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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博先是一愣,猛地瞪大双眼瞧着面前该死的女人连忙否认。“胡说!”
“那你眼睛怎么红了?”月牙儿追根刨底的问,主要是她从未见过这个男人流泪,这次让她撞到真是千年难遇啊,她没有理由不抓住机会好好调侃一番。
“哪有红?是你眼睛有问题!还不知道昨儿个到底是谁哭了哩?”多尔博转头不于她对视,压低了声音与辩解。
月牙儿不再说些什么,咧嘴笑了笑,一弯腰钻进了轿中。虽说是深秋时节,可坐在这轿中却一点儿都会觉到冷,一股子热气从脚底往上升,让月牙儿舒服的想笑。
这轿子也是多尔博用心良苦的,知道她在天冷时手脚冰冷,所以他特意命人在轿子下多加了一层隔板,下面放了三四个炭炉,因为用的都是上好的木炭,没有烟丝和呛味,让人一坐进去便如沐浴在四月春风之中一般舒适。
今儿个他们这一站是出去招摇过市混淆视听的,多尔博命人请了几位朝廷上举足轻重的人物,这几位可都是哲大人的至交。多尔博命人包了整个醉仙楼,一派豪迈。
本是极为威风之事,想不到今儿个早上月牙儿一句话引得随侍的奴才沿路只顾得瞧他们家王爷眼睛到底红不红了,最后甚至连阿克敦和林图肯也忍不住没话找话寻着机会一探究竟。多尔博气到内伤,却只能暗自吞下,脸色如同一身黑衣般难分彼此。
他们跨进醉仙楼时街上还没几个人,就连卖油条的老汉还没开门做生意,可那几名大人已经恭恭敬敬的等在里面了。
“臣参见王爷,公主。”三名大人纷纷跪拜行礼,想着若不是自己在官场沉浮大半生,定是做不到像现在这般能屈能伸的。比起睿亲王带着一大群人也不传报就赶在大清早,还让一个凶神恶煞的大块头砸门喊人,美名曰“共进早膳”的荒唐事相比,他们一致认为还是现在这样更加靠谱点儿。
☆、77 三位大人
大家客气寒暄过后入席用膳,这醉仙楼的菜品是出了名的精致,没想到就连早膳都能做的如此美妙。 月牙儿坐在上位,垂眸喝着白瓷小碗中的薏米银耳枸杞莲子羹,甜而不腻,银耳入口即化,美味的让她忍不住多吃了几口。
“别只顾着喝这个,尝口虾仁水晶饺,京城数他们做的好了。”多尔博夹起一个玲珑剔透的虾饺放到月牙儿碗中,连说话的语气也似这水晶虾饺般小心翼翼。
“快拿开,腥的!”月牙儿掩住口鼻,嫌恶的看着多尔博,她近来最怕的就是这股子味道了,可他偏偏还献宝似的拿来,是存心让她难受的吗?
“哼!”多尔博委屈万分,到头来只能用一个字代表。他很听话从她碗中夹起那个无辜的饺子,像有深仇大恨似的扔到嘴里一顿狂嚼。
在座的三位大人不敢去瞧他们两人之间亲密举动,低头安静用膳。过分的安静有些尴尬,月牙儿抬头看看对面坐着的三位大人,脸上露出抱歉的笑意。
其实,今儿个来的这几位月牙儿都是认得的。在她爹爹出事前,他们跟爹爹都经常往来,其中那位从一品太子太师刘大人,因为夫人跟月牙儿娘亲是同乡,所以走得格外亲近些。还有那位徐大人,先前是工部侍郎,后来一路青云做到了工部尚书,他有两个女儿,京城中出了名的泼辣,一个是五年前在太后寿宴时当众羞辱月牙儿的涵阳,另一个就是在前不久因说多尔博坏话让她砸伤了头的煦阳。
剩下最后一个,那算是她的亲人了,她的姑父,慕青的父亲,都转盐运使司。
月牙儿想着想着便觉得好笑了,想当初她爹爹只是个从四品的盐运使司,还是个外官,因为祖籍京城祖,祖辈辈攒下了些人脉关系,才能帮着外来投靠他们的妹婿,也就是慕青的爹爹托人在朝廷择了一份差事。可没想到短短几年光阴,姑父竟然坐上了都转盐运使司,从三品。
都是些陈年往事,月牙儿逼迫自己不去多想,这些人都与她没有关系,为从前的事从前的人烦心那就得不偿失了。
三位大人安静的出奇,用膳时一语不发,深秋时节三位大人仍然汗流浃背,这倒不全是醉仙楼的功劳了。
“各位大人,都用好了?”多尔博笑笑,放下手中空碗,率先站了起来。
“回禀王爷用好了,臣等都用好了。”三位大臣连忙起身拱拳行礼,刘大人在他们其中年龄最长,官位最高,便代替其余而为开口应了话。其实这样对于没开口那两位倒是好的,他们真怕失了礼节,更怕说错了话。
“既然如此,咱们就出去透透气,本王瞧着三位大人吃的还算舒坦,都出了一头的汗。”多尔博一拍手,阿克敦手里端着一盘东西走了上来。
“本王今日偶然得了几本诗,翻阅后忽觉诗体清新雅致,又不缺男儿豪情鸿鹄之志,本王甚是喜欢,后来听太皇太后提起各位大人曾组过一个诗会,所以今儿个本王特意拿来请各位达人鉴赏鉴赏。”多尔博讲完,阿克敦也把诗本发到了每个人手上。
☆、78 洪都诗社
震惊,恐慌,仓皇失措。可这几种表情都不如接下来掩饰时来的精彩绝伦,多尔博都开始佩服这几位的演技了,若是投了梨园,定是个挑大梁的角儿。
月牙儿也瞧见了他们的神情异常,伸长了脑袋去看他们手中的拿的是什么。多尔博站在她身边,瞧着她这样实在好笑,便顺手从慕大人手中抽过那本诗卷,大大方方的放进月牙儿手中。
这次同样的神情出现在月牙儿脸上,她盯着那四个字,小心翼翼的伸手拂过,泪水紧接着滑落。
“洪都诗社”,这是她爹爹为她娘亲办得诗社,里面收入的都是与爹爹志同道合良师益友的诗文。她以为再也见不到了,她以为没人会记得这些,她开始强迫自己忘掉过去,就在她即将成功之极,他为什么要把这些提出水面?
“回宫!”月牙儿把诗本狠狠扔在多尔博身上,转身离开。
“今儿个的事情还没办完,公主现在回去岂不是落得个玩忽职守的罪名?”多尔博一把拉住月牙儿的腕子,阻止她离开。
“比起回宫,本公主倒是觉得出宫找人吃喝玩乐更像是玩忽职守,还请王爷自重。”月牙儿甩掉多尔博的大手,转头继续往前走。
“林图肯!”多尔博也不再去追了,站在原地大喝一声。
“是!”说时迟那时快,多尔博一声令下后林图肯施展轻功,赶在月牙儿踏出醉仙楼大门之极率先把门给关了。
“你……到底想怎样?”月牙儿瞪了一眼林图肯,立马调转枪头指向主使者多尔博。
多尔博抱臂咧嘴笑了起来,想着这两天都是她给自己气受,现在总算上天有眼给了他个报仇的好机会。“本王只是想让公主留下来而已,就这么简单,公主可千万别想歪了。”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存心不让我好过是不?”月牙儿急红了眼,她越是不让自己去看那诗本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双眼,过去的一切,美好的不能再美好的时光浮出脑海闪在眼前,让她泪流满面。
多尔博确实不知道这其中还有些什么事情,瞧着月牙儿哭了心里就开始慌了,上前一步又要说些什么。
“王爷有什么事情就问微臣吧,诗本的事情微臣跟公主知道的一样多。”慕大人垂着说道,说话时眼中也浮现泪光。他看着月牙儿长大,自己也是有女儿的人,刚才瞧见月牙儿神情有变他就知道事情不好了。月牙儿打小就被人捧在手心,虽说脾气骄纵了些,可心底纯良,是个人见人爱的孩子。若不是那场祸事,她可能会相夫教子度过此生了。
多尔博知道慕大人是月牙儿的姑父,他在京城这些年跟什么人来往,又是怎样做到现在这个位置的他也查的一清二楚,可万万没想到他会替月牙儿出头。当初林家蒙难他避之唯恐不及,现在怎么舍得替月牙儿出头了?事情大有蹊跷!
“既然慕大人想与本王共同探讨,那就请。”多尔博说完负手走在前面,往外面走去。
慕大人叹口气跟在后面,刘大人和徐大人有些不满的瞥了慕大人一眼后也无奈的摇摇头跟了上去。
☆、79 胭脂巷里
刚才与多尔博斗气耗去了月牙儿全身体里,她知道多尔博这是要带着那帮大臣去她原来的宅子,她连瞧见了诗本都把持不住,自己又怎会自讨苦吃,跟着他跑回宅子里呢?
月牙儿全身乏的厉害,尤其是在用过膳后更为明显,她现在哪儿也不想去,只想找个地方好好歇一歇。
喜子叫来小厮,引她们去了一间设有软榻的雅间,喜子派人多生了几个暖炉,便伺候月牙儿在此歇下了。
醉仙楼坐落在京城繁华街区,正门冲着大街开,财源滚滚来,后门则是有名的胭脂巷,方便那些达官贵人在此吃饱喝足后从后门偷偷溜去寻欢作乐。这条胭脂巷不似青楼那般整日里迎来送往车水马龙,住着的都是些有钱人带不回家的暗妾或是姘头,所以比起相隔两条街之遥的青楼聚集之地要安静的多。
不知睡了多久,房中火盆烧的劈啪作响,起初没觉得什么,可到后来便是越来越热,让月牙儿口干舌燥睡不着了。
月牙儿起身,喜子不在房中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月牙儿走到窗边,伸手推开轩窗,清冷的空气迎面扑来,让她好好舒服了一下,烦躁一扫而光。
难得的轻松被一阵嘈杂声打断,月牙儿张望,巧不真切那两人的长相,只是隐隐约约能分辨出是个年长下人和一个貌似主子的年轻人。
“少爷少爷,府中出了大事,还望少爷能随老奴回去,帮助老爷共度难关啊!”
“报应!”青年一甩头转身进了门,双手就要将门掩上,这时年长者伸出腿来挡住。
“少爷就别跟老爷怄气了,现在若不再想办法老爷恐遭大难呀!人家都敢上门找麻烦,定是有了扳倒咱们的把柄了啊!”年长者声音带着哭腔,好似天要塌下来一般。
“好了,别说了!回去告诉爹,林家的事情让我活在愧疚中,不论如何我是不会再帮他做那些事的,让他好自为之吧。”青年话语中很是无奈,见年长者不肯回去便索性不再赶他离开,自己干脆往房中走去。
年长者见青年这次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一不说二不休扑到在地死死抱住了青年的腿,撕心裂肺的喊着。“少爷就算气老爷的所作所为,可您不能眼睁睁看着咱们府上上下下男女老少招来横祸。老夫人年纪大了哪能受得了发配之苦,小姐和夫人还有小小姐可怎么办是好啊?您难道想让当年发生在林府的事情落到咱们头上吗?”
男子停住了脚步,愣在原地像木桩。那些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才会害了许多人,尤其是她,他怎能原谅自己竟然亲手把她推进火坑!官卖,那是对女子最大的惩罚,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妹妹妻女被送进那些地方。
年长者知道自己的话对青年已见成效,接下来又说了一些。这时,从房中走出一名妩媚女子,青年与她交代了几句后便与年长者匆匆离开。
☆、80 不解风情
楼上,谁都不知道一名女子躲在窗后,透过缝隙把这一切听了仔仔细细。那人是哲翱,只凭声音她早已判定。
“林家的事情让我活在愧疚中……”月牙儿细细回味他的话。为什么不是“月牙儿的事情”让他活在愧疚中?林家,他到底做了什么?
她一直都不信爹爹会为了私收贿赂贪赃枉法而被削职抄家,她想过爹爹定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横遭此祸。起初她也纯善的认为那些在他们危难之时没有伸手相助的人是胆小怕事,可事到如今她才发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