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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宋清瞳怒喝道。
狱卒小心翼翼地说:“荣贵君说他浑身是血,怕弄脏了衣服,所以命小人行刑前再给他穿上。”
宋清瞳身形晃了晃,冷君邪竟恨云瑾到这种地步,这是她的疏忽,只听锁链哗啦啦响动,宋清瞳抬眸看去,见云瑾扶着墙,踉跄地站起身形,随时都有可能跌倒,宋清瞳连忙上前两步伸手想去扶云瑾,可是,手伸出去一半,僵住,满身的伤痕她竟找不到可以碰的地方,泪水模糊了视线。
双肩已被一双手握住,云瑾长目深深注视着宋清瞳,暗哑虚弱地说:“瞳瞳,你相信我,我是要救你的。”
宋清瞳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扑簌簌流出来,打在衣襟上,云瑾的脸上闪过一抹心疼,她的面『色』更差了,他这个『乱』党头子已经被擒,她还在『操』劳什么?抬起手为她拭面颊上的泪痕,然而手腕上戴着镣铐,哗愣愣实在不方便,云瑾嘲弄地摇摇头,轻柔地将她搂在怀里。
宋清瞳在云瑾怀中,轻声问:“你恨我吗?”
云瑾闻言不由微笑,低下头注视着宋清瞳,满含柔情地说:“如果我不恨你,你肯原谅我吗?”
宋清瞳心中一阵快跳,感觉他的喘息声音很重气息也很热,心头又是一痛,他浑身是伤,而且已经感染发炎,现在开始发热了吧,轻轻推开云瑾,“曼卿,过去的事一笔勾销,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宋清瞳说完,命狱卒打开锁链,狱卒颤颤巍巍上前将锁链打开,宋清瞳执起云瑾的手,看着他渗血的手腕,泪水再次垂落,腕上的一层皮肤全都粘在冰冷的镣铐上,吩咐狱卒去取衣物,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为云瑾细细涂抹在身上。
狱卒取来衣服,宋清瞳看一眼元雍,他的头埋得很低,双肩微微颤抖,“元雍,过来帮朕扶一下。”
元雍的身体微微一震,快步走到云瑾身旁,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面颊蜿蜒淌落,手抑制不住颤抖,轻轻扶住云瑾的一只手臂,心痛到极点,冷君邪!他不会放过他!
就这样,元雍扶着云瑾,宋清瞳为云瑾穿上素洁的里衣,内袍和纪云鹤的棉袍大氅。
云瑾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宋清瞳,她只说过去的事一笔勾销,可是将来呢?她没有说!
宋清瞳为云瑾转好衣裳,冷冷看一眼狱卒,命元雍将狱卒锁上,狱卒吓得面如土灰,宋清瞳道:“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否则明日一早朕就砍了你的脑袋!”即使冷君邪有令,可她是皇帝,这个小小的狱卒竟敢对皇帝的命令置若罔闻!这也给她敲响了警钟,是不是她对冷君邪太过纵容了?
宋清瞳走出地牢,元雍搀扶着云瑾跟在宋清瞳身后,三个人走到清和宫宫门口,侍卫抱拳拱手,惊疑地道:“皇上——”
宋清瞳看一眼侍卫,道:“荣贵君今晚要秘密处决雪如来。”
侍卫『露』出了然的表情,这么说来,明天砍头的那个是假的,只是为了引出离宫『乱』党。
元雍扶着云瑾登上马车,宋清瞳随后也上了马车,鱼肠打马,马车在宫道上缓缓行进。
车厢里,宋清瞳从袖子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画笔胭脂染料,在云瑾和元雍惊异的目光中,宋清瞳拿起画笔,在云瑾脸上细细描画,云瑾和纪云鹤脸型相似,她只要将云瑾的长目隐去,再画好几处重要部位,相信还是可以蒙混过关。好容易画完,宋清瞳左看右看还是觉得不满意,好在车内光线昏暗,差不多可以蒙混过关。
云瑾注视着宋清瞳宠溺一笑,她给他画成什么样子他都喜(。。…提供下载)欢,不过,元雍脸上是什么表情?
车辇行至皇宫大门,守门的侍卫上来盘查,鱼肠亮出金牌,侍卫连忙闪开道路放行,鱼肠刚要扬鞭,身后想起一道沉冷的声音:“站住——”
宋清瞳的眉头微微蹙起,这是冷君邪的声音,想起狱卒说过的话,心底涌起一股浓浓的失望,脚步声音越来越近,宋清瞳撩开车帘,走下马车。
冷君邪没想到车里坐的是宋清瞳,眼中精芒闪动,这么晚了她出宫做什么?
宋清瞳走到冷君邪近前,脸上温柔含笑:“阿邪,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冷君邪微微一怔,她笑起来的模样很美,脸上不觉『露』出一抹笑意:“明天处斩雪如来,阿邪不放心,所以亲自在宫门前查验。瞳儿,你这是——”
宋清瞳回头看一眼马车,担忧地说:“阿邪,云鹤的腿被冻伤,又引发高烧,朕听说城东有一个医馆治疗冻伤很有办法,所以朕想带他试试看。”
冷君邪眉头蹙起来:“皇上,天气寒冷,而且毒王还未抓获,京城不安定,臣带他去吧。”
宋清瞳目光一闪,道:“阿邪,离宫的人很狡诈,你还要留下来把守宫门,云鹤在病中,现在他需要朕,朕不能离开他。”
冷君邪闻听心底一沉,他听宫人说起过,宋清瞳执意要将纪云鹤送出皇宫。纪云鹤接连两天跪在寝宫门外,她毫不动摇,这次怎么会这样关心他?
眼中『露』出一抹沉思,迈步绕过宋清瞳走到车辇前,宋清瞳的心都快跳出来,心知不让他验看,他一定不会放心,可是若被冷君邪知道车里坐的是云瑾,一场冲突不可避免。可是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救云瑾,当然,能够和平解决最好不过。
冷君邪伸手撩开车帘,目光看去,车内坐着身穿太监服的元雍,元雍身旁,倒着一个男子,这身衣服恍惚记得是纪云鹤跪在寝宫前穿的,目光看向他的脸,心放下来,果然是纪云鹤!
转过头对宋清瞳道:“瞳儿回宫不要太晚,臣派一队人马保护皇上。”
宋清瞳也放下心,看来她化妆的水平还是很高的,微笑应着,迈步登上马车,马车缓缓前行,宋清瞳颇为自得的目光看向元雍身旁,这一看不要紧,眼珠子差点瞪掉地上,方才云瑾坐的位置,赫然变成了纪云鹤,“纪云鹤”的笑容不断加深,宋清瞳愣了好一会儿,耳边响起元雍润朗的笑声,这才回过神来。
惊异的目光看向元雍,元雍得意勾起唇角:“微臣略通易容之术,今天献丑了。”
宋清瞳的脸有些发黑,早知道让他去画好了,自己何必班门弄斧,他们现在肯定在笑话她呢!这样想着,没好气瞟一眼元雍,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电光火石般划过,他会易容,而他总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之前他曾易容接近过她?眼中闪过一抹锐利。
元雍心底一凛,快速垂下眼睑,宋清瞳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云瑾眼中闪过一抹愧疚,低声道:“那时我让元雍易容,也是为了帮你度过难关,我——”
“你不用说了,朕送你们出城,从此朕跟离宫再没有一点关系。”宋清瞳的话音里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他一直在骗自己!
云瑾心头一颤,痛楚的目光看向宋清瞳,“瞳瞳,我要怎样做,你才肯原谅我?”
就在这时,鱼肠拉住马缰,低声说道:“皇上,快到城门了,荣贵君的人马依然跟在身后。”
宋清瞳蹙起眉头,撩开车帘,叫来领队的侍卫,吩咐道:“从现在起你们全部撤回皇宫。”
领队的侍卫一愣,宋清瞳面容一沉,道:“你敢不听朕的旨意?朕现在就能杀了你!”
侍卫脖子后面冒凉风,领命带着人马向皇宫折返。鱼肠驾马车来到城门处,亮出令牌,马车顺利地通过城门,
宋清瞳的心终于落地,看一眼云瑾道:“曼卿,很多事情,做过了就没办法回头,从此我们两不相欠,希望你珍重。”宋清瞳说完,忽觉心中的痛蔓延到全身各处,即使她想将他留下来,冷君邪楚天墨也不会答应,到时候她很可能保不住他,所以,莫不如放他远走高飞。
此时马车拐过弯,城门已经看不见了,鱼肠勒住马缰,将马车停稳,宋清瞳撩开车帘正想下车,云瑾一把拉着宋清瞳的手,“如果不能留下我,跟我一起走!”
宋清瞳心头微颤,这时候车帘从外面挑开,一道朱红『色』袈裟身影上了车辇,云瑾一愣:“师父?”
宋清瞳趁这个机会挣脱开他的手,迈步走下车辇,鱼肠也从车上下来,二人向城门走去,不多时,身后响起嘹亮的马鞭声,云瑾的声音传来:“瞳瞳,等我回来!”声音逐渐远去。
宋清瞳和鱼肠刚走到道路拐弯处,坡上掠下来几道黑影,挡在道路上。
☆、第九十六章 他是云瑾!
宋清瞳抬目看去,一共四个人,皆是黑纱蒙面,身穿夜行衣,手中握着长棍,心下已经了然,他们是离宫的人无疑,敢在京城城门外打劫,离宫的胆子当真不小!他们是受谁的指使?
其中一名黑衣人低声喝道:“宋清瞳,如不想死,乖乖就擒!”
鱼肠早已亮出兵刃,余光瞥一眼宋清瞳:“皇上,你先走!”
说完,跳到阵前,运剑横扫向黑衣人。四个黑衣人身形敏捷如同灵猿,同时跃起来避开剑锋,将鱼肠围在正中央,四根长棍呼呼挂着风声,分别击向鱼肠上中下三路,鱼肠足尖点地跳至半空,四人也同时飞身向上,宋清瞳从羊皮软靴中抽出匕首,她不可能丢下鱼肠不管,而且她相信以他们二人之力,完全可以斗败面前的黑衣人。
想到这里,宋清瞳飞身形掠向场中,匕首刺向一名黑衣人,忽觉斜刺里寒光一闪,宋清瞳心中一警,连忙收回招式,匕首向身侧一挡,没听到意料之中的金属碰撞声,那束寒光越过自己,闪电般击向身形腾空而起的鱼肠,一只判官笔正中鱼肠后心,鱼肠被击落在地,吐出一口鲜血,黑衣人将他拿下。
宋清瞳面色微微一变,侧目看向来人。
寒夜下,玄色男子幽灵般立在山坡下,银灰色面具迸射着幽冷的光芒,密函上说,是雪如来让辽帝献出海龙珠,从字里行间,她能感觉到,雪如来用的是命令的口吻,辽帝竟然也听雪如来的命令,那么他是离宫的人无疑。
形势对她很不利,虽然云瑾没有害她之心,但是他的手下却不肯放过她,正如冷君邪楚天墨之于云瑾。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冷君邪,所以她必须拖延时间,但愿他能够尽快察觉。
宋清瞳看着萧煜勾唇一笑:“朕放走雪如来,离宫就这样报答朕?”
萧煜一步一步走到宋清瞳面前,森冷的声音吐出唇,嘴唇似乎都没有动:“圣雪令既出,离宫势必依令行事,否则离宫怎么在江湖上立足?而且,本座跟陛下的恩怨,也要算一算。”
声音虽冷,嗓音却是圆润的,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到过,熟悉的危险气息越来越强烈,宋清瞳仔细打量萧煜,银灰色面具下到底是怎样一张脸?她穿成女皇一直施行仁政,没有动手杀过什么人,当然了,她是动嘴的,杀人的事无需她亲自动手。
“你是谁?”感觉此人似曾相识。
萧煜发出一串沉冷的笑声:“这么快忘记本座?陛下当真是健忘。看了这个,陛下会不会记起来?”说着,将两只手摆到宋清瞳面前。
宋清瞳垂眸看去,大手修长白皙,挺好看的,唯一遗憾的是指甲只长出来一半,全部嵌在肉里。宋清瞳挑起眉梢,萧煜半夜劫持自己,就是为了秀自己这双手?调侃道:“不错,只可惜可汗的指甲太短,否则朕倒是想摸一把。”
萧煜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