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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认为你在赞扬我吗?”宫羽翰嬉笑。
雪姿在纳兰冲刚刚所坐的位置上坐下,看着半碗茶水,“他又来了?”
明知故问。这个词他敢和纳兰冲说却不敢和雪姿说,“恩。”乖巧的点头。
雪姿一笑,“那纳兰冲定然是在你这讨不到半点好处的,说好听了你是以柔克刚,说不好听了……”顿了一下。
“哦?说不好听了是什么?”宫羽翰突然来了兴致,他还真想知道雪姿能怎么评价他。
哈哈一笑,“说不好听了你那脸皮堪比城墙厚,他在你这就如同秀才遇到兵,自然占不到便宜,哈哈。”
宫羽翰又躺下,“恩,算你在表扬我。”
“想到了如何将路友儿留下吗?”雪姿开门见山,她绝对不会让路友儿离开的。
“恩。”宫羽翰点头,关于这个他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那我就放心了。”雪姿站起身来,她的事情已经交代,其他的她自然就没了兴趣,瞬间便消失在昏暗的房内。
宫羽翰无辜的表情逐渐冷却,随着逐渐陷入沉思,那浓淡相宜的秀美越锁越紧,黑白分明的双眼中只有四个字——势在必得!
……
南秦国东北大营——轩辕城。
一身白衣的蔡天鹤匆匆而行到一个书房前停步,伸手敲了两下门,不轻不重。
“进。”从室内传出一道低沉浑厚的嗓音。
蔡天鹤推门而入,“义父。”
屋内之人年约五十,身材健壮满面红光,一身长袍却挡不住他武将的气势,“坐。”此人正是南秦国镇国大帅元苑锺程,与宇文怒涛一同在南秦国作为战神般存在的人物,同时也是蔡天鹤的义父。
蔡天鹤依言而坐,苑锺程也在他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皇上这道旨意你怎么看?”
他们谈论的正是半个时辰前接到的皇帝急发的圣旨,而圣旨内容竟然是让他们主动出击攻打北漠国,任务是拿下北漠国百里领地。
蔡天鹤为此事已经考虑多时,“义父,恕天鹤直言,就天鹤看来,皇上并不是要这北漠国领地而是别有他意。”
苑锺程点点头,“继续说。”
“虽有之前有北漠国兵马挑衅,不过那只是因为吸引我们注意,其真正目的是出其不备攻下阿达城。我的意思是说,如若没有他国内乱,想要轻易攻占是比登天还难,何况这北漠**事强大,所以我怀疑皇上这道旨意与当初北漠国一样,其意并不在攻占多少领土,定有其他安排。”蔡天鹤大胆猜测。
苑锺程哈哈大笑,“天鹤啊,你这孩子最大的优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蔡天鹤一抱拳,“情义父明示。”
苑锺程减了笑意,但那双眼却带着浓浓的赞赏。“自信,你最大的优点便是自信,如若这道圣旨其他人接到必然战战瑟瑟,而你却能冷静分析,大胆揣测圣意,而后便极为相信自己的直觉,对吗?”
蔡天鹤面上有了一丝窘迫,原来义父知道他是猜的,其实一道圣旨根本分析不出皇上到底何意,怕是一百个人分析也有一百种答案,而他虽然说得振振有词,其实完全是为了圆自己的直觉罢了,真没想到义父是如此了解他。
苑锺程笑着指了指他,“虽然人的直觉不可信,但有时却最为准确的,尤其是在猜测毫无根据的事情上,在这件事上我与你意见相同,皇上此次圣旨并不是为了真正攻打北漠报那阿达城之仇,他定是另有安排,至于什么安排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蔡天鹤面色越来越严肃,皇上到底想做什么?
苑锺程起身在书房中慢慢踱步,一边走一边慢慢说着,“天鹤,记住,为人臣子,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官皆要时刻揣测圣意,虽妄加揣测圣意是大罪,但是却是步步为营的关键,只有知道上面的目的如何,我们才能正确安排战略战策。行军大战无全胜,即便是我苑锺程还是那铁骑战神宇文怒涛,我们也难免有打败仗的一天,就算是不败,每次战争也会有所损失,尤其是兵马、是人命。”
说到这,苑锺程叹了口气,蔡天鹤继续聆听并未打断。
“一将功成万骨枯,再完美的大捷也要有所死伤,而我们这些将帅所能做到的就是尽量用最少的损失取得最大的胜利。将士的生与死不仅与他们本身操练有关,更直接取决于我们的决定,有时我们的一个小小的失误就让多少本不该失去生命的将士死去?”
又长长叹了口气,继续道,“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可不会考虑这么多,他只为达到他的目的,我们尚不知他到底是为何,但既然我们都猜定他并未诚心攻打北漠,那我们便就随便叫叫阵便可,切不可真枪实干。”
蔡天鹤站起身来一拱手,“谨遵义父教诲。”
苑锺程点点头,抬起手挥了下,“既然知道怎么做了,剩下的你去安排吧,下去吧。”
“是。”蔡天鹤转身出了书房,回手将书房的门关好。
苑锺程慢慢走到书房的尽头,那里有一扇小门,小门后是一个小房间,推门而入,房间内正对的一面白墙上光秃秃,只有一张画像孤零零地挂在那里。
画像上是一女人,千娇百媚,倾国倾城。
在画像前站立许久,即使是苑锺程这样的铮铮铁汉也有了一丝柔情,那眼中除了浓浓的思念外还有伤痕。
苑锺程年近五十却终身未娶,更没有一子一女,只有蔡天鹤一个义子,而苑锺程也打算将浑身本领交予蔡天鹤,其是他的指定接班人。所有人都疑问为何振国大将军苑锺程一世未婚,而当事人却三缄其口,其实秘密就在这画中女子上。
长叹一声,瞬间仿佛老了十岁,“你还怪我吗?就这么扔下我决然而去,十七年了,怕是你这一生也不会原谅我了,为何等到我觉悟的一天却发现你不在了?没有你,我的人生就是空白的,我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琳琅。”
……
这一日,路友儿在慈宁宫坐了好一会,直到太后倦了才让她出来。揉了揉僵硬的腮帮子,她路友儿发誓这一辈子都没笑得这么灿烂过,而且是持续灿烂的笑,整整持续了两个时辰!
跟在她身后的是十名聪明伶俐的大宫女,没错,就是十名,整整十名!虽然路友儿已经百般推脱却还是盛情难却,一般的妃子好像才四名这样有品衔的大宫女吧?皇后身边是六名吧?太后身边是八名吧?那为啥她路友儿身后是十名!?
说起这十名宫女路友儿更加无语,别说她们容貌是个顶个的标志,就说那才艺吧,随便把他们哪个扔到京城那都是才女,货真价实的才女,什么琴棋书画自是不说,什么吹拉弹唱信手拈来,什么厨艺女红小菜一碟,连随口让她们讲笑话她们也能连绵不绝地讲上几个时辰,她真是不知道这些宫女到底是怎么培训出来的。
例如现在,她在前面走着,这十名宫女一直保持着和她最佳的距离,这距离既不会让她讨厌,又不会让她觉得被冷落,这十名大宫女如果再现代,那绝对是一等一的公关经理!
十名宫女的步法从始自终都是一致的,步法轻盈,那绣花小鞋与地面的摩擦声异常悦耳,走路的姿势更是摇曳多姿。
路友儿真想仰天长啸,现在她在宫里的日子太美好了,太美好了,美好到让她非常不自在。
远处,走过来两个嫔妃,看样子品衔不高,却也不低,身后每人带着两名宫女。
她们离老远就看到了友儿,两人表情不屑,交头接耳,那射向友儿的目光也是不善,她们小声聊着以为友儿听不见,其实友儿因为练武耳聪目明自然都看到了听到了。
绿衣嫔妃说,“你看,带了十名大宫女到处耀武扬威也不怕闪了腰。”
粉衣嫔妃接话,“可不是吗,真是祖坟冒青烟,就她那德行先是迷了正南王,现在又让皇上太后另眼相看,刚刚皇后还刻意把我们着急起来吩咐要好好讨好她。”
绿衣嫔妃赶紧说,“我们可要加把劲啊,皇后说了,谁能和她义结金兰就连提两级,哎呀,如果我们傍上她,那我们岂不就是妃子了吗?”
粉衣嫔妃大喜,“是啊是啊,走走,我们快些拦住她,别让别人抢了先,刚刚你没看到林贱人那势在必得的嘴脸,我们可不恩呢该让她得逞。”
“对对,我们快去。”说着两人拉起手也不管什么仪态了小跑匆匆跑来。
看着两人带着四名宫女跑过来,路友儿有种转身用轻功逃命的冲动,她……她这是得罪谁了啊,至于这么折腾她吗?
“哎呀,这不是路姑娘吗?你怎么来这赏花?”粉衣嫔妃一把拽住路友儿的一只手,“我是西美人,估计路姑娘比我年纪小,你就叫我西姐姐吧。”
“……”路友儿无语。
另一只手立刻被那绿衣嫔妃一把拽住,“哎呀路妹妹真是招人疼,和我那亲妹子长得一样一样的,你就叫我芳姐姐吧。”
见这芳嫔妃如此说,那西嫔妃恍然大悟,一使劲将友儿拽到她那边,“哎呀呀,怪不得我看这路妹妹这么眼熟,原来你与我那妹妹也长的很像……不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看见你我就想我妹妹了……”
“……”路友儿再次无语,难道她就这么大众脸?怎么见谁像谁,昨天太后说她像自己亲侄女,这俩女子又说她像他们的妹子,真是晕头了。
见西嫔妃把友儿拉过去,那芳嫔妃一急,一个用力就把友儿拽到她身边,“妹妹用过午膳了吗?去芳姐姐那,芳姐姐给你亲手做几道小菜,芳姐姐做的梅菜扣肉连皇上也赞不绝口呢。”
西嫔妃见此一咬牙,一个用力又将友儿拽了回来,“妹妹,咱女子要保持身材,别吃什么肉不肉的,去西姐姐那,姐姐那有好吃的点心,是我爹从京城最好的素仙斋带来的,走,去姐姐那。”说着便拽着友儿的手就要走,力气之大让毫无防备的友儿差点扑地上,还好此时另一人一个用力又将她身子拽正了。
“哼,西美人,谁吃你的破点心,都不知道搁了几天了,就你还当个宝贝似的藏着,搞不好都长毛了,妹妹去姐姐那。”又一个用力。
还好友儿此时有了防备才没出丑。
另一只手又被拽住,“好你个芳美人,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什么都要和我一起,这有好处了就要独吞。”
“谁独吞了,明明是你想先拉她走的。”
“你在那胡说八道,明明是你。”
两个人拽着友儿吵了起来,友儿又想起了五百只鸭子的故事,只觉得头嗡嗡地疼,想用内力震开她们却觉得她们是娇弱的女子唯恐她们受伤,真是左右为难。
两个人还在吵,就在友儿终于咬下牙震开她们的时候,旁边又冲过来一堆人将她夹在中间。
“路妹妹怎么在这呢,我是欣妃,你叫我欣姐姐,走,去姐姐那有好看的绣花样。”
“路妹妹,我是珏嫔,你就叫我珏姐姐就行了,姐姐那有外域带来的玩意,保准你没见过,可好玩了,走去姐姐那。”
“路妹妹,我是梅妃,你就叫我梅姐姐,梅姐姐那有京城最有名的千色坊的胭脂,走去梅姐姐那。”
“路妹妹,我是白美人,你就叫我白姐姐,姐姐那有达纳苏国的纱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