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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谖单膝跪地,激动地道:“臣领旨,臣代犬子谢皇上圣恩!”
东方瑞手抚着须髯,手明显颤抖,陆飞江他有过耳闻,君邪对此人评价很高,并言此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需慎重一些,“皇上,再派两名有经验的前锋,跟陆飞江同往。”
宋清瞳颌首,命林况拟旨,即刻派人去新安府宣旨,听说陆飞江现任新安府府尹。
一时间众臣散去,宋清瞳出了御书房,坐上龙辇,方才她就在考虑是不是亲赴蔺城,她已经派承影给水镜送信,请他尽快赶往蔺城为冷君邪解毒,作为答谢,条件任由他开。如果水镜前往,她完全可以不用去蔺城,然而心中想起冷君邪专注的目光,深情的表白,虽然不是对她,却也令她动容,吩咐侍从:“摆驾景德宫——”
景德宫
上官潋月刚刚脱衣上床,忽然门外脚步声匆匆响起,上官潋月睁开双目,殿门外有人说话。
“去请皇后起身,朕有要事商议。”
太监领命小跑进寝殿,上官潋月已经披衣而起,他已经从别的渠道得到消息,和谈有诈冷君邪中毒,辽帝萧狄不过是个奸险小人,这样的人即使登上龙位也坐不长久。
“请皇上进来。”
太监领命退出来传话,宋清瞳迈步走进寝殿,修长的人影立在桌前,火石撞击发出脆响,桌上燃起一点烛光。
宋清瞳看一眼上官潋月,一身烟青色长衫,青丝散在身后,看起来比平时随意自然,“皇后,朕想微服赶赴蔺城看阿邪。”
上官潋月放下火石,她这么晚过来,他就已经想到她会去北境,冷君邪同她青梅竹马,如今中毒生死一线,她担忧再正常不过,不假思索道:“臣与皇上同往。”目光投向宋清瞳。
宋清瞳不由勾起唇角,看他认真的表情,若非早知道他对她的看法,她真会误会他在担心自己,“皇后可不能离开皇宫,朕不在这几日,皇宫的防卫和朝政,还要请皇后帮忙处理一下,大臣若问起,就说朕感染伤寒无法上朝理政,一会儿朕命人拟一道圣旨。”
上官潋月闻言眉头皱起来,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涩然。
宋清瞳又道:“朕打扰皇后安寝,朕没事了,皇后接着睡吧。”说完,转身而去。
“等等——”
宋清瞳一愣,转过身来,寂寥的烛光,让他的身影看起来有些许寂寥。
“十日之期将至,臣提前为皇上疗毒。”
宋清瞳恍然,看不出上官潋月对她挺关心的,一笑道:“还是皇后待朕周到体贴。”
上官潋月闻言容色微微一动,“体贴”二字对他还是很受用的。
宋清瞳在床上盘膝坐好,上官潋月将手掌覆在宋清瞳的背后,淡淡的体温透过柔滑的衣料传导在掌上,上官潋月心头一动,想到那日她伏在他身上的情景,她的身体很轻很柔软,发丝里散发着清新恬淡的香气,那样近的距离,如果不是被点了穴,他也许会控制不住吧。
上官潋月的神思仿佛天马行空,直到宋清瞳忍不住问:“皇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搞什么?现在时间很宝贵!
上官潋月被惊得手猛地一抖,脸腾地红下来,连忙阖上双眼,凝神运气……
半个时辰后,宋清瞳周身舒爽,上官潋月道:“臣会派两名手下一路保护皇上。”
宋清瞳一笑:“多谢!”
夜深更漏,淡月轻寒。
宋清瞳走出景德宫,眼前忽然黑影一晃,再看时,承影抱拳立在面前。
“信送到了?”
承影略一犹豫,从怀里掏出宋清瞳给她的那封信,宋清瞳微微一愣,信接在手中,“他不在青峰观?”
承影柳眉皱起来:“文贵君在青峰观里,属下也将信交给了他,只是,文贵君看过信后又将信还给属下,还说——”声音顿住,迟疑地看一眼宋清瞳。
“他说什么?”宋清瞳心头一紧。
“他说别人的生死与他无关。”
宋清瞳被气乐了,毫不怀疑,这种冷漠无情的话肯定出自水镜之口,她甚至想象得到水镜说出这番话时淡漠的表情,冷君邪的毒不能拖下去,可是,就算她亲自出马,以水镜说一不二的脾气,也不见得会给她面子,忽然想到一个人,吩咐承影:“去找澄观。”
回到寝宫,看见云瑾立在窗前,面容隐在烛光暗影里,神情不明。
“曼卿先睡吧,朕有事出去一趟。”宋清瞳说完,吩咐玉儿找一套跟她身量相仿的男装送过来。
云瑾沉吟着走到宋清瞳面前,轻声道:“皇上,臣想与皇上同往。”
宋清瞳微微一愣,他知道自己去蔺城?随即一笑:“战场上刀枪无眼,曼卿还是留在皇宫里吧,朕很快会回来。”
“皇上,臣请与皇上同往。”说话内容虽是请求,却透出不容违背的语气。
宋清瞳眉头蹙起来,云瑾向来识大体,今天是怎么了?这时,玉儿捧着衣服进来,宋清瞳不再理云瑾,将男装穿在身上,又把头发在头顶高高束起,长发飘垂在脑后,云瑾长目闪动,她男装打扮,身上少了女儿家的娇柔,举止间显得分外潇洒,让人雌雄莫辩。
宋清瞳看一眼云瑾,“朕很快回来。”转身欲走。
身后清风拂来,宋清瞳余光看见一截雪白的衣角飘入眼帘,紧接着身体落入一个清冷的怀抱,云瑾的唇贴附在自己的嘴唇上,冰凉柔软,宋清瞳一惊,云瑾的手托住自己的后脑,舌头已经破唇而入,喘息之间,传递着令人沉醉的气息。
宋清瞳想推开他,可随着云瑾的气息越来越灼热,宋清瞳的骨头仿佛散了一般,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力气。就在这时,云瑾的唇离开自己的嘴唇,吻上她的耳廓,“带上我。”低沉浓酽的声音透出致命的诱惑。
宋清瞳被他弄得神思迷乱,迷迷糊糊应了一声,云瑾压抑着喘息:“谢皇上——”同时放开手。
宋清瞳的身体忽然失去依托,向后倾倒,云瑾连忙伸手捞起,察觉到云瑾眼中的笑意,宋清瞳很想揍他两下,一向恭谨守礼的云瑾居然也会色诱,看来她要重新评估他了。
推开云瑾,身体站直,端着脸道:“既然如此,但愿曼卿不要后悔。”不再理云瑾,转身出了寝宫,没乘龙辇徒步走出宫门,承影已经备好车辇,五十名精骑护驾。
看了一圈没找见澄观,宋清瞳问:“阿观呢?”
承影禀告:“澄良人得知皇上要请水镜,直接去了青峰观。”
宋清瞳颌首,澄观的面子不管能不能用上,她都要试一试,毕竟水镜冷着脸不讲情面的样子太挑战人的神经。
走到马车前正要上车,身后走来一高一矮两名年轻壮汉,皆抱拳行礼,洪亮的嗓门说:“属下地煞(玄鹰),家主派我们一路保护皇上。”
宋清瞳看一眼两个人,个子矮的是地煞,高的是玄鹰,二人双目炯炯有神,太阳穴鼓起来,估计武功不低,不过两个人怎么都苦着一张脸?很快醒悟,谁睡得正香被叫起来都不会高兴的。
“有劳二位英雄。”宋清瞳客气一句。
地煞玄鹰退到一边,翻身上了战马,他们倒不是因为睡觉被打扰不乐意,他们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上官世家地堂和玄堂堂主,堂里事务繁多,现在却沦落成保镖,真是大材小用!
宋清瞳上了车辇,云瑾也跟着上了车,宋清瞳吩咐车夫:“前往青峰观。”青峰观离京城不远,北上正好路过。
车夫打马扬鞭,静夜下发出啪啪的清脆响声,骏马四蹄扬起,马车开动。
车厢里很宽敞,车壁里嵌着明珠,云瑾坐在宋清瞳身旁,斜睨一眼宋清瞳,她的脸依然绷得紧紧的,云瑾不由微笑,抬起手臂揽住宋清瞳的肩膀,“皇上睡一会儿吧。”
宋清瞳腰背挺得笔直,很有骨气的无声拒绝,可经不住困意袭来,马车经过一个土坑,剧烈颠簸,宋清瞳的身体顺势歪进云瑾怀里,温暖的怀抱太有吸引力了。
云瑾扬起唇角,眼中的宠溺自然流露,宋清瞳阖着眼睛,暗想,带他出来也不错,多了一个舒服的靠垫,云瑾若是知道自己在宋清瞳眼中等同于一团棉花的价值,脸估计都会黑如锅底。
天色将开时,马车在青峰山山脚下停住,宋清瞳离开云瑾的怀抱,澄观不知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正要弯腰下车,车门从外面打开,一个光秃秃的脑壳首先钻进来,黑溜溜的眼睛看见云瑾,叫嚷着:“云先生,帮帮忙——”
云瑾和宋清瞳皆是一愣,澄观肩上还倒着一个人,玉簪束发,身穿青灰色道服,云瑾伸手扶住水镜,眸光一闪,他昏过去了!
很快,澄观扶着水镜在宋清瞳和云瑾对面坐下来。
宋清瞳诧异地看着靠在澄观肩头昏睡不醒的水镜,澄观这小子不会是把水镜给劈晕了吧?千万不要啊!
“阿观,水镜——”
澄观听宋清瞳提起,唉了一声,挠着脑壳说:“瞳姐姐,阿观的嘴皮子都磨烂了,水镜道长翻来覆去总是那一句话,‘贫道还要炼丹……’阿观实在没办法,趁道长不防把他击昏了,才带他出来。”
宋清瞳的脸越来越黑,这小子太莽撞,水镜醒过来肯定把这笔账算到自己头上,她还有事求他呢!
这时,车夫打响马鞭,马车再次开动起来,车厢里有些颠簸,水镜轻哼了一声,眼皮动了动,宋清瞳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澄观眼睛一亮,“道长醒了!”
宋清瞳慌忙说:“阿观,再让道长睡一会儿。”
澄观怔愣过后,很听话的抬指头点下水镜的昏睡穴,水镜悲催地沉睡过去。
宋清瞳的心脏终于归位,水镜这个时候醒过来,非得跟她翻脸不可,他骂她一顿不打紧,就怕他一怒之下拂袖而去,为今之计,只有将他先带到蔺城,再想办法。
转过天,水镜依然昏睡不醒,澄观有点沉不住气了,以道长的功力,早就能够冲开穴道,所以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提前点一次昏睡穴。
“瞳姐姐,昏睡穴点得时间长了很伤身体。”
宋清瞳眨了眨眼睛,还有这说道?看着水镜消瘦的面庞,一阵犹豫,可是,解开穴道他翻脸了怎么办?
云瑾自然不愿看到宋清瞳为难,勾起唇角道:“皇上,再有半个时辰就到蔺城了。”
“哦——”宋清瞳一点不怀疑云瑾的话,毕竟不敢冒险解穴,拍着水镜的手背,小声说:“水镜,你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就到。”
一个半时辰后,天色接近午时,宋清瞳一行人终于赶到蔺城城门下,宋清瞳额上渗出一层细汗,看一眼云瑾,云瑾态度恭敬:“臣少时曾来过这里,但时隔久远,记错了也难免。”
宋清瞳无语,向守城的官兵出示令牌,侍卫长看了金灿灿的令牌,倒吸一口凉气,腾龙云海是御用之物,便当宋清瞳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不敢怠慢,一面派人通禀府尹,一面大开城门,引着宋清瞳等人前往蔺城府衙。
庄重肃穆的府衙前,宋清瞳等人下了马车,府尹已经在阶下恭候,暗暗瞟一眼宋清瞳一行人,见宋清瞳云瑾澄观包括昏睡未醒的水镜,一个赛一个的俊美秀丽,以为是女皇派身边的男宠来蔺城巡视军情,额上冒出汗珠,躬身行礼:“下官蔺城府尹赵涉,大人怎么称呼?”
宋清瞳随口说:“黄,敝姓黄。”迈步走进府衙,问:“陆飞江到了吗?”
赵涉眉头皱了皱,到底是皇帝身边的人,可以直呼官员的姓名,回答:“昨晚陆大人深夜赶到,一到蔺城便着手布防埋伏备战,这会儿,陆大人已经领兵上阵了。”
宋清瞳颌首,又问:“荣贵君在哪,怎么样了?”
赵涉眉头拧成一团,回答:“荣贵君在里院,现在昏迷不醒。”
说话间,赵涉引着宋清瞳等人走进里院,推开房门,冷君邪平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