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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头没有吃惊,仔细地看着我,眼神很复杂。然后很平静地问:“他失踪的九年都和你在一起么?”
“没有,只在一起一年多。”我低下头,再次想起“如果当初”这四个字,是的,这四个字很艰难,但是人却往往爱在时过境迁后如此回忆,如果当初我知道我们的路那么短,怎么可能舍弃一分一秒。
只是当时不自知,不知珍惜,只知任性。
“你喜欢他么?”菜头轻声地问。我有些讶异他问得如此直接。于是抬头看他,他的眼神深邃,竟有些哀婉。
哀婉?在神庙长大的大祭司并不该有如此的哀婉。虽然苏轩奕的眼里常常有,但他的灵魂毕竟是从宫廷的斗争中一步步登上帝王宝座的男子,并不是真正的大祭司。菜头应该是不折不扣大祭司,为何竟有如此哀婉的眼神?
“你不喜欢他吧。”他自言自语地说,笑了笑。红蕖悄无声地站在他身后,使劲拍他的肩膀,然后跑得远远的。这次,出乎意料,他没有去追打红蕖,而是宽容地看着红蕖奔跑的背影,似自语,又似在对我说:“如果没有命运这种东西,那么一切都好的多吧。”
命运?哀叹命运?一个本应纯净专注于道法的少年居然在哀叹命运。
总觉得此刻的菜头有些不对,但是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他已仿佛不是他了。但不知如何去问起,于是只得不言语,一行三人便漫无目的地在灵都街上闲逛。
终于到了日落黄昏时,菜头同学忍不住大破沉默,问道:“不知郁小姐有何打算?”
“去神庙。”我还是不依不饶。
他阴沉着脸看着我,说道:“那个容后考虑。全盘计划你不会没有吧?”
“我要去神庙。”我还是如此说。其实计划我早已拟好,只是不知为何就是忍不住逗逗菜头。
“哇靠,I服了U。”菜头小声嘟囔。我极度怀疑我的耳朵出了问题。这个话语绝对不该是天商有的。
莫非他也是穿越分子?可是可是,他不是箜晴国的大祭司么?
“你也是穿越的?”我跑上去拖住他的胳膊,像终于找到组织了一般激动得不知所措。
他看也不看我,说:“你想多了。”
“可是明明听见你说……”
他打断我的话,很酷地说:“你听错了。”
真的是我听错了?太思念家乡产生的错觉?我撇撇嘴。
晚上回到“雪国暖景”,红蕖照例跟我睡同一张床。菜头在我的房间和我与红蕖商量下一步打算。我本想等到净尘尸身沉湖下葬后,就取道春城,然后去商羽国都城商都灭邪魔紫陨,顺便解咒天商。
这提议被菜头和红蕖一口否定。理由是他们都知道我回来,何况是别人。再说天商大地主帐杀掉莲月皇后的人众多,而天商大地的商羽国与箜晴国便是呼声最高的。相反呆在夏月国还更安全。
“难道我为了自己的安全,就要让那个恶魔存在,让天商大地永远只有冬天。”我有些激动,一想到苏轩奕死前的微笑,那种从容淡定,那种对我的信任,我就无法冷静。他是牺牲自己来灭了赤炎。而我却明知紫陨就在商都却只能为一己苟安呆在夏月国。
“主人,你现在去商都等于自投罗网。据莲谷的密探回报:商羽国皇帝已经密令在商羽国内布置天罗地网只等你上门了。还有即使我们呆在此处也未必安全。商羽国皇宫的杀手向来是天商大地最诡异的。”红蕖脸色极难看,菜头也郑重地点头。
我有些颓然,原本以为我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此处,却不料已经有了那么多精锐等着招呼我了。
“他们就那么笃定我会回来?”我苦笑着。
“他们熟知主人的品性定然是会回来的。俗话说‘敌人也是知己’啊!”红蕖倒是分析得头头是道。
我看了看菜头和红蕖,问道:“依你们看,我该如何是好?”
“我以为小姐该先找回你缺的魂魄,恢复法力。”菜头说的不无道理,只是苏轩奕也曾上天入地利用追魂术为我找寻过,却始终无果。
想到此,我只得摇摇头,说道:“谈何容易。”
“小姐的那部分觉魂是哪里找来的?”菜头皱皱眉头问道。
觉魂?对了,是苏轩奕从娘胎里**来的玉佩。那次我被困在蓝魔的意念之网上,不知如何就回来了。我便把这一段说与他听。
菜头考虑了很久,说了他的观点。他认为当初莲月死亡时刻,丢不下的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当时的陛下苏澈,也就是苏轩奕的前世,另一个应该是为她付出生命的大祭司冥天。她是花神,觉魂是具有强大灵力之魂,所以她抽出觉魂分作两半守护着二人。那觉魂便伴随着二人降世。若猜得没错,另一半觉魂应该在冥天转世的身上。
至于为何到那时刻才会回归到我体内,想必是因为当时莲月抽出觉魂本身就是冒着灰飞烟灭的危险,终究是要以命相还吧。
菜头慢慢地说,我却觉得很不'炫'舒'书'服'网'。以命相还。苏轩奕便就是把命还给我了,又有什么意义。我宁愿自己仍然残魂破魄,他仍然活着。
如若为了找回觉魂,还要冥天以命相还,我宁愿一辈子这么残魂破魄。
“主人不必伤怀。冥冥中定有定数。主人的神息十年前曾在灵都皇宫出现过。当时红蕖还小,我师傅曾亲自去过夏月国皇宫,可一无所获。当时她推测夏月国皇族必与主人有渊源。今日看来,说不定主人的缺少的魂魄很可能就在夏月国皇宫内。”红蕖抖露出如此的秘密,我不经讶异万分,十年之前,我的神息曾在灵都出现,那是我失去记忆之前,和夏康峻在一起的日子。
离宸借蔡晓玲的肉身用地狱之火烧我的那次,我曾昏迷了好几个月。事后,苏轩奕和夏康峻都说我离过魂。
离魂?难道是到了夏月国皇宫。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红蕖问道:“谁啊,我家小姐已经睡下了。”
屋外还是没有答话,但敲门声并没有停,敲得很有礼貌,很有规律。
【第八章 十八皇子】
(男主要出场了。郁磊啊郁磊。就是酷。)
菜头打开门,门口站的竟是白天在大堂抱着青楼女子的夏姓男子。红蕖警觉地峨嵋刺在手。我轻拍她的肩,示意她稍安勿躁。
“我家小姐要休息了,有何事明日再来。”菜头毫不客气地逐客。他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肆无忌惮地看着我。我最厌烦此人的目光,甚是无礼。总觉得他身上有很多矛盾的东西,隐隐让我不安。
“让夏先生进来吧。”我想了想,总得要面对,看看对方到底有何目的。
他走了进来,毫不客气地在桌边坐下。看了看我,缓缓地开口道:“小姐真是林家的人?”
“欲求于人,先礼于人。夏先生不会不懂吧?”我笑着看他。心里暗道:我都不知道你是谁,就亮出底牌,我要这样傻,就来不了天商了。
“小姐说得是。是在下不够诚心了。”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块印记递给我,这是块阴刻刻法的单字印鉴,单字“枫”。与这“雪国暖景”的老板的印鉴倒是同一手法。
“先生说笑了,天下印鉴那么多,我也算是养在深闺的女子,何来识得你的印鉴?”我确实是不识得,虽然可以笃定他是皇亲国戚,但又是哪门子皇亲国戚,我便不知了。
“小姐不必谦虚,这印鉴普天之下也只有一枚而已。请看这个。”说着他又掏出了一个牌子,是阳刻手法雕刻的纯金牌子,牌子上系着红缨穗,四个字“宁王月枫”。
“宁王?”早知他是夏姓皇族,却也是故作一惊地看了看他。
“正是在下。夏月国三王爷宁王夏月枫。一直想去春城拜会林老爷子,却始终无法成行,不料竟能在此地遇见林小姐,也算是一偿心愿了。但不知林小姐身世……”原来是冲着林家来的,我对林家知之甚少,于是我看了看菜头。
菜头倒是心领神会。上前一步道:“小姐身份还请宁王不要说出去。小姐乃林家当家林浩然之女林景月。前来灵都查看生意。也顺道来看看雪国暖景总店。”说完。菜头掏出一块碧青色长方形牌子。上面有“林记”字样。
“这质地。也只有林家才有。本王实在不该怀疑林小姐。今日与林小姐结缘也算三生有幸。”宁王本来肆无忌惮地目光在得知我身份后竟收敛了不少。他心里那点小九九我也是知道地。菜头虽没有说林家势力到底大到什么程度。但红蕖私下跟说过。天商大地传言“得林家。得天下。”
此刻。我顶着地是林家小姐地头衔。这恰巧让夏月枫知道了。这份先机他恐怕是无论如何都要占地。只是这般沉不住气。急切地表明身份。急切地转变态度。此人就算取得夏月国地帝位。也难以与其余二国在相抗衡了吧。
只是我人还在夏月国。皇族也是万万得罪不得。虽说有菜头地林家撑腰。也终究不如自己笼络来得安稳。何况与夏月枫这样地人合作。倒也不怕如履薄冰。更何况有了他这层关系说不定还能顺利进皇宫去一探究竟。查探一下我余下地魂魄是否在夏月国皇宫。
也许他还可以把我弄去祭司神庙看看净尘。想到此。便嫣然一笑道:“小女子一直养在春城林家。这次到处走动。也是林家想考察一下后人。我地身份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还请宁王殿下为小女子保密。”说完。我还盈盈一拜。作势就要跪下去。宁王快步上前扶住我。眼神深邃地看着我。眼里满是柔情。
我心里暗笑。此人地变化也太快了。从我刚进店时。他目光地居高临下、肆无忌惮倒此刻地柔情似水。不过一个身份地转变而已。
“宁王殿下,夜已深了。”菜头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宁王颇尴尬地笑笑,行礼告辞,临行前还一再邀请我去宁王府看戏。我这才想起白日间,大堂里那个新晋花魁和风曾说过宁王府的戏班子可是全灵都最好的,便不觉打趣道:“早上听说了宁王府的戏班子是全灵都最好的,那倒是要去瞧瞧。”
果然,夏月枫的脸蓦地红了,又转青,只得低头边退出门边说:“哪里,哪里,一般而已。还请林小姐有空来我家赏赏花,看看字画。”
菜头关上门,我与红蕖却已经捂住嘴笑得在床上滚来滚去。菜头黑着脸说:“小姐也恁地不知深浅了。外界虽盛传宁王留恋兰台,风花雪月,无所作为。可毕竟是王,今日举动也算是野心天下了。”菜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愣生生教训起我了。我不禁有些怀疑,昨夜那个下跪的少年是否是他。
白日间在茶坊我就觉得他不对劲,可是说不出来。总觉得他仿若是一瞬间长大了。
“你们早点休息,晚间不要到处走。红蕖你抽空给小姐说说现在的形势。”他看了看我,臭着脸走了出去。
红蕖与我梳洗一番。又是一番闲聊。我这才知道商羽国虽是皇帝苏澈一派,但一千年来实权多为权臣把持,直到六年前,少年帝王苏轩奕才铲除权臣,收回皇权。因此商羽国对我的恨意却也是最深的。
舆论的力量果然巨大。在一千年前莲月死的那日,被商羽国定为