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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还在努力地向前爬着,逃离!逃离!逃离!
惨白干燥的嘴唇还在不停地蠕动着,从那口型中,隐隐约约能看出,他想说:“救我!救我!”
最终,那无望的眸子慢慢地变成了死灰色,年轻的脸庞变得皱纹横生,黑发也在瞬间变得苍白,这个二十出头的男子就在两人面前变成了一个白头老翁,丧失生机。
这一切都太过诡异,太过突然,让人还来不及反应就已落幕。
就在这时,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几个侍卫打扮的人来,对着凛两人恭敬地鞠躬,然后面无表情将尸体拖着,显然对这一切,已见怪不怪!
就在尸体被拖走的地方,紧贴着湿滑的楼梯,竟长出一根藤来,藤长得很快,眨眼的时间,就将偌大的洞口遮住,给这阴冷的地方增添了一抹生气。
慢慢地,青藤开始开花,整片青藤,只有一朵花,花有牡丹大小,形似玫瑰,呈透明的白色,不再象征纯洁,反而像是一种祭奠之花。
花很快的枯萎,枯萎之后,化成灰,落在楼梯之上,侵入其中,直到再没有一丝痕迹,而开花的地方,又长出果实来,果也成白色,像极了那人死之前死灰色的眼球。
“樱花果!?”凛惊喊出声,一直以来,他只知道,樱花果只有在有樱花林的地方才会生长,但绝对想不到,会生长得如此诡异。
白色樱花果快速地长大,成熟,凛上前想要将它摘下,可就在指尖触摸到樱花果时,樱花果就像被被打碎开来的玻璃,化成块,散落在地,又隐于楼梯之间,消失不见。
没有了果实的青藤也碎开来,同样也隐入楼梯间,恢复了尸体被拖走的最初模样。
凛想要抓住什么,可这一切都消失得太快,太出人预料,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凛想要踏进洞里一探究竟,却被身后的小狐拉住,这个地方太过诡异,在没有弄清楚地情况下,怎能就这样踏进,那是在用自己的生命赌博!
凛看着小狐,看着她脸上越来越深的倦意,心疼无比,小心地将她揽入怀中,就算真的要冒险,也不该将她留在此地!
“狐,我们回去吧!”凛又重新牵起小狐的手,往来时的路走着。
回去的路很顺利,幻阵里虽然有着杀阵困阵,但只要不开启,不去引发触碰,就不会被攻击,而一直开启着的幻阵对两人又没用,很快,两人已能看见他们暂住的阁楼。
此时的小狐已有先前被凛牵着走变为如今的抱着走,眼皮不停地打架,只有那走出樱花林的信念一直支撑着她,让她不至于在极度的困倦中睡着。
当看到那隐隐约约的屋顶楼角时,再也支持不住,歪过头,昏睡了过去。
凛低头看着怀中的小狐,脸色越来越沉,黝黑深邃的眸子里充满了担忧,小狐那似乎下一刻便要停止的呼吸,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不管怎样,樱花果,他势在必得!
当完全走出樱花林的时候,凛看见了一个极度不喜欢的人,全身充满了冷意。
只见透一身大红的袍子慵懒地躺在阁楼前的栏杆上,倚靠着身后的红漆柱子,蓝色的柔软长发顺着柱子而下,带着一点忧伤,一点孤寂。
此时的透仿佛已躺了很久,只为了等待凛两人的到来,凛一出樱花林,透便已发觉,睁开碧色的眼眸与凛对视着,毫不在意凛身上散发的冷意。
凛不想理会他,视线移开,推开门扉,走进卧室,将小狐小心地放在上面,指腹平展开她轻皱的眉头,然后盯向房间的某一隐蔽处,那里,有着启的气息。
虽说只是淡淡地一眼,启便懂得了凛的意思,在这里,保护后!
凛转身离开,外面,总要将那人打发了才行。
凛站在门前,看着眼前这一片樱花林,散落的花瓣给这片樱花林带来一种让人亲近的气息,可谁都知道,在这股气息下,有着怎样的一种危机。
两人都不说话,似在考验对方的耐心,两人都在沉默,为屋里正在昏睡的人沉默。
最终——
“我来,是想要璃的一滴血。”透先开了口,紧接着,透迅速的站起身来,侧身一躲,他原来所躺的地方,立马被强烈的攻击化为粉碎。
躲过之后,人还没站稳,又是一道凌厉的攻击袭来,透双手一转,想要对掌,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将挥出去的手缩了回来,硬生生地挨了凛一掌。
透被这一掌打得急速地后退,划过一排的栏杆,最终撞在了红漆柱子上,吐出一口鲜血来,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起来。
若隐若现,似乎就要与身后的柱子融为一体。
“透哥哥!”一道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有着期待,有着兴奋。
一身青衣的舞从阁楼前的樱花林转了出来,看着此时的透,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卸下,又被担忧所填满。
“透哥哥!”舞扔下手中的物什,向着透赶去,想要扶起他,却苦于根本无法触摸到他的身体。
“你凭什么这样对待透哥哥?”因为生气,舞的脸颊涨得通红,恨恨地指责凛。
凛并不理会舞,看着透一点一点挣扎着站了起来,缓缓地走至他的身前。
“这一掌,可不可以当做是那一滴血的报酬,如果不够,你可以再打几拳,不死就行!”
说着说着,透只感觉周围的温度又冷了几分,透明苍白的唇动了动,想要再说些什么,竭力地维持着自己实体的模样,闭上眼,等待着下一轮攻击的到来。
凛手中的蓝色火焰花朵已开始盛开,有着一种毁灭的力量,就要向透挥舞而去。
身后的舞眼见不对劲,想要上前来阻止,却冲不破两人散发的气场,被重重地弹了回去,跌落在地,身上腰间挂着的铃铛响了起来。
舞的身旁,空气一阵波动,殇的身影现了出来,充满了怒气与杀气。
舞顾不得自己还坐在地上,上前抓住了殇的裤脚,急切地说道:“哥,快救救透哥哥!”
殇将舞扶起,然后瞬间消失于原地,出现在在透的身旁,一把将他推开,自己对上了凛的蓝色火焰。
空气开始暴动了起来,没有任何放抗的透首先受到了波及,被击入了樱花林里,接着便消失不见。
“透哥哥!”舞大喊了一声,紧追而上,踏入了透消失的地方。
话外之音:本来是打算昨晚加更的,结果我以后的章节都排好了,加更的话会打乱顺序,所以现在就一起发了,唉!估计我现在正在车上呼呼大睡。
第五十九章 哥,快去找找透哥哥!
殇心系着那胡乱踏入樱花林的舞,凛也时刻注意这房间里的小狐,生怕这里的战斗波及到那里。
两人同时收手,看着对方,戒备着。
也不知是谁先离开,或许是两人一起离开,凛跨过已经破碎的门扉,向着向着小狐歇息的地方冲去,而殇则是朝着相反的方向,向樱花林里急速奔去。
幻阵里,透望着眼前不停地移动着位置的樱花树,似乎所有的树都变得一样起来,让人分不清方位。
透依着自己的直觉在幻阵里走着,可,在幻阵里,最不能相信的便是自己的直觉。
透小心翼翼地避开着幻阵里的杀阵与困阵,隐隐约约地听见有人在呼唤着他,声音里充满了急切。
“透儿!”
一声很慈祥亲切的声音在透的耳边响起,这久违的呼喊让透的身体猛地一震,心底不停地告诉自己:“这是幻象,这是假的!”
可是,再怎么提醒自己,还是对那声音充满了眷恋,好久好久,没有人这样喊过他了,哪怕是幻象,也忍不住想要去听,去感受。
“透儿,我是娘啊,怎么不理娘呢?”声音很温柔,就像一个母亲对调皮的孩子宠溺地嗔怪。
“不要听,不要听,假的,都是假的!”透仍旧不停地告诫着自己,双手捂住耳,紧闭着双眼,抵抗着这声音,哪怕再眷恋,终究是一场幻象,它只会引诱自己走向毁灭。
“透儿,你怎么了?难道又受欺负了,不要怕,娘去帮你报仇!”
声音就像一声声温柔的魔咒,直直穿入透的脑海,让他根本没办法拒绝。
慢慢地,慢慢地,透放开了心神,抱着双膝,哭泣地想一个无助的孩子,让他仿似回到了很多年前。
他被打,被骂,被人当成妖怪,他蜷缩在街道小巷的角落里,独自舔着自己的伤口,这个时候,他的娘,就会拼命地找他,然后看着他如此模样,便会去找那些欺负他的人打架。
开始的时候,本来是去理论的,可,渐渐地,他们都知道,在这个世界里,弱者根本没有理论的权利,然后,他的娘化为镇上最为凶悍的妇人,谁打了他,她便打回去,谁骂了他,她便骂回去。
打过之后,骂过之后,他的娘便会紧紧地抱着他,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安慰着,温柔地诉说:“透儿,你永远是娘的宝贝,所以,不要伤心,不要难过,你只是为自己而活,何必为了那些不在乎自己的人而折磨自己。”
那个时候,心跳随着母亲那粗糙的手的节拍,难过的心便会慢慢地恢复回来,那个时候,他与他的娘相依为命,他每次都在心底暗暗发誓,娘,等我长大,等我变强,那样便再不会受到欺负。
可是,娘死了,被那些人活活打死了,为了复活她,对于小狐的心血,他势在必得,就像凛对于樱花果势在必得一样。
泪眼迷失了碧色的眼眸,透抬起头,看着模模糊糊的天地,有个熟悉到心底的人影在他面前不停地晃动。
“娘!”透猛地站起身来,想要抓住她,却连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眼睁睁地看着眼前之人隐入樱花林。
透急忙追了上去,再也无法顾及其他。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幻影专挑那些困阵杀阵的夹缝中经过,以至于一直紧紧跟随着的透也好几次险些触碰阵法。
有好几次,透与舞擦肩而过,近在咫尺的距离,却没有发现对方,或许,这就已经注定,就算舞再怎么心念于透,他们也是有缘无分。
殇毕竟是这里的主人,即使没有那个能耐将这片樱花林的阵法消去,但也知根知底,异常的熟悉,很快,殇便找到了在樱花林里乱窜着找人的舞。
“哥,快去找找透哥哥,万一他不小心触碰到了那些强大的杀阵怎么办啊!”舞拉扯着殇的衣袖,带着一丝恳求,一丝急切。
殇带血的眸光暗沉,却依旧宠溺地拂了拂舞柔顺的发丝,温柔地答应:“好!”
殇将舞带出了樱花林,对着舞郑重而又警告地说道:“舞,在这里等着,我去救他,若你再次任性踏进这樱花林,我不仅不会救他,反而会将他带入死亡的炼狱。”
舞被如此模样的殇吓到了,呆愣愣地望着他,记忆中,虽然殇对待别人很凶残,但对她这个唯一的妹妹,一直温柔以待,从没有说过重话,舞木木地点了点头,待反应过来时,殇已失去了踪影。
幻阵中,透还在不停地追逐中,突然,眼前一阔,似乎到了那世外桃源,蓝蓝的天空,清清的湖水,绿绿的青草,还有那倚靠湖边而立的简单而又舒适的竹屋。
一切的一切都如透与他娘梦想中的生活,春风拂面,带给人一种温暖的气息,透看见,他的娘在那清澈的湖泊上翩翩起舞,记忆中,她也曾那样舞过一次,那一次,是在一座高高的山头,迎着风,起舞,像是在怀念,那一次,她决绝地对着天空说再也不见,那一次,在小小年纪的透心中,成为了永恒的记忆。
透缓缓地走上前,看着她犹如曾经一样对着她温和地笑,让他再也记不起这只是一个幻象,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