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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君邪剑眉皱起来,质疑道:“那座山谷本将在平灭离宫乱党时搜查过多次,不见任何异常,而且,你们从青峰观出发到皇宫,根本不会途经那座山谷。”
澄观的眼皮明显一跳,深深吸一口气,低声说:“是阿观要临时改变路线,马车行至一半,阿观隐隐听到一阵笛音,那首笛曲似曾相识,于是阿观要侍卫朝曲子传来的方向前行,一直来到那座山谷,阿观不顾水镜和侍卫阻拦,进入山谷,就遭遇数十名蒙面人,那伙人二话不说抽刀就砍,那些侍卫为了保护阿观死的死伤的伤,还有水镜道长也——”说到这里,澄观吸着鼻子哽咽起来。
宋清瞳皱眉听着,劫匪显然是故意引澄观来到山谷,这次截杀是有预谋的,可是,他们怎么知道澄观一定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他们是想捉拿澄观?是因为他背上的图画?
“匪徒抓到了吗?”
上官潋月回道:“臣赶到时,正碰上水镜道长扶着澄观和几名侍卫从山谷里出来,臣带人进入山谷,发现山谷里只有侍卫和劫匪的尸体,没有留下一活口,臣已命人搜山。”
水镜瞳眸微转,脑海里闪现山谷里打斗的情景,他的拂尘眼看扫到其中一名匪徒,澄观似乎无意间掠过去,他因担心误伤到澄观,不得不收回拂尘,那名匪徒趁机挟持澄观逃入山谷深处,他一路追踪找到脚踝受伤的澄观,那名匪徒已不知去向。
澄观感觉到水镜投来的目光,心变得局促起来,快速看一眼宋清瞳,嘴唇抖了抖:“瞳,瞳姐姐,对不起,你送阿观的那幅画,阿观不曾离身,可是在打斗时,不小心——掉了。”
宋清瞳的心微微一沉,那幅画正是那日她用铅条画下的,后来见他爱不释手,便送给了他,本来是想唤起他的记忆,现在既然弄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那座山谷人迹罕至,一会儿她派人去找找。她真正好奇的是究竟是什么样的笛声吸引住澄观,据她观察,澄观对琴曲并不嗜好。
水镜道:“瞳瞳,那支曲子我还记得。”
宋清瞳眸光一亮,命人取来笛子,水镜拿起短笛,置于唇边吹奏,嘹亮的笛音响彻殿宇,渐渐地,笛音越来越婉转缠绵,一曲吹下来令人觉得回味无穷。
宋清瞳颌首,这曲子是很好听,只是不像她在皇宫里听过的曲调。
上官潋月的脸上现出一抹了然,这支曲子不是出自北秦,而是南朝,确切的说是西罗!待笛音停止后,上官潋月说道:“这支曲子名曰思归,本来流传于西罗民间,后来经宫廷乐师改良后,在西罗皇室广为流传。”
宋清瞳心思转动,她问过澄观小时候的事,他似乎只记得五岁之后,之前的记忆是空白的,若是紫煞根本不是他的姐姐,那么他的身世又隐藏着怎样的玄机?这支思归曲,是不是预示着他幼时生长在西罗?
此时,太医已为澄观包扎完脚伤,并夹上木片固定,嘱咐澄观十日后才可以去除,百日之内脚上尽量不要着力,退下时留下一副拐杖。
一场意外暂告段落,除夕宴继续,宋清瞳坐回冷君邪身旁,水镜坐在她的另一侧,上官潋月和澄观坐在对面。
宋清瞳环视在座的众人,微微一笑:“今日是合家团圆的日子,你们就当是在家里,不必拘谨。”话音未落,澄观已经吃下去两个饺子,上官潋月也喝了两口茶水,冷君邪笨拙地握着筷子,一片肉颤颤微微送到嘴边。
宋清瞳额上布满黑线,他们就不能给她留点面子,难怪在他们面前,她总找不到当皇帝的感觉,余光发现水镜没有动筷,心中涌起感动之情,还是他待她最好。
目光注视着水镜,温柔地说:“水镜,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
水镜温润一笑:“这是自然,你忘了吗?我说过要做你的专职医生。”
宋清瞳又是一阵感动,夹起一只饺子放在水镜面前的碗里,饱含柔情地说:“这是我特意命御厨房为你做的素饺,尝尝看。”其实,御厨房每次煮的饺子都分为荤素两种馅。
水镜的身体里有暖流通过,夹起饺子,目光却一瞬不瞬注视着宋清瞳,两个人这厢含情脉脉,其他几个男人脸色不好看了。
上官潋月低头瞧着空空荡荡的碗,一声长叹,叹息声里蕴含着悲凉,凄苦,孤独等等各种忧郁的情感,宋清瞳这才发觉,她光顾着跟水镜荡漾了,不知不觉冷落了旁人。
一只手拢着宽大的袖子,一只手执筷夹起一片青笋放入上官潋月碗里,为澄观碗里夹了一只鸭腿,为冷君邪夹两块牛肉,三个人脸上都有了暖意。
宋清瞳暗暗想,后宫戏里争风吃醋,是不是也源于皇帝没将一碗水端平?看来她要注意了,而且,以后不要将这群男人聚到一起,她又没有分身术,很难照顾周全。
除夕宴结束,四个男人都没有离开的意思,虽然宋清瞳表示要休息了,但是他们一个个依然稳坐如钟,宋清瞳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来。
水镜凤目一闪:“瞳瞳,等会儿我要为你把脉。”
宋清瞳点点头,这个理由很好,她跟水镜一直是聚少离多,在她内心深处也是希望水镜可以留下来。
澄观的嘴巴嘟起来,不满道:“瞳姐姐,阿观行动不便,可以留下来吗?”虽是征询的话语,但是语气却是坚决的。
宋清瞳眉头皱起来,余光见冷君邪扶着桌子正费力往起站,宋清瞳伸手扶住,本想吩咐赤霄湛卢扶他回铜雀宫,眼睛触上一道颇显幽怨的眼神,话到嘴边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对面,上官潋月缓缓站起身,略显迟疑的目光看向宋清瞳,宋清瞳眼锋扫过去,他要是敢说留下来,有他好看!
上官潋月唇角抽了抽,目光闪了闪:“咳,皇上,臣去过问一下搜山的情况。”
宋清瞳舒出一口气:“皇后辛苦了,日前南方进贡来雨后龙井,朕觉得不错,一会儿朕命人送到你宫里。”
上官潋月深深注视着宋清瞳,柔情似水的声音说:“臣谢谢皇上,但是臣更想吃皇上——”声音不高不低,入到耳中格外清晰。
宋清瞳的眼睛立起来,他竟敢当着水镜他们的面公然调戏她!却听上官潋月接着说:“——亲手泡的。”说完唇角高高扬起,她生气的模样真是可爱。
宋清瞳怔了怔,将两段话连在一起,脸上温度蹿升,他绝对是故意的,目光触到上官潋月别有深意的目光,想起那次下毒未遂反被他毒晕,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热,咬着牙恶狠狠地说:“皇后若是无事,下去忙吧!”
上官潋月不禁心情大好,脸上带着笑离开寝殿。
宋清瞳稳了稳紊乱的心跳,剩下三个男人,还是感觉多了些,头疼地揉着太阳穴。就在这时,承影适时进殿:“皇上,太傅遣人来接荣贵君回府换药。”
宋清瞳舒出一口气,又解决掉一个,紧紧握住冷君邪的手,恋恋不舍地说:“阿邪,你随太医回去换药,朕明日下了朝,去太傅府看你。”
冷君邪早看出宋清瞳为难,虽然他很想她陪在自己身边,但是,她跟水镜久别重逢,有许多话要说,不再刁难:“瞳儿,阿邪先回府了,明天记得来府上。”
宋清瞳重重地点点头,赤霄湛卢扶着冷君邪走出寝殿后,宋清瞳的目光落在澄观身上,澄观故意扭过头装作不知。宋清瞳眉毛挑起来,他以为这样子就可以躲过去?吩咐:“鱼肠,扶澄良人回去休息。”
鱼肠现身,澄观撅着嘴拄拐站起身,瞳姐姐明显偏心!负气的没用湛卢搀扶,拧拧地出了寝殿大门,其实他心里有话,想要告诉宋清瞳。方才,他听到水镜吹的曲子时,脑海里忽然闪现一个雍容华贵美若天仙的女人,而且,那个女人朝他露出亲切笑容,记忆很模糊。算了,等他的记忆清晰了以后再说吧。
澄观走后,宋清瞳命宫人将筵席撤下去,搀扶着水镜坐到龙床边,灼亮的眸子注视着水镜,他内伤未愈又经过一场打斗,体力严重透支,温柔说道:“水镜,我来帮你宽衣。”
水镜握住宋清瞳伸过来的手,脸上温暖含笑:“不急,我先为你把脉。”
宋清瞳一阵感动,他对她总是这样好,她能为他做些什么?
水镜的将指头搭在一段皓腕上,片刻后,心情变得越来越沉重,她腹中的孩子,先天不足是一定的,而且能不能生下来都很难说,叹息一声,松开手。
宋清瞳的额头渗出汗珠,焦灼地问:“孩子怎么样?”话语间,眼眶微红,眼中闪动着泪光。
水镜将宋清瞳的紧张脆弱看在眼中,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他就是拼了性命也一定要为她保住,握住宋清瞳发凉的小手,宽慰一笑:“瞳瞳,孩子现在很好,你只需记得平时不要操劳,过几天,我再炼制安胎丸,你吃了以后就不会有问题了。”
宋清瞳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不去探究话里的真假,做母亲的人心都是一样的,只愿将孩子往好的一方面想象,微笑着说:“既然没事,安胎丸不急于一时,等你的伤完全好了再说吧!”
水镜点点头,她腹中的孩子恐怕等不及他伤好的那一天,他必须抓紧时间,只需要三天,安胎丸便可以炼成,明天他就得起身回青峰观,用紫铜炼丹炉效率会提升,也许用不上两天。
大手温柔的抚上她的肩头,宋清瞳顺势依偎在他的怀里,帐幔轻轻阖上,殿中烛影摇红。
三日后
景德宫中,宋清瞳席地坐在茶台前,眼中欣赏着上官潋月炫目的泡茶手法,鼻子里闻着浓郁的茶香,还未品茶已然陶醉,当然,她来他这里是有正事的。
除夕那晚,她在冷君邪面前信誓旦旦要拿下萧煜,说得简单做起来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唯一可行的法子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萧煜来一个美人计,可是,和亲的人选着实让她犯难,上次萧煜在画册上选中的和亲对象是东方瑞的孙女冷红菱。
昨日冷红菱登上金銮殿,主动请求和亲辽国,这让宋清瞳深感意外,冷眼观瞧,冷红菱在大殿上举止大方得体,一望之下,眉宇间透出飒爽英气,甚至东方瑞在一旁一力保举,但是,她不会派冷红菱去和亲。
“皇后,听闻你有一名手下擅长易容,朕想派一名女子去辽国和亲。”确切的说,她想派一名会武功的女子易容成冷红菱的模样。
上官潋月抬眸瞟一眼宋清瞳,眸光闪了闪,“本宫倒是觉得,皇上没有必要大费周章。”
宋清瞳微微一怔,他有办法?问:“皇后怎么看?”
上官潋月将泡好的茶水递给宋清瞳,答道:“冷红菱是京城十大美人之一,聪敏多才自幼习武,她的武艺不比她的美貌逊色。”
宋清瞳闻言眼睛闪亮,照上官潋月说的,冷红菱倒是和亲的上佳人选,更何况的被萧煜钦点的。不过,欣喜的心随即一沉,冷红菱是冷君邪的堂妹,派她去和亲,她对不起冷君邪,此事不可行。
上官潋月见宋清瞳还在皱眉头,微微一笑:“本宫听闻冷红菱素来胸有大志,自幼刻苦习武,即使皇上如今恢复了武功,也不见得能够打赢她。”
宋清瞳先是一怔,脸上很快变黑,目光紧盯着上官潋月,他怎么张口闭口都是冷红菱,还对她这么了解,不冷不热地说:“看来皇后对冷姑娘蛮青睐的,不如朕把她钦点给你?”
上官潋月脸上的笑容不由加深,他是不是可以将她的话理解成——她吃醋?却听宋清瞳话锋一转:“只可惜,她阿邪的妹妹,朕不会委屈了她,你一个失了身的男人肯定是配不起她。”
这回轮到上官潋月脸上发黑,失了身?用来形容他这个堂堂须眉太不合适!其实,上官潋月忘记了,这句话原本出自于他。
上官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