这会儿看清,秦远抓着白七的手,将他从人群中拎了出来,紧跟着的白六气得双眼圆瞪,胸脯剧烈起伏,上前去掰秦远的手:“你干什么!放开我师弟!你再不放手,我动手了!”
秦远放了手,朝吓得瞪大双眼、直朝白六身后躲的白七温言道:“秦某无心冒犯白老弟,只是……”他一笑,转身拿起一个干净杯子,去盆中捞了一杯水,平平举到白七面前,眼神凛冽:“若说谁跟秦某有过接触,我倒想起,昨儿白老弟手中香炉打了秦某一下,为免嫌疑,白老弟最好也漱一漱这杯中之水。”
白六将白七护到身后,一巴掌将秦远手中的茶杯打飞:“漱你妈!滚!是你上赶子求我师弟帮忙,我师弟好心好意帮你们挤墙角,拿东西,你这回倒打一耙,自己谋害亲师,赖在我师弟身上?”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李水从石头上跳下,恨其不争:“季掌派!我素来仰慕你是个英雄,就由得自己派中出此等忘恩负义之徒?你身为一派之掌,再不作为,别怪我们帮你清理门户!”
“上啊!”张大嘴抄起家伙一嗓开道,张小年随后跟上,眼见着局势要乱!天一大师一掌飞去,众人被掌风带得纷纷停在原处,进退不得。
“本事乃五山派家事,我等不易擅自掺合。”天一大师发着力,徐徐说道:“此事需详加细问,方能查出真相,众位少安毋躁,相信季掌派能给大家一个交代。”
见众人眼见着撑不住,天一大师收了力,朝季桓合掌:“季掌派,我少林弟子先行退下,如有需要,鼎力相助。”说完,带着一众弟子仍回了客房。
见天一大师如此,几大派也纷纷同季桓告辞而退,被各自领头的带回了住处。
眼见着围观群众都陆续冷静回屋,季桓松了一口气。唉,对了,还有眼前这三个……季桓强忍着头疼,抬眼望去。
秦远含笑,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执着的举着杯:“七老弟,请。”
白七畏畏缩缩躲在白六身后,小手抓着白六衣服,眼中满是惶恐:“秦……秦大侠,我啥也没干啊。”
白六眼中冰寒,漆黑的眸子冷冷注视着秦远:“你敢动他,就先跟我过过手。”
见白七吓得如同个受了惊的小兔子,周围有几人看不过眼了。
这几日大伙儿一块儿住,一起吃饭。白七人缘甚好,那多跟他嬉笑打贫的,有的话粗俗不堪,流里流气,也没见他生气,对谁都彬彬有礼。这会儿曾逗过他的人,起了怜香惜玉之心。
“秦少侠,怎么的,瞧人好欺负是吧。柿子挑软的捏,你咋不让全山的人都陪你喝一杯呢?”
“我们成天一块住着,白七老弟胆小如鼠,连上个茅房都不敢自己去,还要他师兄陪着,他能算计得了你?还是你自己心中有鬼,想找个替死的?”
“要我说,就是这么回事呗!他自己吐出黑水,辨别不开,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当官的,就这样!最是心机污秽!”
秦远不为所动,任凭别人如何说,只直直看着白七。“你既然什么也没干,当然不怕喝这一口。白老弟,请。”
白六冷冷一笑,眼神一转朝季桓看去:“季掌派,你的意思是?由着这丧心病狂,狗急跳墙之人胡闹?今儿五山派的笑话,让人看够了吧。”
季桓最怕别人拿这话戳他心窝子,作为一派之掌,他看五山派的声誉比什么都重要。立时便面色一变:“师弟!不得无礼。此事容待详查,你暂且随众位师兄回内室。”
秦远又朝白七走近几步,咄咄逼人:“喝,还是不喝?”
“不、喝。”白光一闪,长剑微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