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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苓听后眉头微锁,“那你怎知是这银验硫而非验砒霜?”
“是总结而来,首先这银并非对所有毒物都有反应,例如蛇毒。蛇毒致命这个不用我多说,而银却试不出蛇毒,再来便是草药毒,草药的毒性虽远远比不上那砒霜之毒,不过如若精心提纯还是能见血封喉的,就这样剧烈的毒性那银针也是试不出的,这个,蓝苓管家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蓝苓点了点头,确实,这些他早就知道,“继续。”
“在南秦国西南部有一座城名为颠城,在颠城的得名有赖于距它五百里外的一座有名的山——颠山。蓝管家可知?”路友儿慢慢说着,抬眼看了蓝苓。
蓝苓又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那颠山为火口山,相传在两百年前发作之时,昼夜火燃,得暴风不猛,猛雨不灭。这个与砒霜有什么关系?”
友儿一笑,“蓝管家问到点子上了,那火山与砒霜无任何关系,就是因为如此才奇怪,因为那银遇到火口山喷出之物也会变黑,而那喷出之物却无毒性,以此得到银真正能验的是硫而非砒霜,真正让银变色的不是砒霜,而是砒霜中掺杂的硫物质罢了。”
蓝苓心中有了怀疑,“你试过那活口山之物?”
“没试过。”只知道原理,她还没无聊到去做那实验。
“那你是如何得知银遇此物变色?”蓝苓追问。
“在一本书上看到的。”
“何书?”
“没记住名字。”
“何人所作?”
“忘了。”
“此书在哪?”
“烧了。”
“……”
真没想到这蓝苓竟然如此孜孜不倦的追求真理,弄得信口雌黄的友儿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真正与银子起反应的是硫而非三氧化二砷的砒霜,而那火山口喷出来的都是硫,于是便开始了想当然尔的慈宁口雌黄。“其实如若你能去颠山便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了。”银与硫反应是现代的基本常识,自然真金不怕火来炼。
蓝苓眉头抖了一下,“我就那么无聊?”
“哦……”友儿低下头又想了一下,沉思许久,突然一拍手差点将蓝苓吓了一跳,“硫磺酒你知道吧,那银子碰硫磺酒也会变黑!”
“真的?”蓝苓有些不信。
友儿信心满满,“自然,不信你找来硫磺酒试上一试?”
蓝苓的眸子低垂了下,在衡量要不要试,觉得自己被一个女人三言两语便折腾得做这等傻事实在有违自己的原则,不过若不试又实在好奇得紧张。
最终挣扎了片刻还是服从了自己的好奇心,伸手将桌子一旁的红色小绳拽了一拽,悦耳铃音渐渐由近及远传去,不消一会,便有人轻轻敲门后入内,“蓝公子,请问有何吩咐?”
“取硫磺酒。”蓝苓语气淡淡。
“是。”
路友儿见那入人毫不犹豫便转身而去,不由得暗暗称赞,真是遇事不惊啊,这客人突然点了莫名其妙的东西,那侍者竟然毫无疑问,连那眼神都未变,可见这店绝非等闲。
硫磺酒送到,侍者无声退下,临走将门扉轻轻关好。
蓝苓迫不及待掏出自己随身银针放入酒中,果然,银针变黑。“果真如此?”
路友儿点点头,“果真如此!”2Ag+S=Ag2S这化学式在现代已成真理,哪能出现半点差错?那筷子明明是银的,而这蓝苓却弃之不用反而用自己随身携带的银针,看来此人谨慎非常,丝毫不信任他人。
蓝苓终于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讶了,那杏眼睁得圆圆的,不可思议地盯着那根银针。
看到蓝苓的反应,友儿突觉得很得意,原来当“先知”的感觉如此好,不过还有一事她必须要言明。“蓝管家,我路友儿所承诺之事已经得到,蓝管家定要好好照顾小女子哦。”那声音哪有半丝求人办事的态度,明明是洋洋得意。
蓝苓将银针重新揣入怀中,非但没丝毫恼怒,反而樱唇勾起淡淡微笑,仿佛刚刚之事未发生一般,执起银筷夹起面前小蝶剩余的菜肴,慢慢咀嚼。而这些菜,正是刚刚路友儿夹来的菜。“自然。”
路友儿心中大笑,“好,那我第一个问题,你跑这兰陵王府做什么?”
蓝苓眉头一挑,“你来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此问题回答完了,不再补充,下一个。”素手执起晶莹白瓷茶碗递于嘴边。
吃了颗软钉子,友儿心中有了一丝恼怒,不过又很快压下,此人现在得罪不得。“好吧下一个问题,兰陵王宫羽落上了你吗?”
“噗,咳咳……”还好蓝苓的反应快,迅速将头转到一边,这满桌的菜肴算是保住了。
“你……没事吧?”见他猛咳很久,友儿的声音小小的,怯怯的。好吧,她故意的。
回转头来,那双目竟带有一丝邪,“你觉得呢?”
隐隐杀气逼近,友儿赶忙将头摇成拨楞鼓,“没有没有,蓝管家英明神武,绝对没有。”
“哼。”一声轻哼,表示主人的不快。
路友儿低下头,恶作剧也做了,该说些正事了,这思绪一转,那声音便再无半丝胆怯,“不知蓝管家为何要帮助小女子,别说上回真是因为谢我不杀之恩才帮我,哄小孩的话就不用多说了。”
说完,路友儿再次抬眼,一双大眼咄咄逼人,哪还有往日的胆怯,面容清冷沉静,双唇勾起一个弧度,那弧度若有若无,好像是什么都知道,却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那是一种让对方十分摸不透的诡异之笑。
蓝苓看到友儿的面色突然,笑笑,看向友儿的眼神也满是玩味。“路姑娘,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前几日那胆怯懦弱,怕是你装的吧?”
路友儿突然一个鬼脸,与刚刚那严肃截然相反,“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浅显的道理蓝管家怎会不知?刚刚我认真回答你的问题,此时你也应该认真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蓝苓突然来了兴致,他倒想看看这路友儿能有什么问题。一挑眉头,“你问。”
“你为什么要帮我?”这问题她很好奇。
“好玩吧,这王府多无聊,每个对手,你知道那白易之事我是如何解决的吗?”
白易?友儿稍微想了一下。“是那白公子?那穿白衣之人?”
“正是,那是宫羽落最为宠爱的男姬,他突然消失,你猜为何宫羽落却无任何反应?”
路友儿想了一下,瞧了瞧桌上的菜肴,又看了看那高深莫测的蓝苓。摇了摇头,“猜不到。”
蓝苓掩嘴轻笑,清冷的声音让人毛孔悚然,“简单的很,我只告诉宫羽落一句话。”
“什么话?”
“那白易被我试毒了。”那语气淡淡,仿佛就如同踩坏一根草一样轻松。
路友儿大惊失色,“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难道你经常用活人试毒?”友儿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再次看向这翠衣少年,不知为何竟然从他身后仿佛看到无数黑影,那仿佛是冤魂,是他手下而是的冤魂。
“恩,宫羽落每月都要从外买很多小倌回来,加之那些官员们送来的小倌,这样几年过去,如若都不及时处理,这王府早就人满为患了,那些玩腻的小倌自然送到我手中试毒,当时……也有犯了错误的。”蓝苓再次将杏眼半眯,那眸中有了嗜血。
路友儿心中猛然一惊,如若……如若她不是这么莫名其妙被这蓝管家注意,怕是稍有不慎便也要被拿去试药吧。
这宫羽落……真不是人,这蓝苓更加不是人!
“这也是你留在王府的原因?”友儿垂下眼,掩住心中的恐慌,看来自己未来不要轻易得罪这蓝管家,并且要时刻防备他。
“只是其一,另一点不要不要听?”蓝苓突然将身子向前探了几许,双眸紧紧盯着友儿的面孔,唇角勾起,带着玩味,一种猫捉老鼠的玩味。
叹一口气,路友儿面色有些苍白,暗暗谴责自己之前还口无遮拦,“不想知道了。”
“为何?”
“没什么突然没了兴致。”并非完全不想知道,而是友儿此时所经历的一切告诉,知道的越多,是非便越多,她不愿与这蓝苓有过多的牵扯,既然各得所需,便就这样罢,如若有朝一日出了王府,真心希望自己与此人再无瓜葛。
“最后一个问题。”时间过去好久,就在蓝苓以为她不会再说话之时,友儿再次开口,“你安排了多少双眼睛盯着我?”那院子一旁是树林,树林之外是府强,根据她在林府的经验,这林中定然有暗卫,而这蓝苓……不知安排了多少暗卫。
蓝苓的回答让她惊讶。
“今日清晨我已全部撤下。”
友儿又是一惊,“真的?”
“自然,既然你我达成了共识,我自然要助你一臂之力,只不过之前竟没想到你能这么快便手握我想要的信息。”他指的是真银试毒一事。
路友儿点了点头,垂下眼帘,面部也不再有任何表情。拿起筷子便专心致志用起这已经凉透了的早膳,心中别又他想。
蓝苓等了半天也未等到友儿有何多言,看来……她是真没什么问题了。
蓝苓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的女子,觉得此人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对未来这王府正妃之位没有兴趣,连那王府中的美男们也丝毫未入她眼,如今还轻易解答出他疑惑多年的谜团,而此时她的神色……仿佛在深深计划什么。
收回视线,深入纤细手指拿起那精致银筷,那筷子顿时在他手中显得笨拙,只因那手白皙灵巧如美玉所雕之珍品,不过谁能想象到这秀美的素手下是多少条无辜的人命?
随便夹起菜肴放入口中,蓝苓再次眯起双眸扫了友儿一眼。
女人,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全力支持,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
……
兰陵王府偏僻的宅院,友儿将小竹凳搬到树荫处,双手支腮,双眼直直望向前方一点,并非那有什么新奇东西,而是友儿正一遍一遍将自己心中计划之事虑过头脑,将事情一次一次重新考量,以求真正做到万无一失。
因为她要去段府,就在今夜。
上午回府途中她已暗暗将京城路线稍微记忆了一下,这里毕竟是古代,京城再大也与现代的北京市没法比,见识了现代的大都市后再见这古代城市就如同到了县城一般。
京城的路笔直无鲜少有岔路,分区分明,出了根据各区功能有细分外,那民与官定然不在一处居住,而穷人与富人也定然不在一区,就此分析,那段府应该便是在京城西北方向。
刚刚友儿状似散步地在林中走了一遭,果然未察觉到任何人气息,看来那蓝苓所言不假,已将暗卫全部撤走,但是他做这些到底有何目的?
甩了甩头,友儿决定不再考虑这些,重新反复思索今夜计划之事。
迷迷糊糊,友儿仿佛做了很长一个梦,梦到了段修尧,梦到了蔡天鹤,却突然感到一种犀利的视线紧紧盯着自己,那视线盯得她十分不舒服,一个激灵便醒来。
原来不知不觉她竟然睡去……还好此时为夏季,那太阳虽已偏西却未完全落山,不然她定要感冒不成。
抬眼,吓了一跳,因为她发现那不是梦,果然有人一直盯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