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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友儿,我有些不懂,你给我套上这个……”说完,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自己身下,眉头皱了一下,脸上的红加深了,只不过不是兴奋的红,而是窘红,“如今又搞什么美男出浴,这不矛盾吗?”
友儿早就想到了这个,理由也早就想好了。“自然不矛盾,友儿为王爷带上这个,是为了让王爷在两个月内改掉这好男风的恶习,自然一会的事也是其中一步。”
宫羽落有些急了,“路友儿你真是痴心妄想,本王喜欢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就能在两个月内改变?这是不可能的事。”
友儿立刻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王爷……只要你给友儿两个月,这两个月友儿定然不会伤害你,如若两个月后你还是坚持喜欢男子,那友儿绝无二话,可好?作为回报,未来友儿回让王爷更加英明神武,让皇上与太后对王爷更加另眼相看,如何?”
条件是诱人的,一想到只要忍了这两个月就能得到路友儿的相助,宫羽落就觉得划算的很,此时他已经全然放弃求救的想法了,他更想要的是做个英明神武的王爷,让天下人不再戳他的脊梁骨,让文武百官不再弹劾他,让皇兄与母后都对他赞叹有加,他再也不想听到有人说他不如正南王了!
“好,就这么定了。”宫羽落目光坚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着扬起了手,想与友儿击掌为誓。友儿看着他抬起手,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觉得这宫羽落也很直爽可爱,于是也神奇了白嫩的小手,与宫羽落击掌。
一种莫名的感觉从宫羽落心底划过,即便是两人击掌的一瞬间,宫羽落也感觉到了那白嫩小手的滑腻,那种温润的触感,是身段再柔美的男子也无法比拟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女子?
女人他见多了,但因为从小的反感,从未有女子可近他身,如今除了太后,路友儿是第二个可以留在他身边而不引起他反感的人,甚至刚刚……击掌的一瞬间,那滑腻感觉流过他心房的瞬间,他竟然莫名其妙的想抓住那小手。
宫羽落还没来得及捋顺自己的思路,就听到友儿的声音再次响起。
“王爷您先休息,我去南苑准备一下。”南苑就是宫羽落众多男姬所住的院落,离宫羽落的主院不是很近,有一段距离。而这美男出浴,也需要友儿去讲解。
“嗯,要不要本王与你同去?”宫羽落跃跃欲试,一来是早一点想看这路友儿有什么新花样,而来是自从这路友儿来到他身边讲故事,他便很久没碰他众多小美人了,之前一直被路友儿的花样弄得眼花缭乱,如今静下心来,对小美人们还有一丝丝的思念,自然,这思念不是针对某一人的。
友儿回眸一笑,“不用,王爷这一夜也没怎么睡好,一会……一会友儿让您好好睡下吧。”说着,那手刀又举了起来,吓得宫羽落几下便窜到大床里端,那表情惊恐的很,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死死瞪着友儿。
“路友儿,你不会又想打晕我吧?”那声音带着丝丝颤抖。
友儿的表情无辜的很,那声音更加无辜。“是啊,如若不打晕你,一会我离开你去找天星,那我怎么办?”
宫羽落有种想哭的欲望,“我说,路友儿,就算我不懂武功,也知道这世上有点穴一说,人家就点穴,就你动不动把我打晕,你知道不知道被打很疼。”
路友儿恍然大悟,对啊,还有点穴呢,不过转而又是那副无辜的表情,“对不起王爷,友儿学艺不精,不会点穴。”她没说谎,当年四世界路紫文教她武功轻功玉女神功,就是没教过她点穴,说着,便准备爬上床给宫羽落一下子。
宫羽落哭丧着脸,那声音带着哀嚎。“等等,友儿,你一定要听我说,你先冷静,对对,就这样,把手先放下。”宫羽落抓起友儿的小手,希望她别打自己,他绝对不承认很喜欢抓住友儿小手那滑腻触感。
之后,便是循循善导。“友儿你想,你如果打晕了我,一会你出去被天星看到,那天星定然进来查看,如若看到我晕倒,肯定会怀疑你的,就算我之后帮你解释,估计天星那么固执的人也不会信的,要是不小心被别人知道这……”宫羽落卡了一下,实在无法开口自己身上的银环,无奈只能用最尴尬的眼神扫了一下,“如若被人知道传到皇兄和母后耳朵里,估计你我都好不了。”当然,如果传出去,他就打算悬梁自尽算了,一个大男人,一个堂堂王爷竟然被……
友儿恍然大悟,这些她之前确实没想过,宫羽落难得聪明这一回。点了点头,放下了手,准备抽回,但宫羽落的大手一直抱着她的小手……淡淡小眉皱了一下,暗暗用力再抽了两下,还是没挣脱。她猜想可能是宫羽落实在害怕她打他,于是抓得紧,只好无奈开口,“王爷,友儿知道的,友儿不打你了,放心吧,松开手,不然我用内力怕震坏王爷。”
宫羽落一惊,如触电似的瞬间松开友儿的小手,脸上有了一丝可疑的红。
友儿收回了手,宫羽落此时的反应她不甚在意,她全然当做宫羽落害怕她用内力震他才慌张出手。
温柔笑一笑,“那王爷您就先躺下再休息会,我去布置布置,早膳过后我们就开始可好?”
宫羽落尴尬地点了点头,那点头频率都不是很正常,“你……去吧。”
友儿满意的爬下床,穿好鞋子,又回身细心地将宫羽落的帐帘放好,才推门而出,离开房间,在回身关门之际,眼角一扫那树林中暗处的某点,那人……天星,应该就在那,就如宫羽落所说,自己离开后,他便会马上进入房内查看宫羽落的安危。
友儿还是有一丝担心,这宫羽落会不会刚刚的一切都是演戏,只要她离开,天星一来,他便将事情的原原本本都告知天星?等她回来,此处已经成了一处险境?
长叹一口气,如若是那样,她也没办法,她就算是用银环控制了宫羽落,也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将他带在身边。罢了,不去想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想到这,一转身,想着南苑走去,步伐坚定,表情若有所思,因为她的思绪渐渐回到了几日前。
……
四日前。
兰陵王府。
友儿在小屋中收拾妥当准备睡觉,却隐隐听到哭声,那哭声高高低低起起伏伏,似乎是男人、又似乎是女性,那声音的大小正好卡在人类听觉的边缘,不去想它,便听不到,但是一旦静下心来便能真切听清。
已经脱了外衣只有里衣的友儿浑身抖了一抖,没办法,她……怕鬼!
她所住的小屋离住院远,离下人们住的北苑远,离男姬们住的南苑也远,也就是说孤立与一处,这四下无人的地方却听到有人隐隐而哭,不是鬼还是什么?
友儿的小脸煞白,赶忙穿上衣服,这屋子算是无法再呆了。
推门而出,皎洁的月光洒下,万物银亮。
出乎友儿意料的是,除了屋子竟然发现这哭声大了一些,更清晰了一些。友儿眉头皱紧,心中已有了初步判断,这哭声估计不是鬼,而是人,因为此时声音主要靠空气传播,刚刚她在屋中紧闭窗门,那声音自然小了许多,出来了遍能听清哭声,可见此人就在附近。
友儿一个足尖点地,纵身一跃便到了屋顶。
小屋的屋顶不算高,却因周围无建筑物,也有那么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将内力集中于耳际,那声音又清晰了些,是个男人的哭声。听着声音,怕是年纪不大,是一少年的声音。
很快,友儿便发现了那人的身影。原来,距离小院两丈余远便是一条小河,而友儿从入住这小院就提心吊胆,自然没闲心观察周围的精致,所以今夜登了屋顶才看到。
运起轻功,几个纵身跳跃,便到了那小河边。
小河的水缓缓流过,并无多少声响,所以友儿在屋中并未听到,不过这水质却清澈非常,月光下,偶尔可见小鱼轻吻水面,吐几个小水泡。而那哭泣的男子就是在不远处的河边,坐在地上抱着膝盖低低痛哭。
友儿无声地走了过去,“为什么哭?”
毫无准备的男子听到,吓了一跳,差点跌进河里,还是友儿一伸手将他拉住。一个用力,便将那男子拽了回来。
这回,友儿才看清了男子的面孔。这是一个少年,大概只有十四、五岁,青涩却掩不住秀美,因为年纪还小的原因,咋一看就如同女孩子一般,但还是有些男子的特征,怕是再过个几年便能长成一翩翩美少年吧。
那男子看见友儿,大惊失色,赶忙跪下,“王妃恕罪、王妃恕罪。”
友儿笑了一下,也学着他在河边坐下,双手抱膝,还真没想到,那小屋后面两丈竟有如此妙景,回头看向少年,“你叫什么?为什么在这哭?受人欺负了吗?”
少年看到友儿坐在了地上,也不敢走,也不敢坐,也并未起身,还是跪着,“回王妃的话,奴才名叫贾石,奴才……奴才没受人欺负。”
“没受欺负为何还在这哭?”友儿问着,声音异常温柔。
贾石一愣,没想到这高高在上的王妃竟然如此平易近人,刚刚那紧张也瞬间缓和了不少,但是虽不如刚刚紧张,却只跪着低头不说话了。
友儿回头看着贾石,突然出声一笑,“来这坐下吧,就像你刚刚那样,我这样回头看你,很累。”
贾石一惊,虽然有些唐突王妃,不过既然王妃下了命令,他哪敢不从?赶忙道友儿身边远远的地方坐下,神色怯怯的。
友儿也不恼怒,只是笑笑,王者前方那清澈的河水,“没人欺负你为何还哭?告诉我,我帮你做主。”
贾石对友儿欲言又止,友儿看了他一眼,便知他有苦难言,那声音更加温和,“贾石,不要怕的,告诉我,只要我能做到的,定然会帮你。”
贾石挣扎了一会,突然站起身来重新对友儿跪好,“王妃,奴才……奴才……”
友儿转手平静地看着他,并没着急让他起身,微笑着,“你说吧。”
“奴才是京城人士,却因家道中落,父母得病,所以奴才便想某个差事,谁知……竟然被人骗签了卖身契,最后……卖到了王府,成了……成了……”说完,死死低着头不肯再说。
友儿看着他已经明白了大半,她还记得在饭桌上,宫羽落对面位置是他最不待见的男姬的位置,而在那坐着的男姬们一般都不是自愿来王府,他们不邀宠,也不谄媚,她曾经猜想了有些事迫不得已才入府,没想到竟然有人是被骗的。真是……可怜。
友儿叹了口气,“像你这样的……男子多吗?”
贾石赶忙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友儿,那面孔中充满希望,“有……有一些……还有一些是自愿入府的,自然也有小倌被买进来的。”
“你想出去吗?”友儿问。
贾石脸上的希望越来越大,“奴才还能出去?”
友儿没说话,只是看着那平静的小河陷入沉思,这种想法在第一次见到这些不情愿的男姬时便有了,当时她就萌发了一种救他们出去的念头,现在这种念头越来越强烈了。
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系列事。
思绪再次回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