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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友儿还在睡梦中,血天虽然早早醒来,却并未起身,怀抱着这娇软的身子,贪恋地看着她的睡颜。
“师弟,师弟,快快起床!”血月那焦急的声音从房外传来,虽然在喊着,却没走进来,只因这房门昨夜已被路紫文踢坏,此时就这么明晃晃地毫无任何遮挡。
友儿淡淡的小眉皱起,微微睁开眼,而那血天怀抱友儿的姿势未变,看向门口的眼神有一丝戾气,右手悄悄摸出一只精巧的飞镖——只要这血月敢露出半个脑袋,他便毫不犹豫地将飞镖丢出去。
其实完全不用如此,血月也根本不敢造作,“师弟,你起床了吗?起来陪我练武可好?”
血天一愣,练武?他与血月都是师父养大的孤儿,自小便在一起长大,在他记忆中,这师兄血月从未主动要求与他晨起练武,就是师父在世时,即使是如此严厉的教导,那血月也总有办法投机取巧的逃脱,此时竟然……早起邀他练武!?
血天看着那残破木门半掩的门口,竟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发生什么事了?”路友儿揉着迷离的双眼,喃喃道。当她感觉到这肌肤相亲的温热时,小脸突地一红,扯了被子将头蒙上了,刚刚蒙上片刻,立刻又掀开被子冒出头来,面上更红了。
“友儿,怎么了?”血天关切道,“是身体不舒服?为何脸这么红?”
“没,没什么。”友儿拦住了他想探试她额头的手。她脸红是因为刚刚她钻进被子里,借着透过薄被微弱的光线眼尖地看到了……血天的**……不对,应该是两人的**,他们此时竟然一丝不挂!于是,便又尴尬地钻了出来。
“师弟,你倒是说话啊,要不要出来练武?”门外的声音再次传来。
虽然血月从小到大都用小聪明欺负着血天,虽然从小便油嘴滑舌地逃避责任将所有责任都推给血天,虽然师父去世,他将无音阁成员召集起来后用计逃脱,将这无音阁直接推给了血天,虽然……虽然种种,不过血天却从未对这毫无责任感的师兄起过任何杀心,不过此时他后悔了!
他应该早早杀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师兄才是!
“师弟,你倒是说话啊,太阳照到屁股了,你还不起床?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快起床陪师兄练武吧,我们同窗多年,应该好好……啊!”后半句话还未说出,便听到一声惨叫,听这声音,应该是脖子被人抓住了。正当路友儿担心之时,另一声音响起,那冰冷冷的女声正是路紫文的声音,“**一刻值千金,你这采花贼能不懂?你不是想练武吗?在下陪你。”
接下来便听到一阵踢踢踏踏的声音,应该是路紫文拽着血月脖子下楼的声音。
血天将右手的飞镖神不知鬼不觉地藏于床缝中,搂着友儿的左臂紧了紧,声音温柔。“如果身体还是疲惫就再休息会,那只烦人的苍蝇已经走了。”
“……”友儿突然觉得血天也很有幽默感,“我们去看看你师兄吧。”
血天眉头微皱,友儿很关心血月?浓浓醋意从心底升起,他早该想到的,这血月别的不行,勾引女人有一手,如今竟然对友儿下手……他再一次深深懊悔当年为什么不直接动手要了血月的命。
“你想见血月?”冰冷的双目紧紧盯着友儿,没有杀意,有的只是淡淡的哀伤,血月的花名名满江湖,如果友儿真喜欢血月,他也不会怪她。
“不是,血天,你不知我师姐的脾气,她只要练起武来便失去理智,我怕她伤了你师兄。”友儿有着本尊的记忆,在她记忆里,这路紫文就是个武痴,切磋武功从来没轻没重,虽然师姐从未伤过她,不过三位师姐都在她手上受过伤,她记忆深刻。
就是因为路紫文的这个脾气,所以整个魔教除了她娘路琳琅偶尔心情好陪她切磋外,根本没第二个人肯与她练武,于是自从路琳琅去世后,路紫文便离开了魔教,到处找人比武提升武功,也因此伤了很多人,而这黑衣魔女的威名也因此名扬江湖。
“真的?”血天追问。
“当然是真的,我二师姐曾经被四师姐误伤整整三个月没下床。”友儿一脸着急用力点着头,“你快去看看,不然你师兄会受伤的。”
血天突然心情大好,只因这友儿没被血月那张花花脸迷了去,“友儿不用担心,我师兄的武功很好,不会被你师姐伤了的。”内心暗暗祈祷路紫文别伤血月,最好一口气杀了他!
路友儿焦急地摇着头,“你师兄根本不敌我师姐,你快去看看吧。”昨日她亲眼所见路紫文一招便把血月制服,扣住脉门,此时必须速速去,不然血月真的要被伤了,路紫文只要切磋起来便和疯了一样,这都是她从前的亲眼所见。
血天叹了口气,伸手轻抚了友儿的小脸,微笑着,为何这路友儿能如此完美,完美得令自己无法自拔,她不轻浮,贵如正南王、富如段修尧、美如血月,她都未曾动心……“友儿,为何你如此善良?”血天喃喃道。
听到他的话,友儿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仰起头认真看着血天,眼底有着一丝沧桑,“血天,也许要令你失望了,我已经不是从前的路友儿了,我会杀人,我会杀很多人,我也不会去救陌生人了,我……是不是变坏了?”她不敢回想她做的种种,那场战事,她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但是她知道,那些人都是她杀的。
她很害怕,她给这个时空带来了超越时代的武器,多少人会因此而死?都是因为她!但是她却不知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如若不做,阿达城就会攻破,三十万宇文大军死,阿达城的百姓也会危险;但是如今做了,那苍穹国的士兵死,而将来她还不知会因此有多少人无辜丧命,有多少人无命归家……无论怎样做,也许都是错的。
血天的面色一变,他从前知道友儿单纯善良,为何此次见她,觉得她真是……变了!此时她眼底的沧桑是无法装出来的,这短短的三个月,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友儿低垂着双眼,有迷茫、有自责、有懊悔。
他看着她,心疼从心底泛起,长叹一口气,将她重新抱入怀中,他本就不善言谈,此时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用行动表达他对她的理解。
友儿趴在血天的怀中,她知道他的心意,她也无限感激,她知道他对她的好,越是明了,越是愧疚,只因一女不能嫁二夫,她既然已经接受了宇文怒涛,此时只能对血天说抱歉了,而自己如今毫无反抗地与他**相拥,也许是她心底的愧疚吧,她也许想用另一种方法弥补血天。
血天坐在床上,背靠着床壁,友儿趴在他怀中,小脸贴着他坚实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不知为何,竟有着丝丝不舍。
血天抚着友儿的发丝,一直不停思索到底应该怎样安慰友儿,他想告诉她,无论她怎样他都喜欢,他想告诉她,她的转变是对的,在这险恶的江湖,首先要会的便是保护自己……但是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此时他倒开始羡慕起血月的油腔滑调了,憎恨自己不善言辞。长叹一口气,既然他说不出,便想些办法分散友儿的注意力吧,“友儿你想不想看看他们切磋?”
友儿一愣,呀!这么大的大事她怎么忘了?不知不觉过了这么长时间,但愿血月别被师姐伤了才好。
见友儿一下子蹦起来穿衣服,血天又开始有些吃味。
“友儿,”血天想了一想,还是没忍住,他太在意她了,在意她的想法,在意她喜欢谁,“有个问题,你能认真回答我吗?”
正在穿衣服的友儿停了下,疑惑地回头点了点,“恩,你说。”
“你刚刚说不会救陌生人了,为何你……此时担心血月?”他承认,他吃醋,他吃血月的醋。血月容貌俊美,别说江湖,在整个天下怕是也数一数二,而且血月常年流连花丛,自然是深知女人喜好,自己这只懂杀人不善言辞的普通人,怎可与血月相媲美,如果友儿真的……喜欢血月,他也无话可说。
“因为血月是你师兄啊。”她回答的自然。
理由如此简单?“只是因为他是我师兄?”他有些不信。
“恩。”友儿点点头,神色认真,“当然,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你师兄,刚刚我就会让师姐直接杀了他。”说着话,友儿已经将衣服基本穿妥。
血天很开心,十分开心,友儿的回答是否可以解释为她在意他?
几下将衣服穿好,血月待友儿简单洗漱后,两人便来到后院。
果然如友儿所说,正在“切磋”的路紫文异常骇人,那浑身的杀气,根本看不出她此刻正在比武,仿佛是追杀仇人般。所幸的是,她拿的是一根木条,相反,那手持长剑的血月却异常狼狈,左躲右闪,还是敌不过路紫文那密无间隙的攻势。
血月昨日那褴褛红衣早已换下,今日的红衣又在路紫文的手笔下破烂不堪,如若不是因为他今日红衣的袖口有着白色花纹,友儿几乎不会看出血月换了衣服。
血月看到两人到来犹如看到救星,“师弟,快救救我,快拦住这个疯子。”刚说完,只见路紫文那木条袭来,血月慌忙用长剑抵挡,而手持木条的路紫文竟将手持长剑的血月震得后退三步,只因那木条此时已经灌注强劲内力,虽为木,却与铁无异。如仔细看血月,不难发现,他除了衣衫破碎外,那雪白的肌肤上也隐隐有着伤痕。
血天一皱眉,看来友儿所说不假,这路紫文练武果然如疯子一般,再这样下去,也许血月的生命堪忧。
正当血天准备动手之际,那紫文竟然停了手,在其他人不解的目光中,将木条随意扔于一边,一撇嘴,“果然无趣,废物就是废物,无论与你交手还是交合,都是在浪费时间。”
血月一愣,顿时火了,“路紫文,我们再来,我血月一定要打败你!”
紫文根本未理她,整理了下那本就干净整洁的黑色衣衫来到友儿身边,当看到友儿后,竟然眼前一亮,突发奇想,“友儿,你去与那血月比试,让师姐看你武功进展的如何了?”
她的话让所有人一愣,让友儿比试?
友儿也惊讶,白嫩的食指指着自己鼻子,“我?师姐你说让我比?我不行的。”
紫文一把抓住友儿那指着鼻子的手,将友儿拖到血月面前,“虽然你是师父的女儿,不过你的武功是我教的,我也算是你师父,师父之令你也要违抗?一年多未见,作为师姐的我难道不能考验下你的武功?或者说,你想与师姐比试?”
友儿双眼大睁,两只小手赶忙使劲摇晃,“不,师姐,我不要和你比。”会出人命的,她不要死!
一指还在呆愣的血月,“那就去和他比,不然师姐我就亲自动手,你自己选择。”
友儿见路紫文此时面目严肃,心知她不是在开玩笑。转头看了看血月,又看了看路紫文,又转头看了看血月,又看了看路紫文,于是……有了结论。“那我还是和血月比吧。”
血月心中大怒,这路友儿什么意思,难道是瞧不起自己?“喂,路紫文,我凭什么要和她比?”一看这路友儿痴痴傻傻就没什么本领,与她动手实在折煞自己的面子。
紫文斜了他一眼,“如若你胜了友儿,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