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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淡眉紧锁,路友儿不断告诉自己做深呼吸,要冷静、要冷静下来!
拿出那烫手玉牌,友儿迷茫,“我……我能行吗?”
蒋老将军上前,“王妃,您能行!为了王爷,为了世子,为了宇文大军,为了整个阿达城,您必须能行!”
是啊,宇文怒涛危在旦夕,她必须坚强起来,必须要保护他!
她能行!必须行!不行也得行!
再次睁开双眼,路友儿那还稍显幼稚的面孔上,已经不再有任何彷徨,有的只是坚定!
她走到宇文怒涛的床前,看到面无血色的他,那微弱的呼吸,怕是……不行,她怎么又开始瞎想了!?她不停告诉自己,宇文怒涛能行,如果……如果能输血就好了!
“张军医,接下来您打算如何医治王爷?”紧紧盯着宇文怒涛,友儿问道。
张军医看到此时的友儿,知道了她已决定挑起大梁了,他对她充满期待,他相信这个年幼的小姑娘定能不负众望,他相信正南王的眼光。
“回王妃,老朽在王爷口中放置了百年老参片,用以补气,此外开出一副汤药,以当归、川穹、地黄、白芍为主药,以白术、茯苓、甘草为辅药,用以补血,这里是药方,请王妃过目。”说完,便双手恭敬递上一副药房。
友儿尴尬,她根本不懂中药常识,此时她接过看了也白看,但是如果不接过,也不好。
无奈接了过来,装模作样看了一遍,点了点头,“那膳食呢?”
“回王妃,膳食为红枣羊骨糯米粥,加之枸杞、陈皮、生姜。”张军医谨慎回答。
友儿点点头,“张老军医,听王爷说,您是最为资深的军医,曾经跟随三位正南王,我相信有您在,王爷定能康复!”
张军医立刻跪下,“王妃,老朽自当竭尽全力!”
友儿点点头,将药方递还给张军医,转头看向管家陈鹏夫妇,“陈管家,孙姑姑,王爷这里就劳烦你们了。”
两人也赶忙跪下,“王妃放心,奴才/奴婢自当尽力。”
友儿再次将视线放回宇文怒涛身上,看着他那苍白的面孔,毫无知觉的病容,微弱的呼吸,只觉得心中如被无数支利箭穿过。她回想起他在城墙上那英勇的英姿,回想起他伏在她身上,那温柔的双眼……她忍不住伸手抚了抚他那冰冷的脸,咬了咬下唇,暗暗发誓。
宇文怒涛,我路友儿发誓,定要尽我所能保住宇文大军,保住阿达城!
松开咬紧的下唇,那唇上已经留下血痕,她调整了情绪,双目坚定,站起身来。
“众位将士,请随我来议事厅。”说完便大步走出主屋,因为她知道,此时她要坚强,为了宇文怒涛,她也要坚强!
……
议事厅,气氛更为压抑,坐在主位上的人是路友儿。
“此次战事,敌方到底派出多少兵马?”友儿看向下面乌压压的一众将士。
他们已知了友儿手中握有冰玉符,之前也见识了友儿的能力,此时虽未将所有希望压在她身上,却也是无比尊重她。
一位将士站起身来,一拱手,“回王妃的话,敌方派出四十万兵马,伤亡十万,我方伤亡……五万。”
友儿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重重一震!那场战事如此惨烈,也无比成功,那三国联军才出动四十万兵马,才仅仅伤亡十万?这么说来,还有整整七十万人马!而阿达城三十万兵马只剩下二十五万!明明胜利了,为何还伤亡如此多?
友儿将左手偷偷藏在身后,无人看见的是,她身后的左手无尽颤抖……她也只能把胆怯集中在自己左手上,而不能表现给其他人,因为她知道,自己此时代表的就是宇文怒涛,宇文怒涛他可以毫不犹豫拔掉那致命一箭,装作若无其事的指挥整场战事,她路友儿也可以!她不会让别人看到她的胆怯,她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保护住阿达城!
深呼吸两次,友儿调整好情绪,用无比冷静的口吻继续问,“我方伤亡的五万士兵,是因何伤亡?”她要调整作战方针。
“回王妃的话,”又一将士站起来拱手,“除了两万人是与敌方厮杀阵亡,其余都是死于箭伤。”
友儿点点头,攻城之时她也看到了,三国联军运用庞大数量的弓箭攻势,出了普通弓箭,还有强弩。
友儿低头沉思,敌我双方人数相差过大,如果不利用一些战术及技术手段,全凭肉搏根本毫无胜算,而战术上也根本无任何可施展的,这便是守城战!如何能守住城,如何能不让敌方近身便打败他们?只能利用远程!对,远程攻击!
除了弓箭就只有……火炮。
但是火炮……友儿眉头皱得更深。
这一时代的火炮太为简陋,射程是一方面,就是那炮弹也根本打不出威力,那炮弹同为青铜所制,不利于火药的爆炸,如果是生铁材质就好了。
此时的炮弹,打出去,只比那打出铁蛋攻击力强了那么一点点,那么怎样才能更大地发挥出它的用作,具有更大的破坏性呢?她隐隐察觉,这个便是制胜的关键所在!
友儿突然灵机一动,“众人将士,阿达城在未用火炮之时,用什么武器守城?”
一个将士站起身拱手回答,“回王妃,是用投石机。”
“投石机?”友儿突然灵机一动,但是那抹灵感转瞬即逝,她想抓住,却一时间不能抓住,只能准备在无人之时自己好好想想。
“现在,你们将之前与王爷讨论的守城细节与我说说吧。”
随后,便有将士开始详细汇报友儿细节问题,虽然友儿不懂,却也是认真听着,仔细分析着。
“报!”
厅外一声呐喊,将众人震得一惊!
友儿咬了咬下唇,知道该面对的还得去面对,只能暗暗祈祷最好不是三国联军攻城的报告。“进!”
士兵快步进来,“启禀王妃,联军传来消息。”
友儿起身接过信笺,展开一看,只觉得全身血液都被抽干,一时间竟无法说出话来,面色苍白,身上瞬间冒出一身冷汗。
众将士见友儿此景也是一惊。
友儿好一会才勉强缓过来,将信笺揉碎,闭上双眼告诉自己要镇定,而后慢慢睁开双眼,缓缓说出这信笺内容,“联军中我方人员来报,纳兰冲已经怀疑王爷重伤,不想给我们喘息机会,将与三天后发起总攻。”
“总攻!?”将士们大惊,有些甚至震惊得站起身来。
友儿面色凝重,三天,只有三天,她必须要在这三天中想到办法,不然按照之前那场战争,按照敌方损失十万我方损失五万的比例,那最终还是敌方联军胜利,这便是人数优势!
何况……阿达城的炮弹与弓箭并不是无穷无尽的,联军那八十万人马就算是剩下此时的七十万也是一个庞大的数目!
室内更加压抑,死一般沉静,在座各位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将,自然有无比丰富的经验,他们不会盲目悲观,自然也不会盲目乐观。以少胜多的战役确实是有,但却如凤毛麟角,况且要结合地势、气候、风向等因素,对于他们此时简单的攻城、守城战来说,根本用不上。
客观的分析,此次战事,他们胜利的希望……微乎其微!
上了年纪的将士面色凝重,而且有些年轻的将士,神情甚至有了些沮丧。
这些都被坐于主位的路友儿看在眼里,虽然外表上看她冷静自持,不过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此时她多么无助。她很想念宇文怒涛,当他倒下她才知道,原来有人依靠的感觉真好!即便是天塌下来她也不害怕,因为知道有他在,那便是安全感!
甩甩头,此时不是怀念的时候,她想知道,此时她应该怎么做!如果此时宇文怒涛在这,他会怎么做?闭上双眼,她的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他的身影,那身黑色铠甲在阳光下湛湛生辉,那古铜色的皮肤上满是汗水,还有……那血。
……宇文怒涛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稳定军心!不光要稳定士兵的心,也要稳定这些将士的心!
友儿抬眼又将将士们的神情扫了一遍,他们有些眉头紧锁,有些隐隐叹气,整个厅堂此时不止压抑,甚至有那么一股悲凉的气氛,就如同明知会战败牺牲却偏要勇往直前一样,这是一种折磨!总攻战事还未开始,却在心理上已经受到摧残了,这样下去,根本没有赢的希望,而她作为总领,就要学宇文怒涛,哪怕自己流血,也要给他们希望,稳定他们的心,这便是总领!
一拍面前的大桌,友儿神色惊喜地站了起来,“我知道该如何了!”
所以将士们也一惊,王妃有主意了?他们此时已经不由自主地将所有希望都投注在这个小女孩身上,不只因为她的身份是王妃,而是她之前表现出的种种,她带给大家太多惊喜了,他们相信王妃一定可以想出出奇制胜的法子,虽然他们也有些自欺欺人。
“王妃,是什么办法?”
不知是哪位将领带头问了一句,所有人都将视线紧紧盯在路友儿身上,目光中充满期待。
友儿刚想习惯性的尴尬笑笑,但马上理智占了上风,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众位将士放心,我路友儿已有了绝妙方法,只不过此时不能泄露,明日巳时,我将在这里公布细节,还望能得到众位将士的支持和配合!”
所有人唰地站了起来,“末将自当全力配合王妃。”声音如雷,一反刚刚那沮丧的气氛。并不是他们轻易相信他人,而是此时路友儿的话就如茫茫大海中的一根浮木,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他们潜意识的希望这个王妃定要有周全的法子。
……
万籁寂静的夜晚,让人将那可怕战事也抛到脑后。
友儿坐在床沿,呆呆地看着宇文怒涛,此时他还在昏迷,不知何时能醒,是突然间醒来,还是就这样直接睡了过去。
友儿长叹一口气,慢慢踱步到主屋外,望着皎洁的月光,吹着沁人的夜风,心情竟然出奇的平静。没有烦躁、没有忧愁,没有惊慌、没有害怕,没有任何情绪。虽然如此,但是理智还是告诉她,今日夜里,她必须要想出一个办法,如若想不到,明日的后果不堪设想。
运起内力,一个纵身便跃上屋顶。
站在屋顶,闭上双眼,将她两世的记忆全部调用出来,无论任何事,只要被她看过一眼,听过一句,皆因她超人的记忆力牢牢记于脑海。此时她定要想出主意来!
上一战中,我方伤亡五万,其中两万是肉搏伤亡,三万是死于弓箭强弩,也就是说,火炮根本没拉开双方距离,如若拉出距离,对方的弓箭便不足为患。但是如何拉开距离?此时重新改造火炮炮身构造根本没有时间,而发炮角度也是经过精确计算的,无论是风向还是空气阻力,她已经算到了最为准确的角度。火药?火药剂量也不能再增,如若战事中火炮自身爆炸,后果严重,都不如没有这尊火炮!
那到底该如何……
路友儿突然眼前一亮,她想起了一个细节!
她记得曾经问过,在没有火炮之时阿达城靠什么进行防御……抛石机!
对啊,如果将抛石机重新运用到战事中,那便是多了个武器!而且火炮的射程无法改进,但是抛石机的射程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