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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间,皇宫便到了。
夜色下的大雍皇宫,褪去了喜气,只剩下一片肃穆。
走进宫中,隐隐地便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哭声。
来来往往都是因为今夜这事而忙得不可开交的宫人。
慕容元正带着孟旭和慕容腾向里面走去,今夜,他前行路上的最大一块绊脚石,终于除去了!
62角力
深宫中哭声一片,整个空旷的皇宫内院上空徘徊着这凄然的声音。
皇上是在凤仪宫里驾崩的,据慕容嫣说,庆帝同她一起回了寝宫之后,抱了一会儿太子便觉得心口不适,阵阵绞痛,慕容嫣便赶忙派人传了太医。
可是庆帝的病症突然而至,一发作竟是连太医的人都没有等到,便已经窒息而亡,一下子风云巨变,竟是谁都没有料到的。
凤仪宫里面,已经跪满了哭哭啼啼的妃子,都是得了讯之后赶来的。
慕容嫣坐在已经病逝的庆帝身旁,也是止不住地落泪。
下面跪着的妃子中,有一人突然问道:“贵妃娘娘,刚才在太子的满月宴上皇上还是好好的,为什么一回到凤仪宫,就突然崩逝?不知娘娘可有什么解释?”
慕容嫣望去,说话的是跪在正前,带着年方三岁的明月公主的许贵人。
她淡淡道:“原来是许妹妹,刚才太医已经说了,皇上是因为突然气血上涌,血管崩裂才会如此……刚才本宫,本宫也是吓坏了……妹妹这话,难道是怀疑皇上是本宫害死的?”
许贵人咬着下唇看着慕容嫣,她的确是有最大的嫌疑,可是没有真凭实据,她又能如何?也只能这么忿忿看着她。庆帝一死,朝廷成了慕容家的天下,后宫慕容嫣更是一手遮天,她们这些妃嫔不论分位高下,谁还能有立足之地?
她们泣声不断,哭得是庆帝的崩逝,更是自己往后难以预测的命运啊。
“是谁在胡乱说话?”慕容元正走进了凤仪宫中,刚才许贵人的那些话自然也飘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一进来,凤仪宫里的空气就仿佛凝固了一般,刚才那些还哑着嗓子拼命哭泣的妃嫔们这时候都只敢低着头小声地啜泣着。
“爹爹,你可算来了,皇上他……”慕容嫣一见到父亲,悲戚之容更甚,一时间哭得更是说不出话来。
慕容元正安慰道:“娘娘才出月子不久,可要千万小心身体。”
慕容嫣拭了拭泪,她知道爹爹对庆帝有这么一步杀招,只是未曾想到,当庆帝真的死在她面前的时候,慕容嫣的心却如利刃一般划过,那是真切的疼痛。
于她而言,这个男人同她纠纠缠缠,互相防备,可是到头来,他真的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还是伤心不已。
也许,她真的是爱过他的,可是在他们之间阻隔了太多的东西,到头来,舍弃情爱,成全的不过是自己的一份私心罢了。
庆帝崩逝,慕容元正从宫里出来后,天色已经微白。
他轻轻吁了一口气:“再过两个时辰就要早朝了,皇上突然驾崩,大雍遭逢惊变。腾儿,旭儿,今日的早朝你们猜猜大家都会说些什么?”
孟旭沉默不语,慕容腾答道:“那自然是要尽快让新帝登基,安稳民心啊。”
慕容元正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太子才刚满月,这天下民心就寄托在一个小娃娃的身上?”
“岳父大人放心,早朝的时候,自然会有百官附议,请岳父大人主持大局的。”
慕容元正看了看孟旭,微微点头:“只不过也定会有人反对。你们一个是谏议大夫,一个是中郎将,该说些什么,自己可都该要清楚了。”
正如慕容元正所料,这一天的早朝注定是不太平的一日。
不少人是到这个时候才得知皇上崩逝的消息的,三日后,是皇上发丧之日。到时,大雍庆帝的死讯一传出,定然会民心不安,四夷蠢蠢欲动。
而远在北疆抗击匈奴的大雍战士们若是得知这个消息,也定然会扰了军心。
一个早朝,没了皇上,顿时成了乱哄哄的一锅粥。
有的直接就跪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有的则几个聚在一起,脸上显着忧色。
而慕容元正一党的人则都按兵不动。
慕容腾站在父亲身边不安道:“爹爹,你瞧瞧这朝堂都快乱成什么样了?您怎么不说句话呀?”
慕容元正半眯着眼睛,气定神闲地说道:“腾儿,你着什么急?现在……有人要我说话吗?”
又等了片刻,哭得哭完了,叹气的叹完了,忧心焦虑的也自觉不是个办法,这个时候乱成一团也不是个办法,总是要有个人能够出面主持大局的。
只听孟旭朗声说道:“诸位大人,不知大家可否听在下说几句话?”
大家顿时安静了下来,一齐看向孟旭。
“皇上突然崩逝,如果我们大家只是在这里吵吵嚷嚷又有何用?如今太子年幼,就算登基,也需要有人出来主持大局,否则民心涣散,蛮夷窥伺,并非长久之策。”孟旭此言一出,那些原本就是丞相党的人纷纷点头称是。
祖友林、童伯谦等则更是直接说该由慕容元正辅政,才能稳定如今的局面。
而裴冲一党的人,有的不敢做声,有的则是忿忿无语,少了领头之人,竟是没人敢反对。
大家心里多少都知道庆帝突然驾崩,又是在小皇子诞生,被立为太子之后,其中包藏的阴谋祸心不言而喻。
只是……只是眼前形势比人强,慕容家如今没有钳制,一手遮天。
名义上是辅政,而实际上,那个才一个月大的小娃娃不过是个幌子罢了,慕容氏一族专权夺宫,已经成了事实。
“请丞相主持大局!”孟旭带头跪请。
随之,慕容腾、祖友林、童伯谦一干也皆都跪请:“请丞相主持大局。”
心中再不满,再疑惑都好,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能够撼动慕容家的地位了。
所有的人,不管心里愿意还是不愿意的,皆都一齐跪了下来。
“请丞相主持大局!”
***
“哈哈哈……”密室之中,拓跋其听了孟旭所言,不由笑了起来。
“王子笑什么?”孟旭问道。
“我笑这慕容老头儿也算是一世精明,却未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现在正做着他的清秋大梦,想要将皇权牢牢抓在手中,却没想到你正在盯着他,想要取他的性命呢。”
孟旭脸色微沉,轻叹一声摇头道:“王子,我岳父大人并非寻常之人。虽然皇上是我使了伎俩害死的,可是所有的一切慕容元正都是做好了准备。如今他有了辅政之权,地位权势更是比往日更甚,而我对他来说,也已经是个没用之人了。”
“孟兄的意思是……?”
“在慕容元正的眼中,虽然我是慕容瑶的丈夫,但到底是个外人,而且我替他做的这些事也都是非(霸…提供下载…)常绝密,依王子看,以慕容元正的脾性,他会怎么处置我这个已经对他毫无用处的人呢?”
拓跋其怔了一怔,但见孟旭神色若定,便知道他早有主意:“孟兄不必卖关子,你一定已经想到该怎么应付这只老狐狸了吧。”
说慕容元正是老狐狸,一点都不错。只不过他虽是个有野心、有谋略的奸诈之人,但却对家族看得极重。
他如今身子大不如前,虽是辅政,可是这么多的朝政大事一起压下来,也未免是有点力不从心的,将来这些重担必定都是要交给慕容腾的。
“王子,”孟旭坐在石室桌前,端着一杯暖酒幽幽说道,“昨夜皇上驾崩之前,我曾说月盈则亏,乐极生悲。一个人越是站得高,心里就越是得意,等到他摔下来的时候,也就越重。我岳父这把年纪,骨头都疏松了,若是这么摔上一摔,只怕很难承受的住啊。”
“呵呵……”拓跋其笑了笑,“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就这几日吧。”
“好,静待佳音。”
孟旭嘴角扯着一丝冷笑,给拓跋其的杯中也倒满了热酒,“王子静待在下的佳音,那王子当初所承诺的裴冲的人头,为何在下仍是一点影子都看不到,听来的却是西北军大捷的消息?”
拓跋其面色微凝,顿了顿说:“裴冲此人的确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这条捷报我也接到了,边疆的战事小王定会重新部署。我偏不信,我下了这些个诱饵,他能一个都不上当!孟兄不必心急,我既答应了你,就一定不会食言,裴冲的人头定会献上!”
孟旭举起了酒杯,也幽幽说了一句:“好,那小弟就,敬候佳音……”
***
远在北疆的裴冲这一仗打得甚是艰辛,这些北疆蛮子好像在同他玩捉迷藏一般,打起仗来竟不按常理出牌,裴冲有些摸不清他们究竟是个什么企图?
这么一来,仗便打得被动艰辛了许多,北疆蛮子退入嘉陵关,几日来避不出战,又时不时会派遣一些散兵游勇前来捣乱,裴冲被他们闹得不甚心烦。
虽在战场,可是他心里却一直记挂着念兮,这几个月来没有她的一点消息。
那一日,他从慕容府离去,心中不舍、愧疚错综交织,他多想快些打完这场仗,可以回到长平去见念兮。
那个时候,他一定会带她走,不管是谁也再也不能分开他们,天涯海角,自由自在。
可是……该如何结束这场战争,让这些蛮子滚回漠北呢?
裴冲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将军,将军!”宋三一路嚷着冲进了营帐,神情中带着沉痛和肃然。
裴冲心里咯噔一下,仿佛是有种不好的预感一般。
“出什么事了?”
宋三还未开口说话,七尺男儿便已落下了泪来,他“咚”的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哽咽道:“将军……长平传来的消息,三日之前……三日之前,皇上突然驾崩了……”
皇上……驾崩了?!
裴冲不敢相信地看着宋三,心中的震动犹如滚滚的浪涛潮水,宋三接下来说的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清,耳朵里只是不停地回响着那句话:皇上……驾崩了……
“皇上……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裴冲好不容易才略略镇定了些情绪,眼眶含泪,问着宋三。
“是吏部李大人派人送来的消息,他只说皇上突染恶疾,这才……”
“那现在朝中是个什么形势?”
“李大人说,太子已经登基了,是……是丞相大人辅政。”
裴冲攒紧了拳头,这一切只要是个明眼人难道还看不出吗?
慕容嫣生子,慕容元正威逼皇上立储,再到皇上的突然驾崩,一步一步,都是早有预谋的。
慕容元正,狼子野心,这一天他该是等了很久了吧!
裴冲“腾”的站了起来,只觉得一阵阵的气血上涌,身子颤颤抖着。
“将军,要不要班师回朝?”
“不行……”裴冲咬着牙道,“现在回去,岂不是给慕容元正话柄,没有朝廷之命,这仗打得胜不胜,败不败,一回长平,我们就先被动了。”
宋三是个直性子,听裴冲这么说不由喊了起来:“那怎么办?难不成咱们就呆在这儿,看那老头儿一揽大权?!”
“宋三你给我住嘴!”裴冲冷着脸说道。现在绝对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