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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面容妖艳,但那白衣人表情却极为严肃冰冷,桃花眼扫了一眼地上的血痕,粉红的薄唇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还算有骨气。”
友儿没理他,继续运转头脑想办法,却惊讶的发现,本来身子毫无知觉,但此时那后背却有些火辣辣的疼。既然疼了便是好事,便是恢复知觉的象征,她突然有种猜想,会不会因为疼痛就会抵抗这软筋散?
软筋散令四肢麻痹,虽然头脑清醒却浑身使不出力来,那药理搞不好就是麻痹中枢神经。
友儿恍然大悟,暗暗赞叹自己的联想能力,虽然之前只是灵机一动,不过此时细想起来好像也不无道理。这些她本不懂,不过在现代时有时为了去基地做实验必然要进行野外生存训练,而训练的其中一项便是处理各种伤口,尤其是——蛇毒。而有些蛇毒便是麻痹中枢神经,令被咬的动物四肢瘫痪,那……这软筋散会不会也是同样的药理?
蛇毒是不可逆的,如果不经过急救那毒便无法解,而软筋散一般作用数个时辰,会随着时间自动解开,那会不会因为疼痛便缩短了解药时限?
白衣人低头看着躺地上沉思的友儿,看着她稚嫩的面孔却一脸隐忍,嘴角笑意更深,“女人,你的名字。”
“你不配知道。”友儿连看也未看他,便直接回答。
白衣人未有表情,却突然飞起一脚将原本躺在他脚边的友儿一下子踢到洞中深处。
友儿娇小的身子犹如断了线的风筝直直飞去,一声巨响撞上坚硬的石壁,而后贴着墙壁滑了下来,面向着墙壁一动不动。
白衣人一字柳眉向上一挑,静静观察了一阵子,发现那小小人影并未动半分,而那呼吸之声也十分微弱,不由得开始思索友儿的生死。
友儿面向墙壁的面孔平静如常,大眼缓缓睁开,满眼的冰冷。
她猜测的果然没错,疼痛能抵抗软筋散的效果,此时她身上虽然剧痛无比,不过却开始渐渐有了知觉,有知觉便是能使出力气了……她好像找出了解毒的方法!
白衣人继续静静观察躺于地上的友儿,他不知道友儿伤情如何,在那人未到之时,他不能让她死。
走了过去伸出洁白的鞋尖踢了她两下,见她未动,赶忙俯下身子将她翻过来,就在翻身的一刹那,友儿将满口鲜血喷出,悉数喷在那白衣人脸上、身上,白衣人勃然大怒,“找死!”那声音异常嘶哑,犹如地狱中的恶鬼般渗人。
飞起一掌毫不留情地落在友儿身上,下手之重根本没因友儿是个女子而轻上半分。友儿咬紧牙关,忍着浑身疼痛,逐渐陷入昏迷。
见友儿再次昏死,白衣人冷哼一声,转身便出了山洞。
过了一会,当确定了白衣人走远后,友儿睁开双眼,虽然忍着剧痛,不过那双眼却异常明亮坚定。
艰难抽出自己的手,托着全身伤痛的福,此时友儿基本上已经解了那软筋散,虽然还不能灵活运用内力,不过好歹是能动了。刚刚那些都是她蓄谋已久的,她见那人一身白衣,连那鞋子也一尘不染,便猜测他定有洁癖,一般有洁癖之人在穿着上都有特别的执着。于是便找机会向他喷血,一来是为了再次挨揍解了软筋散,二来是打赌此人为洁癖,定是忍受不得浑身血污,肯定会找机会出洞换衣清洗,这样她才有逃出去的机会。最后还有一点,只要他误认她昏死,便不会再有提防。
白衣人已经走了,友儿试着活动了自己四肢,虽然剧痛无比,不过有了知觉,可以动了。
咬紧牙关爬起身来,环顾四周。
这里果然是雷云山,只因这山洞石壁上有诡异的黄色,整个室内充满了稍稍刺鼻的气味。如果友儿没记错,石壁上的黄色矿石这是硝石矿,正是制造火药的原材料之一。
扶着墙壁友儿慢慢站了起来,浑身的疼痛让友儿几度跌到,不过还是咬着牙一步步向着山洞外走去。山洞很深,友儿走的吃力,不过幸运的是,随着她一点点的运动,知觉渐渐恢复了,行动也逐渐快了起来。
出了山洞,友儿便皱起眉头。
雷云山盛产硝石矿与硫磺矿,因这两种矿的广泛存在,令山上怪石嶙嶙毫无植被,她必须要抓紧时间下山,否则白衣人回来,整个山上别说藏身之处,就连能遮掩行迹的灌木丛都没有。
但是……说是要抓紧时间下山,又谈何容易?
虽然知觉已经渐渐恢复,但是软筋散还是在体内发挥着作用,内力基本用不上,何况这满身的伤……
看了眼弯弯曲曲的山路,友儿沉思。
如若沿着山路走,怕是走到山下也要一个多时辰,那时白衣人定然回来,那就前功尽弃了。
一咬牙,友儿艰难走到一个缓坡上,这坡路相对来说碎石已经很少,因为是荒山毫无树木的遮挡,就这样一眼望去直通山脚。
一个大胆的点头浮出脑海,她何不顺着这坡路滚下去?但是……会不会摔死?友儿看着那破路长长舒了口气,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友儿自我安慰自己,此时想逃走,这便是唯一的方法。
想到这,友儿便下定决心,在那破路沿上缓缓坐下,躺平身体,双手紧紧抱住头部,再次咬牙,一个纵身便滚了下去。
花开并蒂,各表一枝。
在友儿滚下山坡之时,虎城郊外那三人已经分别行动开来,他们分三个方向寻找路友儿。
路紫文北行去阿达城,血月一路向南寻找,而血天则是向东寻找。
血天用轻功在路上疾驰,他深深自责,他觉得是因为自己本领不够不能第一时间制服那白衣人,友儿才惨遭绑架。那白衣人……是谁?一边赶路细细观察四周情况,一边思索起来。这白衣人年纪看起来不大,武功却高深莫测,他与路紫文都算高手,两人攻他也未占任何便宜,那黄沙……那黄沙是白衣人用内力吹起,可见此人的内力深厚无比,但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他就是为了劫走友儿?
那他为何要劫走友儿?
正当他思索之时,一枚飞镖向他射来,那飞镖疾驰显然是带着深厚内力,他虽用全力将那飞镖拿下却也震得虎口隐隐发疼,此时的武功怕是遥遥在他之上。那飞镖上竟然系了一张白布条。
血天停下脚步将那白布展开,但见几个血字:女人在我手,三日不见血天则杀。落款是,逍遥子。
血天大吃一惊,逍遥子!?
逍遥子是何人?此人在江湖上只是一个传闻,在二十年前便独步武林,那时血天还未出生,后不知道为何突然从武林消失,音信全无。他与逍遥子并无交集,如若非要追究……
血天沉思,如若非要追究,怕就是两年前那件事了,当时他接到一个任务,这任务是杀一个名为赵千里的人,此人传说便是逍遥子的随从,作为杀手,血天自然不知那出钱之人与赵千里有何过节,自然也不知赵千里与逍遥子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些也不是他操心之事,他的任务很简单,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
从他成为杀手那一刻,他便早已做好心理准备随时因为他人报仇而死,但当年却想不到他会遇到她……如果早知如此,他该如何?难道放弃与她相遇?
想到此,血天便觉得心中阵痛,只肖片刻,他便推翻了之前的预想,即便是如此,他也要与她相识,他不会错过她,他会永远守候她。他发誓,从今往后定要保护她,尽自己最大所能,如若因他的能力有限无法保住她,那他便也随她而去。
逍遥子?
就算是传说中的逍遥子又如何,为了友儿,他血天遇魔杀魔,遇神弑神!
将手中布条用内力震得粉碎,仿佛那布条就是逍遥子本尊一样,血天环顾四周,身上杀气四溢。既然这飞镖能到他身边来,那飞镖主人定也在周围,而这荒郊野岭并无任何房屋,他会将友儿藏于何处呢?
……
两道淡眉紧锁,虽然意识还未清醒,不过那周身的疼痛还是令昏迷的友儿隐隐发出痛苦的呻吟。
友儿躺在一个简陋的床上,床上有着简单的被褥,虽然如此简陋,对于友儿这样的伤者来说已经实属难得了,只因她此时在一处山洞中,没错,她又被抓回了山洞。
双眼缓缓睁开,看到这黄岩石壁,幽幽发出一声叹息,不用多做思索了,她失败了,又被抓了回来。
当时她滚下山坡,没有任何安全措施,虽然她已经将自己头用胳膊紧紧包住,不过身上却是伤痛却也是实实在在的,遍体鳞伤,加之身中软筋散,让她再度昏迷……这便是现实,一个人的意志力并不是万能的,有时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再坚强的毅力也失枉然。
自嘲地笑笑,友儿干脆闭上双眼,她绝望了?不,她在保存体力再寻机会,此时她绝对是动不得了。
一声残破又嘶哑的声音传来,是那白衣人,“女人,你倒是很能逃。”
友儿没睁眼,不想将体力用在这吵嘴上,她干脆装昏迷,但愿体力能渐渐恢复。
脖子上一凉,是利器!最敏感脆弱的皮肤部位咋一接触这冰冷带着嗜血之物时,友儿忍不住抖了两下。
那声音再次传来,“女人,不想死,就睁眼。”那声音之艰涩难听,如带刺一般,恨不得割破人的耳膜。
友儿无奈地幽幽叹了口气,睁开双眼,她不想去看这白衣人,便努力将视线调转到墙壁那写黄岩上。
她的举动引起了白衣人的好奇,他蹲下身子,让自己的高度与平躺与床的友儿同高,伸出修长的手,捏起友儿的下巴,“女人,你真有趣,你是这世上第二个无视我容貌之人。”
下巴被强制掰到他面前,友儿也被迫看着他的脸,虽然见识过蔡天鹤与血月的美貌,但是如此近距离地看到这白衣人,还是被他容貌深深震惊,他的容貌实在是——美轮美奂。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仿佛都是用黄金比例计算好了一般,完美又精确地镶嵌在他那精致的面孔上,他那皮肤娇嫩白皙,犹如女人一般,离了如此近的距离,竟然也未看到丝毫瑕疵……
他的外表如此完美,即便是浑身散发的气质也令人深深迷恋,如若非说他一个缺点,那便是声音罢。他的声音艰涩嘶哑,犹如那濒临死亡的老者,又如被毒药毒哑之人,难道他真中过毒?或者被火熏哑了?
友儿看着他的脸,皱起眉思索着。
而反观那白衣人责任勾起的唇角,那是带有极尽兴致的笑,有多少年没出现个这样好玩的人引起他的注意了?
他猛地摔来她的下巴,动作之粗鲁另友儿周身的伤口皆一震,伤痛袭来,她只觉鼻子一酸,眼圈忍不住红了。
见此景的白衣人突然哈哈大笑,“女人,我还以为你真不怕疼呢。”
友儿暗暗瞪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她的反应令白衣人不爽,他眯起桃花眼,刚刚还有着笑容的眼此时充满戾气,“女人,是不是还想惹怒我?”
“……不想。”友儿无奈开口。
她的突然回答令白衣人一愣,他万万没想过她能回答他,刚刚她不是很有骨气吗?忍不住发问,“女人,难道现在你突然怕死了?刚刚那勇气哪去了?”
友儿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